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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男人笔直立着,显得十分漠然。
新闻标题红得像在滴血:“新欢还是旧爱?季承外室私生子曝光!”
“夜半幽会,相携外出,季承蜜里调油,尚微心碎一地?”
“万里寻妻终告吹,虐待私生子为哪般?季承多情反被无情扰!”
写字台前的男人牢牢盯着屏幕上的照片,漂亮的脸庞比身上的白衬衫还淡了一个色号。叶宗见状,不仅劝道:“你时差没倒过来,先回去休息。”
他却一瞬不瞬地望着屏幕:“有动静了吗?”
叶宗自知劝不住,只好回答:“效果不错,上了所有头条。现在全澳门都在讨论那女人是谁、那孩子在哪、季承为什么苛待自己的私生子。叶朔看到孩子的位置暴露,一定会匆忙转移。新地点的安保肯定不如之前完善,我们的人一直盯着,有机会立刻把孩子救出来。季承追着严寒的行程去了美国,应该还在路上。李恒留在了这边,可他不敢擅作主张,所以唐蜜那还没动静。她眼下被记者围着,等再乱一点,我就找人把她带走。”
“我去。”
“你……”
祁焉一脸疲惫,语气却很坚定:“陌生人她未必相信,她认识我,还以为我是麦苗的父亲,会安心跟着我走。”
“好,你的事你自己看着办。”叶宗顿了顿,继续道,“她之后的住处我安排好了,地址发给你,你直接带她过去,需要的话再找几个人帮你。”
“多谢。”
“谢我做什么,是我愧对于你。”叶宗叹道,“你也清楚,季承和唐蜜的唯一关系,就是利用她威胁小妹。炒这个绯闻是无奈之举。不以此制造混乱,我们永远没机会接近唐蜜和孩子。我看得出,你自己再怎么恨,也不想看别人泼她脏水。可眼下实在没别的办法。事从权益,没来得及提前和你商量,我很抱歉。”
“你做得对。”祁焉阖眸摇摇头,“你就是问我,结果也一样。”
叶宗看了他一会儿,陈述道:“但你不忍心。”
“很贱,我承认。明知我在她心里一文不值,却还是看不得她受委屈。”祁焉自嘲道,“想当初,我情愿为她豁出性命,可事到临头,她连想都没想,头一个就放弃了我。我只是不明白,既对我毫无留恋,为什么要留下孩子?不,那女人是个彻头彻尾的骗子。之后她很快嫁了人,那孩子还不一定是谁的。”
“韩邵成应该确认过,九成不会错。”
“不论孩子的父亲是谁,只要母亲是唐蜜,韩邵成就有理由把孩子偷走。他是多谨慎的人,凡是有过交集的人,他都要拿住对方的把柄,以防日后出事。”
“即便孩子和你无关,你也一样心疼她。”叶宗笑笑,“确实很贱。”
“你比我强在哪?”祁焉瞥了他一眼,“有事没事天天打电话,可又只打给黎离的助理。唐蜜虽嫁过人,好歹现在单身,黎离可还是有夫之妇。你要是不抓心挠肝,怎么连她的声音都不敢听?”
叶宗扯住祁焉的衣领,直接把他丢了出去。
***
印第安纳的阳光清亮如雪,穿过机场透明的玻璃顶棚,将嘈杂的人群全部化作陪衬,让整个世界只剩眼前一人。麦苗张开双臂,迈着小短腿蹬蹬蹬飞奔上前:“爸爸!”
严寒原本静静立于人群中央,可对上一道熟悉的视线,他手中的行李袋“呯”的摔在了地上。麦芽也呆呆立着,和他遥相呼应,在涌动的人潮中起起伏伏,像两根执拗的桅杆。良久,严寒低头把小姑娘揽进怀里,然后一步步向麦芽走了来过。
明明没多远,他却走了好久。麦芽甚至觉得,几步的工夫,她长了好几根白头发。终于,严寒在她面前立定,指尖堪堪停在她发白的脸颊上。
“严寒。”麦芽哑着嗓子开口,“我骗了你,对不……”
严寒按住了她的唇:“我一直希望你在骗我,骗我说你死了,其实还在某个地方好好活着。事实竟真是这样。你不仅活着,还一直活在我的身边。沂沂,我想不出比这更好的事。”
麦芽扑了上去,眼里噼里啪啦猛砸下来:“我很想你。”
世界似乎化成了一个美丽的泡泡,把这两大一小完全圈了进去,不容别人插足分毫。所以也就没人发现,仅仅几米开外的地方,僵立着另一个漆黑的身影。
他漠然盯着拥在一起三人。他们的眼泪、欢笑、欣喜满得盛不下,马上就要溢出来。因为在这个遥远而自由的国度,他们终于摆脱了他,终于能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季承突然觉得,这个世界和自己没半点关系。
☆、第十八章 腹背受敌
那三个人还紧紧抱在一起。他的女人,他女人爱的男人,他女人给别人生的孩子。长途旅行对季承来说不是什么大事,可是这一次,他好像真的撑不住了。
整整三天的殚精竭虑,不眠不休,想她在哪、担心她出事、害怕她彻底消失,而最后却只见她心满意足地偎在另一个男人怀里。
季承心口剧烈收缩,五脏六腑好像都皱在一起搅动,眼前也一阵发黑。可即便他现在倒下,那个女人都不会发现。夙愿得偿,她哪里会再关心他的死活。可他才是她真正的丈夫,凭什么让他们如愿!
他抬腿要冲过去,手机却开始震动。瞥见李恒的名字,季承最终止步接了起来:“什么事?”
“先生,不好了。”李恒虚得气若游丝,“您刚一起飞,网上就爆出您与唐小姐见面、一起去看孩子的照片,现在舆论认定他们是您的情妇和私生子。消息是从内地的社交网络过来的,已经尽力在压了,但传播速度实在太快……”
季承身形僵住:“说后果。”
“唐小姐的住处被记者围了,我们的人遭到攻击,还有人报警诬告我们使用暴力。现场乱成一团,然后唐小姐就……失踪了。”
电话那头死一般的沉寂。李恒为自己默哀两秒,继续嗫嚅:“叶朔那边在着手转移孩子,我们的人跟着,发现还有别人也在盯梢,身份不明……”
“是叶家。跟住了,不许丢。”季承冷质的声音漂洋过海,裹上一层彻骨的寒意,“公司怎么样?”
“股价震荡下行,老太太在频繁联系支持她的董事,怕是要有动作。先生,请您马上回来,太太那边迟早能挽回,而公司却……”
“去找尚微。”季承蓦地打断道,“她父亲手里的股份至关重要。尚家一向中立,只要他们不倒过去,老太太就掀不起风浪。你先做好铺垫,我稍后亲自给她电话。”
李恒赶忙追问:“那您什么时候回来?”
季承沉默良久,道:“我必须先见到她。”李恒还想再劝,却听低幽的声音传来,“我一直以为迟早可以挽回,所以才拖了这么多年。总想着等一切都解决了,再好好和她解释。可是好像已经晚了。李恒,我刚才突然想,如果连她都挽回不了,回去又有什么用处?”
“先生!”李恒不禁失声,“您难道忘了,不顾一切地努力这么多年为的是什么?太太对您只是有点误会,等一切都过去,您说出苦衷,太太一定可以谅解。可要是因此功亏一篑,老先生泉下有知……”
“知道了。我尽快。”
李恒还欲劝阻,耳机里却只剩下一串忙音。
***
澳门夜色浓重。车速飞快,窗外暗影闪过的速度惊心动魄。这吓破人胆的架势不像开车,倒像在追魂或者索命。唐蜜的双手死死扣住安全带,拼命寻找话题转移注意:“麦、麦苗爸爸,你、你怎么来了?麦芽让你来的?”
旁边的人脸色一沉:“祁焉。”
“啊?”
那人冷冷瞥她一眼:“我的名字,祁焉。”
“啊?哦。”唐蜜磕巴道,“那祁焉你,你为什么……”
“我不来你准备怎样?”他粗暴地打断她,“如季承所愿,去美国把麦芽劝回来?眼睁睁看她再入虎口?难道唐小姐一向这样,牺牲别人都是理所应当?”
“你这人怎么这么说话?”唐蜜被抢白得瞠目结舌,“你了解我吗?凭什么羞辱人?”
“呵,”他竟笑了起来,同时扭头深深看了她一眼,“唐小姐,我对你的了解比你以为的多得多。”
这人漂亮得过分,在黑暗中笑起来就像漫天烟花绽放。可与烟花不同,那笑意一点也不温暖,反而有一种深入骨髓的寒意,令唐蜜直想打颤。第一次见面,这个人就让她想起韩延。但她很快说服了自己,一定是错觉。他们长得一点不像,只是身量相似而已。韩延早就死了。
更何况,祁焉和麦芽在一起,又是麦苗的父亲。但他眼底某种颜色就是让她想起韩延。一种诡异的感觉顺着脊梁骨爬了上来:“我们……认识?”
“嗤”!
骤然静止的轮胎擦着柏油路飞速漂移,一个剧烈的甩尾,车子猛打了个弯,瞬间拐上了高速边的某个出口。唐蜜傻在座位里惊魂未定,而旁边的人则若无其事道:“有尾巴一直跟着我们,刚甩掉了。没事吧?”
“没、没事……”唐蜜机械应着,完全忘了自己片刻前的疑问。
“麦芽去了美国,麦苗也在那。”祁焉突然开口,“她走前拜托我把你接出来,再帮你找回孩子。”
“那麦芽她、她真的是叶沂?”
“你为什么关心?”祁焉嘲讽地牵牵唇角,“她替你赚钱,为你而受到季承胁迫,临走还对你牵肠挂肚。她是谁就那么要紧?你是关心她,还是仅仅希望她对你有利用价值?你就一定要自私到这个份上?”
“你到底谁啊?”唐蜜忍无可忍,“你讨厌我我可以下车,但你没权力侮辱人!是,季承是让我出面劝麦芽回来,可我没答应!当初来澳门,是因为季承说找到了孩子,还说麦芽是他太太,而麦芽没有否认!我吓坏了,莫名奇妙就跟了来。可我后来发现,他们之间很有问题。我的确对不起麦芽,要不是因为我,她和季承不会有那么多接触,也不会被认出来。但我没想到真相是这样!早知如此,我绝不和季承签什么合作协议!”
“这么说你还有良心。”祁焉面无表情,“那是我的问题了?”
唐蜜无语凝噎。半晌,她无奈地问:“麦芽去美国、还有那个绯闻都是你干的?为的是制造混乱帮她离开?你真是麦苗的生父,因为爱情而做的一切?”
又是一个“嗤”的急刹,车子歪在路边。唐蜜被安全带大力一勒,重重跌回座位。她差点吓个半死,可旁边的人竟一脸云淡风轻。
“确实,我是为爱情做的一切。”他低声笑笑,“你呢,为什么会到今天这步?孩子怎么丢的?”
唐蜜觉得奇怪,但想到他受麦芽所托帮助自己,便答道:“当时我在乡下,医院当天有人闹事,乱哄哄的。孩子生下来被抱去体检室,可体检室的人说没见到孩子。”
祁焉沉默良久,望着漆黑的窗外问:“孩子是你和……谁的?”
“自然是我丈夫的。”
祁焉的的脸色霎时苍白得近乎透明。半晌,他蓦地勾唇:“好。好极了。”说着,车子猛地发动,不要命一般飞驰而去。
***
唐蜜在祁焉的车里被迫玩着心跳,而世界另一头的另一辆车里,麦芽无端觉得惴惴,不停回头去看渐渐远去的机场。严寒握住她的手:“怎么了?”
“没事。”她摇摇头,“这几年有点神经质,老觉得被人跟踪。你来了我踏实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