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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以后养鸟,就再也不关在笼子里好不好?”
“不关在笼子里,怎么养啊……”
“我肯定有办法的。”
“我才不信呢……”
“不信,你就等着看吧……”
许唯一眼前逐渐的模糊了起来,铺天盖地的雪下的浓密,几乎将她的头发都染成了白色。
“你怎么做到,不用笼子养鸟,鸟儿也不飞走的?”
她忽然轻轻的开口询问。
裴重锦垂眸逗弄着鸟儿,唇角勾起薄淡的笑来:“万物皆有灵,有时候,畜生却比人还要重情一些……”
“许小姐,你说是不是?”
裴重锦抬手抚了抚鸟儿的羽毛,鸟儿清脆鸣叫着飞远了。
他转过身来,隔着绵密的飞雪,静默的望着许唯一:“许唯一,你还敢回来。”
许唯一的眼泪蓦地涌了出来,她抬头,想要把眼泪逼回去,可那泪却像是失控了一般往下落。
“对不起,我听不懂您在说什么,我还有事,先走……”
她话未说完,手腕突兀的被人狠狠攥住,她垂着头,睫毛颤抖着,她头顶上传来男人仿若结冰了一般的声音:“许…唯…一!”
她浑身哆嗦,剧烈的哆嗦着,想也不想,低头狠狠咬在男人的手腕上,男人吃痛缩手的瞬间,许唯一慌不择路的向前跑去,雪地难行,她几次都差点摔倒,却还是不管不顾的向前跑去……
一直跑出了这恢宏的宅邸,一直跑到了外面停着的车子上,她粗喘着,一秒都顾不得停留,发动汽车引擎,调转车头。
离开,离开这里,离开裴公馆,离开帝都,永远的离开这里,再也不要回来了……
小助手被她的模样吓坏了,一路都没敢多嘴询问。
许唯一将小助手送回去,开车回了租住的公寓,请来的阿姨做好了午饭,橙橙吃饱已经睡熟了。
许唯一向阿姨道谢,走到卧房,看着橙橙安稳睡着的可爱小脸。
她紧紧的捂着嘴,眼泪滚滚跌落了下来,她什么都可以舍弃,只要让她和橙橙,永远的在一起。
裴祁深握着被许唯一咬伤的手腕,她牙齿真利,生生将他的手腕咬破,几乎要沁出血来。
许唯一的脸容,在他的脑海里逐渐变的模糊,到最后,好似轻烟薄雾一样,模糊的再也看不清了。
他忽然觉得头痛欲裂,身体和灵魂好像都分裂成了两个,他自己都不知道,哪一个是自己。
有什么东西好像要冲破他体内的屏障,却又被牢牢的禁锢住。
他眉心重重的跳着,那远处飞回的鸟儿,清脆叫着落在他手臂上,却被他伸手紧紧攥住,渐渐的越攥越紧……
那鸟儿最初还在叫,后来,叫声一点一点的黯淡了下来……
再后来,它美丽的头颅垂了下来,就这样转瞬间,死在了它最信赖的主人手中。
下属吓的大气都不敢吭,直到虞嘉言闻讯匆匆赶来,见到他手中攥着死鸟的尸体,她吓的低呼一声,小脸可怜的泛白:“重锦……”
裴重锦缓缓的放开手,鸟儿的尸体落在雪地上,他缓缓抬起那一双深邃狭长的眼眸望着虞嘉言,声音沉沉却又温柔:“言言吓到了?别怕,这只鸟儿不听话,才会死掉……嘉言只要乖乖的,我会永远疼嘉言的……”
虞嘉言战战兢兢的走过去,裴重锦伸手将她揽入怀中,轻轻抚了抚她的鬓发:“言言别怕……只要言言记住,永远不要背叛我……”
虞嘉言伏在他胸前,目光却定格在那僵硬的死鸟尸体上,她颤栗了一下,飞快的收回视线,再也不敢看了。
……
腊月二十四,滇南司家小公主司星,携价值连城的嫁妆赶赴帝都,预备嫁给宫家少爷宫泽。
这一消息,像是重磅炸弹一般,立时席卷了整个帝都。
所有人都在私下议论,宫家那出车祸不能人道的少爷,这是因祸得福了?
只是,娶了这样活色生香的大美人却不能碰,以后,宫少爷的头上怕会绿成草原吧?
也许这事儿实在太匪夷所思,连看守秦九川的人都忍不住议论了一嘴,所以,这消息,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入了秦九川耳中去。
第563章 司星,不要嫁
也许这事儿实在太匪夷所思,连看守秦九川的人都忍不住议论了一嘴,所以,这消息,也就顺理成章的落入了秦九川耳中去。
彼时秦九川刚被心情极其不好的裴重锦酷刑折辱了一番,看守他的人,又故意刁难,一口水都不给他喝,失血过多造成的严重脱水,让他整个人都处在极度的痛苦之中。
浑浑噩噩中断续听到那些人讥笑宫泽不能人道,放着漂亮的小娇妻碰不成,还不如便宜了他们哥俩,秦九川伏在污秽的地面上,干裂结了血痂的嘴唇微微蠕动着,喉咙却肿胀充血了,仿佛被黏住了一般,发不出丝毫的声音。
左腿应该是被打断了腿骨,剧痛难忍,只是这样火烧火燎的疼了一整夜之后,整个人好像麻木了似的,连痛感都觉得恍惚了。
断腿肿成了乌紫色,血流了半间囚室,看守他的人不过是草草给他包扎了一下,就没有再管他的死活。
反正在那些人的眼中,他大约已经是死人一个了。
大公子留着他这条命,顶多翻过年,就会赏他一颗子弹让他归西。
他们又何必在他身上浪费功夫。
而秦九川,这两日好似也失去了求生本能,一天24小时,几乎有20小时以上,都处在昏迷状态。
监牢在地下最深处,只囚了他一个人。
而此时,最外面的门却缓缓打开了,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的司星,单薄料峭的身影出现在了灯影之中。
大公子身侧的心腹下属毕恭毕敬的亲自送了她进去:“大小姐,您慢点,这里台阶建的高,不好走,味道也不好闻……”
司星没有说话,只是随着那人向囚牢深处走去。
血腥味冲鼻,夹杂着难闻的让人作呕的腐臭味,比上次还要深重。
看来外界的传言不假,大公子将怒火全都倾注在了秦九川身上,如果不是厉秦两家的两个老太太豁出脸面死保,秦九川怕是早已死了。
可两位老太太能保他一次,还能保第二次第三次吗?
司星紧紧的咬了咬嘴唇,秦九川,可我不想让你死。
“大小姐,您看,我是在外面等着您,还是,陪您一起进去?”
下属恭谨的询问,这位,犯了滔天罪名,却因着家里有着金山银山,到了帝都大公子依旧要给她几分薄面。
她的投名状实在深得大公子的心,所以,才有了今日大公子亲自许可的,这监牢一行。
这位秦九爷,真是上辈子积了大福气啊,竟然有人愿意为他做到这样地步。
啧啧,人各有命,真是羡慕都羡慕不来。
“你在外面等着吧,我自个儿去见他。”
“好好好,大小姐您慢着点儿……”
下属恭谨的帮她开了门,司星走进去,居高临下的看着秦九川。
比起上一次见面,他此时看起来更惨烈了几分。
如果没有上次她给他的那些药,说不定他早已没命了。
“秦九川。”
司星轻轻开口,秦九川微微的动了动,可这一次,他连抬起头看她的力气都没有了。
司星眼圈一片泛红,可她唇角的笑却更深了几分:“秦九川,我要和宫泽结婚了……”
“拜你所赐,宫泽的父亲吓的一命呜呼,宫泽在回帝都的路上又出了车祸,下肢瘫痪,以后只能靠轮椅出行了,我本来没想过这么快和他结婚,可是现在,一死一残,这个代价,秦九川,我司星负不起……”
“因为你要我做的那件事,宫家,司家全都踏上了一条死路,秦九川,你说,是不是我司星上辈子欠了你,所以这辈子,遇到你,我就有源源不断的麻烦?”
“你死了倒好,一了百了了,可我呢,我要嫁给一个瘫痪残废的丈夫,这辈子全都毁了……”
“秦九川,你知不知道我有多恨你,你这个人实在是太让人讨厌了,我不喜欢你,你却非要缠着我,我清清白白的身子也被你夺走了,我原本可以过的很好,很幸福,这辈子都顺顺遂遂,可就是因为你,我不得不嫁一个这样的丈夫……”
“秦九川,你死了,这账我找谁去算?”
“我死了,我这条命抵给你够不够!”
他不知哪里来的力气,豁然抬起头来看向司星,蓬乱沾满血污的乱发下,那一双眼,红的摄人,他瘦的两腮凹陷,目光死死的盯着司星:“是我对不起你,亏欠你……”
司星抬手给了他一耳光:“秦九川,事到如今你还没有搞清楚吗?我若是喜欢你,你才谈得上对不起我亏欠我,可我不喜欢你……”
“司星,不要嫁给宫泽。”
“你凭什么管我?至少我喜欢宫泽。”
“不要嫁给他,司星,不要嫁给宫泽……”
“秦九川,你记住,你欠了我太多,你还不清的,还有宫家这一死一残两条人命,你都要还。”
“司星……”
“我之所以告诉你,让你不要死,不过是为自己和宫家留一条后路,秦九川,如果裴家败了,宫家满门上下还有我司星的一条命,就要靠你周全了。”
“司星……”
“我以后都不想再看到你,也请你,永远不要再来打扰我的生活。”
“我帮秦九爷你一次,秦九爷回报我们一次,从此,也就扯平了。”
司星一步一步走出囚室。
裴重锦的那些话,又在她的耳边浮现回荡。
“你想保住秦九川一条命,就凭你带来的这些嫁妆?”
“司星,你知不知道就凭你拿走了大印,我就可以端了你司家满门?”
“司星,想让秦九川活下去对不对?那么以后,裴家的军资,就要靠你司家了啊。”
“我可以让秦九川不死,只是他这辈子休想从监牢里出来……”
司星忽然踉跄了一步,眼泪倏然跌落下来,她抬手狠狠抹掉,唇角却越发高高勾起了几分。
没什么好怕的,再艰难的路,也比他受的这些罪好了太多太多,咬一咬牙,也就走过去了。
而且,事情也并没有坏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不是么。
第564章 橙橙不会知道,这可怕的一切制造者,是她的亲生父亲……
至少,秦九川以后不用再挨毒打,这条命也暂时留住了。
至少,宫泽不是她讨厌的人,她嫁给他,其实也并不怎么的委屈。
至少,司家有的是钱,能用钱摆平的事,就不算事。
司星咬紧了牙关,一步一步向外走。
其实她骗了所有人。
她骗了父亲哥嫂,骗了宫泽宫家。
她绝食逼迫他们答应她嫁去宫家嫁给宫泽,给她天价嫁妆一起带去帝都。
只有很小很小的一部分,为的是对宫泽和宫家的亏欠。
更多的是为了什么,这一辈子,大约也只有她一个人清楚了。
司星摇摇头,努力让自己面上带了微笑。
她向外面停着的车子走去,宫泽坐在后座上,脸上沉郁隔着车窗望着她。
她又哭了吧,为了秦九川,为了那个男人能活,她竟然敢带着价值连城的财物来帝都?
她知不知道,大公子恨她恨到恨不得生啖其肉?
司机打开车门,司星上车,车门关上,车子发动。
宫泽无声轻笑了一声,回头看向司星:“司星,不管我们结婚以后,哪个男人会给我戴绿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