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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什么不适合的?
冯淑华正要这样问,心里一转却是明白了宋二柱的意思。二伯可没有娶妻,保家不在家,侄媳妇和单身的叔叔同住一屋下,时间久了外面的闲话可要难听了。
只是……
冯淑华看了眼表情没有变化的宋保家,开口道:“这在外面娶的媳妇,没有长辈给掌眼,要是娶回来一个搅家精……更何况,不怕别的,就怕在外面娶的媳妇看不上咱们这样的泥腿子。”
就今天一天,上门找她打听的人就又七八个了,她看着其中有两个姑娘条件是真不差,容貌性子都是拔尖的。她想着二伯辛辛苦苦拉扯大三个侄子,要是能找个性子孝顺的侄媳妇,那再好不过了。
“不用了小婶娘,我暂时还没有考虑过成家的事。”这次回答她的却是宋保家本人。
他说的是自己的真实想法,不过他的顾虑却和二叔不同。
哪怕他还没有结婚,但看一些已婚战友的情况就知道,婚后自己想要再像以前一样把所有津贴都寄回来是不可能的。但是他不可能丢下两个弟弟不管,再者……二叔叔为了照顾他们没有结婚,他总不能自己结婚过自己的小日子,却让二叔为了两个弟弟殚精竭虑吧?
反正他才二十岁,在部队别说是二十岁,便是三十岁还没结婚的人也不是没有。这次把卫国带去部队,再等个七八年,为民也差不多长大了,到时候再考虑婚事也不晚。
宋二柱却是不知道侄子的顾虑的,他之所以不急着让侄子结婚,却是以前见过不少战友因为和妻子没有感情基础,常年分离导致的婚姻破裂,所以他觉得侄子要结婚的话,要么直接在部队里找个志同道合的,要么等到能随军再考虑。
除了欢喜和宋为民,其他孩子怕是根本就没有注意到大人的话题。
宋爱国腻到欢喜身边道:“姐姐,我们明天到小河里去捞鱼吧?”
欢喜一怔,随即点头道:“好,明天我们一起去,不过凤贞不能去。”
原主以往也经常带着几个弟弟妹妹一起去采野菜、钓田鸡,捞鱼也是经常去的。当然,这个捞鱼捞的都是小鱼小虾,捞来也不是人吃的,而是给三叔家养的那只猫吃的。
“好。”宋爱国顿时高兴道:“凤贞让我阿娘带着。”
顿了顿,他看了眼欢喜道:“姐姐你还带我们玩好不好?我和敬业能帮你割草抓蚯蚓的,等我长大了也能像为民哥一样钓到大鱼的。”
宋为民钓了三条鱼,除了鲫鱼和鲤鱼留着,草鱼却是杀了分了一半鱼肉给三叔家,剩下的则腌了,宋二柱和宋卫国都喜欢吃咸鱼。
最近一段时间,欢喜忙着改善家里的条件,却是很少带弟弟妹妹们玩了。
欢喜一时间便有些愧疚,想想几个弟弟妹妹都很乖,便答应道:“好,以后姐姐割草抓蚯蚓的时候都带着你们。”
宋爱国顿时高兴了,一旁的宋敬业也笑眯了眼,只宋美贞一脸懵懂,靠着欢喜玩着她的衣袖。
欢喜一家和村里人的关系并不是特别亲密,也就和同族的几家来往多一些。往常纳凉的时候,基本没有人来串门,但今天却有些不同,欢喜等人才坐了一会,就陆陆续续有人过来了。
听了一会,欢喜就觉得没意思了,说到底,这些人过来还是为了大哥的亲事。令人意外的是,居然还有人打听奚万里。
她抬头打量了一下,别说,奚万里看着虽然瘦,但个子却不矮,看着其实和十七八岁的少年差不多。尤其他虽然瘦,但却和村里普遍存在的因为营养不良而形成的干瘦不同,而是实打实的精瘦。
☆、第37章 白日梦
道“说起来,万里哥哥你多大了?”欢喜转头小声问道。
奚万里一怔,随即道:“十三岁。”
欢喜有些惊讶,却是一旁听到他们对话的宋保家小声补充道:“他说的十三岁是周岁,按照我们这边的算法,他已经十五岁了。”
顿了顿,“再有一年,就能领身份证了。”
欢喜点了点头便是了然,随后小声问道:“那你要看相看媳妇了吗?”
饶是奚万里再怎么早熟,这会也忍不住脸红,摇了摇头道:“我还小呢。”
欢喜小大人一般点了点头,然后对着几个正在打探奚万里的妇人大声喊道:“万里哥哥说了他不相看媳妇,大娘你们别忙活了!”
她说得自然,那几个妇人却有些讪讪。其实他们不是没看出奚万里年纪还小,但这不是心里存着侥幸吗?他们这儿虽然不兴娃娃亲,但也不是没有双方父母看好,等到大了再水到渠成定亲的。
倒不是为了别的,实在是奚万里的条件太好了。虽然宋家没透露这位的身份,但是想也知道,一个外人,既然能插队到宋家庄做工分,那上面肯定有人。
更何况,便是不看这些,这小后生的条件也委实不差。长得好,干活也不错,便是在乡下地头也是各家闺女争抢的好女婿。
如今被还是孩子的欢喜说破,她们却是挂不住脸了。
本以为事情这般就算过去了,不想第二天,周家却来闹了一场。
“你说什么?”看着上门的赵秀荷,宋家一家子都有些懵。
宋家的男人除了宋三柱看着有些单薄,其他男人都是个顶个的壮实,赵秀荷只觉得腿肚子打颤,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我们家小宝因为欢喜傻了,保家不是还没有媳妇吗?我看这样,我把春花给他做媳妇,我只要五百块钱礼金。给了五百块钱礼金,我就当小宝的事过去了。”
见对面几人的脸色都难看极了,赵秀荷心里有些害怕,便说软话道:“我们春花是欢喜的亲姐姐,以后当了欢喜的嫂子,自然也会对欢喜好的。而且你们打听打听就知道,我们春花向来勤劳,不管是家里的活也好,还是地里的活都能干,做你们宋家的媳妇,绝对不埋汰人的……”
她一边说着,还一边把周春花往前面推,那样子,跟青楼的老鸨也没有两样了。周春花羞得满脸通红,一直想要往后退,只那时不时看向宋保家的羞涩目光,却不难看出她对这事还是乐意的。
其他人都没有反应过来,欢喜已经将手边一盆淘米水泼了过去,哗啦一声将母女俩浇成了落汤鸡。
“脑子清醒了没有?”欢喜瞪着眼睛道:“还做白日梦不?”
她这一动作,其他人也反应过来了,宋二柱一如既往的沉默无言,只看人的眼神却黑沉沉得吓人。
要是别人做了这事,赵秀荷那样的胆子,便是心里再委屈也不敢发作的,但做这事的是欢喜。
这么说吧,对于赵秀荷而言,这世上的人分两种,一种是可以欺负她的人,一种是她可以欺负的人。很明显,可以欺负她的人有很多,而她可以欺负的人就那么几个——就是她生的女儿。
赵秀荷抬起头,阴沉的目光落到了欢喜的身上,欢喜可不怵她,正要开口,宋保家已经站到了她身前,遮住了赵秀荷的目光,淡淡开口道:“我妹妹年纪小,说话做事难免直率了一些,不过赵婶子你说话也太不着调了些,大白天的还是别说梦话了。”
那话里话外,可不觉得自己妹子错了。
宋卫国嘴巴没大哥利落,却往他旁边一站,彻底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大贵家的,以往你明里暗里的欺负我们家欢喜的事我就不和你计较了。上回周小宝的事,是什么情况相信不用我说你也清楚,别说周小宝只是傻了,他便是立时便没命了,那也跟我们欢喜没有关系。”这一次,却是宋二柱忍无可忍之下开口了。
到最后,赵秀荷带着周春花灰溜溜地回去了,不回去也不成,夏天穿得单薄,这会的衣服虽然不透,但黏在身上曲线毕露,她们可没脸不当一回事。
等人一走,宋为民顿时便骂道:“不要脸,周春花那样的谁看得上?还五百块礼金,合着把大哥这些年寄回来的津贴都算在内了。谁家嫁闺女都没听说过要这么多礼金的,咋就她的闺女这么值钱呢?”
欢喜皱了皱眉问道:“之前不说周家要把周春花嫁给一个老鳏夫吗?怎么没有后续?”
这事还真没有人知道,自然也没有人回答她。
过了两天,宋家才知道怎么一回事。原来是那老鳏夫的儿子在外面听人说起这事,急急忙忙赶回家把钱给藏起来了。那老鳏夫拿不出两百块礼金,周家自然就不乐意把周春花嫁给她了。
如今,自然是把主意打到宋保家身上了。
这一天中午,上工的人都回家睡午觉了,欢喜却是难得没有趁机补充能量,而是拿着个小板凳和针线簸箕去了村口的老槐树下。
——每到午休的时候,村里一些不上工的老婆婆和年纪小的姑娘都会到老魁树下做针线。一来这儿敞亮,二来则是有树荫,便是夏天也不热,而最重要的是方便大家聊天八卦消遣。
“欢喜怎么来了?”欢喜以往是不过来的,因此才一来,就有人注意到了,爱兰阿婆拉着她的手问道。
欢喜有些腼腆地笑了笑道:“我想要给爹爹他们纳鞋底,但这个我小婶娘不太擅长,就来找阿婆你们请教了。”
众人一听,顿时便高看她一眼。村里如今这一代孩子,虽说也不是什么都不干的,但顶多就是带带弟妹割点猪草喂喂鸡鸭什么,正儿八经的活没几个干的。
像欢喜这样能主动想着给父兄纳鞋底的,那就是难得勤快孝顺的姑娘了。
一时间,一众阿婆大娘看着她的目光都和蔼起来,你一言我一语地说起纳鞋底的诀窍。
☆、第38章 流言
做欢喜是真不会纳鞋底,她上辈子那会倒是因为兴趣做过那种乡下很土气的棉鞋棉拖鞋,但那会鞋底都是买的现成的。
当然,她来这儿也并不单单是为了学纳鞋底。
纳鞋底并不是难事,难的是费力气,没一会,欢喜就能够做得有模有样了,她一边纳鞋底,一边安静地听着各种各样的八卦。
村里的妇人讨论的事情来来去去就那么些,不是这家儿媳妇和婆婆吵架了,就是那家生了个大胖小子,而年轻一辈的婚事也是村里的大八卦,不可避免被提到。
“大贵媳妇心也太凶了,五百块钱的礼金,亏她也张得了这口。整个云华公社,五十块的礼金都是顶天了。再说了,那赵春花又不是多能耐,也真是没脸没皮了。”
老宋家住得再怎么偏僻,这种事也是瞒不了人的,更何况宋家本来就没有瞒着的意思,反正丢脸的不是他们。因此,这会村民对这事的来龙去脉已经知道得一清二楚了。
“大贵媳妇就是个窝里横,还不是看着欢喜是宋家的闺女,想要利用一把?还有那周小宝,看着吧,有这么个娘挑唆着,那孩子以后好不了。”
说话的妇人转头对着欢喜道:“欢喜啊,可别把这事放心上,你现在是咱宋家正正经经的闺女,上了族谱落了户口的,谁来都没有变卦的道理。你有咱老宋家疼,不稀罕他们周家。”
欢喜腼腆地笑了笑,表情有些迟疑地道:“其实我觉得……赵婶子要五百块钱,应该是有苦衷的。”
闻言,坐得近的几个妇人顿时便皱起了眉头,看着欢喜的目光也有点耐人寻味了。
欢喜不是没发现,却低头当做没有发现。
“欢喜啊,你虽然还是个孩子,但是老话说得好,生恩不如养恩,你可不能做那白眼狼。”不知是谁语重心长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