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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熙彤拿起筷子兴致勃勃地把青菜围成爱心,用牛肉酱填实,凑到鼻子前吸了吸。
叶盛昀在厨房冷不丁问:“你来事了吗?”
陈熙彤愣住,食指曲起又伸直。
良久,她不太自然地扭捏道:“没有。”
叶盛昀就说:“那我把西瓜放冰箱里冻一会。”
闻言,她绷紧的神经松下来,面无表情地回:“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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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盛昀有两份文件合同要整理,看她马上要回来了才在中途切西瓜等她,给她做完饭又钻进房间了。
工作了不到五分钟,客厅传来嘈杂地人声笑声,像谁把电视打开了。
他出来看了一眼,陈熙彤果然盘腿坐在沙发上,抱着碗看综艺。
叉子插在大半碗面里,三十秒内她碰都没碰过。
叶盛昀敲门提醒:“吃饭。”
陈熙彤象征性地吃了一口,眼睛没一刻离开屏幕,都魔怔了。
叶盛昀充分扮演了家长的角色,絮絮叨叨:“你是不是要考大学的,你看你同学哪个像你这样一回家就守着电视,饭都不吃。”
“他们都打游戏好吧?”陈熙彤从百忙之中分心顶嘴,“我都学了一天了,就放松一会儿。”
叶盛昀气结,关门前撂下话:“你别等我忙完了还没动。”
陈熙彤开启了自动屏蔽功能,是真没听见。
以至于叶盛昀处理完公事,她连屁股都没挪一下。
叶盛昀早料到是这个结果,淡淡扫了她一眼,径直往书房走去。
综艺刚好结束,陈熙彤一看坏了,放下碗就去追他,没赶上。
叶盛昀找到了她的数学练习册,前前后后看了一遍,摊在桌上语气平平地问:“昨天作业空了一半怎么回事?”
陈熙彤不慌不忙地解释,说得可有道理了:“我在复习高一的知识打基础。”
“那现在学的你打算怎么办?”
“我会跟上的,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靠自学?能自学你还上什么学,呆在家里还省路上耗费的时间。”
他就这么一说,她要真打退堂鼓说不上学了,他能弄死她,陈熙彤很明白。
叶盛昀顿了顿又问:“你现在学的几何和你高一学的函数有什么关系,拆了东墙补西墙,西墙建的好吗?”
陈熙彤不顶嘴会死:“我补的物理。”
“说什么你都有理由,我还得表扬你没抄别人的是吧?”叶盛昀已经很生气了,脾气也上来了,“考大学很简单,努把力随便上?谁给你的自信?”
陈熙彤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破罐破摔:“我不会有什么办法。”
叶盛昀把她作业本抬起来重重往桌上一摔:“不会你有理,不会你不会问?不会你还玩?作业一个字没动跑去看了一小时电视。你打算写到几点?刚给你调过来的作息不到一周就打破了。”
陈熙彤吓到不敢吭声。
叶盛昀站起来把她拉到墙边,把练习本摁墙上,笔塞她手里:“喜欢补前面的,就把昨天的补上再写今天的,没跟你开玩笑。”
他说完就出去了,陈熙彤老实趴在墙上赶工,叹了口气。
老想着节目马上就结束了,多看几分钟没什么大不了,谁想就是那几分钟害她被抓了现行。
她不是故意刺激他,野惯了。
叶盛昀去洗了个澡冷静冷静,进来见到她在认真写题气消了不少。
陈熙彤求助地望向他,叶盛昀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朝她伸手:“给我。”
她乖巧地把纸、笔、作业都给他。
叶盛昀把本子摆正,调了调台灯的位置:“过来。”
陈熙彤过去。
他们必修课已经上完,现在在学选修2…1,第一章常用逻辑用语两天就带过去了,难住她的是圆锥曲线与方程。
这么多年过去了,叶盛昀还是看一眼就能做:“上面这道你焦点位置看错了,离心率跟着错,等会重新做一遍。你这些做了一半的,全都是知道公式不知道怎么算出结果,也不能怪你,这章运算量确实大,很考验公式变形的能力。”
陈熙彤迫不及待地问:“方法呢?”
叶盛昀气已经消了大半,说的都是实在话:“上课老师会给你们讲,而且讲的非常精炼全面,比你自己琢磨效率高多了,所以上课得听。其次下课自己做题总结,研究出题规律和解题思路,这也是一个熟悉和消化的过程。你得不断在训练中进步,直到你看到条件信息能够条件反射出用哪种方法,算的时候不走弯路,才能提高解题速度。”
“像这道题。”他在题目上圈出两个条件,“告诉你根的关系就是在暗示你用韦达定理,这个定理背下来。你这个弦长的条件就没有用上,距离公式记得吗?”
陈熙彤摇头。
叶盛昀给人讲题的时候从来不说“这么简单都不会”这种话,给她写草稿纸上。学习这种事,没法急。
长夜漫漫,时光都消磨在和数字的战斗中。
起初陈熙彤还能用心听,慢慢就变成了似懂非懂地点头,再然后思绪就全飞了。
叶盛昀察觉到不对劲,原来一遍听不懂还换个角度给她讲两遍三遍,后来第一遍讲了,不会,先抱头做三十个蹲起再说。
转眼就过十二点了,陈熙彤的腿都废了,有气无力地嚷嚷:“我累了。”
“我不累?”叶盛昀不为所动,“没两道了,赶紧写,别磨蹭,你差得还很多。”
陈熙彤见他无动于衷,不情不愿地拿起笔,最后还是把作业做完了。
虽然有的地方错得离谱,十分钟都算不出正确结果,但知识体系在慢慢完善,她小心翼翼地问:“要是我刚才不好好学,你是不是今后都不会管我了?”
“不会。”叶盛昀把她抱在腿上,“既然你选了这条路,我就陪你走,既然你选了这条路,就该搞出点名堂。有时候人往高处走未必图什么,而是的确可以做到。我不希望你的任何选择因为自己的因素失败,所以好好学,珍惜每一个机会,明白吗?”
陈熙彤觉得自己像小学生,点头如啄米:“明白了,叶老师。”
第14章
当班干部有当班干部的麻烦,当然也有些其他同学没有的福利,比如近水楼台,和老师交流的机会相对较多,有助于提高单科成绩。
像他们班化学老师那样的高龄教师,来学校授课,为的是学生的前途发展,教的是习惯品行,求的是为人师表,图的是天地良心,嘴里念叨的都是干货。
知识要是不枯燥,也就谈不上刻苦学习了,好在陈熙彤吃得了苦。
该背的公式背,该记的实验结果记,需要逻辑思维推导的东西都有一定规律可循,老师再三强调的特例往脑子里装,颠来倒去真没多少东西。
于是陈熙彤一不小心就在周测的时候拿了第一。
刘宜婷看她那眼神崇拜的,就差没给她跪下了。
所以说,有些事只对有些人来说不容易,否则她的数学成绩也不至于惨不忍睹了。
开学以来,陈熙彤在学校的表现离不开一个字,乖,倒是班上那群男生,反了天。
周四语文课,老师在讲台上上课上得好好的,两个男生突然发生了口角,没有一点征兆地站起来,到了走廊就开打。
可怜语文老师,一个文弱温柔的女生,大学毕业才一年,胆子小,想拉架又不敢上前,在一边急切地喊:“你们别打了!”
男孩子打架哪有不帮忙的道理?没两下就发展成了打群架。
兵荒马乱之际刘宜婷眼尖看到陈熙彤在扛拖把。
他们班的拖把一向晾在走廊上,一共四条。
她连忙跑过去问:“你这是在干什么?”
“来帮忙,把这些东西都撤走,放教室里去。”陈熙彤边说边递给她一条。
刘宜婷不明状况地接下,反应过来,空口指责她:“都什么节骨眼上了,你还扛拖把,他们都打那么厉害了你也不拉架。”
“就是因为打得厉害才不劝,血气方刚的小伙子,青春期躁动,打一架就好了。别让他们在气头上抄家伙,不然真没法收场。”陈熙彤说得轻松,拍拍她的胳膊,“帮忙。”
刘宜婷诺诺点头,跟她一起把武器都藏起来了。
这场群架来势凶猛,去得也快,不知道班上哪个手脚麻利的同学跑去把董兆丰喊来了,以武力压制告终。
董兆丰那叫一个气啊,大步流星走过来,把参与打架的男生一口气全撂倒了,一人屁股上踹一脚,拎到办公室进行思想教育。
第二天上学,第一节课下课,董兆丰背着手站着教室门口,气场强大,一来就用不大但足以让所有人听见的声音说:“你们几个,上来给大家做保证。”
话音一落,只听从教室四面八方传来拖椅子的声音。
五个男生蔫头耷脑,一人手里拎张纸,趿着沉重的步伐走向讲台,像死刑犯一样站成一排。
刘宜婷一看,跟陈熙彤讲小话:“这不是昨天打架的几个人啊?”
陈熙彤是老油条了,不以为奇:“男生不闯祸那还叫男生吗?”
十一班这群男生一个比一个皮,都是三天不打上房揭瓦的类型。
离门最近的男生看了董兆丰一眼,就是这一眼,让他成了第一个念检讨的人。
他叹气,没有一丝感情地读:“我错了,我为我的错误感到愧疚和丢脸,我不该在寝室熄灯后跳楼去网吧,我以我的人格保证,下次决不犯同样的错误,希望老师同学原谅并监督。”
敢情是昨天夜里也搞了事情。
旁边梳中分头戴眼镜的男生紧张得打激灵,推了推眼镜,声音有些发颤地开口:“古人云,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请老师给我一次重新做人的机会。楼很高,很危险,要是摔断了腿,将会给学校带来极其恶劣的影响,但由于我的一时糊涂,犯了这么严重的错误。我不该放松对自己的要求,辜负老师对我的期望,更无颜面对一直关心我的老师和同学,甘愿接受任何处罚,并以此为戒,绝不再犯。”
第三个男生是累犯了,等前面一个男生念完,吊儿郎当地清了清嗓子:“老师批评得对,通过反省,我深刻意识到了我的错误。首先,我不该在门禁后私自出逃,其次,我不该跳楼跳车。最重要的,作为一名受义务教育的学生,我不该染上网瘾,荒废学业,给班级蒙羞,给班主任老师添麻烦,对不起了大家。”
眼看着前三个读完,第四个男生难为情地看向董兆丰:“老师,我没他们写得好,拿不出手。”
董兆丰惜字如金,说:“念。”
男生挠挠后脑勺,脸涨得通红:“这是我第一次写检讨,也将是我最后一次写检讨。经过老师的批评教育,我将把为中华之崛起而读书作为座右铭,时刻不忘自己的历史使命。我们是年轻的一代,是祖国的未来,是共产主义的接班人。现在我们以祖国为荣,将来要让祖国以我们为荣。我将永远记得这一刻的耻辱,特此发誓,如有违背,天打雷劈。”
董兆丰冷静客观地评价:“除了有点偏题还是有思想觉悟的,希望你说的不是空话,而且我们要相信科学,不要动不动就发毒誓。”
台下憋着不敢笑的同学听完都笑了起来,一浪高过一浪,男生的脸上都要冒烟了。
董兆丰看向最后一名同学,把话题找回来:“来,咱们来听听黄仲天同学怎么说。”
被点名的黄仲天把纸叠了两层,直接脱稿了:“我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