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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的人,顿时觉得末日来了。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雪女皱了皱眉,眼前的场景怎么看怎么滑稽,盗跖嘴上一向不老实,可行动上真是比柳下惠还要坐怀不乱,但今天看见白凤凰的模样,分明是这混账东西已经把人家弄到手了,心中别提多气。
“误会——这都是误会——”
盗跖顿感头疼,他怎么解释好不容易到手的千机密码铜盘在与白凤交手的过程中被抢呢?他怎么解释逃离千机楼时,被血蚕丝伤到,多亏白凤的药才保住一条命呢?他又怎么解释这大半年来,他与白凤不清不楚的关系呢?
“这个——”他看着众人,也慢慢黑了脸。
“你现在可以滚了。”盗跖本就头疼,听见白凤的话,更觉得此生无望,刚准备使劲全身解数先把人弄回去再说,就看见了他手腕处熟悉的羽刃。
“你——你——你——这是要干什么?”白凤的实力他是见过的,要不是当日自负,也不会迎面去接小高的易水寒。
现在,他犯了老大难,兄弟和老婆,他一个都不想丢。
“我要和高渐离算算之前的那笔帐。”白凤凰看着盗跖,最终还是把视线转向高渐离。
“这又是怎么回事?”雪女拉了拉高渐离的衣袖,“你与他有什么私人恩怨吗?”
也无怪雪女疑惑,在墨家众人的记忆里,他与白凤凰之间见面次数一只手就可以数得过来。白凤凰虽然不是什么君子名士,但也绝非会为了当日平手的局面耿耿于怀之人,否则,在桑海将他重伤的盖聂才应该是他最大的仇家。唯一的解释,就是在桑海的这些日子中,他们两人之间还发生过其他事情。
高渐离缄默不语,白凤凰面色冷峻。
盗跖看在眼里,心中更是难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让开,这里没你的事。”白凤往前走了两步,再准备走第三步,就让盗跖从后面拉住了,“不解释清楚,我不会让你跟我的兄弟动手!”
“兄弟?”白凤对这个词似乎嗤之以鼻,他看向高渐离,“你觉得你配做他的兄弟吗?”
一种不祥的预感渐渐涌上心头,端木蓉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之间,“这究竟是怎么回事?”
“蓉姑娘——”高渐离在后面默默叹了一声,“这件事与你无关。”
“你是墨家弟子,我也是墨家弟子,祖师爷定下的规矩,难道你忘了吗?”
“非攻墨门,兼爱平生。”
“兼爱平生?”白凤又是一声冷笑,似乎听见了什么极大的笑话,“原来,你的做法是兼爱平生。”
“够了!”盖聂终于看不下去,两个人都在打哑谜,偏偏把他们晾在一边担心,“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他看向高渐离,“我希望你能说明白。”
高渐离深吸了口气,“我——”
他本不想隐瞒,奈何这事儿实在是难以启齿,他此时身为墨家的实际掌权人,有任何差错都会影响到墨家在天下士人心中的形象。
“白凤,你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盗跖看高渐离不愿开口,转而把目标移到白凤的身上。
白凤的神色蓦然伤痛了一下,而后才略微转为平静,他问盗跖:“你还记得三个月前,我跟你说过的话吗?”
白凤跟他说过很多话,挖苦的,贬损的,逗弄的,总之是能让自己高兴的,他都说了,盗跖也不介意,只要端木蓉的脸能恢复如初,他和白凤之间就没什么,这一点,还要多谢夏萧歌的药。
不过,要说有什么特别值得记忆的话,还是那天晚上,白凤在他怀里说的那句:“你要做父亲了。”
当时,盗跖吓得脸都白了。他在江湖上,“偷王之王”的名声虽响,可那都是谣传,从来也没做过玷污女孩子清白的不齿之事,怎么突然就冒出孩子来,尤其这话还是从一向不苟言笑的白凤嘴里说出来,怎么听都觉得可信。
盗跖于是也开始怀疑自己的品行,难道他真是做了什么对不起哪家姑娘的事情?
那时候,好不容易白凤对他予取予求,要真是放下了,还真是舍不得,但责任却不能马虎,真要是哪家姑娘有了自己的骨肉,就得老老实实成亲去,决不可搪塞。
白凤听他老实坦白,一向冷漠的脸,也终于多出点儿红晕,他没想到,盗跖这样油嘴滑舌的人,还能——
当即将实话说了。
盗跖一听,下巴拉得老长,忍不住抽上自己几个嘴巴,要确定这是不是真的,还是白凤一脚将他踹出门去,才省得他之后丢人现眼。
有了孩子,盗跖对白凤的态度更加温和,晚上也再不挤到一处,连夏萧歌也被请了过来,开了几副安胎的方子,盗跖是真心期待着孩子的降生。(某菲有话说:乃们现在明白为啥我要在前面借由张良之口陈述白凤的身世了吧?众:BT的人,做的一切都是为了BT。)
“后来,白凤受了伤,剑伤正好贯穿腹部,孩子自然就保不住了。”盗跖说完,看向端木蓉,女子脸上,也带了点儿惋惜。
“是谁干的?”盖聂问了一句,白凤行踪飘忽不定,仇家也不多,根本没必要大费周章要他的命。
白凤醒来后,一直没有提起这件事,只有夏萧歌说起白凤受的是剑伤,寒气入体,得多加调养。两人看白凤都不肯提起当日之事,就都缄默,直到今日,一种最不可能的结果就摆在眼前,他却不愿承认,不愿相信。
“是我。”高渐离终于开口,从他用剑对着一个怀胎四月的人时,他就再也没有了退路。
女弟子漠然地听着他们的陈述,眼里无喜无悲,徐夫子也是一样的,如果这就是夏萧歌证明墨家内部已经崩毁的方式,他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发生。
第 104 章
“现在,你可以滚了。”白凤又一次冷冰冰重复了刚才的话,他与盗跖的位置,仍旧是一前一后。
“我明白。”盗跖开口,不过,他并没有走,而是在与白凤擦肩的一瞬,扬起了手。
白凤万万没有想到盗跖能暗中偷袭,没有半点儿防备,很快就倒在他的臂弯中。这个场景,对盖聂而言,似曾相识。
“盗跖——”端木蓉上前半步,“你——”
“蓉姑娘,你不用劝我,”他冲端木蓉还是那一副嬉皮笑脸,“兄弟和老婆,我一个都不想丢。可是——”他看了一眼怀中人,“我必须对他作出交代,也必须对孩子有一个交代。”
他召来白色大鸟,将白凤放到它上面,又从袖口中掏出一块青铜令牌,交到端木蓉手上:“从今日起,盗跖再不是墨家弟子。”
“小趾!”墨班一愣,没想到他竟会如此决绝,忍不住出言劝阻,却让徐夫子按住肩头,他回过神,徐夫子摇了摇头,“不要为难小趾了。”
后来的一切都明晰了,如他们猜测的那样,盗跖带着白凤凰走了,在白色的大鸟上,他没有回头。
“这就是你要的结果?”端木蓉将手中令牌摔到高渐离身上,“荆轲大哥若是活着,他不会原谅你。”
荆轲。
二字一出,高渐离果然变了脸,雪女看着他,劝也不是,不劝也不是。只有盖聂,尚显冷静,扶住端木蓉肩膀,说道:“事已至此,多说无益,况且,刚才将军府之事,惊动蒙恬,现在桑海街道上的戒备必然大大加强,我们还是先回去吧。”
“盖先生说的极是,我们先回去吧。”墨班开了口,谁也没再说什么,只有高渐离一人,仍旧站在冷风呼啸的海边,没有动作。
“我现在才终于明白,当日在有间客栈,你为何派人扮成女鬼,原来是为了让他在离开之后,撞见白凤凰。”
“将军说的是,只不过,为了让他喜欢上白凤,倒是花了不少功夫。”
“现在看来,这些代价十分值得。”
“是。”夏萧歌将药碗端到蒙恬手边,“将军,先把药喝了吧。”
“嗯。”蒙恬端过药碗,“白凤凰未死之事,卫庄知道吗?”
“知道。”她到旁边坐下,“我总觉得,他是故意引我去救白凤的。不过,风险大了些。”
蒙恬哈哈大笑,“卫庄不是付不起代价的人,十年前,你就应该见识过了。”
夏萧歌赶紧道:“是在下愚钝,忘了过去的教训。”
“下一步,你打算如何?”
“这个,在下还没有想清楚。” 夏萧歌低下头去,她不是没想清楚,而是根本就没想。自从她萌生退意,又得到少府传来的消息后,只想着何时能回咸阳宫去,安心做太医丞,至于罗网夏姬的职责,也就不太在意了。
“看来,罗网的位置,不太适合你了。”
夏萧歌低头,没有回话,就听屋外起了骚动,蒙恬赶紧将人叫进来问话,一问才知道,李斯半夜被袭。
李斯被袭,索性卫士们发现得早,他人没受伤,不过事情发生在将军府,蒙恬当然不能不负责任。
蒙恬当然没有推卸自己的责任,李斯自然也不想让对方负责,为防发生变故,这件事就被二人压了下来,只是找了人来罚,这人不用说,肯定是夏萧歌,她既不是李斯的人,也不是蒙恬的人,当然,更不是赵高的人,罚她既平息了事件,也免得得罪人,于是就按照秦律,鞭笞五十。
李斯倒是可怜她,没有当众给她难堪,而是找了个偏僻的地方行刑,可行刑者的力道没减,一直打到她差点儿没了气儿。
打完了,蒙恬吩咐人给她找了间客房安置,又送了些药过去,这才准备部署下一步的方略。
刚一进客房,夏萧歌便睁开眼来,长长舒了口气,现在看来,李斯是铁了心要灭掉流沙了。
她闭上眼,其实,卫庄并不是刚刚才离开的,他已经走了很久。
一个时辰前,夏萧歌正站在千机楼前,监视着府内的动静,这时候,李斯差人来叫她过去,她心知必是大事,不敢耽搁,吩咐下属盯紧千机楼,这才跟小厮离去。
赶紧进了李斯的屋中,对方就屏退众人,将刚刚发生之事说出,原来,卫庄来过。
李斯并不吃惊,夏萧歌明白,莫说是只有这些人,就算是咸阳宫的戒备,当初不还是让他逃掉了。
接着,李斯问她:“你可知卫庄来找我,所为何事?”
夏萧歌回道:“不知。”
李斯叹道:“一件,是韩非之事,另一件,是流沙的杀手最近在各地莫名失踪之事。”
夏萧歌心中一动,又问:“丞相可是跟他说了实话?”
李斯笑道:“韩非之事,本就是我的授意,托他去见师傅,可惜,荀卿不肯离开小圣贤庄。”他拿出一块玉石,上面刻了一只飞扬的丝帕,“这东西,当初我与韩非一人一样,也算是信物了。不过,荀卿不知,以为只有韩非才有这样东西,过几天,你拿着它去一趟小圣贤庄,无论如何,也要把我那冥顽不灵的师傅弄出来。他不认我这个弟子,我却不能不认他这个师傅。”
夏萧歌接过玉石,说道:“丞相放心,在下一定尽力。”
李斯面容严肃,说道:“不是要你尽力,而是要你务必将此事办成。不管用什么办法,都必须把荀卿弄出来。”
“这——”夏萧歌犯了难,“荀夫子乃一代大家,若是不愿离开小圣贤庄,在下总也不能将他绑来?”
李斯厉声说道:“就算是绑,也要让他离开小圣贤庄。”
“诺。”夏萧歌赶紧应承,心道:李丞相对待师傅还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