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栗子紧咬牙关,牙槽被他磨得咯咯响。张阿姨本以为事情在这处也该作罢了,谁知,晃眼间,栗子冲上前已经揪住黄启云的衣襟,一拳就朝他脸上挥了过去。
可,也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黄启云迅速的侧头避开,一手已经将他的拳头握在手里,反手一压,咯嗒,只听骨头错位的声音依稀传入当场几人的耳中。
下一秒,已然听见少女的惊呼:“栗子!”
***
J市医院,骨科病房。
“你这臭小子,这个星期你给老子进了几次医院了?你就不能让我省心点儿?不是警告过你最近别惹黄家那丫头吗?”
刚从公司里赶过来的李思武,脸色铁青的瞧着栗子坐在床边,一手吊着护腕的狼狈样儿,心里直犯堵。
在听说他是被黄启云打伤时,脸色也是一阵臭。又再听说,是自己儿子先找黄启云茬儿的,只骂了句:“真他妈活该!”
此刻,栗子似乎无心搭理自家老爹,只是躺在床上望着窗外日落而下的天色。
“除了手伤,还伤着哪里了?”李思武坐在一旁,叹了口气,要不是他老婆死得早,半辈子就只得他这么个独子,至于他受这气么?
“这里。”栗子依旧望着窗外,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一脸哀愁。
“心疼?黄小子打你那里了?”李思武起身就掀开了他身上的睡衣,看看是不是有淤青。栗子转头就瞪了自己老爹一眼:“不是黄启云,是颖子!”
“她又怎么你了?上次她不是为妳哭了吗?”李思武一听,立即就明白了这小两口肯定又起啥争执了。熟料,栗子下一句,竟语出惊人的说道:“老爹,你能把颖子的户口转到咱家名下吗?”
“干嘛?你还真想娶黄家那丫头啊?”愕然之余,李思武不由诡异,这小子脑子里都装啥了?
“被您这么一说,那就用童养媳这理由吧!”栗子也不知哪里犯傻,刚说了这么一句,就挨了李思武一拳爆栗。
“你他妈的离结婚还早着了?脑子被猪拱了是不?一天到晚竟想着人家小丫头!”
揉了揉被打得生痛的脑门,栗子侧头就倒在了床头,一脸郁结。
李思武微蹙眉头,心想难道是这臭小子已经发现什么事情了?或许,这和上次他故意插手的枪械案也脱不了关系。
于是,问道:“混球,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等了半响,栗子虽没回头。但,他已冷冷的说道:“老爹,黄启云不是什么好货!”
13过往的追忆(十一)
午夜时分,当下弦月被雾蒙蒙的云所隐去时,整个房间就像被黑暗吞没的空间。
精细的单人床上,一只娇小的身影如同卷成团的猫儿,埋在被子里瑟瑟发抖。不知过了多久,嘤嘤的梦语,霍然惊呼一声。
满头大汗的少女突然从被子里坐起,一双乌黑的眸子惊恐地张着,双颊上不知何时已经留下了泪迹。
正当这时,她的房门被人敲得几声脆响,使得在幽静的空间中,吓得她浑身抖得不停。
似乎见着没人回应,屋外的人已是出声焦急唤道:“茵茵?”
少女浑身激灵,掀开了床被就往门口跑,门刚打开,她就扑向了立在门外的男子。
黄启云低头看着将脸埋在他怀里的少女发顶,深色的瞳孔有些阴沉,他抬手摸了摸她,问道:“又做噩梦了?”
黄颖不做声,只是点了点头。他扶着她的双肩,只觉浑身冰凉,仍在微微颤抖。
一把将她拦腰抱进了怀里,叹了口气:“不怕,义父陪妳。”
说着,就把她抱回了房里,开着台灯,将她放进了被子里,自己也躺在了她身边。黄颖一直双手紧抓着他的睡衣不放,就如同每次做噩梦后那般,不哭不闹一句话也不讲。
黄启云不会不知道她又梦见了什么,就算他问了也没用,只会可能让她想起更多。十一年前,黄颖与亲生父母一同出事故的时候,他也赶去了医院,而当时看见的只有满身是血,沉沉昏迷的小女孩躺在一张病床上,就像一只即将濒临死去的小猫,连呼吸都微弱的让人听着害怕。
那年,他只有十九岁,也不过是个大学生。在父亲告诉他,表姐与表姐夫在高速公路上出事故双双亡命后,竟没有表现过于的悲悯,也没有因此而庆幸。直到最后,他望着火场里已被烧成灰烬的一双尸体,奇怪的却是冷酷的笑了起来。
那一刻,他手里牵着脸上还绷着绷带的小茵茵,因为大片的布将她的脸全部遮住,她既没有出声,也没有哭泣,更不知她的表情是怎样的。反而,在所有的亲戚为她可怜时,她只是一手紧紧的抓住他的手,一句话也不说。
低头望着趴在怀里已经合眼睡去的少女,她漆黑的眼角映着一层灰色的阴影,染着泪光,微微的呼吸着。
瞬间,似乎脑子的回忆又一次闪现,黄启云抬手用骨节修长的指尖滑过她湿润的睫毛,摸搓着她莹润的脸颊。记得,那一夜,表姐的容颜也如此的静逸,就像此时一般。
***
黄颖醒来的时候,黄启云已经不在身旁。因为昨晚,又做梦梦见了死去的父母,与出事故发生的一切。已经十一年了,她不知自己为何还会潜意识的回忆起以前的事情。可能是因为她觉得父母的死并非意外,余留的记忆深处,仍然还记得当年出意外前,发生的一切。
呼出口气,起身准备洗脸漱口。正当这时,床头上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拿起,刚瞧上屏幕上的显示号码,黄颖霍地一愣,突然想起昨儿个发生的事儿。
犹豫一阵,在手机响了不下十声后,还是紧张的按下了接听键。
“喂。”
“出来,我想见妳。”少年低嘎的声音像是染了一层薄雾,不知情绪,却让她隐隐的感觉纠结。
“你现在在哪儿?”其实此刻,她脑子也是一阵的空白,心里又不由对昨日感到内疚。
少年的声音从电话中传来,似乎缓了口气,道:“就在老地方吧!”
J市中心的sheep甜品屋。
这家甜品屋已经在J市经营了十多年,记得在当初小学毕业,他们刚转学来J市的时候,就经常来这里吃冰激凌。
这是还在游悠的父亲在世的时期,他常带他们三个孩子常去的地方。自从游悠爸殉职后,游悠就很少会去那里了。
但,由于里面的香草巧克力是黄颖的最爱,却每次去的时候,因为自己胆小而每每又在被游悠拒绝陪同下,牵了个最不爱吃甜食的栗子去,之后的三人行,也最终变成了两人行。然,上初中后的栗子虽然总是会抱怨说:“男孩子吃这玩意儿太娘!”却还是会陪着她坐在粉嘟嘟的甜品屋里面,等着她吃完最后一口。
今天也不知栗子主动叫她出来做什么,黄颖带着一个揣揣的心来到了sheep。
落地的大玻璃外是太阳伞下的欧式木椅,黄颖刚往那处绕过,手臂忽地就被一人扯住,将她拽了过去。
惊愕回头,便见着里一脸冒着寒气的栗子,脸上霍地一烫,也不知是因为刚才赶路给急的,还是被他给吓的,反正黄颖就是觉得怪怪的。
“你,你放开!”黄颖红着脸就把他的手给甩开了去,也不知怎地,两人气氛从哪次开始就一丝不对劲。
栗子低头,看了眼被她甩掉的手,咬了咬牙,也没在乎这是市中心的闹区,将黄颖一推就抵在外围的木椅上,一手把在扶手上,低头皱眉瞅着她刻意躲开的视线。
“妳躲什么躲?心里愧疚了?”栗子口气不善对着她喝道。
黄颖被他这嗓门吓得浑身一颤,抬眼就见着一双烧了火似的眸子对着自己,心口瞬间像被人捏了一把,没喘上气儿:“我”
“啃啃唧唧的,妳结巴了?!”
耳边听着他没好气的大吼,黄颖嘴角抽了一下,原本还觉得有些愧对。如今,被他这么一嚎,火气瞬间就冒了起来,也没顾得上他还吊着护腕,一口就咬上了他的肩头。
“操!妳咬我!”
一声脏话,顷刻间引来了不少视线。
黄颖乘着空隙本来想跑,谁知栗子眼疾手快,耷拉着一只手也将她拖进了sheep,把她连扯带丢的堵进双人沙发里,自己则挨着她往里挤。接着二话不说,也没等那服务员冒着冷汗递来餐饮单时,就吆喝了一声:“一杯两人份的香草巧克力冰淇淋。”
“干嘛只点一杯?你不是喜欢喝摩卡的吗?”黄颖被他给挤着,因为见着他手臂受伤又不敢推,只得委屈巴拉的嘟囔了句:“别和我挤在一块儿!”
霍地,栗子转头,依旧是他惯性的挑眉,一副拽啦吧唧的模样:“我什么时候说喜欢喝摩卡了?”说着又往她挨近了些,要不是两人衣服隔着几乎肌肤贴着肌肤,感受着从栗子身上传来的暖暖体温让黄颖很不自在。
她不时想往里靠些,隔开两人距离,栗子却是不放过她,再次跟着又贴了上去,要不是他挨着她的那只手受伤吊着,估摸着早搭在她肩头了。
“我说,您移开点儿行吗?我热!”
“老子就爱巴着妳。”栗子瞧着了已经端上来了双人份冰淇淋,舀了半勺,递到黄颖唇边,说道:“热的话,把这个吃了。”
“你有病啊?”黄颖低头瞧了眼搁在嘴边的冰淇淋,又瞥了眼一脸认真的栗子,双颊微红的转头避开,拒绝道:“不吃!”
“我就有病了!”说着,他余光扫了眼落地玻璃外,对街巷子里的一黑影,脸色瞬间不爽到了极点:“妳吃不吃?再不吃,我就用嘴喂妳!”
“你流氓!”黄颖一时觉得栗子有些奇怪,却也不知哪里不对。如果是因为昨天自己对他打的一巴掌进行报复,这也
两人僵持了几秒,黄颖一咬牙,就对着他说了句:“我为昨天的事道歉,是我不好总成了吧?你别再给我这样的,行不?”
听着她这么说,栗子薄怒的脸色也是愣了一愣,随即一手将勺子丢到了玻璃碗旁,偏头叹道:“我不是想听妳说这个,妳怎么就是不明白!”
“那你到底想听我说什么?”
栗子给黄颖打电话的时候,他并不是一头热。或许,这么来说,他更想让黄颖明白,他现在对她做的,并不是耍流氓,他只是
“妳要不要和我在一起?从此离开黄启云。”
“你为什么总是要对义父有偏见,虽然他是对你严苛了点,但是”
“妳要选我还是选他?”就在黄颖想解释时,栗子已然问出了这话。
14过往的追忆(十二)
新学期的高中生活,就如期待的一样,新鲜充实而具有挑战性。
只是,对于黄颖来说,心里像是被掏了一块,无法适应。她已经有一个多月没有再与栗子联系,自上次见面后,一直以来她还是第一次与他僵成了这番局面。
刚进高中就被分到了优等班,黄颖原本成绩就很拔尖,在军训的一轮班干部选举后,她又再次被推上了班长的宝座。
只是,这一回作为班长,明显并非是人气,而是她已经受到了班集体里的排挤。黄颖向来知道自己个性上的缺陷,以往她其实也不是很在意。可,那都是有他在陪着。如今,心里却像空了一样,毫无安全感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