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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警察都说她死了,但他相信她一定活着。他妻子的哥哥在这上学,还特别喜欢甜品,就找到了我这。他呆了一个月,拉着街上每个人询问,一遍遍地找,我每天都能看见他从店门口经过。”
说着,她指了指外面的小径:“镇上好多地方不通车,只能靠走,有一天晚上下大雪,我正要关门,突然发现窗口多了个雪人,走近一看居然是他!我吓坏了,赶快把他拉进来。他说第二天必须离开,拜托我帮他继续留意妻子的下落。他留下好多照片,请我发给客人一起帮忙。他走后一直有新的照片寄来,直到最近他来信感谢我,说他妻子找到了。我真替他高兴!上帝,世界上还有这么执着爱情的男人!哎呀,你是冷吗?为什么发抖?”
“穿得有点少。”麦芽用力捏着桌沿,拼命挤出一个表情,“没事,一会儿就好了。”
“你等一下,我去给你倒杯热巧克力!”
如果小艾知道季承执着的不是爱情而是仇恨,她会不会三观颠覆?大概不会吧,季承永远带着一张完美无瑕的面具。她花了五年都没能把他看透,何况几面之缘的小艾?季承,季承。这个男人就是这么可怕。她已经拼命地逃了,可他无处不在。
谁也会想到,正在被两个女人讨论的那两个男人,此刻在面对面喝茶。
澳门正是凌晨,叶宗的公寓里却灯火通明。两个极致英俊的男人相对而坐,白瓷杯中的茶香和水汽氤氲交缠,却只将一室寂静衬得更加沉冷。
良久,叶宗淡淡开口:“你来找我,说明都知道了。”
“知道了又怎样,不还是落进了你们的圈套。”季承自嘲道,“我早该想到,老太太是多周详的人,就算想赶我下台,也不会这么匆忙地胡闹,不过是一出调虎离山罢了。但更出乎意料的是你。为了她,你竟能做到这个地步。”
“她从就一直吃苦,总不能吃上一辈子。”叶宗平静道,“为她顺心,我不惜一切代价。”
“你的一切代价包括什么?叶家、你自己,还有黎离?”
叶宗面目不动,但听到最后,他的身形明显一僵。季承轻轻端起茶杯,继续道:“确实,以黎家在美国的势力,我没法把她带回来,所以我只能让她自己回来。”
“她不会。”
“是么?”季承温声道,“按规矩,我该喊你一声二哥。二哥,她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清楚。你说,如果我把叶家、把你、把唐蜜一个个毁掉,她会置之不理吗?”
空气再次静得落针可闻。季承凝视了片刻茶水蒸腾出的袅袅水汽,敛眉站了起来:“所以你最好主动劝劝她,别等我动手。我真的会做到。为她回来,我也不惜一切代价。”
转过身,季承听见叶宗轻叹一声:“这样下去只会两败俱伤。何必。”
“何必?”
季承淡声含笑,但在叶宗看不见的地方,他的双手捏得死紧,下颌绷得如锋刃般锐利,漆黑的眼底疯狂翻滚着疼痛和绝望的情绪。
“我也不知道这是何必。你呢?当初黎离已经嫁了别人,可你为了她,冒着吊销医师执照、甚至坐牢的风险治死了黎风。那又是何必,哥哥?”
☆、第十六章 傻乎乎
日头隐了大半,橘色余晖打在黎宅象牙白的砖石上,晕出层层迷蒙的光雾。小艾口中的叶宗、黎离的反应、祁焉的暗示,很多答案已经呼之欲出。站在宅子门口,麦芽突然不大自在。
叶宗是她最爱的人,黎离是伤害叶宗最深的人。叶宗为了她回头求黎离帮忙,而她则要寄人篱下……真是无法直视的一团乱麻。
正想着,佣人迎了出来:“麦小姐,我家小姐在餐厅,准备给您接风呢。”
黎离换掉了女强人的装扮,只着一身居家长裙,长发也随意披着,看上去年轻而乖巧。见到麦芽,她漂亮的眼睛闪了闪:“快来坐。”
麦芽实在不知该说什么,只能尽量礼貌:“黎小姐,是我麻烦你,千万别再客气。”
黎离闻言垂眸,语气也淡下来:“我是为自己好受。别放在心上。”
麦芽前一刻还想着叶宗受的伤,下一刻又觉得自己伤害了黎离,总之怎么都不对劲。无限挣扎中,一阵轻快的乐声响了起来。
“是他。”黎离面色惨白地举起手机,“找你的。”
麦芽下意识接过,顿时又觉得不妥:“既然打给你,还是……”
“他一向只打给我的助理。”黎离平静道,“他不想听我的声音。”
麦芽语塞,默默硬着头皮接了起来:“二哥。”
“安顿好了?”
叶宗的声音一如往常沉稳安定,可瞥见僵硬的黎离,麦芽觉得舌头打结:“是、很好。你呢?”
“也好。我见过他了。”
麦芽“腾”地站了起来:“他知道了?他说了什么,威胁你了吗?”
“都在意料之中。”叶宗淡淡道,“你只记住一样,不要回来。你不听话就是当我死了,唐蜜的事也没人再管。明白吗?”
叶宗第一次说这么决绝的话,麦芽不禁又惊又急:“二哥!”
“回答我!”
电波中的声音不容反驳,还带了罕见的凌厉。麦芽闭上眼,妥协道:“明白。”
那边静了一会儿,说:“她在你旁边吧。”
“……嗯。”
“把电话给她。”
“二哥……”
“给她。”
这绝不会是场美好的对话,看到黎离眼里突然燃起的神采,麦芽尴尬得想凭空消失。随着时间推移,只见黎离眉眼间的光芒一点点熄灭,同时漠然吐出“好”“不客气”这样疏远的字眼。一阵漫长的沉默过后,黎离幽幽盯着桌面问:“还有事吗?”
平淡的声音穿越陆地、海洋和无垠的时光,到达万里之外的澳门,仿佛无情柔软而无情的鞭笞,轰然抽上另一人的耳膜。叶宗无声扯了下唇角:“多谢。挂了。”“呯”地将手机丢到一边,他狠狠揉了揉眉心。
对面的沙发上,叶圣恩弹了一下手中的文件:“唐蜜的住址、她和季承来往的照片、那个孩子的情况都在里面,好好利用。”
文件从茶几上滑了过来,叶宗顺势拣起翻开:“论情报水平,叶家倒风韵犹存,父亲。”
叶圣恩忽略他的讽刺:“料都齐了,能做出什么大菜就看你了。季承威胁你不成,必定从最弱的开始各个击破,头一个就是唐蜜。她爱子心切,威逼利诱下很可能直接飞去美国。依你妹妹的性子,唐蜜到了美国她就不会不管,见了面肯定禁不住哀求,转眼就会回来。我不允许这种情况发生。天要亮了,时间不多,抓紧动手吧。”
拐杖重重往地上一敲,叶圣恩颤巍巍站了起来:“老二,背水一战,决不能手软。到这一步,越乱对我们越有利。舆论大过天,只要那孩子是季承和唐蜜私生的绯闻一起,就成功了一半。季承会转移唐蜜,叶朔会转移孩子,他们一动,我们就有机会。泰国那边说,韩邵成已经冒头了,他一旦得知孩子的事,必定回来找叶朔和季承的麻烦,我们坐山观虎斗便好。”
叶宗松开手指,文件“啪”地拍在桌上:“你以为季家会坐以待毙?”
“当然不会。”叶圣恩冷笑,“但我的把柄不过你妹妹的案子罢了。可惜黎家的实力太强,只要你妹妹不主动回来,谁也抢不走她。见不到人,法院会认可她还活着?季老太自以为捏了我的七寸,其实不过一张空头支票。下面就看季、韩两家相争,顺便解决掉叶朔吧,我就坐收渔利了。季承当年用你妹妹摆我一道,今天我便用她全讨回来。澳门,永远只能是我叶家的。”
“呵,总算听到句有用的。”叶宗嗤笑出声,“不论小妹或我,都不过是你的工具罢了。你眼里除了钱,真是什么也不剩。”
“老二,别忘了这是谁的计划。我可没逼过你,是你主动承诺替我料理叶朔和季家,换你妹妹的平安。其实你一直是我最满意的孩子,只可惜太过清高,否则叶家会是你的。”
“谢谢,不需要。我只想过得干净一点,晚上能睡好觉。”
“你现在睡得好觉?”叶圣恩脸上的纹路深了深,“你当初要是听我的话,好好呆在叶家,也不至于留不住心爱的女人,逼得她们卖身去换活路。而且还是两个。”
叶宗猛地站了起来:“出去!”
“好好想想。”叶圣恩慢悠悠地转身,“老二,我知道你看不上我这个父亲,但我为什么能留住女人、还是那么多女人?一把年纪还看不到钱的好处,栽了跟头都不让人替你惋惜。”
公寓大门“砰”地合上,叶宗不动声色地缓缓坐下,一只铅笔在他手中断成数截参差的小块。
***
这一夜无眠的人很多,可重度失眠症患者季承不仅睡着了,还做了个梦。他梦见了第一次见到叶沂的情景。那天的澳门暴雨倾盆,漫天水泽如瀑布般冲刷着车窗。空等了二十分钟后,前座的李恒明显开始心虚:“先生,叶小姐按说应该到了,要不我……”
季承看了眼几近瘫痪的路况:“再等十分钟。”
话音刚落,一双人影便擦着车窗掠过,一头冲进路边的甜品店。那是一对学生打扮的男女,男孩撑着一把大伞,身上却仍湿了大半。女孩的状况好点,但衣角发梢也湿漉漉的,显得温顺服帖。
但他们看上去很开心。女孩一边蹦跶着甩水珠,一边推了推男孩,像在催他离开。男孩掏出一块手帕替女孩擦了脸颊,然后一头冲进雨幕。
李恒如释重负道:“先生,那就是叶沂叶小姐。”
漆黑的车窗后,季承静静望过去。女孩明显不知道有人暗中观察自己,她收了笑意,一脸忧心忡忡。季承点了下车窗:“刚才那人是谁?”
“严寒,叶小姐母家的远房亲戚,算是她的表哥。他们住得很近,从小一起长大,关系很好。叶小姐母亲的医药费,他也拼命在打工凑。”
季承沉吟道:“亲戚?”
“是,先生放心,我仔细查过,虽然叶家很乱,但叶小姐一直和母亲生活在外,来往的几乎只有严寒一个,社会关系干净。”
“干净就好,你知道我的要求。”
季承再次向店里看去。女孩正被一个厨师打扮的人训斥。她低着头,双手捏在一起,不住躬身道歉。季承不禁蹙眉。叶家的孩子,即便私生,也不该混得这么不济。
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是不能如尚微那般高傲,多少也有点资本,总不至于在街边小店打个工还卑躬屈膝。李恒感到他的异样,连忙问:“先生觉得如何?”
“有点傻。”话一出口,连季承自己都愣住了。明知道李恒问的是计划,却不知犯的什么病,居然脱口而出这么一句。
还好李恒机灵,马上接道:“叶小姐也不容易。她母亲不是一般女子,当年也是甜点师,偶然的机会被叶圣恩看上。别人都巴不得傍上这样的金主,她却说自己有心上人,誓死不从。叶圣恩大概没被拒绝过,反而上了心。但他那种人,开始还能哄哄,但没几天就烦了,最后使手段把人强迫了,还有了叶小姐。但是就这样,她还是一心要走。时间久了,叶圣恩觉得脸被丢尽,发狠断了关系,而且放话说,以后谁让她好过,就是和叶家过不去。”
季承眸光淡淡,却一直凝在店里那个忙碌的身影上:“幸好他没断了和叶沂的关系。”
“是,否则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