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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明琛,你调查我?这件事也是你透露给媒体的?”那一刻,她的火气又蹿了上来。
“是啊。”他慢条斯理的回答她,“除了我,还有谁会这么无聊,每天想方设法地把你和许二牵扯到一起呢?”
说完,他轻轻摸了摸婴儿滑腻的脸,耸耸肩,眼里满是惊喜的感慨道:“小东西啊,你出生的真是时候。有了你,叔叔就多了份胜算呢。”
夏凉寂狠狠地瞪着他,他却笑眯眯的,目光肆无忌惮的在她脸上梭巡,“怎么,夏凉寂,你对这件事有意见?可你别忘了,这一切都是你答应过我的。”
她勉强忍着一肚子火气,礼尚往来般回敬他:“那你答应过我的事呢?”
他故作恍然大悟的表情,轻轻敲击一下太阳穴,惊声道:“你瞧我,竟把这么重要的事给忘了!我们这周六上午十点就出发,到时我会叫司机去学校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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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凉寂回到学校时,发现所有人看她的目光都带着异样,她想,他们一定认为她是个为攀上权贵而不择手段的女人,她怀里的婴儿就是她被豪门无情抛弃的最佳证明。
那一刻,好像整个世界的人都在嘲笑她,可那又有什么关系?她对自己苦笑着,反正她已经决定办理退学手续,并找份工作抚养这个孩子,尽管他的名字她暂时还没想好,但是和他相依为命的决心却是如此坚定。
想到还有不到两天时间,她就要和许明琛出发去西雅图了,于是她将他暂时安置在堂哥夏树家里,就准备出发了。
当飞机从西雅图上空落地时,外面还在下雨,她和许明琛迎着细雨霏霏,并肩走在异国的街道上。暮色下的外国少女,骑着单车,吹着口哨的黄发青年,他穿过七彩霞光,沿着帕克市场,骑向太空针塔。
入眼的一切,都宛如梦一场。
终于,他们在一栋灰白色古堡建筑前停下,听许明琛说,由于许二受不了医院里的消毒水味道,在身体还未痊愈时,他就搬进了这栋古堡里养病。
三宝打开门,看到仿佛从天而降的夏凉寂时,他陡然一惊,面色也变得越发沉重,不安。
简单寒暄两句后,他就走进屋内去向许二禀报,阳台的半扇窗还开着,凉风吹落起飘零在半空中的窗幔,他知道,许二就躺在阳台边上的那张单人床上,不知他刚刚是否看到了夏凉寂。
他脚步轻轻地走上前,平日里面相粗犷的他此时竟变得细声细语的,好像声音再大一点就会将许亦晨碾碎,“少爷,夏小姐来了。”
没有人回应。
大概半分钟过后,他又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探寻道:“少爷,夏小姐她…”
下一秒,迎接他的是一个腾空而起的输液瓶子。
“砰”地一声,那一瞬间,水花四溅,他听到里面传来许亦晨冰冷的怒吼声,“不见!叫她滚!”
三宝愣在原地几秒,随即长长地叹气,他垂着头打开门,面色微微缓和了一些,“夏小姐,少爷说他不会见你的,你还是回去吧。”
她目光诧异,随即就恢复了镇定,“那你去跟他说,我会在这一直等到他见我为止。”
见她态度如此坚决,三宝眉头一皱,一脸的无奈,“夏小姐,他说了不见你,就一定不会见你,你何必为难我这个下人?”
伴着微不可闻的叹息声,她神经一紧,释然道:“好吧,我不为难你,你去告诉你家少爷,见不见我是他的事,但是在这里等他多久是我的事。”
哎,这还不是为难他?
无奈之下,三宝转身关上门。
就这样,她傻傻地站在门前,双脚像是被钢钉钉在那里一样,临近五月,西雅图的雨水弥漫了整座城市,夜幕降临时,她依旧站在微雨茫茫中。
许明琛隐身于一个无人角落,他撑着伞,目不转睛地朝她倔强的背影微笑,直到瓢泼大雨顺着她的头发滑过她的脸颊,她的脖子,她的全身。
那样的狼狈模样却令他笑不出来了,他向前的脚步挪了挪,却在下一秒恢复了理智,于是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夏凉寂也不记得自己究竟淋了多久的雨,当漫天水流朝她迎面扑来时,她的思绪却越发清晰,那一刻她觉得她一定是个有着抖m属性的人,曾经许二离她很近时,她经常对他吼来吼去的,一点女生该有的矜持和温婉都没有。而现在,当许二真正下决心推开她时,她反倒一往无前地奔向他。
房间里灯光幽暗,许亦晨强忍着胸口的剧烈疼痛站在窗边,他皱着眉头,目不转睛地看了她很久。
直到被雨淋成了落水狗一样的她终于体力不支的倒在地上,他一时间气愤难耐,不顾众人的极力阻拦就义无反顾地冲向大雨中。
茫茫雨中,她双腿瘫软地倒在他怀里,那一刻的她被大雨覆盖下,小得那样可怜。他的心一紧,用力抱起她,刚迈开脚步,就同她一起跌倒在地上。
后来,是三宝和许家的一众佣人将他们抬进屋的。
他躺在柔软的大床上,浑身都在发抖,一副奄奄一息的样子。此刻,那个历来凌厉霸道的他,在她出现后,眸光里竟变得柔软异常。
思来想去,他将三宝叫来,吩咐道:“你去把方思雅叫来,我要你们陪我演一场戏。”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二章
她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月光通亮,模模糊糊的倒影洒在窗户玻璃上。
她乏力的睁开眼睛,就看到苏悦站在床边,皱着眉头朝她怒吼:“你既然醒了,就赶快走吧,这儿不欢迎你!”
三宝闻声赶来,走进屋内前看了眼门外,一脸的诚惶诚恐。他双目深深地看了眼憔悴不堪的夏凉寂,言语间透着几分小心翼翼的恭维,“夏小姐,你醒了?感觉怎么样?”
由于被大雨淋了太久,她总感觉头部昏昏沉沉的,鼻子里发出“嘶——嘶”地声音,想打喷嚏却打不出,一时间,她眼眶通红。
“三宝,我要见许二。”她声音沙哑,目光坚定,落在三宝和苏悦的眼眸里。
三宝犹豫片刻,看了眼扯着嘴角冷笑的苏悦,只见她直直地奔向夏凉寂的床,眉眼中尽是不屑的嘲笑,“夏凉寂,请问你是许二的什么人?凭什么你说见他就能见?”她刚质问完,就眸光一亮,继续道:“哦,我忘了,你和他有过一夜露。水夫妻的情缘。”
三宝垂下头,尴尬地咳嗽两声,趁她沉默的间隙,苏悦却越说越气,她几乎是咬牙切齿的冲她吼:“夏凉寂,你为什么一定要缠着许二呢?你都把他害惨了你知不知道啊!”
那一刻,她扯着夏凉寂的手腕,那样的力度,仿佛将她整个人都捏得支离破碎一样。若是从前,她一定竭力反击,只是现在,她觉得只要能看到许二平安,健康,其他的都不重要了。
听苏悦这么说,她的眼眶立刻湿润了,她望着恨不能将她生吞活剥的苏悦,眸光闪烁不定,结结巴巴地问她:“求你们告诉我,许二他是不是出事了?他是不是已经…”
这时,门突然被人推开了。
抬眼间,她就在那片朦胧的灯光下看到了他,也看到了站在他身边的女人。
他始终沉着脸,目光幽深,清冷,再不是从前笑容温暖的模样。
此刻的他,周身都散发着一种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气息,冷漠的骇人。
他被一众菲佣和护工簇拥着出现在她床边,最终他安然地坐在她床边的椅子上,四周静得可怕,只能听到他微弱的喘息声,他直直地看着她,最终叹息着问道:“夏凉寂,你哭了?为了我么?”
见她眸光闪烁着晶莹的泪花,他凑近她的脸,满眼的肃穆与冰冷令她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然后她听到他说:“夏凉寂,你以为我差点儿为你丢了性命?”
说完,他冰凉的指尖就落在她湿润的脸上,声音里满是叹息,“你这个自作多情的女人啊,要我说你什么好?其实,我一开始接近你无非是为了找点乐子,作为生活的调剂品罢了。你想想,我许二风。流快活了这么多年,怎么能因为一个没有任何过人之处,又没脑子的女人浪子回头呢?”
说完,他凄然一笑,俊美的脸上仿佛有风拂过,清冷的模样如同窗外的月光。
那一刻,她红着眼眶,声音哽咽,“许二,我不相信,你怎么能…”
他打断她,声音里透着决绝,透着无情,“夏凉寂你还不明白吗?我那天受伤只是个意外,我划伤大动脉不过是为了自救!”望着她不可置信的眼神,他神色慌乱几秒又恢复平静,“不相信吗?夏凉寂,你不会脑残剧看多了,以为我得了什么不治之症,为了不牵连你,不拖累你才会故意说些违心的话刺激你吧?”
他刚说完,夏凉寂就笑了,笑得满眼是泪,带着一股绝望与忧伤,她轻声回答他:“对,我以为你快死了。”
说完,她就擦干眼泪,起身走下床,朝他面目僵硬的笑了笑,“许二少爷,既然你没死,还活得活蹦乱跳的,我也就放心了,不然的话,我得自责内疚一辈子。”
见他愣怔在原地,她冲他冷笑,“没错,我是脑残剧看多了,才会把你当成我的救命恩人!其实仔细想想,你也没什么过人之处啊,整天就知道吃喝玩乐,试图把每个女人都玩弄于鼓掌之中,这次你没死,真是老天不开眼!”
那一刻,她感受到了来自众人的愤怒,但是既然他许二在演戏,她索性配合他将这场戏做全套。何况,偶尔客串成渣女虐虐深情男主,感觉也是爽爽哒。
转过身去,她就看到他一脸若无其事的样子,但眼神里的悲伤却怎么都掩盖不住,“哦?嘴巴这么恶毒?我以前亲它的时候,怎么没感觉到?”
见他当着众人的面肆无忌惮的调戏她,夏凉寂觉得自己受到了侮。辱,气急之下,她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她刚走出门去,他就撑不住了,身体好像越来越僵硬,冰凉的温度令他浑身止不住的战栗着。胸口上的那道长长的伤口宛如在那一瞬间被撕裂开,下一秒,疼痛难耐下,他随手将脚边的两个花瓶狠狠地摔在地上。
整个世界都充斥着刺耳的破碎声,一时间,医生护士们纷纷从楼上冲下来,直到那一管镇定剂配合着止痛药输入他的体内。
他面色惨白地躺在床上,望着窗外的月色,眼里无尽的落寞,想到那一刻她决绝离开的背影,好像他的心也跟着她飘去了千里万里。
诊断书上的字迹潦草异常,却在灯光下显得如此刺眼,他重重叹息,不做她的负累,大概就是他能给她的最好的爱了吧。
他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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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她并未离开。
那条清幽寂静的小路上,暗黄色的灯光打在她的脸上,小雨细细落下,有凉风拂过,深夜里的西雅图,静谧,安详。
她走进附近的华人街,狭窄幽深的小道上,只有几家小店亮着微弱的光,她走进一家超市,买了两个热乎乎的猪肉白菜馅包子,一个热狗,然后再次辗转到那栋古堡门前。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风刮过茂密的树丛传来的“莎莎”声,她走进院子后面,许亦晨的窗户赫然打来着,室内亮起白色灯光,洁白色窗幔被风卷起,透着一缕寂寞而又荒凉的气息。
她悄悄躲在窗下很久,终于,她看到许亦晨神情烦躁的推开门,像是离开了。
犹豫了片刻,她鼓起勇气翻过他的窗户,趁他还没回来前,她惊慌错乱的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