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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冷了,她裹紧自己的衣服,上了车,一路开车回到静海,脑海中也不断的跳动着贺言恺的身影。
那一年,他清冷的身影站在讲台上,为学弟学妹做讲座,冷面,少言寡语,却句句说在点上。
铿锵,有力。
那是他。
年轻的他。
第一眼,就撞进穆皎的心里,那是第一次,对除了贺子淮以外的男人动了心。
如今,那男人三十而立,风光正好,却甘愿为她,放弃贺家,放弃母亲,放弃尊严。
低到尘埃,小心翼翼。
车子停下,她手握着方向盘,迟迟没有放下,一动不动,目光已经失去了焦点。
咚咚咚。
“穆皎!”
是他的声音,如同寒风一般冷冽的嗓音,低低沉沉的传到她的心里,击破她所有的情感。
霎时间,就温暖了她冰冷的心脏。
穆皎回了神,拉开车门,贺言恺搓了搓手,才上前抱着她下来,将门关上,连忙就将帽子给她戴上。
“外头冷,戴上帽子,快上楼。”
贺言恺牵着她的手,好好的握在自己的手掌里,好像一块稀世珍宝。
穆皎跟着他,一步一步,回到家中,由着他脱去自己的外套,围巾,帽子,他站在自己面前,伸出修长的手指整理她额前的碎发。
一点一点,认认真真的。
两个人没声音,轻的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在缠绕。
穆皎情不自禁的拽住他的领口,踮起脚尖,亲了他薄唇一口。
贺言恺愣了下,要知道,穆皎不可能这么主动,除非她疯了。
在她收回身体的时候,贺言恺抑制住自己想要拥抱她的冲动,继而细心的整理她的头发,然后握着她的手说:“车里这么冷吗?手怎么这么凉,我去给你倒杯热水暖暖。”
他转身就去忙。
穆皎看着他的背影,歪了歪头,你看啊,他明明已经褪去了棱角,心甘情愿的为你臣服。
你又何必,想那么多,还有过要离开的念头呢。
他好像一个傻小子,一个人忙里忙外,不亦乐乎,只为了把最好的给她,给她,全部都给她。
哪怕是一杯水,哪怕是一个动作,一个神情。
穆皎喝了两口水,放下后,他又订了她最爱吃的菜,特意吩咐许邵平去拿,就怕他们打包的时候不仔细。
穆皎觉得自己被蛊惑了,她被眼前这个男人给蛊惑了,而且病的不轻。
扯了扯嘴角,穆皎轻声道:“别让许邵平去了,我煮点面条吃好了,又快又热乎。”
贺言恺也听她的,吩咐道:“那算了,你该干嘛干嘛吧。”
穆皎已经去了厨房,手脚麻利的煮了面条,很简单的热汤面,只是暖暖胃,没那么多繁琐的步骤。
贺言恺走过来,从她的后面抱住她,下巴抵在她的肩膀上,看着她搅拌锅中的面条,说道:“我真怕你当时走了以后,连这里都不肯回了,又去了哪里我不知道的地方,失踪了。”
“为什么?”
“我怕了,穆皎,我知道无论我做什么,都没有办法将过去的一切抹杀,无论我做什么,都始终要伤害一方的人,我怕你,连选择都不给我,直接离开,再也不会回来,我知道,这一次,一定是最后一次。”
一定是她最后一次离开了,真的不会再回来了。
她总是可以做到,这般决绝的。
可是他贺言恺不行,那么爱,爱着就不想放手,他固执,霸道,舍不得这个女人离开,甚至离开他的视线。
他可以用尽全力,失去一切都不可惜。
可独独对穆皎,情根深种,已经无法自拔。
穆皎拿着筷子的手紧了紧,轻轻呼了口气,将火关掉,回过身,手轻轻搭在他的腰上。
扬头看着他。
“言恺,我们冷静冷静吧,关于我们是不是要继续下去,我需要一个时间去思考,也许思考不出什么来,但是,我需要。”
外界给她的压力太大了,所有的事情都压迫着她,她没办法喘息了,哪怕是一天也好。
贺言恺黑眸闪过一丝痛楚,压抑着心中的情绪,良久,他点了点头,张了张嘴:“多久?”问完了,他又兀自笑了:“没关系,多久都等着。”
穆皎淡淡弯了下唇角,神色稍显放松了些,回身又重新开火:“你去拿碗筷,马上就好了,再等一两分……唔……”
贺言恺拉住她的手将她拽到自己的怀中,扣住她的后脑勺,深深的吻了下去。
穆皎只有承接,他这般深情的舍不得,好像这一等就是好久,他真想把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这样谁也不会再说什么,再做什么了。
第二百八十三章 我信她
贺言恺直到深夜才从静海离开,穆皎那时候已经熟睡,他走的很晚,只为了与她多待一段时间。
第二天一早,穆皎生物钟时间起床,没什么胃口,拾掇好自己,就下了楼去上班。
刚走出楼口,远远的,就看到一个男人站在她的车前,手里还提着什么东西。
她走过去,男人转过身来,薄唇微微扬起一个弧度,淡声道:“早,买了豆浆,喝一点。”
穆皎接过来,他便搂住她的肩膀,带她上了自己的车。
“实在是没有忍住,就过来看你了,你不会怪我吧?”贺言恺一边发动车子,一面问着。
可语气明明是毋庸置疑的,明明就是霸道的。
穆皎无奈的笑了下,说:“不会。”
他抽出手,揉了揉她的头发,温润而富有磁性的嗓音说着:“那就好。”
车子发动,穆皎的手机也响了,这个点谁能打电话过来,接起来,是个陌生号码,但却有些眼熟。
“喂,你好。”
“我是岑云,穆皎,我也不想给你打电话,但是言恺今天必须来贺氏主持股东大会,你务必叫他来。”
穆皎敛了敛神色,挂断电话后,贺言恺明显感受到她的情绪有些不对劲,便关切道:“怎么了,谁的电话?”
“是你妈妈。”穆皎抬起清冷的眼眸,缓缓开口道:“她叫你务必今天回贺氏主持股东大会,我听爸说,你们已经谈过这个事情了,还没有解决吗?你是真的不打算回去,还是另有打算?”
明显的可以感受到,穆皎的情绪有些冷淡了,贺言恺暗了暗神色,低沉着嗓音道:“我已经打算回去。”
“这样很好。”穆皎淡漠着神色,视线看向窗外,声音始终也都淡淡的:“你能回去,也省了不少的事情,如今贺子淮没有了实力,老爷子只能依靠你,你是贺家的顶梁柱,不要在这个时候跟家里头对着干了。”
穆皎的意思,贺言恺都很明白,他也知道,现如今这个局面,也没有给他能够拒绝的机会。
他不忍心穆皎再受苦难,哪怕自己辛苦一点,也不希望穆皎再受到任何的不公。
只是,没想到岑云今早还是给穆皎打了电话,她这又是何必呢。
思忖了下,贺言恺紧了紧握着方向盘的手,低声道:“明天我就不过来看你了,你想出去旅行,就跟夏澜出去玩一玩,叫许邵平帮你们订机票酒店就好。”
他想给穆皎一个放松的机会,而且,她也说过,想要冷静冷静。
穆皎恩了一声,便没有再说话。
到了盛宇,穆皎刚要下车,他便情不自禁的拉住穆皎的手,目光灼灼看着她,一字一句道:“皎皎,不见面可以,但是不准不接电话,我会想你。”
穆皎闪了闪眸光,心底里那根弦触动了下,面色稍显缓和,点了点头:“知道了。”
她转身下车,贺言恺一直看着她进了公司大门,看不见身影,才讳莫如深的回过神来,离开。
刚进公司,就遇到薛茗予,他正在打电话,语气有些不耐:“我说过了,不需要,你再带他出去,下次我不会让你们见面,就这样。”
挂断后,他板着脸朝这边看来,见是穆皎,才缓和了下,道:“今天来的挺早,贺言恺送你来的?”
穆皎恩了声,面色始终十分清冷,两个人站在电梯里,其他人都不敢多说一个字,全都安安静静的站着。
薛茗予不以为意,站在最前面,与穆皎几乎并肩。
“公司在霏市的分公司马上就要正式营业,你有没有兴趣到那边上班,为我们的管理人铺路。”
分公司的事情,穆皎其实也一直都有跟进,所有一些细节也都十分清楚,设在霏市,是一个潭市是北方中心,霏市是南方中心。
而薛茗予也不是第一次说起这铺路一说,不过是穆皎在霏市住过一段时间,也有像孟家那样的人脉。
若是过去,一定事半功倍。
但当时,穆皎是拒绝的,而现在,穆皎却是犹豫了。
她没有说话,薛茗予偏头看了她一眼,又波澜不惊的说:“你考虑考虑,不是一件坏事。”
电梯到了,他和穆皎走出去,穆皎才低敛着神色说:“我会考虑的。”
薛茗予拍了拍她的肩膀,像是在安慰她,其实从一开始,穆皎就没有休息过,那颗心就没有休息过。
他看着穆皎一步一步走来,她的痛苦,她的心酸,他都看在眼里,说真的,若不是穆皎真的走了过来,他绝对不敢相信,这样一个羸弱不堪的女人,可以承受这么多,这么重。
看着她一步一步走回自己的办公室,举手投足,干练,大方,好像还是那个初出茅庐什么都不惧怕的她。
可是,她和他都知道,内心深处,穆皎已经没有了从前的孤勇,她被世俗折磨着,棱角分明的她,只能血迹斑斑的生活着。
去霏市,是种解脱。
薛茗予希望她去,哪怕这里有太多还牵挂着她的人。
穆皎投入工作,贺言恺也回到了贺氏,他答应了岑云会回去,就一定回去,岑云陪着老爷子来了公司,正在会议室坐着。
马上就要召开股东大会,来决议公司新的领导人。
这也是岑云这么急切要贺言恺来的原因。
贺言恺到,会议室的人全都看过来,岑云放下心来,那种自豪油然而生,她儿子还是那么的实力卓越,哪怕只是站在那里,也觉得是人中龙凤,不可高攀。
老爷子看他来了,只沉着脸色,但没有说过多的话,贺言恺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爷爷,我回来了。”
他回来是最好的选择,老爷子自然不会多说什么。
这公司交给贺言恺,也不能交给外人。
当穆皎在网络上看到贺言恺就任贺氏总裁新闻的时候,整个人都是非常平静的。
他回到他的位置上,没有什么的。
只是,只是,总觉得,他们始终都被拉扯着,越来越远罢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叶汐绝对没有穆皎这般平静的心情,贺言恺回去已经成了定局,她看着自己的男人,开始整日待在家中,看看报纸,喝喝茶,心里就觉得不甘心。
就觉得很气愤。
可之前贺子淮那样对她,她心有余悸,只能阴阳怪气的说:“大哥这下又风光起来了,子淮,这公司到底还是大哥的,是不是?”
贺子淮喝了口茶,冷冷看着她一眼。
叶汐则继续道:“我也不怪你,本来我生了女儿,爷爷对我们就没有以前那般宠爱,只是,这一次我很担心,你再也没有回天的余地,虽然说你是贺家的二少爷,以后也必定衣食无忧,但是,你想必也是不甘心的,一辈子做老二,说出去都叫人笑话,会成为笑柄,将来女儿大了,也为觉得自己的父亲一无所成,十分……”
“十分什么?”
贺子淮挑了下眉头,问着。
叶汐笑了下,说:“我说的话可能难听了些,但也都是为了你好,子淮,你难道就打算天天在家里待着,看着贺言恺风风光光,看着他和穆皎幸福恩爱?”
怎么可能就这么心甘情愿的看着呢。
他的风风光光可都是建立在他贺子淮的痛苦之上,他和穆皎,幸福恩爱?别闹了,就算没有贺子淮,他们也不可能幸福恩爱。
而他,也绝对不会允许,这两个人真的幸福,他们只能是对苦命的鸳鸯,最终的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