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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话凝冻了现场的所有空气。
唐泽彥与项昕两人不由的停了下来,大气不敢喘的将目光紧紧的锁上掌握生杀大权的兰妈妈身上。
唐泽彥甚至差点就冒出扑到对方脚边抬头摇尾的念想了。
项昕在认真的思考着一个问题,如果对方否定了自己,那他到底该不该使用武力让对方再选择一次呢,这样做会不会有点不厚道?
随兰妈妈红唇的开启,所有人的心都为之牵动,只见兰妈妈先是露出一个温婉娴静的笑,然后伸手直接拍上兰爸爸,“自己做个老好人,把得罪人的事丢给我来做,你倒是挺聪明的啊!当初我说生两个女儿你打死不同意,说什么儿子是正品,女儿只是赠品,现在知道选择困难了呀!”
兰爸爸一脸尴尬的陪着笑,解释着,“老婆,你误会了,那句话是我爸说的,不是我说的。还有,当初不是你自己……”
“还有什么还有?!我当初是不是跟你说过女儿是爸妈的贴身小棉袄,贴身暖心?是不是?”
兰爸爸点头:“你是说过,可是你说的是……”
兰妈妈怒斥:“可是什么可是!我就问你,我当初是不是跟你说过要生两个女儿?”
兰爸爸:“你是说过,但是……”
兰妈妈怒:“既然我都说过了生女儿比生儿子好,你当初为什么不听?现在出现了选择困难为什么要拉我下水,你到底都安了什么心!给我如实坦白!”
兰爸爸:“我没安什么心啊,当初明明是你……”
兰妈妈:“我当初明明跟你说过,星子出生时比景枫景荣长得都可爱,从而证明我生女儿会比生儿子更好看,可你偏偏不信。现在好啦,一个是供不应求选择困难,另外还有两个是滞销待处理!这个烂摊你自个处理!”
兰爸爸顿时欲哭无泪:“老婆,你是说过星子出生时长的比枫子荣子可爱,但你后来不也说了她是越长越残?”
枫子荣子……唐泽彥与项昕两人均是一愣,兰景枫兰景荣这两个乍看起来挺古风挺侠气的名字,就这么……毁了!
以兰爸爸的取名风格来看,他俩是不是就得变成……彥子、昕子?不要,太女性化太难听了!
兰沐星此时的注意力根本就不再两位哥哥的小名上面,毕竟他俩的小名她早就听得烂耳了,她无法接受的是老爸嘴里的最后四个字:越长越残!
她哪里残了?如果非得说残了,那也只能说她小时候长得太人神共愤了!这也能怪她?
兰妈妈噎了一下,这话好像她是说过。但是……
兰爸爸趁着她发愣的间隙,赶忙继续为自己辩护:“你当时确实是说过女儿是父母的贴身小棉袄,但这个女儿指的是你自己而不星子啊。如果不是你想借着怀胎十月的机会打十个月的麻将,我会不同意你再生吗?我又不是养不起孩子。如果不是你一心打着这个小算盘,我爸又怎么会说出儿子是正品,女儿是赠品这么重男轻女的话?”
兰妈妈:“我……”这都被发现了?
兰沐星:“……”敢情她是打麻将赠送的?
唐泽彥怔怔的看着兰沐星,眼底流露出一挘钌畹牧В沼谥浪糯谒恕
果然是,有其母必有其女!
兰妈妈恼羞成怒:“你现在是什么意思?翻旧账?看我不顺眼,日子不想过了?可以啊,我……”
兰爸爸脸上的得意的神态瞬间荡然无存,绽着谄媚的笑:“老婆,瞧你说的,我怎么可能会看你不顺眼呢?如果真看不顺眼的话,我会每次都义无反顾的站在你这边,帮你收拾他们三兄妹?”说完,竟没羞没臊着当着一众后生的面吧唧一下,亲上自家老婆的脸。
兰沐星心如刀绞:老爸,您那不叫义无反顾,您那叫是非不分、为虎作伥、助纣为虐、荼毒生灵!
被兰爸爸这么一来,兰妈妈竟不好意思了起来,保养得宜的脸竟忽地一下羞得绯红,用一双乌黑柔媚的美眸望着自家男人,娇羞的嗔斥:“老不正经!”
被眼前这一对老家伙辣到眼睛的唐泽彥与项昕等人,纷纷呆若木鸡:“……”卧槽,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老来骚!
靠在自家男人怀中的兰妈妈轻飘飘的看了他们一眼,美目微眯,发出一串媚惑人心的轻笑,娇声问道:“瑔哥,还是你决定吧,那两个里面到底哪个比较适合。”
娇妻在怀的兰瑔看向处于木鸡状态的唐泽彥与项昕两人,皱眉沉吟,半晌:“要不让他俩决斗吧。死的自是万事俱休,活的再想后续不迟。”
众人:“……”
终于,兰沐星从唐泽彥的嘴里知道了这一年多来苏语的经历。
原来在她与唐泽彥的婚礼被搅黄之后的不久,苏语与高艺之间终究还是不可避免的发生了矛盾与争执。
一个高傲一个自卑,注定了一场悲剧。
在一次争吵中,苏语猛得转动方向盘,一片惨白的光里,车子翻滚出去……
等她再次醒来时,她失去了左腿的膝盖以下部位,从此她再也无法不借外力保持站立姿势了,她再也穿不了以前最喜爱的高跟鞋了,再也跳不了自己最喜欢的拉丁舞及钢管舞了,再也不是那个不可一世的女神了。
然而比起这些,真正将她准入深渊的是高艺的背叛。自那次事故后她就再也没有见过高艺,有人告诉她,高艺一个人从车子里爬了出来,一个人走了。在她是需要他的时候离开了她的世界。
用苏语自己的话来说,那段时间里,她满脑子里就一个念头:世界残忍地奔走了她的梦想,她的幸福,却偏偏忘了把她也一起带走。
然而让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自从那次事故后,改变不仅是她和高艺,还有贺祺。
他像变了一个人似的,日夜不歇的守护在她的身边,他甚至为了她放着自己的工作不理,一门心思的陪着她。每当苏语调转轮椅面色无波的走在前面时,他都会一直跟在她的身后。每当苏语情绪失控发脾气的时候,他都有默默的凝视着她,直到她累了。
他替她预约了最好的专家,陪着她做复健。
他说他其实一直都深爱着苏语,只是曾经不懂得该如何表达,他说是他让苏语的青春虚度数年,兜兜转转。
苏语的心其实在车祸中醒来的那一刻就已经死去了,可是贺祺却偏要在废墟里种出花朵来。
度过了最初的绝望,苏语终于冷静了下来,她开始尝试着接受义肢,每天试着复健。
为了让苏语能够彻底的从绝望中走出来,贺祺甚至把自己的一条腿包上义脚,并用药物麻痹了神经,说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像苏语一样只能感觉到一条腿了,他要和苏语一起进行复健训练。
他太用心,也太委屈,甚至都用心到让旁人一眼都能看出他在模仿着苏语会喜欢的样子,精心的改变着自己,为得就是让自己的一举一动更符合苏语的审美。
当苏语终于可以借助着假肢再次像个正常人一样行走时,贺祺向她求婚了。
第一次求婚时,苏语拒绝了。
曾经的苏语是个极限运动爱好者,赛车、蹦极、登山、滑雪、潜水……没有哪个是她不敢,她不会的。但那次事故让她将这些爱好深埋在心底最深的地方,她从那时起就再也不敢关注它们。
它们像是一道伤口,轻轻一扯便会撕心裂肺的疼。
为了让苏语彻底的放开自己,真正的回到从前,贺祺带着她去了美国大峡谷最佳的蹦极地点。在那里,他吻了苏语,并且微笑的告诉她。她只是缺陷了一点点,她没有失去全世界。他请专业技师将他和她紧紧的绑在一起,他带着她走上跳台,他揽着她的腰,深情款款的对她说:“就算坠入最深处,我也会一直陪着你。”
接着。贺祺又带着她去了科科斯岛浮潜,让她感受着群鲨在身边掠过时的惊险,带她去滑雪、冲浪……其实那个时候的苏语身体还是有点虎,还承受不了这些剧烈的运动,但贺祺却不惜抛掷重金雇了一整个团队设计方案,为得就是力求给她一个与曾经记忆相同的感觉。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苏语接受了贺祺的求婚。
婚后贺祺辞去了自己的律师工作,进放苏氏集团董事会任总经理一职,他还是像以前一样,苏语第一,工作第二。
他们现在的生活就像刚刚兰沐星看到的那番。
兰沐星定定的看着唐泽彥,心底一阵难受。
眨去眼底的水雾,兰沐星声线微哽的问他:“你的意思是说苏语姐是自愿嫁给贺祺的了?”嫁给那个她自己曾经亲口说过一怕没命,二怕没钱,三怕没权,四怕没女人的男人?
为什么,为什么她总觉得那个姓贺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呢?她说不出为什么,就像她解释不了她为什么可以看到萧岚和顾颖一样,她就是觉得那个男人不是好人!
唐泽彥微微一叹:“我不是她,我不知道她的真实想法是什么。但是我觉得她之所以会答应贺祺的求婚,兴许只是一种在走投无路之际做出最无奈的选择吧。哪怕她认真的复健,她心底其实还是绝望的。她很高傲,所以即使绝望,她也不想让外人看到她的脆弱,于是她将破碎的身体与灵魂胡乱的东拼西凑起来,使自己看起来还是好好的。”
“会嫁给贺祺,我想应该还有一个不太让人舒服的原因,那就是她爸妈的逼迫。她出事故的事情在整个上流社会里早就传遍了,她已然从昔日的女神宝座跌入泥潭,在外人眼里,现在的她根本就配不上贺祺,你觉得这个时候她的爸妈会同意她放弃贺祺吗?”
兰沐星的喉咙一哽,不禁回想起曾经苏语对自己说过的话:豪门向来没有什么真正的亲情可言。突然间,她觉得自己很幸运,很幸福,有着爱她如命的爸妈和哥哥。
“苏语姐真的已经不爱高艺了,真的忘记他了?”
她不是替高艺申辩,她只是觉得有点堵得慌。如果要她说,她觉得高艺也不是个东西,就算嫌弃对方是个残疾了,也应该开诚布公的说出来啊,做为一个男人,这点担当都没有,她鄙视他!
唐泽彥的眼睫微微眨动,眼圈似有发红的迹象,“应该是爱恨交加吧,如果真的忘记了,以她的性格是不会在结婚的前一天在我面前哭成那样的,从我记事到现在,我从来就没有见她那样哭过。”一如中当初他趴在窗台上哭了整整一下午,忘记时间,忘记疼痛。
那时,他是真的觉得他这一生木已成舟,他的爱已然死去,再不归来。
看向兰沐星,清亮的黑眸流露出太多的渴求,苍凉一笑:他的声音清冷的回荡在她的耳边:“那种所有的幸福与美好瞬间在眼前化为乌有的痛楚,只有经历过的人才能体会的到。”
那是一种无边的疼痛,它没有止尽的啃啮着全身所有的神经,唯一给人留下的感觉就是全身上下,里里外外,无一不痛,它会逼着你用尽所有的力气去挣扎,然后再无情的反噬回来,如此反复不止。
兰沐星心弦一跳,后退一步。
唐泽彥逼近一步:“既然…既然你一直都记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他的笑容如日光般刺眼,让她根本就不敢正视。
他的话敲在兰沐星心口处最柔软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