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一种可能性是他有同伙,几个男生一起干,各有目标,或者有些人是打算胡乱撒网浑水摸鱼,逮着谁是谁;第二种可能性是他其实是单打独斗,因为怕你吃不到带药的糖,就多准备了一些,趁着大家不注意胡乱给出去,至于别人吃不吃得到、吃到了会怎么样他不管,所以其他人也有中招的。
“但到底有哪些人吃了药,一下子还无法完全核实,总之昨晚……有好几对发生了关系,至于是吃了药被迷…奸,还是其实是自愿,目前就不清楚了,也可能会不了了之,毕竟都是未成年人,女生家里不见得愿意闹大,男生家里也不见得摆不平。”
程愫祎明白了:“有些人是不是……其实不是昨晚……家里刚好觉得这个可以用来掩饰,就借题发挥?”
顾予纾点点头:“有可能。但不管别人怎么样,这个周维是主要责任人跑不掉了。”他又紧紧地握了一下她的手,眼睛里闪过一道冷色,“奕擎说他骚扰你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手段还都有点下作,这种人,不给他点教训,以后还不定要怎么害人呢!”
程愫祎听得有些心惊,不知他要怎么教训周维。
还没开口问,顾予纾就好像听见了她心里的话一样,表情转柔,在她的长发上轻轻抚了一下:“这些不是你需要操心的事,你就不用去想它了,我和奕擎会处理好。”
吃完早餐已经十一点,这一顿差不多就算是早午餐了。
程愫祎回房间学习了一会儿,又觉得昏昏沉沉的想睡觉。
她躺在床上闭着眼睛,迷迷糊糊地半睡不醒,依稀听到毕秀珺上来问顾予纾午饭几点开,而顾予纾压着声音吩咐午饭不用开了,让程愫祎休息,晚饭早点开就好,做些清淡温补的,给她调理一下身体。
程愫祎伏在松软的大枕头里,能感到本就安静的顾予纾越发放轻了动作,手机电脑都调了静音,只能听见键盘和鼠标清脆的嗒嗒声。有时他会走过来,俯身贴脸,感受她的体温,又细心地替她掖掖被子,或将不听话的碎发撩开。
他之前有提过担心她昨晚吃了迷药会不会留下副作用,是不是有必要去检查一下,程愫祎不好意思去,怕被盘问太多隐私问题,他也就暂且作罢,只联系自己的医生咨询一番。虽然他的医生是男科,但对这个情况大体也懂,确认应该没什么大碍,也就大体放了心。
程愫祎觉得鼻子酸酸的,那种少女特有的莫名伤感,无法言说。
是感动,还是不舍?
此前顾予纾还没康复的时候,她总是想着等他康复了,差不多他们就该分开了。
不过平心而论,她这样想并不是因为厌恶他、盼着熬到头就能解脱,而是……
她一直觉得配不上他,总觉得他对她那么好那么黏,是迫于没有更好选择的无奈、以及治疗的需要罢了,她心里的防线时刻高耸,担心自己没头没脑地陷得太深,最后人家抽了身,她却还没梦醒。
在更清醒的层面,她的认知总是……她爱的是顾奕擎……
其实顾奕擎是更不可能的人,从一开始就不可能的人,但正因没有得到也就无所谓失去,她可以更坦然而轻松地想着他。
也正因为得不到,顾奕擎总显得更能抓住她的心神,而假若有一天,得不到的那个人变成顾予纾,她会不会也一样放不下?
这天下午四点多,程愫祎才觉得基本上恢复了精神。
起床后没多久,顾奕擎终于回来了,应该是有更新的进展向顾予纾汇报,俩人到书房里去谈。
顾予纾先前就说这事不需要程愫祎操心,也就刻意背着她。
不过无须他们告知,待周一程愫祎到了学校,就慢慢知道了个大概。
因为周维没有来校。
第21章
程愫祎无从知道周维是不是唯一一个恢复正常教学后没有来校的人,但一天一天过去,他再也没有来校,班主任也没给出过任何关于他是否正式休学或退学的通知。
不需要程愫祎开口,同学间自然有暗地里打听这事的,然后也就有了些真假莫辨的传言。
有人说他被刑拘了,虽然那晚的事看似没造成什么很严重的后果,但受害人多,累加起来就严重了;
有人说他定罪量刑的前景不乐观主要是因为他已满十六岁,虚岁也十八了(呃……法律有看虚岁的么……);
有人说他主要是背景太弱,得罪的人又背景太强——周维家就是个暴发户,关键是生意根本就不在本地,只是看上了本地教育资源好,在这儿买了房落了户让他过来蹭资源而已,从来没给当地政府纳税,政府不拿这种人开刀拿谁开刀?
还有人说他家怎么发家的完全经不住查,生意不干净,不然你以为他那些迷药哪儿来的呢!(听众:啊?他家生产的啊?)甭管是生产还是销售的吧,这次都把爹妈拖下水了,能搞出这种药的,搞不好还涉毒呐!
……
不管这些传言是真是假,总之,周维——甚至他后面的整个周家,恐怕都陷于水深火热之中了。
作为侥幸逃脱的第一受害人,程愫祎当然不会还去同情他,令她更为庆幸而惊叹的,是顾予纾和顾奕擎此次手脚有多干净。
纷纷扰扰的流言当中,没一条是能伤到程愫祎的,她固然清者自清,可在这种漩涡中,作为唯一的直接受害人却能全身而退,不靠些周密的手段定是办不到的。
那个万圣夜之后一个月,这件事从刚开始的讳莫如深,到飞短流长慢慢发酵,很快就又被新冒出来的八卦冲淡了——
高一一名女生网恋,奔现后不但没有见光死,反倒要跟年长十岁的对方私奔,被父母老师一起抓回来,各种轻不得重不得地看管提防;
就像是与上述事件刻意呼应一样,初三一名问题少年的家长被班主任多次传讯之后,从未现身的妈妈突然来访,在老师办公室里声泪俱下地哭诉自己当初是十九岁被拐卖给孩子爸爸生下的他,听得满办公室的老师惊悚推测,她的主旨是……为自己没好好教育孩子开脱?
初二一名学生感觉跟不上学习进度,应付不来作业,严重厌学,抑郁倾向严重,学期过半转到了一所公立学校,但不到一个月就自杀了,家长追究新学校责任,新学校认为该生才转过去没多久,主要责任不在新学校,还在旧学校,家长也觉得有理,于是将两所学校、两边的老师,都一并告上教育局,追究责任。
……
每天都有大大小小的新鲜事,周维其人其事,就这样慢慢的没了热度。
而这段时间里,程愫祎对于这些身外的人和事关注有限,她正被心中的某个越来越重的疑惑困扰着。
这一个月来……
顾予纾要得很少。
这是她想一想都要不好意思的事,更别说问出口了,可又完全无法忽略。
不是因为她在那之后就变得有多想要了,而是……
与从前相比,这实在不是他的风格啊!
以前他那还并不是动真格呢,难道不是真的食了髓才能知味而更加上瘾吗?
若说他是得了手就厌倦了她?
可他还是对她很好很好啊,甚至……好像比以前还要紧张了些。
最夸张的一次,是有一天半夜,她起来上洗手间。
刚下床呢,顾予纾突然醒来,不知是做了什么梦还是怎样,他一摸枕边空空,登时惊跳起来,惶然失措地大吼:“愫祎?愫祎去哪儿了!”
程愫祎吓一跳,连忙回头道:“我在这儿,起来上厕所。”
他忙不迭地下床,握着她的手好生确认了一番,才松了口气。
按理说,他这么好几年的伤病啊,从身到心,好不容易才康复,一个正常的男人大约是应该好好吹嘘一番才对吧?可他一直也没提过。
倒像是那晚的“圆房”不言而喻就够了。难道是……好了就不愿再提,宁愿抹掉那段黑历史,完全忘记?
而且,他每周还是去看医生……
这倒是他主动跟程愫祎说,是去后续观察和调理巩固的。
这么说倒也在理,所以……难道是医生让他这段时间尽量禁欲,以便巩固成果?
嗯,尽量……因为后来还是不频繁地有过几次。
是忍不住了吧?
第一次和第二次之间隔得有点久,程愫祎几乎要怀疑顾予纾是不是就那晚奇迹般地好了一次,后来就又不行了。
就在她起了这个疑心没两天,他的第二次就来了。
这给了程愫祎一种奇怪的感觉,后来的那几次……似乎有一种消除疑虑的意味?
就像是料到她会有这些疑惑,但又不想解释,于是用行动来证明。
可那几次,也跟以前不一样了。
当然,现在有了实质性的步骤,必须不一样,她指的不是这个。
她指的是……
以前,顾予纾迷恋她的身体,总要开着灯——不会很亮,但光线总归是要足够他看清她的,她有时甚至觉得他贪婪而炙热的目光,就足以如同两只无形的手一般,逼得她几近决堤……
可现在……
他总要关闭所有光源,让环境漆黑一片。
她看不清他,他自然也看不清她。
他好像特别喜欢从后面,从前面的时候,也总是伏在她脸上长久而缱绻地亲吻,将本就几近于无的光线遮得更是不余丝毫。
程愫祎有一种强烈的感觉。
他这样……不是为了看不见她,而是……为了让她看不见他,而宁愿牺牲自己的视觉盛宴。
他在掩饰什么呢?
程愫祎思来想去,唯一的可能性就是,他不想让她看到他的那里。
毕竟他身体的其余部分,她都见过了啊。
可那里有什么不能看的呢?
他是受过伤,但那只是器质性的内伤啊,外观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何况她见过他穿紧身泳裤的样子,那何止是正常,简直……是任何一个男人都要忍不住炫耀的天赋异禀吧!
在这样起起伏伏的心情之中,一年滑到了最后一月。
这个月最重要的活动本来是圣诞节,但由于此前万圣节活动出了事,学校当时就断然宣布,取消本学期所有原计划的大型活动。
但让这些十几岁的少年们圣诞节啥也不干,肯定是不可能的,于是各班都在自己组织比较平和安全的活动,程愫祎所在的班自然也不例外。
班委们最后敲定的活动是一个听起来平常到几乎没什么过程、但细想还是很令人期待和激动的:圣诞节当天,大家到教室的第一时间,把给小伙伴准备的礼物放在圣诞树下,然后当天的晨读之后自由活动时间,由班长统一宣读每件礼物的主人名字,大家有序认领!
为了避免有的人一件礼物都收不到,规定按照学号,全班1…32号,总共16对,学号数字总和加起来为33的俩人互赠礼物,其余再想送给谁,这个自便。
后面这个补充规则是精妙所在,而当时许多听者——包括程愫祎——都第一时间想到了……
原本全班33人,是单数,不好这样凑,正是因为少了那个周维,才能成就这个法则啊!
宣布活动的那天,回家的车上,顾予纾听完这个规则,赞道:“你们这个活动的策划人是谁?挺有头脑的嘛!”
程愫祎却摇头:“心是好的,可效果不见得好啊……”
顾予纾追问:“怎么?”
程愫祎下意识地微微撅着嘴:“那些只收到一件礼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