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项红一听,忙抢着话:“来者是客,哪能让你忙活呢。”说着,她又看着常欢:“你还不去煮饭!”
常欢抬头,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那眼神平静的就跟看路边的树木一样。
项红心里一火,刚想骂人,又想着隆吉芳在这里。便压住心里的火气,朝屋里吼道:“常德你个死人,还不快出来煮饭。”
过了好一会儿,常德才穿着拖鞋,一甩一甩的从屋里走了出来:“嚷啥呢,我昨天中了邪,你还不让我好好的补一觉啊!”
项红心里生气,说出的话也没多好:“你个败家子,一点儿小事也办不好。一天到晚就知道游手好闲的,我真是命苦才嫁给你这种人。”说着,说着,项红竟然哭了起来。伸手拽住隆吉芳的手就开始哭诉自己的苦命史。
常德满不在乎的摆了摆手,转身进了屋。
外婆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胸膛起伏不定。常欢见状,连忙伸手抚摸她的胸口。把她往屋里扶去。进了屋,桌上摆着一桌子剩饭剩菜。地上也是一地的鸡骨头,屋子角落里丢着一堆脏衣服。
常欢和外婆都沉了脸色,外婆径直往里屋去。这间房子是常欢平时和外婆住的卧房。一进门就一股夹杂着恶臭的烟味传来。进了屋才发现,地上到处都是烟头,床上的被子半拖在地上,常德正五大三岔地躺在床上睡觉。
眼前得画面,就像一副定格的黑白画,不停地在常欢和外婆面前放大、放大、无限放大。谁能想到仅仅才过一晚上,家里就被糟蹋成这样子了?
常欢下意识转头去看外婆,却见外婆面色铁青,良久之后,深深地叹了口气。转身出了房间,常欢知道外婆心里伤心,但老人家一直这样憋着很容易伤身体。连忙上前,扶着外婆的手,笑嘻嘻地说:“我扶你去隔壁房间睡觉啊,上次冯大哥来过之后,那床上的被子都是洗干净了的。我给你铺床,你好好睡一下。”
外婆拍着常欢的手,一句话都没说。脚步却越发的沉重起来,常欢看的心酸。但依旧嘻嘻哈哈的说着话:“上次我和冯大哥去城里,冯大哥还说有时间带着你去开开洋荤呢。你好好养身体,养好了我们给他打电话,让他招待我们去城里玩啊。”
外婆知道常欢的心思,对她无言的笑了笑。在常欢的服侍下吃了药,躺在床上迷迷糊糊的睡了一会儿。
常欢在旁边,给外婆打着扇子。
心里思忖着,加上华胜赔的钱她也有小几十万了。为了外婆的寿命着想,她一定要带外婆离开这里,去城市里生活。
至于常德和项红,她是不指望了。
但是怎么摆脱这样的父母,却是个难题。她得好好想一想,等外婆睡熟之后,常欢才打下帐子,关了门走出去。
隆吉芳正在厨房里烧火做饭,见常欢出来,忙笑了一下:“你妈妈去池塘里剖鸡去了,饿了没?”
常欢摇了摇头,她走上前揭开锅盖看了看。见水还没开,便转身去罐子里掏了几个鸡蛋出来,准备等会儿舀点米汤出来做个鸡蛋羹。
她将鸡蛋放在灶台上,然后拿了个桶过来,舀了热水又拿了块干净的毛巾放在桶里。她把拧干的毛巾递给隆吉芳:“阿姨,你洗把脸,去屋子里睡一会儿。饭我来做就好了。”
隆吉芳站起来接过毛巾,本来一夜没睡,用热毛巾洗了脸,瞬间觉得舒服多了。但她看常欢是个小孩子,也就摇了摇头:“没事儿,你还太小了。”
常欢笑了笑,径直往灶台前一座坐,又说了句:“桶里的水有多的,你觉得身子不舒服的话,可以去厕所抹个澡。”
隆吉芳很爱干净,听了常欢的话心里有些心动。点了点头,便提着水桶往厕所里面去抹澡。等她出来的时候,常欢已经在蒸饭了。她看了看,发现自己也没啥事情做,就站在那里发呆。
常欢见状,把饭放进锅里,然后对她笑了笑:“阿姨,你跟我来吧。”
隆吉芳不明所以,却依旧跟着常欢走了。
常欢把她带到外婆睡的那间屋子,对她抿嘴儿一笑:“家里只有两张床,你将就挤一挤。”
这床估么着有一米八的样子,隆吉芳看着床,只觉全身酥软。还没等她说话,常欢又对她笑了笑,一个人转身出去了。
隆吉芳想了想,还是脱了鞋子躺在床上准备小睡一会儿。临睡前,她还迷迷糊糊地在想,真是可惜了这么聪明的一个娃娃啊,居然生在乡下!
常欢在灶台里埋了点木棒柴,又把海带拿出来泡着,然后提着篮子准备去菜园子里弄点新鲜的蔬菜来炒。当季的菜只有丝瓜、茄子和土豆,常欢每样弄了点就回了家。
这时候项红也刚好从池塘边回来,两人相视了一眼,谁都没开口说话。只是项红剁鸡的动作有点猛,整个屋子里都能听见剁鸡的声音。
☆、第34章
气氛不太对,两人沉默的做了一顿午饭。
吃中午饭的时候,大家都没说话。项红倒是一改常态,亲热的往隆吉芳碗里夹菜。
隆吉芳看着碗里的菜忽然就没胃口了,因为刚才项红夹菜的时候,伸出舌头把筷子从头到尾的舔了一遍。
隆吉芳虽然是农村长大的娃,可在城市里生活这么多年,她早就把一些陋习改掉了。项红和常德吃饭喜欢舔筷子不说,还爱伸筷子在菜碗里翻来翻去的挑挑捡捡。听着屋子的吧嗒吧嗒唆嘴声儿,隆吉芳只觉得一阵反胃。
常欢和外婆也不喜欢常德和项红这幅德行,幸好医生嘱咐了外婆最近不能吃辣。所以常欢炒菜的时候,特意装了一碗不辣的菜在旁边。
外婆皱了皱眉眉,没好气的说:“夹菜就夹菜,不要翻来翻去。还让不让人家吃了。”
项红撇了撇嘴:“这什么鸡啊,全是骨头。”
常德倒是没说话,只一个劲儿的啃着鸡骨头。
外婆叹了口气,放下筷子慢悠悠的问:“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项红把筷子一放,当即不乐意了:“妈,你说啥。我们那家里的破房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咋,你嫌我们住在你家里了?让我们回去也成啊,你得出钱给我们修房子。”说完话,她还不忘把外婆那一份菜里的鸡腿夹给隆吉芳:“来,表姐你吃啊,别客气。”
隆吉芳哪里吃的下哦,只忍着胃里的不适强颜欢笑。
常欢目光不动声色的落在项红和隆吉芳身上。按理说,项红无利不起早,这么巴结隆吉芳肯定是有所图。
而且根据她刚才的话里来讲,项红肯定想和隆吉芳借钱。
外婆被项红的话呛了一下,心里难受。这一个两个都不是省心的货,老想着抠她的棺材本。她放下筷子,冷笑:“成啊,你去拿根棍子,先把我敲死。然后和你男人抬着我的棺材去政府门口跪着喊冤,看看有没有哪个好心人施舍点安葬费给你们。”
这句话直接噎的项红说不出话来,只瞪了瞪眼睛。然后又转头去讨好隆吉芳去了,隆吉芳本来就憋着一口气在胸口,见项红凑自己很近,一口恶臭扑面而来。隆吉芳再也忍不住的捂嘴奔到院子里狂吐起来。
项红连忙放下筷子,走了出去帮她拍背:“哟,咋了,表姐你不会是有了吧?”
隆吉芳翻个白眼,这几天奔波劳累,又没吃啥东西,吐出来的酸水。再加上项红这个罪魁祸首在旁边,一时又想到那一口恶臭。胃里一阵翻腾,干呕的啥话也说不出来。
常欢到了杯开水从里面出来,隆吉芳还没伸手去接,就被项红半路截了过去:“你走吧,我来照顾表姐就好了。”
常欢看看两人,抿了抿嘴没说话,就转身离开。
项红把水递给隆吉芳讨好的笑:“来,来,来,表姐喝口水。”
隆吉芳干呕地眼泪都出来了,一抬头就见项红笑容满面的凑到自己跟前。刚才那股恶心的感觉怎么也压不下去,她忙捂着嘴,摆摆手:“你别过来,我想一个人静静。”
项红有所图自然不会听话,她强制的把水塞给隆吉芳。隆吉芳哪里敢喝她给的水,只好去厨房里舀了勺冷水漱口。又洗了把脸,这才舒服了点。
项红见她精神好了,又想凑过去。隆吉芳神色一紧,全身戒备的看着她:“你想干啥?”
“嘿嘿。”项红搓了搓手,小声说:“表姐,我想给你借点儿钱。”说着,她开始诉苦:“你也看到了我们家的条件,我们家的房子还没有。这一次回来只有和我妈挤在一起,你看看欢欢那么大了,我们一家人老这么挤着,也不是那么回事。所以想找你借点钱,你看看,你人这么好,又嫁到城里了,你肯定不忍心看我们一家人,挤在这么个土房子里。”
隆吉芳皱着眉头,仔细地打量了眼项红,才开口:“想借多少?”
项红觉着有戏,表情一喜:“不多,不多,就借三万块!”
“三万?你也真敢想?”隆吉芳声音蓦然就提高了,她看着项红冷笑:“据我所知,这些年你们在外面可是刨了不少钱啊?怎么舍得回来了?”
项红一听,心里就沉了下去。
看起来隆吉芳似乎知道他们在外面是做啥的,不过她又想,他们在外面都没和家里的人联系。她怎么会知道,带着疑惑,她看着隆吉芳试探问:“你知道我们在哪里干活?”
干活?隆吉芳心里冷笑,项红可真敢说啊!
她嫁到外地,刚好有个老乡也和她在一个厂子里上班。本来两人好好的,可自从那老乡知道她和项红是表姐妹的时候,就开始疏远她。
后来隆吉芳才晓得,原来那老乡的亲戚认识项红和常德。再她追问下,才很不好意思的说,项红和常德在外地以碰瓷为生,坑了不少钱财。前不久两人坑到了一个警察家属,惹了一身骚,才灰溜溜的跑回了老家避难。
据她所知,项红和常德两个人这些年,在外面坑的钱财,起一栋砖房是完全没问题。这干啥还要找她借钱,她觉得其中有猫腻,便没答应。
想了想,隆吉芳才说:“表妹啊,这三万实在太多了。我就算嫁到了城里,可这城里的生活哪里是这么容易的?吃饭喝水买菜哪样不要钱?在城里随便一出门就要花钱。再加上我儿子明天就要高考了,我还得挣钱供他读大学。你也要体谅体谅姐姐诶,我实在没钱借你啊。”
项红一听,心里就不乐意。但还是扯皮:“你咋没钱呢?你和姐夫都在电子厂上班,一个月最少能拿两三千块钱吧,你咋会没钱呢?”
隆吉芳气急,最讨厌那些只逮着收入算,而不去算算人家生活又需要开支多少的人了。当即脸色就黑了下来:“说没钱就没钱,你爱信不信!”话落,撞开项红就往屋子里去了。
项红在心里狠狠地骂了几句,这才铁青着脸进了屋。
常欢见两人一前一后的进了屋,脸色都不太好。心想,这两人可能是谈掰了。
吃了饭没多久,隆吉芳就找借口家里有事,不顾大家的挽留,一个人喊了辆摩托车就往城里去买票,当天就回了家。
而项红一下午就在骂骂咧咧的。常德不耐烦听她说话。穿着拖鞋,烧着烟慢悠悠地往隔壁村子额茶馆里去了。
外婆本来是个好脾气,可最近几个月发生太多事了。她心里本来就不痛快,看着项红这个讨债似的女儿,心里更加不痛快。当即就铁青着脸,骂道:“要在这里住下去,就收敛你那副破脾气。你看看这家里都被你糟蹋成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