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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她顺从。
经过昨晚一闹,两人睡到中午才醒的,傅筠庭起的比她早,从浴室出来,余光睨见冷瑾凉醒来,他姿态优雅的穿好衣服。
届时走到床边,俯身温柔的吻了吻她的额头,磁性的声音宛如大提琴尾音般好听的说道。
“你去洗漱,我去给你做午餐,外面冷,多穿点!”
“嗯。”
冷瑾凉躺在床上木讷的点点头,待傅筠庭离开后,冷瑾凉才行动缓慢的从床上起来,拿着要换的衣服往浴室走。
浴室内,冷瑾凉目光呆滞的凝视着倒影在镜中的自己,魂不守舍的模样跟个游魂似的,冷瑾凉慢慢的脱下身上的睡衣,暧昧斑驳的痕迹随着睡衣的落下,一一倒影在镜中。
她的皮肤很白,稍微有些印记就好几天都不退,傅筠庭似乎很满意这样,好像这样就能证明她是他的。
所以他像个神经病一样疯狂撕咬着她,斑驳的牙齿痕仿若一块烙铁般的印刻在她皮肤上,但凡哪里褪去。他就重新给它上色,周而复始,不顾她的疼痛,只为他要的真实。
看着这些痕迹,冷瑾凉再也抑制不住的失声痛哭,整个人崩溃的不行,横在他们之间的恩恩怨怨根本不是这些痕迹能抹去的。
他以为他只有将她绑在身边,所有的事情都可以当做没有发生过么?这场无情厮杀,冷瑾凉已经精疲力尽,就像人生已经走到了尽头,除了等待死亡,再无他法。
他的精神不正常,她又被折磨的能正常到哪里去。
吃过他做的中饭,傅筠庭便带着她去环岛的周围走了一圈,冬天的环岛很冷,寒风吹过来很刺骨,傅筠庭温柔的握着她冰凉的手,一同放在他的大衣口袋里,温暖顺着她的掌心传递到她身上。
她竟有片刻失神,一种类似于错觉的失神。
环岛后面有一片大海,傅筠庭身姿欣长的坐在礁石上,让冷瑾凉坐在他腿上,他从身后环住她的腰,将头埋在她的颈项,轻声细语的问道。
“喜欢这里吗?”
凝视着苍茫的大海,冷瑾凉无言以对的圈红了眼,心里没由的泛起一阵浓郁的苦涩,一颗心就像被绞肉机绞得五脏俱废。
换做以前什么都没发生时,她一定会说喜欢,可时至今日,说出来的话都跟笑话似,她又要怎么回答他的问题,就算她回答,他又信吗?
“还是海景别墅好?我看你挺喜欢那里的。”
他又说。
冷瑾凉痛苦的抿着唇,没有开口。
“嗯?”
他不死心的反问,温热的呼吸喷洒在她耳骨,他轻轻的嘶哑着她的耳垂,略大薄茧的大掌滑进她的呢大衣,贴在她腰际慢条斯理的摩擦。带着一丝威胁。
身体跟着僵了僵,冷瑾凉嫌恶的偏过头,想了想才说到。
“海景房。”
毕竟那里有他们快乐的记忆,这里,除了伤害还是伤害。
“那过段时间我们一起回去,好不好?”
他亲昵的询问。
“可以把念念接过来吗?我想她了。”
冷瑾凉扭过头,视线落在他磕在自己肩膀上的俊脸上,她是真的想她了,已经过了半个月了,也不知道她过得怎么样。
如果没有发生那件事情,她现在说不定已经可以开口喊爸爸妈妈了,这半个月她见不到他们,她会不会哭,会不会吵闹,又乖不乖,她无法想象他们不在的日子里,傅一念是怎么过的。
她甚至可怕的想,傅一念会不会又变回了原来不会哭,不会笑,不会走路的日子,她怕,真的真的好怕。
“我也想她了。”
傅筠庭收拢她的腰身,深深的叹了口气,深邃的眼眸划过一丝感伤,可他连她母亲都守不住,他哪敢把她带来,女儿是他留住她的唯一筹码,如果没了,他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
“晚上想吃什么?”
他错开这个话题。
冷瑾凉黯然的摇摇头,她现在什么胃口都没有,活的都跟提线木偶似的,况且她的意见真的重要吗?
重要的话,他会把她逼成现在这副鬼样子?
他的手从腰际摩擦在她的小腹上,一圈一圈的迂回,冷瑾凉愕然瞪大眼睛,他居然还在盘算这个,他难道忘了自己当初是怎么离开五年的吗?
半个月后。
晚饭过后,傅筠庭总亲昵的抱着冷瑾凉一起窝在沙发里看书,他侧躺在沙发腹内,冷瑾凉的脑袋贴在他胸膛上,两个人像连体婴似的纠缠在一起。
其实只是要冷瑾凉不谈离开,他就不会变的像个疯子,可一旦她提及,他似乎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
这一个月他不管外面的世界发生了什么,也不管他自己辛辛苦苦打下的公司运营的怎么样,他就这样疯了似的守着她。
很多时候,除却他对自己做的荒唐事,如果他们能安安静静不管世间繁华的相守在一起,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在这里他们没有纷争,没有那些恩恩怨怨,只有相爱的两个人,然而。事情的走向并非如你所愿,该来的始终还会来,躲也躲不掉。
大约在三天之后,傅筠庭接了一个电话便匆匆的离开了,可走到半路他还是折了回来,将冷瑾凉一同带出了环岛别墅。
彼时,冷瑾凉明白,她彻底摆脱傅筠庭的机会来了,傅筠庭带她回了帝都,阔别一个月的世外生活,人群的喧闹居然令她有些不适应。
傅筠庭将她带到帝都的皇家酒店住下。
“瑾凉,你在这里等我回来,别想试图逃开我,否则,我这辈子都不会让你再见到念念!你知道我什么事情都做的出来了,除了你和念念,我没什么软肋。”
他半威胁半警告,对于这样的他,冷瑾凉已经感到深恶痛绝,在环岛他对她的威胁已经令她有些麻木,却没有任何办法,她只好点点头。
“好!”
“乖!”
傅筠庭温柔的将她纳入怀中,又松开她,吻了吻她的额头,他身姿挺拔的站在她面前很久,温馨的灯光从他头顶倾泻下来。为他渡上一层金色的光环,耀眼的不得了。
今晚的他不在是一身休闲服,他离开环岛时换了一身剪裁得体的黑色西服,连同他的内衬都是黑色,外面套着一件黑色呢大衣,伟岸的身影令他变得格外深沉,一如他以往的沉稳。
冷瑾凉不知道外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能令他离开环岛,但她知道,这件事情肯定很严重,否则他不会冒险带她出来。
“等我回来!”
他眼底涌动的是对她深深的眷恋,彼时,他没再犹豫迈开长腿就往门口走。挺拔欣长的身躯辗转消失在房门口。
冷瑾凉木木的站在原地,凝视着他离开的方向看了很久。
在他离开后没多久,她所处房间内的玻璃窗发出一阵轻微细小的声音,冷瑾凉警觉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一道黑色身影在灯光外显现。
玻璃被卸下一大块,一张熟悉的脸届时出现在冷瑾凉眼内。
“你怎么来了?”
“跟我走!”
第139章 我不恨你,也没办法原谅你
医院冗长的长廊内,一道铿锵有力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的走近重症监护室门口,头顶沿路的白炽灯光,将直长的甬道照的和白昼一般敞亮。
重症监护室门口,傅言和萧辰并肩坐在走廊的长椅上。
傅筠庭阴沉着脸身着一身?衣,?色呢大衣的门襟敞开在两侧,随着沉稳的步伐,衣摆顺着大腿两侧往后杨起,出类拔萃的模样显得一丝不苟。
眼见傅筠庭风尘仆仆而来,萧辰率先从长椅上站了起来,神色凝重的对他说道。
“爸爸,在等你。”傅筠庭冷着一张脸,低声的嗯了一声,细长的手不期然的握住重症监护室的门把,彼时,傅言红着眼刷的从长椅上站了起来,蠕动着唇瓣,艰难的喊道。“哥。。。。”握着门把的手一顿,傅筠庭身姿挺拔的站在门口,并没有回头,傅言缓了一口气,娟秀的面容早已泪流满面,痕迹斑驳,她嘶哑的嗓子继续说道。
“哥,恐怕这是我最后一次叫你,自从我知道大妈的死和我妈妈有关,我心里真的很难受,也觉得很对不起你,我现在终于明白,为什么你这么多年都不肯回来,为什么你明明是我哥,却总是对我不近不远,比陌生人还要疏远,其实我挺羡慕那些有哥哥的人,也羡慕那些被哥哥保护的人。
可是,哥,现在爸爸用慢性药害死我妈,我不会原谅他,但是我也没办法恨他。他终究是我爸爸,这件事情你虽然不知情,但是哥,爸爸是为谁这么做的?我想,我们的兄妹终究是做不成的。”
“言言!”萧辰拧着眉,示意她不要再继续说下去,傅言红着眼眶咬紧唇瓣,事情已经到这一步,难道他们还能冰释前嫌么?显然是不能了吧!
傅筠庭线条流溢的背对着她而站,傅言看不到他的情绪,缄?了一会,傅筠庭终究还是什么话都没说,直接旋开病房门。迈步走了进去,将两人隔绝在病房门外!
病房内,越过床头的护栏,傅幕森毫无生气的躺在病床上,发丝间早已两鬓斑白,沧桑的容颜上套着一个氧气罩。
傅筠庭冷漠的走到他跟前,垂在身侧的手紧紧的拽成拳,深邃的面容隐约隐忍着什么。
许是听到声音,傅幕森慢悠悠的睁开浑浊的双眸,苍白的面容没有一丝血色,就在一个月前,他心脏已经衰竭,直至今日恐怕也是神游之际。撑着一口气在等傅筠庭来,完成他最后的遗愿。
“你找我来做什么!”
傅筠庭语气生硬,宛如刀刻板俊容线条崩的紧紧的,他就站在他床尾,居高临下的俯视着那个给予他生命却不顾他生活的老人。傅幕森沧桑一笑,没想到他快死了,他终究还是这般冷漠,垂在病床上的手微微的颤动,他时间已经不多了。
“儿子,你可以答应我一个。。。要求吗?”
隔着氧气罩,傅幕森的话说的有气无力,再也不似当年那般的英姿飒爽,英明神武。脆弱的声音渐渐消弭在流动的空气中。
傅筠庭淡漠如斯的迎上他浑浊的目光,并没有开口,一想到他致使他和冷瑾凉分开,他真是恨得不了了。
如果没了她们母女,他无法想象他往后的生活要怎么过,这一生,他身居高位,想要什么没有,他跺跺脚,整个a市都要跟着震三震,可这些根本不是他所想要的。
他唯独只要一个颗真心,属于她的真心。
见他不说话,傅幕森明白这辈子他终究不会原谅他。他微喘着气息依旧说道。“你妈妈曾在我最困难的时候陪在我身边,是我一直没看到她的好,才最终导致她客死他乡,爸爸不求你原谅,爸爸只求你一件事情,我死后你能不能把我和她葬在一起?”
傅筠庭不由的冷笑了一声,深邃的?眸浅浅的氤氲着一层雾气,褶皱的眉心卷的越发的深沉,他咬牙讥讽道。
“合葬?傅幕森,你做梦!”
傅幕森气若游戏,胸口的起伏已经不是很明显,双眸幽幽的磕着,好似要随时睡过去一样。“我想。。。这也是你妈妈唯一的心愿,当年要不是我派人找她,她也不会为了躲我突然早产最后导致难产死亡,可当时我并不知道她怀孕了。。。。”
“你不用在说,这件事情我不可能会答应你,你害死了我妈妈,又害死了我老婆的妈妈,导致我女儿可能会失去她母亲,你要我怎么答应你,傅幕森,你这个美梦做的太好了!”“你老婆的妈妈?安然?”
傅幕森喘着气,不明所以的反问。傅筠庭深恶痛绝的眯起眼,唇瓣紧抿成一条直线,咬牙切齿的说道。
“难道慕安然不是被你害死的么?当年在a市你做了什么,你都忘了吗?”
“你在说什么?”
傅幕森的神志越发的不清醒,脑袋混沌的厉害,他甚至看到傅筠庭的妈妈从门口慢悠悠的走来,她好似还是年轻的模样,漂亮美丽一点都没变,而他却是两鬓斑白的,苍老的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