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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球的心陡然一痛,“你,你别哭,大不了我陪你去一趟,多采些回来。”双手揽住春妮单薄的双肩,憔悴的春妮眼下一片乌青,看的小球又一阵心疼。
“你们在干啥?”
病房门突然大敞,蒙大力拧着两条毛毛虫似的眉毛喝道。
旁边的病友和家属纷纷投去不满的表情,春妮忙竖起指头“嘘”了一声,拽着蒙大力走出病房,“大力哥,你咋来了?”
“李小球那小子搂着你干啥?”蒙大力仍气呼呼的道。
春妮扶额,现在是什么时候,居然还吃起飞醋来。看着蒙大力冻的像猴屁股似的脸蛋,两条清鼻涕都已冻成了两条冰棍儿,手里还紧紧搂着一只铁饭盒。
“我娘包的饺子,你快趁热吃了吧!”蒙大力打开紧紧包裹的饭盒,里面的饺子腾出一阵雾气。
“吃吧,知道你喜欢吃酸的,里面还倒了些陈醋呢!”蒙大力的眼睛亮晶晶的望着春妮。
春妮忍住鼻酸,捡起一只饺子放在嘴里,劲道的外皮配着香嫩的肉馅儿,还带着陈醋酸溜溜的味道,春妮的眼泪又一次涌出眼眶。
“大力哥,谢谢你!……”
蒙大力一面手忙脚乱的给春妮擦着泪,一面傻笑着道:“哭啥子,饿了就都吃了,不够哥再给你买去。”
李小球背靠在病房门前的墙角处,双脚在地上无意识的画着,春妮她,还是喜欢和蒙大力在一起吧,毕竟自己现在什么都帮不了她。
春妮吃了几个饺子,便合上了盖子。蒙大力忙道:“怎么了,不好吃吗?对了,我听我爹说,是那任冬瓜使的坏才惊了驴的。等我碰见那肥猪非削碎他头盖骨不可。”
春妮勉强笑了笑,“现在就是打死他有什么用,我娘她,伤成了那样,也不知什么时候能醒过来。”
蒙大力眨巴眨巴眼睛,不知道怎么去安慰这个难过的女孩儿,只好拿眼去瞪墙角的李小球,“臭小子,你倒是想想招啊!”
李小球撇撇嘴角,心里暗骂一声,这个夯货!脚下却也动作起来,走到春妮身旁道:“春妮别太难过了,明天我就陪你进山挖草药去,咱们赚钱回来给香芬姨买最好的药。”
蒙大力不堪示弱,“哥也陪你去,我带我爹的猎枪,打只狍子可比草药值钱多了。”
“就你?别一枪把自己给崩了。”李小球翻了个白眼儿。
蒙大力炸毛了,瞪起牛眼,“你个小球子,敢瞧不起小爷?”
“够了,别在医院里吵吵。”春妮难得的发了脾气,甩下二人一扭身回了病房,蒙李二人被唬的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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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艹,这道也太难走了,还不如爬呢!”蒙大力穿着用蒙军军大衣改成的大衣,头上戴着一棉帽子,脸上围着一条看不出颜色的毛线围巾,口鼻处挂了一层白霜。
“妮儿,你冷不冷?”李小球一张脸藏在连颈的黑色脖套里,只露着一双眼睛,活像火影里的卡卡西。
“还好吧,咳咳……”春妮穿着自己最厚的棉袄大衣,费劲的拄着一根长木棍,露出的脸颊冻的像两只红富士,睫毛上挂着白霜,气喘的厉害。
小二黑当头跑着,累的通红的舌头哈赤哈赤的喘着,一边回头等候小主人,一边抖搂着乌黑毛皮上融化的雪水。
“春妮,离那片野林子还有多远?”李小球艰难的将靴子从齐膝的雪壳子里拔出来。
春妮停下脚步,扯下棉口罩,大口的喘息着,往日红润的嘴唇显得有点苍白,“不,不远了,我记着转过那颗大榆树,往下走就是了。”
“咦?那是啥东西?”蒙大力一把拉住春妮的胳膊,指着不远处的小树梢轻声道。
李小球揉了揉眼睛,脸上浮现出惊喜的神情,“好像是只大野鸡在那蹲着呢!”
蒙大力这回乐了,三人往那铺满白雪的大石头外一躲,“妮儿,看哥把那只野鸡打下来,给你打打牙祭。”
说着,鸟悄的附身过去,瞄准那只大野鸡,guang的放出一枪去,说实话蒙大力的枪法得了蒙军的真传,这一枪倒真打到了那野鸡的翅膀。
野鸡受了惊吓,咯咯的跳起身来,本来被雪压的翅膀沉就飞不高,这会子又受了伤,只几个起落便一头扎在雪壳子里,脑袋一个劲儿的往里钻,留下闪亮翎羽的鸡屁股在外面。
蒙大力哈哈大笑,指着那鸡屁股命令道:“小二黑,咬!”
小二黑抖擞精神,甩着尾巴,箭一般的冲过去,衔着那五彩斑斓的鸡尾巴就把那只大野鸡给扒拉了出来。
那野鸡吓的拼命的抖搂着翅膀,弄了一地的鸡血和羽毛。
“哈哈,春妮你看这鸡多肥啊!”蒙大力倒提溜着鸡爪子,冲春妮显摆着,谁知脚下一不留神,哧溜一下往山下滑去。
春妮离他最近,被他撞了个正着,二人都没收住力气,一起滚下山坡去,李小球惊恐的瞪大了凤眼,大呼一声:“春妮!”
然而,那两个身影愈滚愈远,李小球五内俱焚,手脚并用拼命的像二人滚落的方向跑去,也不知摔了多少个跟头,吃了多少口冰凉的白雪,李小球哭的嗓音都嘶哑了:春妮,求求你,千万不要有事……
☆、第四十五回 割腕喂血
春妮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然后身子一阵失重,头上一阵剧痛,整个人顿时没了意识。
恍惚间,白悦正踩着一双八厘米职业黑高跟鞋,咣当咣当的走在柏油马路上,刚刚下过雨的路面格外湿滑,春妮的脚步不紧不慢。
一辆可恶的出租车疾驰而过,躲闪不及的白悦被溅了一身的泥水,一点歉意也没有的继续飞驰而去。
“你大爷的!”
白悦拧着眉头看向自己满是泥巴的丝袜和鞋子,愤愤的骂了一句。
还好自己手里的花束一点泥水也没沾上,白悦舒展眉宇,怀里的马蹄莲开放的依然娇嫩,点点露水浮在花瓣上。
马蹄莲的花语是:幸福。
这也是爸爸的心愿,白悦想好好的帮他完成,不求大富大贵,只求一生平安喜乐。
然而,街角的咖啡厅里,两个肆无忌惮接吻的男女让白悦手中的花束脱手掉落在地上,纯洁的花瓣滚上了一层难看的泥水。
头痛欲裂。
下一个画面,白悦身处一处海崖,下面的海水汹涌的拍击着崖底的岩石。
白悦被绑缚的双手不过血后导致持久不断的胀痛,脸被一只尖利的指甲无礼的托起来。
“我的好姐姐,都这时候了,你还不把钥匙交出来么?”继妹另一只手夹着一只香烟,惬意的抽了一口,将烟雾喷在白悦脸上。
“咳咳,董欣欣,你tmd是不是疯了?你爸给你留的钱不够你挥霍的?我这点钱也能入了你的眼?”白悦不屑的看着眼前这个齐刘海大眼睛,看似纯洁无辜的女人。
“嗤——”,董欣欣将香烟猛的扔在地上,“董大海外面有人了,怀的还是对双胞胎男孩,男孩!艹,他这回可牛逼了,这钱你妈和我一分钱都捞不着,全都得便宜了那对贱种。”
董欣欣满嘴脏话,一副小太妹的样子,若让那杜子昊看见了眼珠子都得蹦出来。
“所以呢?”白悦在地上扭了扭,选择一个舒坦点的姿势,“你赌债还不上,就挑上了我这个软柿子?”
董欣欣好奇的蹲下身来,打量着这个平时几乎没有存在感的“姐姐”,“你怎么一点都不生气?到现在还板着你这张死人脸。
你知不知道,杜子昊跟我上*床的时候,说你一点情趣都没有,摸个手都脸红,是不是真的啊?哈哈哈……”
白悦冷冷的看着这个惯会演戏的女人,偷偷用钥匙齿磨着绑手的绳子,现在一定要拖延时间。
“那种货色,白给我都不要。”白悦唾了一声,“我的钱不够你还赌债的,你最好还是和你爸说,好歹是亲生的,不会看着你被剁手的。”
董欣欣好似被戳到了痛处,飞起一脚踢在白悦的身上;“让你再说!”
嘶——,好痛!董欣欣穿着高跟尖头鞋踢上这一脚,比用锥子扎的还痛,白悦痛的几乎岔气。
“这小*婊*子他爸当然不肯拿钱,还在报纸上和她断绝了父女关系呢!”走进来几个黑*社会打扮的男人,当头一个满脸胡茬,对着白悦邪邪一笑。
“所以她现在拿不出钱来,只得找上你了。”胡子男拍了拍董欣欣白净的脸蛋,“是不是啊,小*婊*子?”
董欣欣好似见着了老虎的猫儿,谄媚的笑着道:“是,是,鑫哥说的是。我姐姐继承了他爸几十万的遗产,一定能拿出来还您的。”
“做梦,我这钱就是白扔了都不会给你,你一分都别想拿。”白悦恨极了这个女人。
董欣欣狠毒的瞪了白悦一眼,“鑫哥,这女人把钱藏在一个保险柜里,咱们只要逼她说出那钥匙在哪,那保险柜就能打开了。”
白悦惊讶的瞪大了眼睛,知道自己有一个保险柜的人除了自己那个妈还有哪个,没想到她连这个都告诉了这个继女。
“嘿嘿,小美人,我劝你还是乖乖说出钥匙的下落,否则被怪哥几个忍不住。”那叫鑫哥的,猥琐的摸了一把白悦的脸。
白悦忍住欲吐的恶心,一字一句的道:“行,你让董欣欣过来,我只告诉她。”
鑫哥眉头一皱,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让董欣欣过来,嘴里还骂道:“若敢耍花样,老子就把你从这扔海里去喂鲨鱼。”
董欣欣怯怯的走过来,蹲在白悦面前,“快点说吧,不然一会儿你死定了。”
“你把耳朵凑过来。”白悦带血的唇角勾起一抹惑人的微笑。
只待董欣欣凑上耳朵,连眼底掉的黑色眼妆都能看的一清二楚时,白悦挣出肿胀的双手,紧紧抓住董欣欣的头发。
“贱*人,跟我下地狱去吧!”
随着董欣欣的一声惨叫,两个身影一同沉闷的坠入海中,溅起数尺高的海浪。
海水湍急,连一声呼救也没有,两条人命轻悄悄的消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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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怕,好冷……”春妮的意识模模糊糊,嘴里缓缓流进滚热的水,无意识的吞咽,这股热量一直传到心里。
“是什么?”
春妮拼命的睁开了眼睛,李小球焦急的脸呈现在眼前。嘴里的味道又腥又咸,难道是?
“小球,你!”
李小球苍白着脸,抚了抚春妮的脸蛋,“没事,醒来就好。”
手腕处,一道狰狞的血口还在缓缓渗着鲜血,一滴一滴的落在晶莹的白雪上。
“小球,你怎么这么傻,你不要命了吗?”春妮身子还很虚弱,后脑勺被撞出一个大包,隐隐作痛。
三人所处的地方好似是一个废弃的陷阱,二三米深四壁都是积雪,单凭一个孩子根本无法爬上去。
蒙大力歪坐在一旁,好似在昏睡中。
“他没事,就是饿晕了。”
李小球想逗春妮笑,勉强做了个鬼脸,却因失血过多险些摔倒。
春妮满眼是泪,心里止不住的埋怨自己,若不是自己一意孤行,怎能将三人全都陷入绝境。
李小球为了唤醒自己,在饿了一天的情况下毅然割开了手腕,以血哺之,这份恩情怎能相报?
春妮将小球拥在怀里,眼泪不住的打在他破烂的棉袄上,这真是个傻小子。
李小球在春妮怀里没心没肺的龇牙一乐,“放心,我永远不会丢下你不管的。”
☆、第四十六回 捡到一颗老山参
苍天待我不薄。
春妮泪盈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