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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来没有毫无保留地爱上我,你始终觉得跟他更亲近。
“既然放不下他,那你就去跟他在一起吧。可能就是因为我一直拦着,你们没法好好在一起,才一直耿耿于怀,或许我放开手让你们尽情地在一起了,反而……我不想你受伤,愫祎,但我没法骗自己,我希望你们真的在一起之后反而不能长久,到时你再回到我身边,就再也不会牵挂,一门心思都在我身上了。”
程愫祎咬着嘴唇,整个人都怔了过去。
她不敢相信地瞪大眼睛望着顾予纾,满脑子里只回荡着一句话:他不要我了,他终于……不要我了……
眼泪涔涔而落,可她说不出任何拒绝的话。或许他说这些是试探,他终究希望听到她的矢口否认和断然拒绝,可她只能又让他失望了,如同她无法对顾奕擎承诺离开顾予纾,她也不能对顾予纾保证忘掉顾奕擎,所以她拿什么来反对?
泪光中,顾予纾的手伸过来,颤抖着拨开蒙住她视线的泪雾。
他伤心绝望的表情突然在她眼前展露无遗,清楚得直扎心窝。
她无话可说,是她让他心灰意冷,终于放弃。
此时学校已放暑假,程愫祎有许多话想问却又问不出口,直到下楼时听到毕秀珺的汇报,才知道顾予纾头天就已派人替她把复学手续办好了。
毕秀珺说完,看了程愫祎一眼,无声地叹了口气,就忙着去指挥黄师傅和两位阿姨帮她把行李搬上车。
这次是真要搬行李了,她都快大三了,才终于,真的要住校了。
上车时,程愫祎望向二楼主卧的窗户。
黑洞洞的看不清,但她知道顾予纾在那里,看着她。
她下楼之前,他在她耳边低低说的那句“我等你回来”,像是闷雷一般震到心里去,可她没法回答,却又不停想起。
从现在开始,直到……不知何时,将会一直一直地,不停想起。
车子缓缓开动,顾宅在身后,一点一点越来越小,最后消失不见。
程愫祎收回目光,这才看了看手里的手机。
这是临走前顾予纾突然塞到她手里的,还是原来那部。
她无意识地将手机摩挲了半日,直到快要拐上学校门口那条路了,才摁下开机键。
顾予纾说过,当时已替她通知了宿舍姐妹和顾奕擎,其他人不知他有没有联络,但肯定不可能全部知会,所以囤着无数的消息要处理,但此刻程愫祎毫无心思,只能暂且搁置。
宿舍群还是位置很靠上,这么久早已攒了上千条聊天记录,好在点击右上角的新消息提示,就可以迅速回到第一条未读消息,再往前一划,就是自己发出的最后一条消息。
确切地说,是顾予纾发的最后一条消息:“美女们,我是顾予纾。愫祎这个学期暂且休学,她身体有些不适,准备婚礼也比较累,让她静心休养一阵,方便时再让她同你们联络。”
下面是姐妹们问了几句具体情况,但顾予纾没有答复。
她们后续又交换了一下信息,比如去教务处确认了程愫祎确实办了休学手续,有人担心她是不是出了什么特别大的问题,其他人说顾家条件好,就算出问题也能搞得定,看她之前都好好的,应该只是顾予纾太紧张她而已,或许是出国去了?有人反驳国外也可以上网正常联络啊,又有人说那不一定,说不定是什么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呢,而且人家说不定去提前蜜月了,当然要屏蔽外人啊,总之不必胡思乱想啦,而后这个话题就渐渐带过去了。
细想挺勉强的,再怎么休养也不至于连手机也不用了,但她们没再说这个。
或许姐妹们觉得不方便在有程愫祎的群里议论太多,所以不在群里聊了,反正她们住在一起,当面就可以聊。
也可能小姑娘们自问对这个世界的认知还远不够,对深似海的豪门生活更是了解有限,还是不要瞎猜了吧。
程愫祎长长地吐出了口气,打出一行字:“姐妹们,我回来了,马上到宿舍。”
暑假期间,两个同学都回家了,只有家在外地又留在校内的罗婧还在。
见到程愫祎,她一脸关切:“宝贝儿没事吧?”
刚才群里收到程愫祎的消息,可以想见“哇呀”声不断,大家很快就开始询问婚礼的消息,因为伴娘服都已收到,却迟迟没有关于婚礼当天安排的确认。
程愫祎除了实话实说也没别的选择:“婚礼暂时取消了。”
群里两位人不在这儿的姐妹小心翼翼地探问出了什么事,程愫祎只囫囵回答家里有些情况,而罗婧亲眼看到她大包小包地搬进来,顿时意识到事态不简单了!
程愫祎不用看她表情都想得到她想问“你们是不是分手了”却又不敢开口,她索性直接告诉她:“这件事我现在暂时不想聊,等我想的时候会主动告诉你们,好吗?”
罗婧又担心又好奇,可也不敢多事,连忙点头,过来握住她的手。
然后,罗婧看着黄师傅和跟车来的毕秀珺尽心尽力地替程愫祎将行李归置得整洁合理,还顺便把整个宿舍都收拾了一下,又客气地给她和另外两位姐妹都送了怪可人的小礼物,叮嘱她们多多关照程愫祎。
再看程愫祎行李那些东西……可见家里对她好得不能再好,虽然顾予纾没有出现,可实在不像是被他抛弃的样子啊。
难道是顾予纾出了事?
或者……是顾予纾临期悔婚辜负了她,才竭尽全力地补偿?
程愫祎瞥了罗婧一眼,心里暗自苦笑:这妞,所有心事都摆在脸上了。
她假作不知,送走了毕秀珺和黄师傅后,便坐下来打开电脑,开始忙碌。
第44章
不过短短几天之后; 程愫祎突然意识到罗婧好像对某些事情的认知有了彻底改变似的。
刚开始她不是一直忍得很辛苦、显然总想探问内情却又不敢开口、但基本上认定了程愫祎被始乱终弃吗?
现在怎么好像十分淡定,简直有一种神秘又莫名的大彻大悟?
程愫祎明明什么也没说; 可罗婧却好像十分笃定她和顾予纾其实什么事都没有?
偶尔还会旁敲侧击一句“男人嘛; 总是会犯错误的,别说男人了; 女人也不例外啊,就算咱们姐妹相处,也总有个磕磕碰碰嘛; 说清楚了,认个错,也就完了,对不对?实在不行狠狠罚他一下,给个教训得了; 你说是不是?”
程愫祎简直怀疑她知道了什么; 可听这话……又分明什么也不知道啊。
不过她既无法与人明言; 也实在没空管这些了,她的当务之急是上学期各门课的重修问题。
有的课程是只有每学年下学期才开课,只能明年再重修补考; 但有些必修课如果与大三的必修课时间冲突,就要拖到大四; 会有点麻烦; 可能影响保研,甚至影响毕业,毕竟毕业证学位证要在期末之前就上报确认; 但有些必修学分还没确定拿到的话,处境会有些尴尬。
程愫祎觉得自己应该是不会参加保研了,但毕业证和学位证还是很重要的,直接关系到找工作啊!
之前顾予纾安排她休学时,这些问题并不存在。
首先,她是顾太太,学位只是锦上添花,晚一年毕业并无不可。
其次,就算是晚一年毕业的情况也多半并不会发生,顾家自会与学校沟通好,将她的重修——呃,很可能只需要补考而已——等诸项事宜处理妥当。
但现在,她心里的天秤基本上倾向于认定自己又回到那个完成学业后就要努力养活自己和妈妈的状态。
毕竟顾予纾……
这些天,一想起他她心里就疼到窒息,只能尽量不去想。
他的不舍言犹在耳,可她不敢放任自己相信他的等待会是永远。
他等她,总有个期限吧……一周,一月,一年?时间会慢慢冲淡往昔,他终究会从不堪的回忆里走出来,意识到自己这么好的人,当得起更好的选择。
她既看不到自己一周一月或一年之后,就能如他所希望那般地回去,那大概就……永不能再回去了。
而自从她离开,顾予纾也没再联络过她。
她很挂念他,但她自觉没有在心里与顾奕擎断绝,就没资格再去骚扰顾予纾。
或许就算在心里彻底放下了顾奕擎,她也已经配不上顾予纾了吧……曾经那段——大约该算是两段?——与两个男人纠缠不清的过往,是她永远的污点,无论是顾予纾还是顾奕擎,她都当不起他们的感情。
彻底退出他们俩的生命,让他们渐渐放下她向前走,是她能做到的,给他们最后的尊重与疼爱了。
与顾予纾纠缠至今,两个人之间或许早已算不清,她欠他的,也只能尽量偿还。供她读完书,他已经仁至义尽,她不可能再要求他解决自己母女今后的生存问题,夫妻共同财产什么的……她没脸要求平分,以后,慢慢地,她终将只靠自己。
搬到学校宿舍两天之后,程愫祎接到过顾予纾妈妈的电话。
不知顾予纾是怎么跟父母说明婚礼取消的原因的,但她听出来了,他把责任全都揽到自己身上了,所以婆婆一个劲对她抱歉,问寒问暖,一再承诺会劝好顾予纾,让她不要太难过。
这个电话接完,程愫祎举着手机出了一会儿神,只觉得胸口一寸一寸凉了下来。
他那么有绅士风度,她是该感激,还是愧疚?
待到该去探望妈妈的日子来临,她原已做好最坏打算,但顾予纾却没让她失望,派了黄师傅来送她。
直到黄师傅再将她送回到宿舍,他也没有出现。
最后的希冀落空,程愫祎觉得可以确认,以后的每周,直到……正式离婚,她都将如此次这般,独自乘坐黄师傅的车往返。
顾予纾……他已经死心,或已经铁了心,要自己死心。
一周后,新学期的课表出来。
迫自己无论如何重新振作的程愫祎查好下学期可以重修但时间与当时的课冲突的几门课,上论坛看以往学长的经验,做了张表,列明优先级和解决方案。
有的任课老师很严苛,只能先放下,去找老师好说话那门课的老师商量平常有时缺勤,求不影响总评;
有的课平常从不点名,那么甚至可以不去沟通,找同学约定分享课堂笔记就好;
最大的麻烦在于现在还不知道期末考试的时间安排,万一大二大三的两门课考试时间冲突怎么办?看看是否有可能跟其中一门老师商量补考?
……
将这件事筹划到目前可以筹划的程度,程愫祎已经头昏脑胀,歇了歇便开始找实习和兼职机会。
以前没关注过,此时她认真翻看学校论坛的兼职版,渐渐总结出规律。
与专业相关的算实习,基本没什么收入,或收入可忽略不计;有收入的都算兼职,可能会比较low,没什么技术含量,端盘子跑腿都算。
程愫祎思索了一下,决定从兼职入手。
顾予纾对她的关照她已不抱绝对指望,哪怕他立刻停止供养她,那都是天经地义,难道她还能腆着脸去争取什么合法权益?靠自己吧,靠自己吧,门槛低才好入门,有收入是王道,迅速攒了经验才好尽早换成技术含量更高的工作。
而且不管是兼职还是实习,都是一种社会实践,都能学到不同的东西。
而有一份兼职,她有把握立马就能拿到。
原来那家可以把明信片寄给未来的书店。
程愫祎与那家店联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