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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她啊?”老板娘显然没想到她会提起梁欢,手里的动作一顿,轻轻叹了口气,“你认识她?”
“她是我学姐。”
“这倒是缘分,不过,她估计不认得人了。”
连她妈妈有时候都不认得,又怎么可能认识一个同学?
梁欢一家是出事之后才搬过来的,梁欢的情况房东也看在眼里。
那么如花似玉的闺女,残了双腿,又疯了,真是可惜。
“不认得人倒是没关系,不过我是代表学校来的,如果没见到人,恐怕……”说到这里,她明澈的眸子里透着为难。
老板娘了然一笑,指了指一楼最远的那间屋:“她们就租了最边上的一间房。”
母女俩住也够了,平日里梁妈妈多在家里照顾女儿。
“谢谢婶婶。”
岑染与老板娘道谢之后就直接过去了。
最边上这间屋子,比她租的房子更加阴冷潮湿,散发着一股子霉味儿,看着生锈的铁门,岑染忽然有些犹豫。
如果是她一个人来,还可以说是看望学姐。
可有了一个走到哪里都能释放巨大威压和冷气的权少,她有点担心吓到梁家母女。
权厉站在她身后,似乎对她的那点心思了如指掌。
没等他俩敲门,倒是铁门从里面被人拉开了,发出“咿呀”的响声。
“你们找谁?”
观梁欢就知道梁妈妈就算人到中年也该是个美妇才对,可开门的分明是个六十来岁的老人,岑染有些错愕。
“请问,您是梁欢的妈妈吗?”
“你们是……”
一提起女儿,老人浑身都戒备起来,眼底透着紧张。
“我是梁欢学姐的直系学妹,我叫岑染。”她顿了顿,“梁妈妈可以进去说吗?”
像这种小院,人多嘴杂,万一别人知道梁欢的事可就不好了。
博得同情还好,怕的是那些人说闲话。
住在这里的人,日子都过得不算好,如果知道有一个更惨的,只怕会沦为他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且,很多长舌之人往往不会追求真相,而是想当然地给人安上一个他们以为最可耻的罪名,以供他们消遣取乐。
梁妈妈瞥了一眼岑染身后的权厉,“这位先生又是?”
这样一个衣冠楚楚的年轻人的到来,确实会给原本就处于弱势的人不安。
“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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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更依旧晚一点点。
【124】创伤后应激障碍
敢情您都学会抢答了。
岑染脸上的笑容一僵,却没有反驳。
因为她看见梁妈妈明显松了一口气的表情,根本无法说出口。
何况,之前权少毕竟用这句话维护过她那点可怜的自尊。
“阿姨,我们是来向您说明一些情况。”岑染压低了声音,在她耳边说了一个名字。
后者脸色猛地一变,眼底出现了剧烈的挣扎,再次看向二人,许久,她才让开身。
“你们进来吧。”
“阿姨,这是我们的一点心意。”
探望人家,自然不能空手而来,岑染手里提着一个水果篮。
是她自己花钱买的,不算特别贵,但还算精致。
梁妈妈看着果篮,没有伸手去接。
梁欢出事,学校那边压住了消息,鲜少有人来探望女儿。
时隔三年,忽然有个姑娘说是女儿的学妹,她都有些不知道该如何招待。
何况,他们来的目的……
岑染也没在意,直接把果篮放在了还算干净的小方桌上。
上面还摆着一盘剩菜,看来平日里她们母女就是在这张小桌子上吃的饭。
“屋里有些乱,只能让你们坐床边了。”倒不是没有凳子,可显然她怕弄脏了两人的衣裳。
相较而言,床是最干净的了。
看着光鲜亮丽的男女,再对比自家到处堆满东西的小屋,梁妈妈显得有些局促不安。
“没关系,我们站一会儿也可以。”
岑染没有就坐,去别人家里,坐在别人是很不礼貌的事。
她就那样站着,却让梁妈妈觉得更尴尬了。
她以为,这对男女连自家的床都嫌弃。
一直在暗中观察梁妈妈的权厉眸光一动,径自走到床边坐下,他只坐了一点点床沿,腰背挺得笔直。
岑染:“……”
你怎么就坐了!
后者拉了拉她的衣裳,逼得她不得不坐下。
你不坐人家会更不知所措。
权厉目光冷冷,却多了一抹体贴。
这是对弱者的体贴?
岑染敏锐地发现,这个男人虽然冷漠,却并不是完全不通俗事。
只要他愿意屈就,他可以获得任何人的好感。
就像此时,梁妈妈已经对他投去了感激的目光,连脸上的神色都少了些许不安。
“你们是为了那个姓刘的来的?”
“他已经被抓了。”
岑染点头,毫不避讳地开始讲刘主任被抓的过程,以及自己在其中起到的作用。
“所以,同为受害者,我很想来探望一下梁欢学姐,并且与你们一起分享这份喜悦。”
没错,就是喜悦。
对于虞大的很多人来说,刘主任被抓就是一件喜大普奔的好事,也只得大家奔走相告。
“可是,他的夫人据说家里有些势力……我也想尽些绵薄之力,可欢欢她现在时好时坏,根本做不了什么。”
她揣测着两人来的目的,估摸着他们是想让女儿出庭作证。
有认证,确实更容易扳倒刘民安。但刘民安背后的靠上当年让他们吃尽了苦头,她有些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感觉。
梁妈妈并非乡野村妇,曾经经营过一家超市的她也算有些见识,只是这两年到处碰壁。
女儿疯了,丈夫死了,生生地磨掉了她的锐气,只余下靠本能支撑的坚强。
不是不恨,而是恨别人的同时也恨自己软弱无能,无法与魔鬼作。
“阿姨,我们并不是为了让梁欢学姐做点什么才来的。我真的只是单纯地想要探望她,我进学校的时候,她念大三,我对她挺仰慕的。”
一个姑娘,眼睛水润而真诚地说着对自家女儿的“仰慕”,梁欢妈妈眼睛一下子就湿润了。
她胡乱地抹了一把眼睛,笑得很开心,也很感动。
“谢谢,谢谢你,姑娘。”
见梁妈妈掉眼泪,岑染倒是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其实,不光是梁妈妈不自在,岑染也没做过这种事。
她想要表达自己的善意,更多的是觉得她和梁欢的命运多少有些相似。
一种叫做“同病相怜”的情绪莫名地席卷了她的全身。
她起身握住了梁妈妈的手,那粗糙的触感让她惊讶又心疼。
“警方还要陆续收集证据,离开庭至少得三个月。”
一个男音响起,岑染和梁妈妈同时看向像雕像一般端正地坐在床边的权少。
他交叠,双手交握放在腿上,面对两人的目光没有丝毫的压力。
“她可以从现在开始接受治疗。”
“精神创伤乃至精神失常,不是没有治愈的可能。”
“她只是受了刺激,只要坚持治疗……”
“不,我们一直有坚持让她接受治疗,可一点效果都没有!”
梁妈妈打断了权少的话,“为了治疗她的,我们花光了所有的积蓄。现在的生活都靠小覃一个人在支撑,他每个星期坚持带她去看心理医生,可一点好转都没有。”
“她的情况一直反反复复,或许今天让我们看到一点希望,明天却又会让人绝望。”
而且,她现在再也不能看到自己最爱的钢琴,连声音都不敢听。
只因为,那个曾经在琴房里侮辱了她!
面前的老人表情痛苦,一想到女儿每次去接受治疗回来后都有好几天不说话,她心里的酸楚就一汩汩地往外冒。
覃宇那孩子那么努力工作,就是为了欢欢。
他在这个年纪,本该有个健康漂亮的女朋友,或者一个温柔贤惠的妻子,而不是被她们母女拖累!
“我认识M国一个心理专家,她对创伤后应激障碍有很深入的研究,也帮助过很多此类患者恢复健康。”
“真的可以吗?”
陌生的声音从门外响起,一个年轻男子推门而入。
他身形高大瘦削,眉目清秀,眉宇间有显著的激动之色。
“小覃,你怎么这个时候回来了?”
梁妈妈看向门口的青年,她的称呼告诉他们,这个人就是覃宇。
“您是……总裁?”
权少,一般私底下大家都这么称呼他。覃宇这样的小职员,只在公司远远地看见过两次。
完全没想到,会在女朋友家里遇见自己的老板。
权厉目光清冷地扫过门口看起来有些手足无措的覃宇,他浑身上下都透露着一种翘班被boss抓包的窘迫。
“我,我没有早退,是请了假的。”咳,塑造了一个年轻羞涩的大男孩覃宇,他对梁欢不离不弃的真诚在现实中真的很难见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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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5】为您卖命!
覃宇双手垂在两侧裤缝,手指蜷曲,又伸直,再蜷曲。
局促不安得连岑染都忍不住盯着他看。
这个男,哦,或许称大男孩更合适。
他的反应实在太可爱了,她的眼里有了温和的笑意。
眼角的余光瞥见岑染也在看门口的人,权少心里闪过一丝不悦,连同周身的气息都变冷了不少。
岑染浑然不觉,倒是覃宇明显感觉到自家总裁好似有那么一点不满。
于是,他心里更加不安了。
“总裁,请问您刚才说的那个创伤后应激障碍真的可以治愈吗?”
创伤后应激障碍,简称PTSD,是指个体经历、目睹或遭遇到一个或多个涉及自身或他人的实际死亡,或受到死亡的威胁,或严重的手上,或躯体完整性受到威胁后,所导致的个体延迟出现和持续存在的精神障碍。
梁欢一开始被刘主任欺负了之后表现得很正常,可后来刘主任多次故意约她在琴房见面,就让她心里的阴影越来越重。
她开始失眠,做恶梦,开始拒绝看见钢琴,把家里的钢琴砸个粉碎,再到后来的自杀……
那是一个覃宇自己都不敢去回忆的噩梦。
眼看着热情活泼的女友变得孤僻,尖锐,连碰一下都尖叫,再到最后彻底精神失常。
他一直在想办法治好她,可带她看遍了虞城所有的心理医生,都没能得到一个很好的答案。
其中很多医生甚至建议他直接把梁欢送进精神病院!
他怎么可能把人送去那种地方?
他私下里偷偷去看过了,精神病院简直就是个人间地狱。
他坚信女友是正常的,即使她一时有些想不开,可一定会有想通的那一天。
现在她不是也挺正常吗?
除了每天要洗三次澡,一直关在那两米见方的被衣柜隔出来的小书房里不出去见人之外,一切都很正常。
正常得外人根本看不出她有精神问题。
“可以。”
“那,您那位朋友现在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