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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靠,灰弭你要不要这样?”
“苏炸了!!!”
“鸽神,过分了!!!”
“灰灰,知道你单身,我也就高兴了。”
“天哪灰弭好可爱!!!好想抱抱!!!”
“从照片里看得出灰弭家里好干净!”
“听哭了……”
“妈妈问我为什么跪在地上听歌。”
“同是单身狗,相煎何太急啊啊啊!”
“灰弭大大嫁我!!!”
“有木有发现灰灰自从被小许抛弃以后,立刻高产似母猪!!”
“我很担心灰鸽发完这首歌以后要几年不出现了。”
“……”
阮清言对“粉丝”这回事一向没什么概念,就像他很少上微博,偶尔看到这些评论的时候也不会觉得自己是什么高高在上的人物。对他来说,那些在评论里跟他开着各种恶趣味玩笑的陌生人,也只是喜欢音乐的一些朋友。他有时候会回个一两句,有时候就翻看一下,笑了笑不回答。
只是那人说他什么来着?高产似母猪?!
他不禁自我怀疑起来,难道自己以前真有这么懒?
他翻看起邮箱里的邀歌,一封一封往下翻。
直到屏幕上出现某首歌的简介,他忽然停下了握着鼠标的手,白净修长的手指一下一下轻拍着鼠标。
手上的小动作停下后,阮清言倏尔弯着眉眼笑了。
生不知此时的灰弭正幽幽地蹲在门口,看着屏幕上那张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面孔,周遭散发着漆黑的怨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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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一大早起来就遭受我家灰弭大人的会心一击,受到暴击一万点!!”小美在琴行鬼哭狼嚎,又嚷嚷着要砍手又哭喊着要找对象,三三两两来了几个客人都被她给吓走了。
直到正前方出现一个无比熟稔的声音,恍若从手机和电脑音频里跳跃出来一般,乍现在门庭若市的琴行门口——“请问,顾霜枝在吗?”
恍然间,她还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在……哦不对,不在!”
阮清言被她的语无伦次搞糊涂了,重新确认了一遍:“不在?”
“不在!”小美坚定地点了点头,瞬间憋红了脸。
他点点头,目光流转间,又问:“她今天没上班?”
“小,小枝姐睡过头了,还没到……应该,应该在对面早餐店买早餐……”
他微笑着欠了欠身离开:“谢谢你。”
短短三个字把小美给说愣了,她发了足足五分钟的呆,才猛地惊醒:“灰弭跟我说谢谢?!!!”
然而那时候,后知后觉的她连灰弭的背影都错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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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粥店开了十几年,远近闻名,即便是晌午时分都有络绎不绝的客人。
老板是个老上海人,即便是眼睛看不见,顾霜枝也能听出他是个慈祥的大伯。每次见了顾霜枝,都额外照顾她:“小顾你坐会儿,我叫人先给你做。”
顾霜枝颔首谢过老板的好意:“不用,慢慢来,我不急。”
“小顾,今天心情不错哦?”老板瞧出她嘴角的盈然笑意,也跟着笑了起来。
“是啊。”她不加否认,熟门熟路地坐在后门口的小桌边慢慢等。
后门口通向后巷,清晨时会有街坊邻里穿梭来去,而过了上班高峰又会恢复小弄堂的宁静。
手指在桌上有节奏地轻敲着,耳边若隐若现地传来后巷里的人声,大约是一个年轻男人在打电话。
“什么?太少了!这点钱哪够?!我也是冒着大风险干的,无论如何都得再加点,要不然我接下来就不和你们合作了!对啊,已经有别家跟我谈了,出的价可远比你高啊。告发?呵呵,我被告发了难道你还能置身事外?再说了,到时候我大可以把事情推得一干二净……”
这个世界,每天都在上演肮脏的交易。
复杂的人性总爱把世上最美和最丑的东西交织在一起。
比起整日为了追名逐利而想破脑袋,顾霜枝倒是更倾向于平淡繁复的普通生活。
有时候她宁愿自己的听力也差一些,那就不用被周围的纷纷扰扰吵得永无宁日。
不过这世上还存在着另一种声音,那个清澈淡然的嗓音,竟送给了她一个美梦。
已经好几年没做梦了,鲜亮生动的,有光线有颜色那种。
梦里她回到了小时候的家,种满玉兰树的街道,一到了春雨时节,油亮的青草地上便铺满白色和粉色的大片花瓣,暖人眼目。轻踩在湿哒哒的软泥上翩翩起舞,陷下一个个小脚印。
湛蓝苍穹,流云辗转,三月清风里落花闲院,少女清莹秀澈的小美梦。
那时候,她还以为自己的一生,都会活在这样的葱茏伞ぶ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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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样子你心情不错。”正全神贯注地回味着那久违的美好画面,旁边就多了个人,也不打声招呼,就这么突兀地打断了她缱绻的美梦。
顾霜枝被吓得倒吸了口凉气,小木凳子往后一倾,差点整个人就扑到地上去了,她皱着眉头,没好气地冲来人抗议:“怎么又是你。”
“你还记得我啊。”阮清言微眯着笑眼,在她边上坐下。
“……”废话,每次都神出鬼没的,谁能忘了他?
后门口的小桌边只能坐下两人,阮清言吃力地把腿收到桌下交叠着。这里对他而言实在拥挤,可那顾霜枝倒正好,小小的一个人蜷缩在角落,在小桌上撑着脑袋的样子,十足像那被老师罚到角落思过的小学生。
他觉得可爱,毫不掩饰地在她对面瞩目了许久。
反正她看不到,谁都不会觉得不自在。
哪知道顾霜枝忽然蹙了蹙眉,语气僵硬地质问他:“你老盯着我干嘛?”
“……你不会连眼神都听得到吧?”阮清言惊愕地凑近过去,细细观察她清秀的眉眼。
她的嘴角轻轻勾起,饶有兴致地反问他:“你没有遇到过吗?当你一直盯着一个人看的时候,那人会突然转过来看你。”
他还当真仔细思考了一番,最后讶异地得出结论:“好像确实有。”
“所以咯。”顾霜枝总结道,“有人说是磁场,电波之类的东西,不过没人拿得出确切的证明。谁知道呢,反正我感觉得到。”
“那我得回去研究一下,说不定我的镜头也有磁场。”阮清言说得认真,顾霜枝却蓦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
“笑你。”她的笑容很明朗,显然没了先前那草木皆兵的架势,“冷冰冰的镜头能有什么磁场?”
“怎么不会?”阮清言较真地为她解释起来,“镜头就是摄影师的眼睛,任何事物,首先要入得了我的眼,才能入我的镜头。”
“照你这么说,镜头比眼睛还重要?”
“是啊。”他对镜头是有感情的,从十来岁开始玩相机,各种各样的镜头他都拥有,“其实,每个镜头看出去的世界都是不同的,就和人一样。”
“……”顾霜枝没回答,茫然的眸子里划过转瞬即逝的落寞。
“哦对了,和你的琴弦也一样。”阮清言想了想,又为她举了个例子,“你的古筝,有多少根弦来着?”
“21根。”
“对,21根琴弦,每根的声音都不同,对吧?”
“你这不是废话?”她为他拙劣的形容和对比甘拜下风,忍不住笑出了声,“都一样的话,还要21根干什么?”
“也对……”他也舒展开了眉眼,目光总悄悄掠过她眼角飞扬的笑意。巧笑焉兮,美目盼兮,说的大概就是这样的姑娘吧。
她今天的心情真是不错,对他也没了防备和闪躲,阮清言想着,不如趁此机会,一鼓作气?
可刚想开口,老板就送来她的打包盒:“顾小姐,你的皮蛋瘦肉粥,拿好了啊。”
“谢谢。”她提着袋子,起身就要往外走。
阮清言二话不说就站到她前面:“店里人多,我带你回去。”
还没等到她的婉拒,他就轻轻捏住了她的手腕,牵着她缓缓往屋外走去。
十一月的南方,天气渐渐转凉,厚实的掌心渐次传来细细密密的暖意。
作者有话要说: 放了某位头牌的歌,希望不要被打= =。。。
☆、第8章 Chapter 8
从粥店到琴行,不过一条马路的距离,可顾霜枝却觉得走了很久。
手腕上陌生的触碰总让她集中不了精神,他手上的力气不重不轻,刚好把她握住,又不会让人觉得唐突。
过了马路,阮清言忽然不经意似地开口喊她的名字,顾霜枝侧过脑袋,静静等他开口。
“你是弹琴的,应该知道伯牙绝弦的故事吧?”
她没料到他会突然说起这个,茫然地点点头,还不忘吐槽他一句:“这个故事,不弹琴的人也知道吧?”
“……你怎么老爱戳穿我。”阮清言无奈脸,清了清嗓子继续说道,“其实我是特地来找你的。”
“找我?”
“嗯。”他停下脚步,声音也跟着低稳下来,“《高山流水》,你一定会弹吧?”
“会。”顾霜枝皱了皱眉头,“你不会要唱《高山流水》吧?这曲子还能唱?”
“嗯,收到个邀歌,古风圈里的萝卜君认识吗?”
她满脸莫名,摇头,什么萝卜君青菜妹的。
“挺有名的一个编曲人,把《高山流水》改编了首歌,想让我唱。”阮清言大约是怕她不答应,没等她来得及思考就说,“蛮好听的一首歌,你应该会喜欢。”
顾霜枝这才看穿了他的来意,“你想让我帮你弹伴奏?”
“可以吗?”
“那你提前把谱子给我,我要练几天。”她没什么犹豫和推脱,只是神色稍有些诧异,“你混了古风圈这么多年,只认识我一个弹琴的?”
“不是,还有两个。”阮清言莞尔道,“不过都不熟。”
“……你和我熟吗?”她真是无语了。
“挺熟的。”哪知道他一本正经地点点头,“你都吃了我钓的鱼了。”
“感情这是催我还债来的啊?”顾霜枝笑着往前慢慢走起来,“早知道不吃你的鱼了。”
“跟你开玩笑的。”阮清言大步上去,重新扶住她,“那这事可说定了?”
“大概什么时候录音?”
“不急,等你准备好了,给我个电话。”他垂下眸,问她,“手机给我?”
顾霜枝摆了摆手,“不用了,谱子你发给念念就行,练好以后,我让她给你电话。”
阮清言倏地停下了脚步:“那可不行。”
“怎么不行?”
他想不到什么正儿八经的理由,干脆放弃了找借口,果断答道:“我们不告诉念鱼。”
“……?”
“手机给我。”
她拗不过他,只好从大衣口袋里拿出手机递给他。
阮清言认真地在这个盲人专用的智能手机里输入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又跟她确认了一遍:“你知道我名字的吧?”
“知道,我都吃了你的鱼了,哪能忘了你啊?”
“这就对了。”他笑意清朗,低头注视着她眼底的悦然微光。
把手机还给她的时候,还特地嘱咐了一句:“我给你设置了一键拨号,按数字键1,再通话,就能直接打给我。”
“……”她真是从没遇见过这样自来熟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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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行门口,阮清言松开她的手,离开前目光掠过她手里的袋子,没什么迟疑,就对她说:“其实我煮的粥比这个好吃。”
顾霜枝蹙眉笑道:“你这人,哪来这么多莫名其妙的自信?”
“我说真的,外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