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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喝了酒的缘故,殷怀顺几乎是刚沾了枕头就睡着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睡梦中,她的耳边突然传来男人低沉的喘息声,下身也热胀般的有些发疼。
卧室里漆黑一片,身后的男人拥着她做着‘原始运动’。
殷怀顺喉咙里控制不住的低声哼了起来,身体随着他的动作晃动。
殷怀顺推他的手说:“我好困,能不能明天再做?”
见她醒了过来,陆伯瑞停下动作,翻过身把她身子摁在了床上,动作略粗鲁的再次进入了进去:“等不及了。”
翌日。
殷怀顺被敲门声吵醒。
昨天晚上陆伯瑞像抽风了一样折腾她,再加上她又喝了酒,一觉醒过来,整个头都快要炸开了一般。
敲门声一直响着,模模糊糊的听到外面有个男声在喊‘顺子姐’。
陆伯瑞也被吵醒,见她皱着眉头缩在被子里不肯起来,就掀开被子准备去开门。
没等他穿衣服下床,殷怀顺就从被子里伸出手拽住了他:“我爸那边的人,你别去,我去开门。”
说完,她磨磨蹭蹭的从被窝里爬了起来。
门外,瘦高的军子跟一个小弟咧着嘴笑道:“顺子姐,还没起床呢?”
殷怀顺揉着太阳穴嗯了一声:“你们怎么起这么早?不像你们的作风啊。”
“哈哈,是顺子姐你起的太晚了,都快十点了。”
“礼物呢?”
“在这,给。”
军子转身从小弟手里接过一个包装精致的礼盒递给她,“老大让我转告你,这次务必要跟天哥一起去,因为这次蛮正式的,之前帮里分布到东南亚那边的老人,这次也会派人过来。”
军子笑嘻嘻的说:“老大说让你收敛收敛脾气,实在不想呆,也要等吃完饭再走。”
听到军子话,殷怀顺稍微精神了点,掀着眼皮问道:“东南亚?东南亚还有什么老人?”
军子挠了挠后脑勺:“我入帮时间短,就听明哥说的知道一点点,好像是之前因为被警察通缉,跑到东南亚避风头的五爷。”
殷怀顺五六岁左右的时候,她妈妈就去世了。
年岁增长,殷怀顺对自己妈妈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淡很淡,但唯一记住的一点是,那时候殷震一般很少在白天进家,大多都是深夜了才回来。
以前她不懂,后来才明白殷震是怕仇家找上门,故意这样做的。
后来她妈妈去世后,殷震随便不再跟以前一样谨慎,但也不会太多让她知道帮里的事情。
殷怀顺对殷震以及帮里的事情,了解的是少之甚少。
除了七爷他们这些,她小时候就见过的人,对别的人都不熟悉。
殷怀顺点点头,打了个哈欠说:“我去补个觉,就不请你们进来喝杯茶了。”
军子扬起嘴角准备跟她客套两句的时候,忽然,一抹身影从殷怀顺的身后走了出来。
待看清楚那人的脸后,军子脸上的笑当即僵住。
殷怀顺诧异的看着他,随口问道:“怎么了?”
军子伸手指着已经背过身男人说:“他……他不是那个……”
不等军子把话说完,殷怀顺就回头看了过去,等看到大摇大摆的走出来的陆伯瑞后,眉头一跳,忙合上门说:“军子,我不送你们了,你们慢走。”
“哎,顺子姐……”
“砰!”
听到关门声,光着膀子的陆伯瑞,手里握着水杯回过头看过来:“手里拎的什么?”
殷怀顺竖着眉头瞪他:“我不是说了我爸那边的人来了,谁让你出来的?”
陆伯瑞停顿了一下,转过身正视她,“那你的意思?”
殷怀顺瞪大眼看他:“这么简单的事情难道还不容易理解吗?当然是让你躲着点!”
听到她的话,陆伯瑞神色十分费解的看着她问:“我为什么要躲着点?”
“你……这还用我说吗?”
“你不说我怎么明白?”
“……去年的事情,我爸一直都记得,难道你想让他知道我们两个还有联系?”
“去年是去年,今年是今年,我们现在是‘互惠互利’的关系,如果你因为这担忧,那我们下次可以约在别的地方。”
“……”
“或者我出钱,重新租房子。”
殷怀顺瞪着他看了半天,不知道该气还是该笑,最后抖着嘴唇说了句:“当我什么都没说吧。”
殷震送给三爷的礼物殷怀顺没有看,但单看外面的包装,应该也是十分贵重的东西。
放下礼物,殷怀顺进了卫生间洗澡。
出来后,她一边拢着吹的半干的头发朝卧室走,一边朝坐在沙发上看新闻的男人说:“你什么时候走?我等会儿有事要出门,昨天跟你说了。”
陆伯瑞抬头看她:“我饿了,给我做饭吃。”
殷怀顺:“没时间,你去外面吃。”
说完,她走进卧室,顺便把门反锁上了。
望着反锁上的门,陆伯瑞捏着遥控板不自觉的用力的捏了两下,眼神也变得微沉。
这时,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起来。
掏出手机,屏幕上闪烁着‘陆国良’三个字。
望着屏幕上的那三个字,陆伯瑞眉头慢慢的蹙紧,脸色阴沉了下来。
“喂。”
“你不在阜城?”
“出来办点事,不在。”
“嗯。”
电话那边,浑厚的中年男人声音,带了股严肃从听筒里传来。
“今晚你姐夫跟你大姐回来,你晚上回来一趟。”
“知道了。”
父子两人的对话冷淡无波,陆伯瑞神色淡漠的等待着那边的人先挂电话,半天后,听到电话那端的陆国良又说道:“我听齐伟说你在找你舅舅,怎么样,人找到了吗?”
听到陆国良的话,陆伯瑞另一只搁在腿上的手猛地收紧攥成了拳头。
他声音里一如往常的平静,回道:“没有,还在找。”
陆国良淡淡道:“你舅舅手脚不干净,做事也没有分寸,要是没出事,没钱了他自己会回来找你,如果真的出事了,你也不用找了,一具无赖的尸体不值得你浪费心思。”
说完,他用长者的口吻补了句:“趁着年轻,多帮爸爸做点正经事,我老了以后,留下来的东西大部分都是你的。”
内敛的双眸微微敛着,眼底溢出阴狠的目光。
陆伯瑞攥紧的拳头,因为太过用力而微微发抖。
……
半个小时左右,殷怀顺从卧室里出来。
她今天打扮的虽然依旧性感,但没了平日里的妖气,衣服也挑的端庄合适的及膝裙子,脚上穿着一双尖头细跟的银色亮片高跟鞋,脸上的妆容依旧的浓重精致。
这一身的装扮,将她整个人的气场提高了几个度。
听到动静,陆伯瑞回头看了过去。
目光在她身上扫视了两圈后,皱眉道:“这么穿不嫌冷?”
殷怀顺拢了拢自己的波浪卷长发,说道:“你懂什么,这叫风度。”
陆伯瑞鼻腔里发出一声不屑的轻哼声,又回过头继续看向电视机。
这时,殷怀顺手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殷怀顺看了眼来电显示,一边接电话一边说:“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喂,天哥……哦,我已经好了……你们在那等着我就好,我这就过去……”
“……”
————
自春通成为对外开放的贸易城市前,青焱帮就已经存在了。
那时的春通,不过是个靠海吃饭的小城市。
后来改革后,一步步发展起来,顺带着春通也发达了起来,港口的贸易往来也变多变的频繁。
青焱帮的势力,也大多都围绕在港口贸易方面。
只是这些年一代代的换了当家人,青焱帮的势力也大不如从前的繁荣鼎盛。
七爷当初接手青焱帮也并非是一帆风顺的,帮里当初有三股势力,除了年老的三爷偏向七爷外,其他还活着的二爷跟五爷,一直都在跟七爷暗中较劲。
当初的帮派之争,七爷也有几次都差点死在那两位手中。
后来幸好有殷震和裴正峰在左右帮他,他才一步步过五关斩六将,坐上了老大的位置。
七爷坐稳了老大的椅子后,对自己的这两位出生入死的兄弟,也甚是优待。
不论钱财还是资产,都大手笔的各自分给他们二人一份。
对当初帮扶过自己的三爷,七爷更是敬重。
每年的节日,七爷都要亲自去拜访。
二爷早在许多年前就已经去世,五爷也因为当年被警察通缉的原因,逃到了国外。
殷怀顺生扛着冷意走到超市门口的时候,冯天的车早已经在等候。
看到她过来,副驾驶上下来一个男人,恭敬的帮她打开了后车门。
殷怀顺拎着包坐进车里,身上冻起来的鸡皮疙瘩顿时下去了不少。
“天哥。”
“嗯。”
冯天身着一身英伦风格的深灰色西服套装,头发打理成了大背头,将他整个脸型衬托的十分立体。
他上下打量了殷怀顺一眼,扬起嘴角笑道:“这一身很适合你,很漂亮。”
殷怀顺淡淡笑了笑:“谢谢天哥。”
说完,她忍不住想起出来时,陆伯瑞那一脸嫌弃样,以及嗤之以鼻的哼声,忍不住在心里嘀咕了句:连个哄女人开心的话都不会说,谁嫁给你谁就要倒霉了。
三爷的寿宴,殷怀顺在路上才听冯天说,是冯天安排的。
地点安排在春通最好的酒店举行的。
来的人除了青焱帮的人,还有一众社会上颇有地位的人。
当然,这些人,大多是冲着七爷的面子来的。
因为五爷那边的人也要过来,而且派的人似乎是五爷的长子,所以七爷格外的看重,这次的事情也全权交给了自己儿子冯天接手。
快到酒店的时候,殷怀顺才忽然想起来裴茜茜来。
按照七爷的意思,这次过来参加三爷寿宴的,应该也是她跟冯天和裴茜茜才对。
依裴茜茜的性子,知道这事后,不会不缠着冯天一起过来。
见她回头看自己,冯天笑道:“怎么了?”
殷怀顺摇摇头:“没事,进去吧。”
临近中午,客人已经陆陆续续的来到。
整个宴席大厅,已经挤挤攘攘的坐满了人,其中不乏有帮里有些地位的小弟。
见到殷怀顺跟冯天进来,小弟纷纷站起身叫道:“天哥!”
望着这些小弟看着冯天的眼神,让殷怀顺有一瞬间的错觉,冯天,似乎已经在慢慢赢得帮里一众兄弟的心了。
冯天嘴角噙着淡笑,朝众人点了点头,就带着殷怀顺朝后面走。
因为还未开始,三爷年岁又高,所以人都在后面休息室等着。
殷怀顺跟着冯天去了休息室,一推门进去,入目的就是裴茜茜那张化着一模一样妆容的面孔。
殷怀顺瞥了她一眼,就装作没看到她一样收回了目光。
但裴茜茜的心里却着了火。
她眉头当即竖起,望着殷怀顺的眼神几乎要喷火。
她低咒一声:“殷怀顺你这个婊子!”
而后脸上扬起笑容朝两人走过去:“天哥,怀顺,你们来了。”
冯天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伸手揽住殷怀顺的肩膀,走到坐在轮椅上的三爷面前,恭敬的叫道:“三爷。”
随后将带来的礼物递过去:“这是我爸的一点心意,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三爷已经是八十多岁的高寿,大概是年轻时候身体亏损太多,导致他比同龄老人要显得苍老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