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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不明白,为什么她不干脆直接的告诉自己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而非要这样让他毫无头绪的乱猜瞎想。
想着想着嘴角浮起一丝似有若无的苦笑,她到底还是没有从心底真正的信任依赖于他。在她的内心深处,真正的避风港依旧还是那远在北方的兰家大院,而不是他的臂弯,要不然她也不会背着他以最快的速度攒齐五万元。
他只顾着一个劲的找借口扣压着她的工资,以为这样就能将她留在自己的身边,却忘了她的背后还暗藏着一个强大的兄妹团及多管闲事的苏语!
他到底要怎么做才能让她彻底的卸下心底所有的防备,真正心甘情愿的留在他的身边?
第一次,他对自己不再那么自信,第一次,他知道了什么叫挫败。
唐泽彥不自觉流露出来的彷徨无措的表情吓到了兰沐星。
认识他这么久,她还是头一次在他的脸上见到这种既无助又无奈的表情,他不是一向很强吗?
伸手在他的眼前晃了晃,“能说来听听吗?”
唐泽彥倏然回神,冲她一笑,“当然能。”
只要是她的要求,他都无法拒绝。他想他是彻底的完蛋了,这辈子看来注定是要栽在她的手心里了。
拉过旁边一把椅子紧挨着她坐了下来,左手下意识的想去掏口袋,却在半空中停住。
“抽吧,只要不对我喷就行。”兰沐星知道他的烟瘾犯了,同时也注意到他已经有很长的一段时间没有在她面前抽烟了。
不知为何,她的心微微一痛,若说他一点都不在乎她,恐怕连她自己都不会相信。
唐泽彥怔了怔,然后伸手将口袋里的烟盒拿出来,掏出一根夹在两指间放在鼻音闻了闻,迟迟没有点上。挨着她,他将抓获双龙山命案第三个凶手的经过大致整理一番,化成语言说给她听。
“上个周末,一组民警化装成钓鱼爱好者,在市南一个河流浅滩处巡视,意外的看到一男性钓鱼人手中所持有的鱼竿与死者谢友律所遗失的非常相似,而且此人也恰好惯用左手,于是民警便盯上了他,暗地里对他进行了全面调查。”
“他叫许森,39岁,本市机械厂的一名下岗工人,六年前与妻子离婚后就一直没有再婚,育有一儿一女,都未成年。据他周边的人介绍,他性格比较孤僻,平时沉默寡言,不怎么爱和人交流。当然,周边的人也不太愿意和他来往,因为他年轻的时候进过几次派出所,原因是有过小偷小摸的行为。离开工厂后,他一直靠四处打零工维持生计,经济比较紧张,我想,这或许就是他结婚六年却未再婚的根本原因吧。”
“就是这样的一个人,却有着与自身条件不相符的爱好,那就是钓鱼。平时只要有空时间,他就会扛着渔具四处垂钓,尤其喜欢去双龙山。你说,以他的条件,他买得起一把价值近万元的鱼竿吗?”
兰沐星摇了摇头,这个问题根本就不用问,普通百姓有几个舍得花近万元去买一个鱼竿?
“所以那把鱼竿落在许森的手里就显得极为反常了,另外根据他身边所认识的一些渔友反映,他平时所用的鱼竿都是百元左右的,直到最近才新换了这副。当时曾有人开玩笑的问他是不是中了彩票,要不然怎么舍得割肉放血买这么最贵的。许森的反应是言词闪烁,始终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综合以上所有的疑点,施局认定许森具有重大的作案嫌疑,于是决定对将进行拘捕。”
“面对施局的讯问,许森表现得很慌乱,一再坚称自己从来不去双龙山钓鱼,然而对于那副最贵的鱼竿,更是支支吾吾,一会儿说是捡的,一会儿又说是朋友送的,花样百出。看到他这副样子,施局便更加确定他就是隐藏在此案背后的第三个凶手。随着审讯力度的加大,DNA检测结论的给出,许森的心理防线终于崩溃,对自己的罪行供认不讳。”
冲着兰沐星微微一笑,“他的犯案经过与你那天在松树林中所看到的画面惊人的一致。案发当天,他在上午10左右骑着摩托车来到了双龙山后峰下的深潭钓鱼,大概到了十二点多,他收起渔具准备回家。在顺着后峰原路返回时,他突然听到松树林深处传来一阵男女激烈的争吵声。”
“出于好奇,他停下车子慢慢的走近,正好看到罗云强拼命的掐住陈霞的脖子,然后又对陈霞实施强暴。刚刚跟你说过了,这个许森已经离婚了六年,换句话说就是他已经六年没有女人陪伴了,每个月赚的钱只够一家子糊口,找小姐的次数极为有限。因为面对罗云强那现场直播式的强奸,他非但没有上前制止或者报警,而是选择了沉默,并病态的躲到一旁窥视,接下来所发生的事情,我想你应该早就通过超能力看到了,就不用我详细的复述了。”
唐泽彥没有说的是,审讯期间,据许森的回忆,当时看到那一幕时他是既紧张又兴奋,有一种看AV的感觉,甚至激动得浑身哆嗦。见罗云强强暴完陈霞之后匆匆逃离现场,他竟鬼使神差的走了过去。
面对着躺在地面衣不蔽体一动不动的陈霞,他浑身一阵燥热,再也无法抑制内心的冲动,扑上去对陈霞实施了变态的奸尸行为……
唐泽彥轻咳一声,选了个比较文雅的说辞:“据许森的供述,得逞后他刚要逃离,却透过松树间的空隙看到谢友律与吕志向有说有笑地向后峰走来,经过他走向那个岩洞。为了不引起二人的注意,他急忙窜回原先藏匿偷窥的地方,想等二人走后再下山,不料,他又亲眼目睹了吕志向杀害谢友律的作案全过程。等吕志向将命案现场布置成抢劫杀人案逃离现场后,他也打算跟着下山。谁知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躺在地上的陈霞发出了几声轻微的呻吟声。”
“这几声微弱的呻吟声吓得他浑身一颤,立马意识到陈霞并没有死,只不过是被罗云强给掐晕了。一如我之前所做的心理分析,他很冷血很残忍。具体表现在他在听到陈霞的呻吟声后非但没有感到恐惧与惊慌,相反他很兴奋,脑海中灵光一闪,他上前将陈霞抱到岩洞内,平放在谢友律的身边。在他扯抱期间,陈霞已经逐渐恢复了意识,并且出声向他求救。”
“他非但没有救她,反倒用左手抓起那块杀死谢友律的石块对她下毒手?”兰沐星接过唐泽彥的话头。
唐泽彥点了点头,“他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过要去救她。”
兰沐星若有所思的看着他,“如果遇到了同样的长期性压抑,你会不会和他一样……饥不择食?”
唐泽彥俊脸一沉,知道她话里有话,目光微暗的凝视着她,声色微肃:“你觉得以我的条件,就是真的想了,我有必要像他那样饥不择食?若不是为了等某人成年,恐怕我的孩子现在都可以放学回家了。”
最后一句,苍凉中带着无可奈何。
兰沐星心中一动,干笑一声后撇开视线,落到阳台摆放的那盆茉莉上面。
她不就随口问问,他至于弄得像个怨妇吗?不知内情的人还以为她把他怎么着了。
像是想到什么,她收回视线重新看向他,“你是根据什么对许森本人的背景作出那么准确的判断,甚至能准确地说出他是个左撇子。一开始我还以为你是为应和我才那么说的,现在看来却不像那回事。”
唐泽彥哂笑,他就知道她一定会追问这个问题。
在兰沐星疑惑的目光中起身走回自己的办公室,当他重新折回时手中竟多了几张照片。
伸手接过他递过来的照片,兰沐星适才看清,原来这些是双龙山命案的现场死者的照片,还热乎的,显然是他刚刚才从电脑上面下载打印出来的。
抬眼不解的看向他。
“还记得第一个凶手吕志向吗?在审讯他的时候,他是一再坚称自己将这把鱼竿顺手丢到了岩洞外。而第二个凶手罗云强自始至终都没有挨近过那个岩洞,更别提拿走这把鱼竿。因此能拿走这把鱼竿的人除了在洞口路过的游人,极有可能就是第三个凶手。鱼竿不是人民币,不可能人人都会对它感兴趣,能对它感兴趣并且顺手拿走它,说明这个人与谢友律一样是个热衷于垂钓的钓鱼人。双龙山后峰山势险峻,平时只有少数热衷探险和垂钓的人前往,所以,我得出的结论是第三个凶手是钓鱼人的可能最大。”
“从陈霞遇害一案,我们已经可以肯定的知道这个隐藏在两起案板背后的第三个凶手是进过那个岩洞的,陈霞就是他抬进那个岩洞的,那么他肯定也看到了躺在血泊中谢友律,从而知道这把鱼竿是对方的。按照正常的心理来想,他应该很明白这把鱼竿不能拿走。但是,他还是拿了,这说明什么?”
“我又不是他,我怎么知道他当时怎么想的?”在她看来,这个许森有点笨。
“他不是笨,而是穷。他拿走这把鱼竿也就在侧面上说明他有着爱占小便宜的心理,同时他的经济状况拮据。如果一个生活条件不错的人,在完成那样一个大胆而可怕的犯罪行为后肯定要做的事情便是逃离现场,而不会去惦记一把鱼竿。”
兰沐星点了点头,“那他的年龄与性格,你是怎么推测出来的?”
“一般来说,垂钓是很枯燥的,这个爱好是需要足够的耐性与定力,20多岁的人是很难做得到。说实话我也不喜欢。年轻人只要有空闲的时间就肯定会忙着做别的,比如聚会逛街,再不济也会在家看电视玩手机睡觉,而不是将大把的时间消耗在水边枯坐着。所以,我当时的推测凶手应该是个中年人,30岁以上。”
“再看看凶手的作案手段,窥探两起暴力犯罪,奸尸,布置假现场,种种的行为说明他的心理存在严重的问题,他的行为在某种程度上来说是一种发泄,出于对现实生活中不满的发泄。这种畸形扭曲的心理不是一天两天形成的,而是经过长时间的积压,所以也就间接的说明他在现实生活中没有什么可以倾诉负面情绪的朋友。归纳起来,他在现实生活中是一个不善言辞,不懂交际的一种人。会做出奸尸这种变态的事情,说明他一定是个感情不顺利,性生活不满足的人,从而推测他必定是在感情或者婚姻中有过挫败的经历。”
“有这种经历的人大都集中在30到45岁之间,这个时候的婚姻最为脆弱,非常容易解体,换个角度,如果是50岁以上的人,对人生基本都有一些感悟,普通会认为人生已过半能安于现状便安于现状,即使经历过挫折,也大都会坦然面对,从而就将的找个人度过余生,从生理上来说,过了50岁的人通常不会再那么容易激动。所以基于以上种种,我估计这第三个凶手的年龄应该是30到45之间,40以下的可能性更大。”
“那他是左撇子这个推测呢?”
“嗯,其实从罗云强落网供认后,我就已经断定了此案中一定藏有第三个凶手。所以我仔细察看了当时犯罪现场的第一手照片,也特意去了停尸间观察了陈霞头上伤口,在她的伤口处我发现了一个很特殊的现象,那就是她的伤口在左太阳穴上。”
“那又能说明什么?”那个伤口她也见过,但她却没发现有哪里不对劲。
唐泽彥轻笑,“我以前就跟你说过了,我是在观察,而你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