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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那个干什么?”
“小杭玩游戏。”
池铮眉头一松,问:“现在闲么?”
孟盛楠深呼吸,“那个,我正要和你说个事儿。”
“嗯。”
孟盛楠:“我——”
“嗯?”
她一闭眼,“我去杭州了。”
“杭州?”
“嗯,看我外婆。”
池铮眉头一皱,“什么时候?”
“正在火车上呢。”
池铮半天没吭声。
孟盛楠慢慢试探:“你,听着没?”
他不咸不淡的‘嗯’了声。
“我本来想昨晚和你说的,后来,后来就给忘了。”
她缓缓说完等他出声。
“忘到现在?”他淡淡的。
她下意识的‘啊?’了下。
池铮笑哼,“我要不打电话你是不准备说了?”
“不是。”
“那是什么?”
“我正打电话要和你说来着。”
她说到最后几个字声音愈来愈小,池铮懒懒的笑了下。
“孟盛楠。”
“嗯。”
他悠悠的抛下一句,“长本事了啊。”
然后掐了电话。
孟盛楠意外的看着手机屏幕,咬着唇叹气。她手掌撑着下巴一动不动,对面小杭凑过来,“姐,人家都挂了你还看什么?”
她咬咬牙:“罚你三天不许玩游戏。”
小杭嘟嘴,“为什么?”
孟盛楠‘唉’了声趴在桌子上不想起来了,窗外山峦层叠,飞驰而过。她看着看着,突然就笑了。小杭不满她的态度,还在小声哼唧:“又不是我惹你生气的。”
这趟车,杭州是路过。
孟杭无聊,“姐!”
她抬头,“怎么了?”
小孩也学她,撑着下巴看窗外,有模有样的翻了她一眼,不理了。
孟盛楠:“……”
车厢里有人手机铃声锲而不舍,是许巍的蓝莲花。歌随车走,风不远洋。方十字街的路口,池铮骑着摩托在等红绿灯。身后店铺里任贤齐在唱对面的女孩看过来,他低头一笑。
二十分钟到家,陈思等在门口。
池铮停好摩托车走近,“怎么不进去?”
陈思望他身后,“盛楠呢?”
“她来不了。”
“怎么了?”
池铮往里走,“有事儿堵着了。”
陈思‘哦’了声,细一想又不对,拉住他问:“不会又惹人家生气了吧?”
池铮笑了下,“这回您弄错了。”
“怎么了?”
池铮说:“她惹得我。”
陈思去拍他背,“德行。”
池铮笑,进屋。
陈思跟着进来,“我去做饭。”
池铮扬眉:“杨妈呢?”
“她女儿怀孕了,得回去伺候。”
池铮眉头一拧,“那我最近再找一个。”
“别,妈现在身体好多了。”陈思往厨房走,又回头,“你得听话啊。”
池铮耙了把头。
饭桌上,陈思又提起,问他:“和盛楠现在到底怎么回事儿?”
池铮吃了一大口菜,声音含糊。
“好着。”
“真在一起了?”陈思一喜。
池铮抬眼,慢慢嚼着菜,眸子含光,笑。下午那会儿,他一个人待房里,靠在床头看沉思录。每次翻这本书,他都会想一件事。毕业那天的清晨,她从天而降。
兜兜转转,蹉跎六年。
池铮躺下,将书盖在脸上。他闭着眼睛,认真在想。一盏茶的功夫下面湿透了,他起身去浴室冲澡,自己动手爽了把。出来的时候手机在响,他看到来电,刚刚的兴致顿时落得一干二净。
他收拾下楼。
陈思在沙发上绣花,扬声:“去哪儿啊?”
“跑个活儿。”
说完已经出了门。
那是家不大不小的金融公司,在CBD…A座十七楼。池铮去那会儿,里头已经乱成一锅粥。熟人带他过去维修,顺便搭话问最近怎么样。池铮边忙边简单应:“就那样。”
“就你这技术,没想着干大点?”
池铮淡笑了下。
“我看看总线。”他过了会儿,说。
电脑有黑客攻击,他捯饬了有半个多小时。然后中上木马,熟人问:“这就好了?”
池铮解释:“如果再受攻击,木马就会启动反扑。”
熟人不是内行,似懂非懂。
他忙完背包走出公司,那条走廊不长不短的样子。池铮往外走,还没到头,眼神无意间扫到边上。有一间办公室开着门,里头墙上有闭路电视。上头正播放着某公司新型软件的发布会,他黑眸一缩。
然后抬脚顺楼梯下。
到十一楼,他停住脚,靠墙点了支烟。
两年前,他一门心思写软件程序,到最后却是为别人作了嫁妆,反受其害负债累累。他自嘲的笑了声,一会儿就抽了近半包烟。落阳从楼梯拐口的小窗户照进来,影子若隐若现。
池铮摸出手机才发现有个未接。
他打过去的时候孟盛楠正在洗澡,门口外婆敲门说有电话,从门缝将手机递给她。孟盛楠光裸着身子关了花洒,用毛巾擦了擦手。她到了杭州就想给他打电话,总归是自己惹的祸。现在他电话过来,她倒磨蹭起来,犹豫的摁接听。
“准备好认错了?”
他劈头就问。
孟盛楠一愣,“啊?”
“那是想我了?”
孟盛楠脸色娇羞,池铮淡笑了下。
“到你外婆家了?”半响,他出声问。
孟盛楠说:“到好久了。”
“嗯。”
孟盛楠用浴巾裹着自己,问:“你在店里?”
“嗯。”
他弹了弹烟灰,漫不经心又道:“闲着。”
她‘哦’了下。
楼梯口突然有人说话,孟盛楠听得模糊。她以为是店里有顾客,便要挂电话。池铮喊住她,孟盛楠问:“怎么了?”
池铮:“再说会儿。”
“可是你店里——”
“不用理。”
孟盛楠迟疑了下问:“你是不是心情不好?”
池铮慢慢抬眼,看着对面浅白色墙壁。
“没有。”
孟盛楠‘哦’了声。
“现在做什么?”他问。
孟盛楠从雾气凝满的玻璃里看到自己的身体,不知道怎么说。正踟蹰想话突然就打了个喷嚏,她讷讷的揉了揉鼻子。
池铮低笑了下,“洗澡?”
她一愣,“你怎么知道?”
“猜的。”
他欠揍的笑了下,孟盛楠不吭声了。
“知道我现在想什么?”
孟盛楠问:“什么?”
池铮沉默了下,好像从墙壁上看见她。湿发披在背上,全身光裸。她胸脯很软,一只手掌就可以握住。眼神正闪躲,脸颊绯红。池铮不自然的动了动喉结,沉沉吐了口咽。
“干你。”
作者有话要说: “满地都是六便士,他却抬头看见了月亮。”这句话和英国作家毛姆的《月亮与六便士》有关。是说人人都渴望‘月亮’,但并不是谁都能摆脱‘六便士’。前者代表理想,后者代表现实。江缙说这句话的时候他意有所指,怎么说呢。或许对很多人而言,孟盛楠配的上更好的,可她只喜欢池铮。尽管他什么都没有,穷的叮当响。或许对她而言,池铮就是‘月亮’。其实江缙也在暗讽自己,一生都在折腾,到头来追求的是什么呢。
感觉自己在做语文阅读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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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收到哲学鼠的红包,很开心。我打算用他的钱买些明信片,你们每一个人的ID我都记得,今天这一章的留言里可以写下你们最喜欢的话最想说的话,我到时候抄写下来。在这个故事完结的时候寄给你们,作为大家不离不弃的报答。
我爱你们,双手合十。
新年快乐。
☆、○…4…4
杭州的夜晚比江城清凉,小杭喜欢跟着外公转。孟盛楠一个人睡不着,跑去和外婆睡厢房。老太太72岁,耳灵眼亮,绣起花来没人比得上,人闲不住。屋子里的床上,外婆一边绣花一边和她说话。
孟盛楠趴在边上逗猫。
“下辈子我也想做猫。”
外婆笑了声,“羡慕它日子舒服是吧。”
“吃了睡,睡醒了又吃,多自在啊。”
外婆又笑了声,“瞧把你懒得。”
她乐了。
“过了年得25了,你妈现在还催不催了?”
孟盛楠摇头笑。
“有喜欢的人了?”老人笑眯眯的问。
她静了一会儿点头。
“今晚打电话那个?”
孟盛楠眨眨眼,“您怎么什么都知道?”
老太太扬眉:“看你那眼神我就晓得喽。”
后来睡下,关掉了灯。有月光从窗帘缝儿里钻进来,屋子里有那么点温暖的光芒。外婆没睡着,和她说一些以前的事,她凝神静听,脚边躺着猫。
过了会儿,老人问:“楠楠呀,那孩子做什么的?”
孟盛楠在黑夜里有停顿了几秒。
“外婆。”
“嗯?”
孟盛楠:“他要是什么都没有呢?”
外婆笑了笑,“现在没有,以后慢慢不就有了。”
她轻轻‘嗯’了声,笑。
“你喜欢就行了。”
孟盛楠拥着被子往外婆身边靠了靠。
外婆拍着她的背,“睡吧。”
“嗳。”
黑夜里,孟盛楠嘴角带笑,不禁想到他说那下流的话,忍不住又笑。那时候池铮正敲代码,一连打了两个喷嚏。他皱眉揉了揉头发,看了眼手机,沉吟片刻。然后拿起,拨了一个号。那头几乎是立刻就接起,却迟迟不见开口。
池铮点了根烟。
“怎么,两年没联系都不会说话了?”
那头忽的笑了下,“是啊,词穷。”
池铮咬着烟,摁开打火机又摁灭,反反复复。他眸子沉静,漆黑如墨,募得低笑了声,“还是不是兄弟?”
“一天是,一辈子是。”
池铮‘操’了下,“你们这些搞文学的说话是不是都这样?”
那边笑了声。
池铮丢开打火机,一手拿着烟吸了口,“这两年忙什么呢?”
“老样子,瞎混。”
池铮连废话都懒得讲,直入主题。
“我有个想法,要不要一起做?”
那边半天没出声,过了好久才缓缓道:“那事儿——”
“别跟娘们儿一样,给个准话。”
那头顿了顿,声音认真恳切:“就等你这句话了。”
池铮沉默了下。
“明天一早我就动身。”
“离得开么你?”池铮问。
“没二话。”
池铮笑了下,“成,到时候接你去。”
短短几句话,该说的都说了。房间里又是一阵寂静,池铮在微光里吞云吐雾。第二天一大早,他就动身去机场接人。天气预报说好的多云转晴,却在去时的路上下起了小雨。
隔着条路,俩人对视了几秒。
男人提着包,突然笑了。同时迈开步子走近,重重的拥抱了一下。池铮笑道:“一路辛苦。”
一笑泯恩‘仇’。
男人低头又抬起,“打今儿起,我陆怀这条命就是你的。”
池铮沉默了下,“媳妇儿都不要了?”
男人脸都笑烂了。
一路风雨无阻,到店铺。陆怀站在门口端详半天,“这名儿起的够懒得。”
池铮靠在玻璃柜上,摸烟递过去。
陆怀摇头,“戒了。”
“喝点酒?”
陆怀又是摇头。
池铮皱眉,“也戒了?”
陆怀耸肩,“当年就是酒惹的祸,哥们发过誓一辈子都不会再碰了。”
池铮一时半会儿没吭声。
“阿姨最近身体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