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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三姐妹里长得最好看,将来应该是最有前途的一个。
断了另外两个孩子的口粮,娘俩每天喝粥,而两个姐姐只能眼巴巴的看着,那是陈春花印象最深刻的时候。
那饥渴的目光似乎要掉到碗里去了。
那是对活着的疯狂的渴望之意。
等老陈头从外面浪够了,终于还记起家里还有老婆孩子等着米下锅,才弄了钱买米回家的时候,陈春花的两个姐姐已经饿疯了,看见米饭,吃得停不下来。
活活的把自己给撑死了。
陈春花每每午夜梦回,都会梦到两个姐姐临死的惨状。
眼睛暴秃,满嘴上都是饭粒,肚子圆得快要爆炸……
一想到这种情景,她就害怕,她就感恩,她能活下来,她的命是阮婆子给的,她在老萧家过好日子都是因为父母赐给她的二次生命。
从小发的血誓,她不敢违抗。
……
可是现在,她这样活着,又有什么意思呢?
夫妻子女分离,天天没日没夜的辛苦劳作,跟个死了老公的寡妇一样的生活,又有什么意思呢?
过年前萧白果还跟她打过电话,这都好多天过去了,现在她儿子也不跟她打电话了。
正文 第666章 乞丐
也不知道老萧家的情况如何了。
就在她心事重重,患得患失的时候,刚好经过小卖部,小卖部的老板娘对她招手,“陈春花,有人打电话找你。”
陈春花一喜,好久没有人跟她打电话了,阮婆子也不让她打电话给老萧家……
也许是果果想她了。
她激动又窃喜的去接电话……
****
晚上,萧白苏亲自下厨。
做了全家人的晚饭,萧白芷的烧退了大半,只有一点温烧,除了脸色有点发白,看上去还算精神,也坐在桌子面前,一家人吃饭。
刘铁树罕见的没来吃饭,估计也知道萧家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再来混饭吃就有些不好意思了。
萧白芷没有什么胃口,想到平时齐齐整整的一家人,现在无端的少了几个,情绪不高。
“姐,果果被关起来了,不要紧吧?我现在没事了,能不能不关果果了?”萧白芷一直被洗脑,也是真的心疼这个弟弟,自己没事,也就担心起萧白果来。
萧白芷被萧白果害得差点一辈子都毁了,才好一点,就想着原谅他,让他回来。
可萧白果,却阴暗的将全家人的一片真心都践踏在泥地里。
萧甘草与萧常山听了萧白芷的话,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说什么好。
尤其是萧甘草,脸上一阵发烧,只觉得自己没脸见女儿。
萧白苏给萧白芷舀了一碗鸡汤,“来,多喝点,补补身子,果果的事情,你就别操心了。他犯了错,是必须要关起来反省的,要不然人人犯了错都可以没事,那社会岂不是乱了套。再说他害得你差点被卖了找不回来,你还替他说话,不值得。”
萧白芷下意识的想到了罗家五兄弟,顿时打了个哆嗦。
不再言语。
饭桌上没有了往日的开朗与笑语,变得沉闷无比。
突然,大门外面响起了急切的敲门声。
萧白苏有些吃惊,这个点了,外面的天已经黑了,是谁来了?
刘铁树?
大门外面的拍门的声音更响了,萧白苏扬起头,对着外面问了一句,“谁吖?”
没有回应,只有更大声音的拍门声。
萧甘草已经提步往外面走了,“我去看看。”
萧白苏看他的神色有些不对劲,也跟着出去看了。
大门一打开,一个怆惶瘦弱狼狈不堪的女人,从外面滚了进来。
衣服破破烂烂,头发跟鸡窝似的,脸上还蒙着一块黑布,一双手肿得跟包子似的,到处都是溃烂脓包,脚上的棉鞋旧得不成样子,还打了几个补丁。
她一进来,连滚带爬的就跪到了大家的面前。
“白苏,白苏,我给你道歉,我诚心给你道歉,是我不对,是我陈春花对不起你,是我陈春花有眼无珠,是我陈春花罪该万死啊!白苏,我求求你,你放过我们果果吧……”
说着,人不人,鬼不鬼的就膝行到萧白苏的面前,砰砰的磕起头来。
众人这才看清,来者是谁!
是陈春花。
刚开始还以为滚起来了一个不肯露脸的乞丐呢。
正文 第667章 春花?是你吗?
众人都吓了一跳,萧白苏自然不受她的跪拜,在陈春花朝她磕头的时候,她躲到了萧常山的身后。
这个家里,只有萧常山能受得起她的磕头。
萧甘草没想到陈春花会变成这副鬼模样,他给陈春花打过电话之后,陈春花在电话里哭得肝肠寸断,并没有说回来的事情,怎么突然就这副鬼模样的回家来了?
迟疑的叫了一声,“春花?是你吗?”
陈春花这才抬起头来,取下了脸上的黑布,露出她的本来面目来,一张脸上也生长着好几个冻疮,皮肤腊黄腊黄的,跟以前那利索干净的形象比起来,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陈春花号啕大哭,“是我啊!萧甘草,你还我的儿子来啊!我的果果啊!”
萧白苏没想到陈春花这么快就得到了消息,原来是为了萧白果回家的。
陈春花这么一嚎,左邻右舍的估计都要听到了。
她赶紧去关大门,顺便把与大房的院子中央的门也关上了。
省得被人来看热闹。
既然她回来了,大晚上也不能把她赶走,再加上看她现在的样子,比个乞丐都不如的,看起来又可怜又可恨。
萧甘草把陈春花仔仔细细一打量,越打量越心惊,“春花,你怎么搞成这副样子了?”
外面院子里说话,声音容易传出去。
萧常山咳嗽一声,“外面冷,我们进厨房里去说话吧,陈春花你还没有吃饭吧,有啥事,先吃饭了再说。”
萧甘草赶紧得把陈春花拉进了厨房外面的餐厅。
一间房改成两部分的,里面是烧菜做饭的,外面是吃饭的桌子。
桌子上摆放着香喷喷的饭菜,有肉有菜有汤的,五六个。
陈春花一进屋,闻到这香味就受不了,也不哭也不嚎了,快速抢步到饭桌上,抄起筷子,端起一碗也不知道是谁没吃完的饭,夹了一筷子肉裹着饭,就那样狼吞虎咽起来。
如同饿了几天的乞丐见了好吃的一般。
众人就那样惊异的看着她,没一会将桌子上的饭菜一个人给扫了一个大半。
她的手上,她的身上,都是狼吞虎咽时掉下来的饭菜。
……
萧甘草看在眼里,疼在心里,这是受了多大的苦啊!多少天没有吃过饭啊!
陈春花打了一个饱嗝,就看到众人呆望着她的眼神,羞红了脸。
她又想跪到萧白苏的面前。
被萧常山喝住了,“有话好好说,别想折煞孩子,想跪你就来跪我这个头子,我老头子值当你跪!”
陈春花顿时一下子又跪到了萧常山的身前,一把鼻涕一把眼泪,“我错了,我对不起白苏,我对不起甘草,我对不起果果,我对不起老萧家所有人,我认错!我今后改,我再也不敢管白苏的婚事了,白芷的我也不管,我谁都不管,求求你们,求求你们把果果换回来吧……”
萧白苏淡淡的问道,“你是怎么回来的?”
这一下,更是问到了陈春花的伤心处,“我是偷跑回来的,你爸给我打电话,告诉我果果犯了事,被抓走了,我就呆不住了,我爹娘不让我回来,我娘防着我跑回来,我身上一毛钱都没有,天天让我去黑工厂干活,你们看我这脸上,这手上,我都熬住了,可是我不能没有果果,果果是我的命根子啊!没有果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于是,我就悄悄的去找小丽借了五块钱,我搭了最后一班车回白沙县来了……”
正文 第668章 多害怕
萧白苏轻嗤道,“你的命根子不是陈小勇吗?你看你的样子,把自己给搞成这样,给他打工赚学费,他们老陈家感激你么?”
陈春花的眼泪流得更凶了。
她今天之前,还在苦熬着,还在期待萧甘草去风风光光的接她回家,还在期待儿子去耍横耍赖的要她回家……
直到得知萧白果被抓走了时,才得知这个家里,真正能作主的人,只有萧白苏了。
真正有能力的人也是萧白苏了。
她不跟萧白苏妥当,她就永远不能回这个家了。
她在老陈家也是受够了,再也熬不下去了。
她要回家,她要丈夫,她要儿子,她要过舒服的日子……她留在老陈家的后半生凄惨生活,她已经预见了,顶多就是老陈家找老萧家找离婚费。
要来的钱也不可能是她的,是陈小勇的。
她妈阮婆子已经在给她找老鳏夫了。
她的后半生就是去伺候某个老鳏夫,能有什么好日子过?进门就是后妈,带一堆的子女孙子的,别人的肉贴不到自己身上,就算给人家做牛做马,也讨不到好。
就算熬到最后,老鳏夫一死,自己只怕也要被扫地出门。
哪里有老萧家的日子好?萧甘草现在已经升了职,好歹是个医院的小领导了,工资也涨一番,又有一个女儿会赚钱,今天晚上的伙食就可以看出来了,只是一个普通家常晚饭,吃得那是啥,比起老陈家陈小勇单独的伙食都好。还有一个女儿勤快,里里面面的家务都能一把手包了。
院子里还看到洗衣机这新玩意儿。
儿子又跟自己贴心,她留在老萧家,享得就是官家太太的福啊!
她能愿意嫁给老鳏夫,过晚景凄凉的日子?她不愿意!
“白苏,我错了,我再也想老陈家了,也不想陈小勇了,他们怎么样过活,都与我无关。白苏,我以前猪油蒙了心,我总想拿捏你,卖了你换钱补贴老陈家,是我脑子被驴踢了,我诚心诚意的给你道歉,我再也不敢了。我给你写字据,白苏,你不相信我的话,我给你写字据。”
眼泪鼻涕都流到一块儿去了。
沾到脸上的冻疮脓包之上,无比的恶心。
萧白芷在一旁看不过眼了,打了热水来给她洗脸,“妈,地上凉,您起来洗把脸再说话吧。”
因为萧白苏不大理睬她,萧常山也板起脸不接话,甚至连萧甘草都没有回应。
现在就萧白芷接她的话,还给她打水洗脸,陈春花顿时找了一个台阶,抓住萧白芷的手,哀哀的哭泣。
“白芷,听说你被绑架了,你还好吗?我听你爸说了之后,就担心的不得了,你是我养大的,我知道你胆子小,遇上这种事情,指不定会有多害怕,我恨不得我去换了你。”
萧白芷受宠若惊,陈春花对她来说,还是她的妈。
哪怕变成了这样,也是她的妈。
妈从小到大,没这样关心过她,顿时激动不已。
连声道,“我还好,姐及时把我救回来了,妈,你别哭了,来洗把脸,我再给你找点膏药涂涂。”
正文 第669章 一片死灰
陈春花拉着白芷不放,又道,“白芷,你弟弟是个混帐,把你害成这样,我听你爸一说,恨不得去敲断他的腿!他咋就这么糊涂啊,胆子又小,被人家一吓,一强迫,就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