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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倒看得开。”谭惜笑笑,表面是这么说,心里却不相信宁甜说的鬼话,方才她提起秦商时宁甜眼中的情绪变化并没有逃过她的眼睛,怕只是他们二人还处在前段时间那种怪圈里,日子过得很是伤情。
“对了,那个顾之韵最近在陆家还安分吧?要是她有什么异常举动,你直接报警就是,她从前是个间接杀人犯,只要再被抓到一点点把柄,她这辈子就都在里面,别想再出来了。”宁甜给谭惜出着主意。
“她还好,除了给我添堵之外,暂时还没有做出什么事。”谭惜扯了扯唇角。
“那个贱女人,曾经做出那么丢人现眼的事,现在居然也还敢再踏进陆家的门,也不知道陆离他老娘是吃错了什么药,竟也同意顾之韵在她家白吃白住着,还认了个什么干女儿。”说着宁甜便是连续几声嗤笑,“她是嫌顾之韵给陆离戴的绿帽子还不够多,想再让陆家染点颜色看看?又或者,她是做手术做坏了脑子……”
谭惜轻声喝止她,“过分了啊。”
宁甜悻悻地摸摸鼻子,“也就是你性子好,要是放了旁人,被她三天两头找麻烦,早就拐了她的儿子,卷了她的家产让她做个空巢老太太。”
“没有那么夸张,其实我能感觉得到,她先前对我的态度是有所改变的……只是这次顾之韵回来,她因为某些原因又对我有了偏见。”谭惜心不在焉地搅着咖啡,连这一段和闺蜜下午茶的时间她都不能放松,现在陆家可谓是内忧外患,一大摊子待解决的事情,她又怎么静得下心去悠闲品尝咖啡?
“对了,我好像能告诉你一些关于陆振东的消息。”宁甜突然说道。
谭惜精神一震,忍不住脱口:“什么消息?”
“你看你现在的样子,我还以为你在美国待了三年怎么也该有所长进。”宁甜一脸她无可救药的表情,不明白陆离到底有什么魅力,十年前能把谭惜迷得神魂颠倒,十年后还能让谭惜全心全意。
“我也不确定消息是不是属实,只是我爸听来的小道消息。”宁甜说,“据说陆振东和她的那个情妇飞去了美国,结果被情妇卷走了所有钱,现在正在他原来的一个关系那里混日子,我还听说他那个关系,就是曾经给他行过贿的人,现在养着他也不过是怕他被抓回国,被牵连到而已。”
谭惜听得满面震惊之色:“怎么会这样……”
“其实我倒觉得这消息不像是假的,以我爸的人脉地位,假消息根本不大不可能传到他那里去,但如果消息是真的,我认为陆振东现在的处境可能有些危险,毕竟他们官商勾结,那人怕陆振东被抓连累到他,所以一定会全力保住陆振东……与其说是保住,倒不如说是软禁,所以现在就算陆振东想出面,想回国,也难咯。”
谭惜听着就觉得揪心不已。
“这件事虽然我认定是真的,但毕竟没有坐实,你还是先不要往外说。”宁甜嘱咐她。
谭惜点点头,想着那毕竟是陆离的父亲,如果陆父真的像宁甜所说的那样,她们又怎么能坐视不管……
“我看你现在整颗心都在陆离身上,连和我面对面喝咖啡都魂不守舍。”宁甜没什么好气,说到后面,语气还有顿,“谭惜,其实我是后悔了的,我后悔当初告诉虞瑞你在美国的地址。”
心绪复杂的谭惜听到“虞瑞”两个字,心弦像是被人猛地一拨,怔怔地抬眼看着宁甜。
“当时他来找我,说他是真心喜欢你,想照顾你……我当时也乐见你们在一起,就告诉了他你在美国的地址。”宁甜轻轻叹着气,“之后我听说你们住在一起了,还为你们开心了一段时间……哪想到,你们根本就是在一个屋檐下搭伙过日子,根本就不是我想的那样。”
谭惜握着咖啡杯的手指在一根根收紧,收到指节的位置都开始发白。
“后来你们回国了,再之后……就是那样一系列事情,很多时候我都在想,如果当初我没有告诉虞瑞你的地址,事情是不是就也不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最起码……虞瑞他不会死。”
谭惜的手指一抖,将咖啡杯推远了几厘米。
“是……这一切都怪我。”谭惜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
宁甜顿时有些心急:“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没有怪你,我只是在后悔我当初做下的选择……算了,我这么说又与怪你有什么区别。”
“你不用解释的,其实我早就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因为我,他绝不可能出那样的事。”谭惜的手滑到餐桌底下,指甲深深掐进肉里,“我早就知道的。”
“我真是脑子进水了,居然和你说这些。”宁甜已经急到语无伦次,“他是有先天性心脏病,你知道的,如果这种病没有控制好,就很有可能出现那样的状况……就算没有你,他也一样会……”
宁甜已经恨不能将自己的舌头咬下来。
她到底是哪根筋搭错了,要哪壶不开提哪壶?
就算她解释这么多,不也还是揭了一回谭惜的伤口,又往上撒了一把盐吗?
“宁甜,你知道吗,我其实很希望有个人能因为虞瑞的事情怪我。”谭惜轻声,“一直以来我都过得太舒坦了,无论是七年前我和陆离结婚那段我自认为煎熬无比的日子,亦或者是我在美国的那一段时间,我总觉得我的命不好,事事都不顺心意,其实,一直以来被小心呵护照顾的人都是我啊,我看不清楚身边的幸福,辜负了很多人的真心。”
包括陆晟,更包括虞瑞。
即使是现在虞瑞不在了,她也还是安然无恙地活着,甚至,感到了幸福。
正文 第398章
第398章
“谭惜,我真的不是那个意思……”宁甜表情懊恼,恨自己怎么一时嘴快说出了她心底的话。
虽然她心里并没有怪谭惜的意思,可经过她这样一说,即使她没有那一层意思,谭惜也会不由自主地往那个层面想,虞瑞的死怪不了任何人,也是任何人都不想看到的,而那种愧疚感和自责,更不应该让谭惜去承担。
“你知道吗,Alice交给我的那台虞瑞的电脑,我至今都不敢去看他早早留下的那封遗嘱。”谭惜有些无措地抓紧了衣角,“我是个懦弱自私的胆小鬼,我怕我看到了会难过,更怕我看了之后就再也无法心安理得地去接受幸福,或许我根本就不配……”
“这……”宁甜震惊着眼神,不能置信都已经时至今日,谭惜竟还没有去看虞瑞的遗嘱。
“抱歉,今天我可能不能陪你了。”谭惜忍着眼角酸涩和五脏六腑都在拉扯的疼,起身拎了包包,还挤出一个笑,“有什么事我们电话再联系,至于你和秦商……你自己好好把握。”
看着谭惜撑起最后一分力气,尽量使自己看起来十分正常地走出咖啡厅,宁甜的心里也是一酸。她不明白从前好好的日子,好好的人,怎么突然一下子就变成了如今这幅光景。
她和虞瑞是相识多年的朋友,虽然不算太熟络,可交情到底是有,如果说让谭惜在虞瑞和陆离两者间选择一个,她更愿意看到的是谭惜选择虞瑞。
后来谭惜真的就与虞瑞结了婚,当时的她又欣喜又感慨,认定他们在一起一定会幸福,虞瑞一定会待谭惜很好很好。
可是最终……那个笑起来痞里痞气,内心却体贴温柔的男人,还是无法参演这一场幸福电影。
从星巴克出来的谭惜没有回到陆家,而是在十字路口拦了一辆出租车,报上了一个有些偏远的地址。
“姑娘,看你的穿着打扮和气质,应该是住在那里的有钱人家吧?”司机从后视镜里打量她,笑容没有恶意,“那地方这几年净是些开发别墅的,谁家在那儿有栋房子,下半辈子的吃穿都不用愁了。”
谭惜模模糊糊地应声,坐在后排低垂着头。
“年纪轻轻就在那地方有房子,还愁啥呢?”司机并不能理解她心里的痛苦和迷茫,只是安慰着,“像你这样既漂亮、又有钱的年轻姑娘,追你的小伙肯定海了去,该不会是被哪个花言巧语的小流氓给骗了感情吧?”
谭惜摇摇头,声音飘忽:“是我骗了别人的感情。”
司机只当她是开玩笑,“哪儿能?以你的长相和气质,可不像是会骗人感情的姑娘。”
之后谭惜就没有再说话,司机见她聊天的兴致不高,也便没有再找话题。
车子一路开到了谭惜所说的地址,谭惜付了车资,悬起一颗心下了车。
眼前的每一个场景,她所迈的每一个步伐,都让她心颤无比。
这里,正是她和虞瑞的那个温馨小家。
拿出钥匙开了门,站在家门口,嗅着家里许久不通风的气味,谭惜忽然就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甚至她很期待下一秒,屋子里就会跑出一大一小两个人影,等等在前,虞瑞在后,两人笑眯眯地问她:“回来啦?”
她眼眶涨得厉害,再也忍不住,索性就在门口哭了起来。
哭了不知多久,周围还是静悄悄地,谭惜忽然就意识到,就算自己哭再久,哭得再怎么伤心,那个每每在她失忆时安慰她、为她擦泪的人,也都不会再出现了。
抹了把眼泪,谭惜踏进屋子里,地板上已经有了一层薄薄的灰,一踏就是一个脚印。
看着那串孤零零的脚印,谭惜感觉心堵得都快要窒息。
走到房间里,虞瑞的那台笔记本电脑就放在电脑桌上,上面银白色的漆壳也已经落了尘,被谭惜用随身携带的湿纸巾一点点擦拭干净。
输入了开机密码——她的生日,看着桌面上虞瑞常用的几个工作文件夹,谭惜怔怔地,又有想要流泪的情绪。
打开那个在文件夹里不怎么显眼,却让她鼓足了勇气才敢打开的文件。
虞瑞写给她的信,也姑且能算作是遗嘱,就这样一行行地出现在谭惜眼前。
“我命不久了,大概是,医生劝我尽早放下公司的所有事情,住院手术调养,但只有我知道,手术也不过是让我多承受一些痛苦,让谭惜为我担心而已,根本治不好我的病。”
“先天性心脏病,遗传自我妈妈,从我小时候记事起,妈妈就时常往医院跑,也经常会带着我一起做各种检查。先天性心脏病,就像是一颗自出生起就埋在身体里的地雷,说不准哪一天,那颗雷就会‘砰’地炸响。”
“在我认识谭惜以前,我是不怕这颗雷的,我总觉得人各有命,既是上天给我埋下这颗雷,就说明我上辈子准是做了什么不好的事,要这辈子多遭受一些苦难,这些我能认,况且前二十几年里我的日子尚且算过得不错,所以也没什么好抱怨,在我心里,死了就是死了,没什么所谓。”
“可在与谭惜相识后,我的想法就在一天天地改变。””
“我开始期盼自己能活得更久一些,想多看看、多陪陪这个小女人。她很脆弱,初见她的时候她就整日忧郁着一张脸,若是不了解她的人,恐怕还要以为她在装腔作势充林黛玉,后来我才知道,她是为了爱情撞南墙,撞得太痛的人。”
“之后也不知道怎么就稀里糊涂喜欢她,甚至还追去了国外,我身边的人都说我疯了,我中了魔……我无法反驳,大概是谭惜这女人,很没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