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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在来之前准备了一个装有氰化物的小瓶子。
这种东西只要一滴就能致命,只是她没想到的是,黄恒会先她一步出现,在现场留下许多证据和把柄。她更没想到是,面前这个男人,原来不止害死了姐姐一个人。
胡天明往后仰,无力地靠在沙发上,桌上的药物近在咫尺,她几乎移不开自己的双眼。
“出事之后,黄恒来找我,求我帮忙。当时公司正在上市阶段,如果爆出这种丑闻,肯定会前功尽弃,无奈之下,我还是帮了他。”胡天明很是疲倦的说着。
出于好奇,她问:“你怎么帮的他?”
胡天明:“弃尸。”
她张大嘴:“你们不怕被人发现?”
胡天明摇了摇头:“不怕,黄恒好歹也是个难得的制药天才,他知道一般鉴定会得出什么样的结果。瞬间心脏麻痹,如果不仔细检查是很难发现残留的药物,所以他有八成以上的把握,死者会被定性为突发性心脏病!”
她:“只有八成,那剩下的两成呢?”杀人这种事情可不能有一丝疏漏啊!
胡天明哂笑:“所以我们就做了点其他的伪装啊,让死者看起来是被野生动物咬掉了脸。也就是说能检查出来是药物致死的,统统毁了容抛弃到野外,检查不出来的,直接宣布死亡。反正孤老院里的老人几乎都是没人理会的。我们在外面发布了那么多有效的药物,舆论支持都来不及,谁会揪着一两个老人的死不放?”
她的喉咙像是被人扼住了一般,原来他是一个如此可怕的人!
李锋听到这整个人跳了起来,“什么?原来之前我们在荒郊发现的那几具被啃咬过的尸体不是意外,而是他与黄恒合谋杀的!”
杨乐点了点头,继续陈述。
迷糊中的胡天明打了个嗝,他按着头说:“抱歉,好像有点喝多了,我去下洗手间。”
他毫无防备的离开,留下她一个人在房间内发呆。她清楚的记着刚刚他所说的话,这个药物的发挥得有个漫长的过程,并不是一蹴而就,所以只要她算准了时间离开,等保洁大姐到了他再死,那么就可以彻底清洗自己的嫌疑。
她的心肝剧烈地跳动起来。
桌上的药物竟和她平时所吃的维生素片一模一样!
她快速的拿出自己的维生素片倒出三颗与桌上的药物进行调换。
胡天明还在持续呕吐,想来是一时半会也许出不来,于是她一边死死的盯着厕所的门,一边将那三颗毒药快速的磨碎,碎到入中即化的程度。
接着,她将所有的药粉捏进了胡天明吃剩的那半杯红酒里,小心的不留下任何指纹。
就在她将桌面也清理干净后,胡天明终于摇摇晃晃地从厕所里出来了,他抱歉地看着她,笑了笑,坐回椅子上,举起酒杯。
也许是觉得酒杯有些滑手,他抽出一张纸巾把杯身认真的擦拭了一下,然后摇晃着杯中红色的液体,沉思了片刻,抬起头看着她,咧出笑容,问了一个让她心肝几乎骤停的问题:“小乐,你爱我吗?”
她顿住了,而胡天明的表情却一派天真无邪,犹如当年盛夏中的初识。
“爱。”那个字从她咬着的牙缝中生硬地挤出,几乎让她晕厥过去。那一秒,她有种想伸手夺回酒杯的冲动。
胡天明的神色却在听到这句话后,瞬间转为悲伤,他忽然仰头,一口就喝掉了杯中所有的酒。
她眼睁睁地盯着他喝下去,心中忽然一片翻腾,不知为何,一种奇怪的感觉徒然升起,那感觉就像,就像他其实是有意要她杀了他自己。
如今,她明白了,那种感觉其实是、真的!
就在她不知道他为什么要问那个问题之际,胡天明已将杯子放下,优雅的擦了擦嘴角,露出倦意,指着大门,对她挥挥手:“可是我不爱你啊,你走吧。我们别再见面了。”
也不会再见面了……
杨乐双手紧紧的捂住脸,痛哭着。
许久,她放下手看向李锋,脸色死灰:“队长,胡天明是我杀的,那些毒药是我投进了他的酒杯中,你抓我吧。”
李锋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小平头。
这一刻,他也不知道胡天明的死到底是该归类于自杀还是他杀了!
从杨乐所说的经过及侦察的所有线索与证据,甚至包括胡天明本人所写的两封信,无不在说明着一件事,那就是他从很早以前就不想活了!
之所以让杨乐在自己的杯中下毒,无非是想给她一个手刃‘仇人’的机会,让她不再恨自己。
抓她绝不是胡天明想要的结果,如果是的话,他就不会费那么多心思替她销毁证明。
事先告诉她小区的监控坏了,事先故意和黄恒争吵,准备了和她的维生素一模一样的毒药,凑巧的去卫生间呕吐,不着痕迹的擦去她有可能遗留在杯上的指纹,甚至还在她走后才让保洁大姐前来打扫……种种的一切都为了证明一件事,他的死是自愿的,与她无关。
可问题是,如果真如杨乐所说那几颗致命的毒药是她亲手投进胡天明的酒杯中,那她就真的涉及故意杀人。
李锋看了大伙一眼,问:“这件事你们怎么看?”
兰沐星第一个出声:“当然算是自杀了,再说杨乐所说的只是她的一面之词,既没有物证也没有人证,根本就无法做为定罪的依据嘛。”
唐泽彥睇了她一眼,“证据不足无法定罪不是警察的借口。”
李锋点了下头,这才是他头大的地方,既然有怀疑,就必须调查,那么迟早都会找出破绽,如此一来,杨乐就必须接受惩罚。
兰沐得反瞪唐泽彥一眼,没好气说:“难道你有更好的办法?”
唐泽彥笑了笑,耸肩:“其实这件事很简单啊,就是我们几个都当做没听到不就得了?其实,我觉得胡天明的死与杨乐之间的关联可以借鉴安乐死。”
“安乐死?”李锋与兰沐星同时不解。
唐泽彥点了点头:“有些国度安乐死是合法的,就这个案件而言,我个人觉得胡天明既然是一心求死,那么杨乐无疑只是将药水注射其体内的执行人罢了,有什么罪?”
李锋与兰沐星互视一眼,觉得这话说的好像是挺有道理。
既然胡天明就是一心求死,那么即将杨乐不放那些毒药,他也会自己放的。
想了想,李锋决定按唐泽彥所说的办,假装什么都没有听到。
兰沐星看向杨乐,由感而发的说:“有一个那么执着的男人,其实你姐姐是幸福的。说句你或许不爱听的话,造成今天这一切,你姐姐也是有责任的。如果她当年能熬得过那段黑暗,不吸毒不堕落,也许胡天明,哦,不……张致远的今天也不会是这个样子。呃,张致远对你也是很好的,至少他用自己的命换了你的仇恨。”
杨乐仰起并没有,任凭眼泪如断落的珍珠般顺着脸颊滑下,其实她的内心是明白的,一直都明白。张致远没有害死她的姐姐。
沉封的记忆打开,她从曾经张致远看着姐姐的眼神里读出了自己的影子。那种无能为为的心疼与爱怜,是无法掩藏的。
只是她多了一份后悔,原来她拼了命想要谋杀的那人,却在拼了命的保护着她与她的姐姐,从那个盛夏开始。
但他不爱她,他在信的末尾这样写着。
当事后黄恒知道胡天明为什么要那样机关算尽的针对自己时,懊悔的直砸墙面,连呼报应。
对于胡天明,唐泽彥更多的是钦佩与婉惜
案件终于真相大白后,他与兰沐星两人离开警局,准备回酒店好好的休息一晚,明后两天尽情的玩两天后离开。
当他俩跨出电梯,看到自己房门的那刻,所有的好心情瞬间化为乌有,一名瘦削的男生捧着一大束鲜花站门外徘徊着。
见两人走近,男生立马捧着花束走上前,冲着兰沐星礼貌的问:“请问,您是兰沐星小姐吗?”
兰沐星一边狐疑的看着那束花,一边点头,“我是。”
男生咧嘴一笑,将鲜花递上:“兰小姐,有人为您订了这束花,请您签收!”
兰沐星看向唐泽彥,后者对她轻轻的点了点头。
于是她便接过笔签上自己的大名,捧过那束花。
男生转身想走,被唐泽彥出声叫住:“小弟,请问你是哪家花店的?能留个名片吗?”
不想那名男生在听到这句话后,只是回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撒腿往电梯间跑去,闪入电梯。
这一幕让兰沐星目瞪口呆,竟一时忘了去追。
唐泽彥的脸沉下几分,一言不发的拿出房卡打开房间,闷头走了进去,兰沐星抱着那束鲜花跟了进来。
一言不发的伸手从兰沐星的手中夺过那束鲜花,他反复翻看几眼,跟昨天一横一样,除了写有英文爱语外,什么都没留下!
没有多想,他伸手扯下花朵,一朵一朵的掰成花瓣,散落地面,手法比昨天凶残。
看着那些霎间被摧残成残花的鲜花们,兰沐星没有吱声,更没有出手制止,她很清楚,这种情况下自己还是保持沉默的好,要不然只会将事情越弄越尴尬。
只是她很困惑,这些价格昂贵的花到底都是谁送的?!为什么要送这些给她?
看着那散落一地的花瓣,唐泽彥的薄唇紧抿。
气氛就此沉默。
半晌,他抬起眼眸看向一脸蒙逼却大气不敢吭的她,问:“如果我说明天一早就离开这里,直奔A市的话,你会有意见吗?”
兰沐星愣了下,旋即明白了他话里意思,他已经确定这些花都是那个变态送的。双眼眨了眨,快速的回答:“没、没意见!”
玩嘛,什么时候都是可以的,没必要犯险。
如果现在落到了那个变态的手里……后果她不敢想。
但她却始终不明白,既然那个变态已经知道了他们现在在哪,那干嘛不直接下黑手,还给她送这些花?脑子进水了?
像是知道了她在想什么,唐泽彥讪讪的说着:“他这么做无非出于两个心理,一是玩猫和老鼠的游戏,猫在弄死老鼠之前通常都喜欢狠狠的玩弄对方一番。另一个心理则是……”声音戛然而止。
“则是什么?”兰沐星睁大着眼睛问,她怎么觉得这后面一个会比前面一个更恐怖呢?
唐泽彥的嘴角抽了抽,语气变得有些霸道:“也没什么,也许只是我想多了。我决定了,回去后就订婚。”
因为他的心底是明白的,若这世上有什么能让他无可奈何,能让他不敢轻举妄动,那大抵只有她了。
兰沐星愣了愣,然后感觉到似乎有一串泡泡在心底升起,使得她有些飘飘然,他这是在向自己求婚吗?
看了他一眼,既没戒指没鲜花,也没下跪,甚至还用这种没得商量的语气跟她说话……不行,不能就这么轻易的答应,
压下心底的欢乐泡泡,她轻轻的闷咳一声,端起架子,流露出一副高傲的神情,“如果我说我不同意呢?”
不出她所料,唐泽彥的脸刷的阴了几分。
只见他转过身,一步一步的向她逼近,露出阴恻恻的笑:“我想了想,其实捧子成婚也挺好的,这样的话双方家长也会更积极。”
看着他那阴沉如鬼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