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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游夏淡淡的
笑了笑,“你们忙去吧,我自己在这儿等等他。”
冷凌弃还要说什么,却被崔略商打断:“那我们先去忙了。”
走过一个转角,冷凌弃甩开崔略商抓着他的手臂:“三哥,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崔略商苦笑:“你刚那笔录上不是都该写了么?”
冷凌弃惊大了眼睛:“你们真的……?”
崔略商接口:“还是在你三师兄面前……”他们这样,算不算捉奸在床?
并不像预料中的愤怒,冷凌弃冷静得让崔略商的心发慌。他仔细的看着崔略商的脸:“三哥,你还是放不下吧?”
崔略商继续苦笑:“现在说这些没意义,你帮帮他们吧,昨晚……是我迫二师哥的。”
冷凌弃叹了口气,转身走了。他已经不太知道,他到底应该帮谁。
手心手背,都是肉。
铁游夏坐在旁边专门准备给来这里的人休息的椅子上,双肘撑在腿上,静静的等待着。
其实他知道,他是等不到什么的。
就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小孩子,等待着惩罚却一直都找不到大人一样,虽然更害怕即将而来的责骂,可等待本身已经构成一种煎熬。
早上,在看到追命的那一刻,他的心底却实是慌的。
他不后悔,他自信他没做错。可不代表,他可以忽略这么做所带来的后果。
他想要那个人的原谅,然后告诉他这真的是最后一次。
然后,等了一整天的铁游夏,终于在警局下班的时候被崔略商和冷凌弃一起揪了出来。
冷凌弃叹气:“二师哥,回家吧,说不定三师兄在等你了。”
铁游夏摇摇头。
冷凌弃继续劝着:“早上他来的时候知道你们昨晚是被下了药了,不会怪你的。”
铁游夏心中“咯噔”了一下,他猛的抬头:“他知道?”声音中有着几许害怕。
崔略商这也才想到,追命知道他被下了药,甚至拿到了昨晚的录影带,那是不是表示,昨天他们发生的所有事——包括他们的见面,而后他们一起出了旗亭,甚至再之后的事——追命全都是知道,甚至都是亲眼看到的?
他看到,却没有阻止,是试探着什么么?
然后,铁游夏和崔略商如他所预料的发生了什么。
铁游夏转身朝着车子走去:“我回家等他。”
冷凌弃叹了口气,转身对崔略商说:“我们帮不上忙的,先回家吧。”
铁游夏没有开灯也没有开电视,黑暗的客厅里,他静
静的躺在沙发上。
却没有闭上眼睛。
他看着客厅里熟悉的一切,那个人每天就是这样等他回来的么?
沙发上仿佛还带着那人的气息,他还会回来么?
从追命出现到现在这半年多的时间里的画面一一在眼前闪过,那人淡淡的表情,让人难过的笑容,多数时候温和的话语,还有最后这段时间里时不时的小小俏皮。
真的,再也见不到了么?
回想今天早晨,他甚至还在想着他单纯的只是想帮崔略商而已,他没有对不起追命。
可是这么多自欺欺人的想法,全都在追命的眼神停留在他的身上那一刻灰飞烟灭。
他知道的,昨晚的一切,其实并不是一场单纯的不得已。
他不只伤害了这个人,还又一次的欺骗了他。
能不能给他一个机会,说上一句对不起?
心脏仿佛被抽紧,眼前再次浮现起追命那双伤痕累累的手。他原来是国际刑警,那手上的那许多伤痕是多年办案的时候留下的么?
那些疤痕的形状慢慢的浮现在铁游夏的心上,他突然想到了一个词叫做作茧自缚。对追命的愧疚始终是他的茧,而他却由着这层茧将自己的心层层包围,最终完全被淹没在其中无法自拔。
只是不曾想过,在这样的时候,追命居然就这么轻巧的抽身离开。
已经是深夜,客厅的灯突然的打开。
铁游夏微微睁了睁眼,看到了萧散近在咫尺的脸。
“二师兄?你怎么睡在这里?”
铁游夏猛的惊醒,下意识的紧紧抓住萧散的手:“你回来了。”
萧散轻笑:“看你说的,我不回来还能去哪儿?”他起身坐在铁游夏身旁,淡淡的说:“安儿有些住不惯饭店,我陪她睡着。”
铁游夏做起来,急切的说:“昨晚我——”
萧散笑着:“我知道,不关你们的事。是有人下药害他,你为了救他。”
铁游夏依然紧握着他的手:“对不起,相信我这是最后一次。”
萧散认真的看着他:“我相信。”
铁游夏看了他好一会,然后笑了:“我说的是真的。”
萧散微微笑着拍了拍他:“去洗个澡上床睡吧,你吃晚饭了么?”手却在不着痕迹的想要脱出来。
铁游夏紧紧握着他:“追命……”
萧散淡淡的笑:“嗯,我在。”
铁游夏突然抱住了他,然后感觉到他有些发僵的身体之后又连忙松开:“别离开我。”
萧散说:“不会的,我不
会离开你。”
铁游夏说:“可是,上午那个许安儿说你们要……”
萧散似乎是想到了什么,笑道:“安儿瞎说的,我哪儿也不去。”
铁游夏有些奇怪:“你不用回去你们的总部么?”
萧散笑得疲惫:“我辞职了。”
铁游夏大惊:“为什么?”
萧散有些无辜的看着他:“你问谁?”
铁游夏也才想到,刚刚见面的时候的那次肺部切除手术。心里一阵难过,即使到了今生,这个人也一样只会做警察,可见他其实有多么喜欢这个工作。
只是……以后再也不能做了。
“对不起。”
“傻瓜,干嘛老说对不起。”
☆、第 62 章
当晚,崔略商在客厅看电视,冷凌弃在他身后开着电脑不知道在查什么。
然后,他听到了身后倒抽一口凉气的声音。
“怎么了?”有些疑惑的走过去,双手分别扶着电脑桌和椅子把手,俯□子去看屏幕。
冷凌弃的手有些抖的指着显示器,连话都说不太利落:“那个秦……秦易……”
崔略商看了看屏幕,上面最醒目的位置是一架飞机的残骸。
那是一篇新闻报道,说是国际刑警手中逃脱了一名重要罪犯。
铺线多年,终于成功。乘着小型飞机飞回总部的时候,在太平洋上空飞机突然爆炸坠毁。飞机上连同驾驶员一共十一个人,没有一人生还。
哦,也不对,至少萧散和秦易还是活着的。
酒吧迷离的灯光下,萧散盯着杯子中琥珀颜色的酒,轻轻的问:“他们……一个都没有消息么?”
安儿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她淡淡的摇了摇头。
萧散自嘲一笑:“果然,该死的永远死不了。”却生生害了一班出生入死的好兄弟,各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
安儿用手上的酒杯撞了他的手臂一下:“瞎说什么?你还活着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冷凌弃皱了皱眉:“我记得前阵子查枪械案的时候听过秦易这个名字,当时是说他虽然是周利之前的大哥,可是那次被捕之后整个集团也树倒猢狲散,被各国的警方抓的抓毁的毁了。”
崔略商看着显示器屏幕没有说话,他早想过追命的身份不简单,只是当时进了个死胡同,一直都觉得他不是好人,却从来都没想过他的真实身份原来是这样。
这样一来,原本说不清的事,也全都说得清了。
那么多怪异的举止,以及那人本身身上的许多特征,这下全都说得通了。
“安儿,你相信么,”萧散淡淡的说,声音里没有一点语气:“他昨晚……也许真的只想帮我。”
之前他们的推论,秦易被警方通缉,而且已经得到明确的消息国际刑警已经到了这里,情急之下兵行险着也是有可能的。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国际刑警通天的本领也不可能去到本地的警察局的拘留所里抓犯人。而在一个酒吧的客人的酒里下点东西这种行为即使被关也不会太久,撑死几个月光景,等到他刑满出狱的时候外面也差不多过了风声,那个时候要如何卷土重来就各凭本事。
安儿抬眼看他:“帮你?”
萧散自嘲一笑,“我们三个,能查的你们不是都查的差不多
了?”
安儿轻咳一声转过头:“我们也是关心你。”
萧散轻叹一声:“他,也许也是这个想法。”
安儿皱眉:“怎么可能。”
萧散放下酒杯:“你知道么,他昨晚下在酒里的,是迅速刺激神经直至坏死的毒性药物,要不是我后来去换了酒,那小警察就完了。”
安儿冷哼:“他完了最好,你不刚好……好啦好啦我不说就是了。”
萧散低着头看不清楚表情:“你也这么想,也许,他也是这么想的。”
安儿仔细看着他:“他怎么会帮你,你想太多了。”
萧散淡淡的笑了:“我也这么希望的。从我出生到现在三十多年了,他现在才跑来示好是不是太迟了。”
安儿有些小心翼翼:“那你……打算跟他……”
“不可能!”萧散眼光骤然锐利:“我姓萧,永远都是。”
安儿轻轻叹息。
这对父子,如果还可以称之为父子的话。他们之间却早已没有容纳对方的位置。
想想看,从萧散懂事以来,他们除了互相伤害之外,还剩下什么?
“等等……”崔略商看着电脑上的字皱着眉:“你看,这上面说,飞机是在太平洋上空出的事。”
冷凌弃点点头:“怎么了?”
崔略商目光不动:“你记不记得,他说过上飞机之前,他想收手。”
“嗯,他说过,怎么了?”
崔略商有些回不过神来的说:“太平洋上空……那他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当初发现他的确是在海边,身上什么都没有,曾经一度怀疑过是不小心掉落到海里然后被海浪打到这里的。
可是即使海浪洋流再快,有可能把一个活人从大洋中心活着带到这里来么?
“跟我回去吧,阿萧。大家都等着你呢。”安儿看着萧散,认真的说。
萧散淡淡的摇摇头:“我回不去了。”
“阿萧。”
“死了这么多人,总要有人负这个责任。”没有过多的感□彩在里面,简单的叙述反而让听的人更加的揪心。
“那是他的圈套,不是你的错!”
“可是如果不是我那个时候非要把他带回总部,也许他们到现在都还活着。”
一年前在纽约逮捕到了秦易,原本已经可以按照当地的法律审判,但是他当时不知是出于什么心理,一定要带回里昂总部去审。
现在想想,也许和昨晚秦易下毒要杀崔略商一样。也许是为了帮自己,也许只是单纯的想帮对
方,事后再来讨论当时的动机,何其无力何其可笑。
在上飞机之前,萧散其实有感觉到什么。只不过当时的一念之差,他产生了放他一马的想法。
有句话说得对了,毕竟血浓于水。
两个人机关算尽的斗了十年,也许在结局终见分晓的时候,才会突然的冒出一点不合时宜的温情来。
他当时单纯的以为秦易只是安排了人手在里昂那边劫囚。飞机飞在天上随时可能出事,他没想到那个人真的铁了心要把一飞机的人都送上西天。
而事实上,他确实败了。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