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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伯表情一滞,但很快嘴角就扶起一丝浅笑,“夏小姐,还需要理由吗?你仔细想想,自从他认识你以来,他过过一天的安生日子吗?你带给他的,只有无尽的痛苦与灾难。”
沉默了许久,她微微叹息,轻声说:“可是,我只想去看看他。”
“不必了,现在方家小姐正在美国陪他,许老爷子也特地交代过,与他无关的人都不得去探望他。夏小姐,你好自为之吧!”
就这样,她被苏伯硬生生赶出了许家茶园。
**
夜幕降临,许明琛悠然自得的坐在许氏大楼的天台上,地下都是散乱的罐装啤酒。
窗户里点点灯光映照在他的脸上,他高眉深目,脸上的表情始终淡淡的,令人捉摸不透他此刻的心情是喜是忧。
这一天,是他第一次以许家长孙的身份面见各大媒体。
为此,他又紧张又兴奋,甚至一夜未眠。
他始终都在想,他究竟该以何种面目示人呢?
为了这一天的闪亮登场,他筹划了数年,好在天公作美,让他终于等到了这一天。
这一天的记者见面会,让他终于见到了多年未见的徐若岚。
为了等到这一天,她装疯卖傻了二十多年,尽管此刻的她依旧从容优雅,但是岁月依旧残忍的在她身上刻满了沧桑的划痕。
她乔装打扮成职业记者的模样混在发布会现场,她走进他,如同每一个中年妇人一样,声音低沉,又坚定,“许明琛先生,您终于坐上了许家继承人的宝座,请问您对此有何感想?”
那一刻,他的双手僵硬到不知道该放在哪儿,在他不知如何从容作答时,她悄悄对他使了个眼色,“你在隔壁包厢等我。”
不多时,发布会结束,待到人员全部散尽后,他面色沉着的走进那间包厢。
对话是这样——
“妈。”他声音颤抖地叫她,眼泪含在眼眶,不多时就簌簌落下。
令他意外的是,下一秒他迎接的不是她的热情拥抱,而是一个响亮的耳光。
“明琛,我忍痛和你分开二十多年,你就是这么报答我的?”眼前的徐若岚不再故作优雅,她像疯了一样,朝他歇斯底里地吼道。
“你以为你杀了许亦晨,你就能彻底保住许家继承人的位子吗?你以为许老爷子不会彻查这件事吗?你差点害死他最疼爱的孙子啊!我以前总是苦口婆心的告诉你,要想完成计划,不急于这一时,而你现在这么铤而走险,仅仅是为了我吗?”
他笑了,声音听上去那么空,“妈,我能怎么办?如果我不走这一步险棋,那么你我都将永无翻身之日!何况,我也是老爷子的亲孙子啊!就算有朝一日他得知真相,又能拿我怎么样?”
显而易见,他们的这次谈话最终以不欢而散告终。
他一直坐在天台上,从五十五楼俯瞰这座城市的繁华夜景。对于这次计划,他并非盲目执行,而是直接抓住了许亦晨的命脉。
那就是,夏凉寂。
有了她作为筹码,这场博弈的胜负就另当别论了。
很快,他就单独约了夏凉寂见面。
那是个午后,他坐在西餐厅里仔细打量她,她穿着白底黑圆点的衬衣,普通弧领子,浅蓝色修身牛仔裤,一副眉清目秀,唇红齿白的样子。
这样很好,没有攻击性,如果她生性再单纯一点,更是值得他利用的筹码。
突然,他扑哧一笑,“你看上去真不像许二喜欢的类型,也不怎么样嘛!”
她一副不以为然的样子,抬眼间,她的眼角流露出一点意犹未尽的妩媚风情,“你的名字也不太好听,叫琛,我只听说过西赆南琛,听起来就像献祭一样,不吉利。”
嘴巴倒是蛮刻薄,他却没生气,而是语气淡淡的回归正题:“你不问问我叫你来有何目的?”
夏凉寂笑了笑,“这还不简单,一定是有关许二的事。”
他稍微惊讶了一下,旋即,恢复了正常,“那好吧,我们就来谈谈许二。”
夏凉寂拨弄了一下额前凌乱的发丝,心想啰嗦了这么多,他总算回到了正题。
“我可以带你去见他,任何时间都可以,但是,你要帮我做一件事。”
没想到他这么痛快和直接,夏凉寂眼睛一亮,想到能立刻见到许二,于是她赶忙问他:“什么事?你说吧。”
“我要你再回到他身边照顾他,对他不离不弃,一直到老到死。”
夏凉寂问:“这么说,你很爱你的弟弟?”
许明琛微微叹息:“不,我讨厌他。”
夏凉寂被他云里雾里的绕迷糊了,“你既然讨厌他,为什么又叫我回到他身边,对他不离不弃?你这不是自相矛盾吗?”
许明琛淡淡一笑,脸上带着一抹嘲讽,“夏小姐,你大概知道吧,你背后的沈家现在已经岌岌可危了,也就是说许氏收购沈氏指日可待,你已经没有了能令许老爷子继续利用下去的价值。现在许老爷子一心想促成许二和方家小姐的婚事,你知道如果许二娶了方小姐意味着什么吗?”
她愣住。
“意味着许二就算耳聋眼瞎,终身瘫痪,也能稳坐许家继承人的宝座,而那时的我,还得被放逐到特卡波去看星星!”
他刚说完,夏凉寂就彻底理清了凌乱的思绪,她没有继续问下去。豪门世家,兄弟为钱反目的戏码她虽然没接触过,但是作为tvb豪门剧的忠实粉丝,她猜也能猜出个大概。
都说人生如戏,现在看来,现实生活远远要比戏剧里发生的更刺激,更残忍,更狗血。
而那一刻,为了能早日见到令她魂牵梦萦多日的许二,她索性不管不顾了,她问许明琛:“许二现在在哪里?”
许明琛轻轻一笑,“在西雅图的一家疗养院里,现在许老爷子已经统一了口径,说许二已经脱离危险,但是真实情况到底怎样,我就不得而知了。”
半晌,夏凉寂说:“我答应你,但前提是我要以最快的速度见到他。”
见她如此果断干脆,许明琛似乎对这个结果很满意,没想到诱饵这么轻手可得,至于最后许二这条鱼是否会上勾,他很是期待。
于是,他难以掩饰一脸兴奋,与她击掌为盟,“好!我现在就派人为你办理出国手续。”
**
当晚,夏凉寂趴在宿舍里百无聊赖之时,就接到了一个电话。
电话来自城北监狱,是桃子的教导员给她打来的。
此时,年轻的女教导员语气慌张的告诉她:“你姐姐林洛桃早产了,现在在仁爱医院,情况来的太突然,如果方便的话,你快过来看看她吧。”
下一秒,电话里响起了急促的忙音,桃子早产?这是什么情况啊?
待她反应过来后,她就火急火燎的披上外衣,抄起挂在门口的皮包,飞也似的朝仁爱医院奔去。
当她一路气喘吁吁的赶到医院时,桃子还在抢救中。
女教导员还有一众狱警围在手术室外,都急得团团转,在看到差点瘫坐在他们面前的夏凉寂时,他们纷纷走到她面前,向她简单的说明了情况。
原来,桃子在入狱前就已经怀孕三个月了,若不是那次监狱开展全面体检,恐怕她真的会瞒过所有人。
由于她患有先天性心脏病,有点常识的人都知道,她这时候执意要将孩子生下来,对她意味着什么。
那一刻,夏凉寂和所有人一样乱作一团。
直到手术室的门被推开。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一章
医生护士们推开门时,一脸的凝重,一声婴儿啼哭,惊醒了在座的所有人。
夏凉寂一个箭步冲进病房,就看到桃子静悄悄地躺在床上,她眸光暗淡,黑亮温柔的发丝像海藻一样盛放在瘦弱的肩胛上,仿佛一朵朵终将枯萎至死的花。
停顿了几秒,夏凉寂抱起小小的,柔软的男婴,他一直在哭,脆弱的如同一个晶莹的泡沫,令人不敢轻易去触碰。
对上她既无助又爱意满满的眸子,终于,她艰难地握住他的手,她就那样满眼留恋的看着他,每一眼都像是一场诀别。
最终,她的眼泪慢慢地,缓缓地聚集在冰凉的床板上,那般脆弱晶莹的泪珠仿佛瞬间就会被双眸撑破。
那一刻,夏凉寂笨手笨脚地抱着怀里那个哭到面颊通红的男婴,听着他尖锐凄厉的哭声,她也忍不住失声痛哭起来。
桃子闭上双眼的那一刻,只跟她说了一句话:“把他送到福利院吧,毕竟,你还小。”
为桃子料理好一切后,外面已是天光大亮。
她拖着满身疲惫,抱着怀里的婴儿,因为担心他着凉,她还特地为他裹了一层绵软的婴儿被。
沈良烨出现时,她前脚刚迈进出租车,就被他用力拖拽下来。
他的力气真大,扯得她的胳膊生疼。
几个月未见,他好像变瘦了,头发也变长了,一脸憔悴不堪的模样让她觉得,距离上次见到他已经是几个世纪以前的事。
经历了漫长的僵持后,她不再挣脱,而是朝他勉强微笑,“沈良烨,你这是在做什么?桃子死了,你不去看她最后一眼,缠着我做什么?”
然后,她就听见他深呼吸的声音,“我已经知道了。”说完,他眼圈泛红,面色带着微微的颓败,“凉寂,把他交给我吧,你年纪轻轻,带着一个孩子不合适。”
听到这,她咧开嘴笑了,笑容里带着一丝苦涩,但她还是仰起脸质问他:“沈良烨,你知不知道这个孩子是…”
未等她说完,他就声音坚定的回答她:“我知道。”
“可是,你凭什么?就凭这是你爱的女人留下的唯一骨肉?”
那一瞬间,他一动不动地站在原地,一副眉目忧伤的深情模样,差一点把她都打动了。
但是下一秒,她就紧紧抱住已经沉沉睡去的婴儿,冰冷而又决绝的转过身去,只留给他一句话:“我觉得不求回报的爱不叫爱,叫犯贱!”
起风了,空气中有着凉飕飕的雨水味道,还有看不见却散不尽的雾霾,眼前的布景是铅灰色的,此刻,每一棵树,每一个人对她来说,都变得沉默而模糊。
她坐在街心花园的喷泉旁,将准备好的奶瓶从包里拿出来,阳光穿过身旁的绿草地,落在她苍白的脸上,正当她无微不至地照看怀里的婴儿时,一排排闪光灯如同鬼魅,肆无忌惮地对着她的脸闪烁不停。
她看到这一幕时,神色里却是一如既往的安宁。
她承认,经历过一场劫后重生后,她已经变得遇事不慌,处变不惊。
于是,当那些娱乐小报记者们在她面前不停地拍照时,她只是冷冷地面对他们,直到他们当中有人问她,“夏小姐,我听说你和许二少爷已经取消了婚约,那么你怀里这个孩子,是否是许二少爷的亲骨肉呢?”
“你一连消失好几个月,就是为了生下这个孩子,给许家施压吗?”
。。。
在她觉得眼前一片天昏地暗时,许明琛将车停在路边。
他气定神闲地走下车,将她和孩子护在身后,作为许家的新一任继承人,他自然有权为此事发言,“抱歉,这是我弟弟和夏小姐的私事,我不方便回答。”
尽管,他没透露任何,但是他言语里的暧昧却已经很委婉的承认了此事的真实性。
车里——
“许明琛,你调查我?这件事也是你透露给媒体的?”那一刻,她的火气又蹿了上来。
“是啊。”他慢条斯理的回答她,“除了我,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