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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天明!
胡天明比她大八岁,和她的姐姐同龄。
李乐和姐姐李欢长得很像,性格却南辕北辙。
当时在姐姐的大学里,胡天明与姐姐郎才女貌,一个是学生会会长,一个是系花,从来没有人说他们不般配。
而那时,她正在读初中。
一个盛夏,在她还在为考试而奋力的时候,胡天明应姐姐的邀请,到她家作客,说白了,就是见家长。
那时的她家还是位于乡下的老房,冬暖夏凉,夜晚必须拉上蚊帐,不然会有成群结队的蚊虫,可以说是既浪漫又窘迫。
胡天明和姐姐当时住在隔壁。
她当时没有和胡天明说过什么话,她的性格内敛怯懦。
初识时,姐姐带着胡天明到她前面,跟她介绍说,这是我的男朋友,叫哥哥。她低着头,有些不好意思地叫了声哥哥,旋即转身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身后传来姐姐低声的笑以及胡天明轻声地阻止。
那个时候胡天明不叫胡天明,他叫张致远。
她想努力的长大,大到姐姐的岁数,变成姐姐那样的美人,然后找到属于自己的张致远。
可还没等她长大,变故接踵而来。
那年的秋天,父母所坐的客车在105国道上遭遇了车祸,一车二十二人,死了十六人,废了两人。司机逃逸,从此没有再出现过。
现场监控发现,司机属于疲劳驾驶。
追悼会上,李乐紧紧抓着李欢的手,哭得不成人形。
李欢惨白着脸,没有任何动静。她的身边,是同样脸色苍白的张致远。
当年的李乐偷偷的看着张致远,希望这个哥哥能够将她们带出地狱,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个人才是真正让她无家可归的凶手。
葬礼之后,姐妹俩变卖了老宅,得到了一笔很大的钱。因为李乐当时还未成年,所以这笔钱就由李欢打理。
她跟着姐姐李欢搬了家,企图开始新的生活。
渐渐的,她发现李欢变了,开始早出晚归,浓妆艳抹,每次被张致远找到时都是已经酩酊大醉。
李欢的眼中再无欢乐,满满的都是绝望,人也迅速的消瘦,变得不成人样。从她那时常被撕破的衣服,还有嘴角的淤青,李乐大约能猜出她在外面做了什么,知道她在堕落。
年少的李乐将拯救姐姐的希望落到了张致远的身上,希望他可以一直陪伴着姐姐,能让姐姐重新站起来。
就这样过了三年,在她即将高中毕业的前一个月,一天晚上,她从门缝中听到了姐姐和张致远的争吵。
他们摔破了一切可以摔的东西,姐姐跪在地上痛哭着,而张致远背对着门,身体颤抖着。
地上散落着针头,她知道了,姐姐吸毒了,姐姐没救了。
第二天,姐姐负气的和张致远飙车,一死一伤。
姐姐死了,张致远却还活着。那个时候的他们已经领了结婚证,于是顺理成章的,姐姐所有的遗产转到了张致远的名下。
在结束了姐姐葬礼的第二天,张致远抱着重伤的身体从医院里消失,带走的那有姐姐那笔数目不小的遗产。
当初警方调查的结果是车祸意外,然而她却固执的坚信,那是张致蓄谋已久的谋杀!因为她永远的记得,在出事前一天晚上,也就是姐姐与张致远争吵的那一晚,自己从门缝中看到的张致远的脸。
那时,年少的她在张致远的脸上读出了厌恶、算计、还有贪婪。他和姐姐争执,甚至还一耳光打在了姐姐的脸上……
杨乐的双手紧紧的在桌上抓着,狠狠地将这些回忆压进心里。
再次见到张致远的时候是她大学即将毕业四处求职之际,她那时换了名字,也换了身份,她将自己淹没于滚滚的人海中,只想做一个边缘的人物。
一天,终于有一家制药公司给了她面试的机会,在那家公司她与张致远擦肩而过这,虽然那个人已经彻底改头换面成了商界精英,虽然他们之间当时只是一个错身,连衣角都不曾接触,可在阳光倾洒的瞬间,她还是一眼就认出了他。
她惊立当场,无法动弹,霎间,一股名为报仇的念想在脑里浮现。
那一瞬间,她决定了,她要为姐姐报仇!
可这一瞬间,她发现,原来她错了!
见她哭着极度伤心,兰沐星以为她是因为承受最后一个亲人也离开的伤痛,于是上前轻声安慰。
不等痛苦中的杨乐突然抬头看向她,然后一把抓住她的手,眸色坚决:“我说实话,胡天明不是自杀,他是被我杀死的!”
语惊四座。
杨乐转过头看向李锋,再一次重复:“队长,我说的都是真的,胡天明真的是被我杀死的!”
唐泽彥轻咳一声,“杨小姐,我觉得你现在的情况应该多休息,不要……”
“我没有精神失常,我说的都是真的!”
这一回李锋没有理会唐泽彥的暗示,径自开口问:“既然你说胡天明是被你杀的,那你有证据吗?”
杨乐摇了摇头。
李锋撇嘴:“那你还说。”
杨乐急了,叫道:“我可以说出具体的作案过程!”
唐泽彥轻抚上自己的额头,露出一抹复杂似有爱莫能助的眼神。
李锋愣了愣,“哦,那你说说看。”
杨乐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表情。
当时,房间里只有她和胡天明两个人。
胡天明举着酒杯,轻轻的摇晃着,眼睛瞥了下她,旋即移开,眼眸里没有任何的变化。
没有目击者,没有监控,没有可能出现的一切意外,她所需要的只是一点点小小的勇气。
“今天怎么这么早?”胡天明漫不经心的问她。
“嗯,我们开会,提前下了班,我就过来了。”说完这话,她又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接着在低头的瞬间,故作不经意地瞥了眼自己的手机。
她在对时间。
在过来之前,她已经反复练习过两人间可能进行的一切谈话。
她当时隐约的听到胡天明轻叹了一声,抬眼,他正仰头大口的喝了一杯冰葡萄酒,接着又满上一杯,他喝得有点凶,也有点醉了。
“刚才黄恒来过了。”他仿佛突然间想起来似的,对着她说。
她明显的愣了愣,这个情况让她始料未及。
“你遇到他了吗?”他问。
她仔细的想了一会儿,摇头。
不想他却长长地吁了一口气,虽然很轻,但她却听得真切,同时她也注意到他的表情有着明显的放松。
他淡淡的开口:“那家伙,早就看我不顺眼了,你也知道,最近那笔生意一直谈不下来,他拉不到我这边的合约,业绩一定会受影响。”
她迟疑的点了点头,环顾了一下周围,小心的问:“你们刚才吵过架了?”她已经发现了丢在墙角的文件,虽然这个房间被随意的整理过,但还是不难看出争执过的痕迹。
胡天明点头:“是啊,那小子疯起来就像一条狗,吵得整个楼道都能听见。”
她问:“他说什么了?”
胡天明耸肩:“他嚷嚷着说要杀了我。”
听到这话,她不僵直了身子。
突然,胡天明冷冷的嗤笑一下,往前倾身,从怀里掏出一包白色的东西丢在桌上,带着醉意说:“你看,我早就准备好了。”
她抬眼,那是一个小小的,只有拇指大小的白包,不禁疑惑:“这是什么?”
“黄恒他们做的药。”胡天明顿了顿,然后很神秘的伸手将那个白包打开,露出里面白色的片剂,“就这个,他们偶尔会拿去给老人吃的药。”
她不解:“这就是你说的那种药?”
“嗯,没错,黄恒告诉过我,这种药可以镇定神经,缓解老年痴呆。本来是件好事,可是他当老板的心黑,为了想早点投入生产,所以暗地里就给孤老院的老年人吃这种药做实验。结果出了事情。他们急着想压下去。”
“什么?”她的手颤抖了下,酒杯晃荡,酒水洒出来一些,溅在桌上,她赶紧从包里摸出纸巾,企图擦拭那块水渍。
不想胡天明却伸手阻止了她,他说:“没关系,这个房间也很久没有打扫过了,我叫了保洁大姐,大概……”他抬腕看了看手表:“一个小时以后她就会过来。”
一个小时,她微松一口气,这个时间足够她完成这场谋杀计划,并且悄无声息地离开。
看了眼似笑非笑的他一眼,她转移了话题:“能给我说说黄恒的事情吗?你们两个就是因为这个药才闹翻的?”
“不止。”胡天明又喝了一杯洒,满上。“给老人试这个药的主意也是黄恒提出来的。三年前,在他策划下开了那家孤老院,其实就是打着照顾独居老人的名号罢了,背地里他就是在给这些老人们尝试各种不同的药物。刚开妈他们还只是试验一些抗敏类的轻型药剂,一年前,他们研究所的资金链出现了问题,风投不愿意继续注资,他决定用老人们进行实验。”
她张大了嘴,有些不敢置信的看着他:“这么说,你,你一年前就知道了?”
胡天明点了点头:“是的,我知道,我也参与了!”他在她惊恐的目光中笑了笑,“药物在最开始是有效的,虽不能治愈老年痴呆,但能抑制他们的幻觉和幻听。可是到了后来,出了一件事。”
她追问:“什么事?”
胡天明:“有人死了!”
她感觉自己的呼吸瞬间停滞了。
然而胡天明却用一种漫不经心的态度耸耸肩:“有两个重度患者,因用药量过度,死了。”
这一刻,不知为何,她居然觉得眼前这个男人的每一句话都那么的不怀好意。
她避开他的目光,视线长久的停留在桌面那包白色的小药片上。
他的话就像魔咒,持续回荡在她的耳边。
“就这么几片,同时下去,没多久就走了。这药啊,用得好能救人,用得不好,就是毒药,谁都拿捏不准。”
如果不是了解面前这个男人的恶劣本性,那一刻,她几乎要认为他是在引诱自己杀了他!
他的脸色潮红,已显出十足的醉态。
她虽然不懂他为什么要一个劲的喝那么多酒,但她却在想:如果这个时候下手……
她想要杀死他,从她认出他的那一刻起,无法释怀的仇恨就侵入了她的每一寸肌肤。
一个念头在她脑海里回荡,他早就应该死了,在那场害死姐姐的车祸里!所有人都以为那是意外,只有她知道,那是谋杀!
他不想再被姐姐拖累,所以害死了姐姐。
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气,重新看向胡天明。
她知道他没有安置摄像头,也知道他不会提防自己,相处了两年,她对这点还是有几分自信。
她从潜心接近这个家伙到现在,已经两年多了,这场谋杀也准备了足足两年多。
不过话说回来,她还是要感谢他,要不是前两天,他无意间跟自己提起,说小区的监控坏了,她也未必敢在这个时候堂而皇之的出现。
她在来之前准备了一个装有氰化物的小瓶子。
这种东西只要一滴就能致命,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黄恒会先她一步出现,在现场留下许多证据和把柄。她更没想到是,面前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