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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出去吃坏肚子了。”潘盼扁扁嘴,老实地回答。末了还加了句“吃点药就好了。”
“你这孩子。。。”张妈又是生气又是心疼,拉过她的胳膊扶着坐到沙发上。
连昕盈盈笑道:“张妈可得好好教训她一番,最好是罚她一个星期不能吃甜点。嘿嘿。。。”语气中带着浓浓的调笑和兴味。
“不要。。。迟迟好坏!”肚子痛的潘盼再没有往日里的神气,只软软地控诉着连昕。
“依我看迟迟说得对,你这孩子平日里随心所欲惯了,看见吃的就走不动道,不吃个够就不罢休,这怎么行!”张妈对自家小小姐这个从小到大的坏毛病深感无奈,也幸亏小时候看得紧,才没被人拐走。
“不嘛。。。”可怜地嘟起嘴,潘盼顺势趴在沙发上,不依不饶地抓着张妈的手撒娇。,圆圆的眼睛幽怨地转着。“张妈,我肚子好难受。。。”
“我去拿药,你先躺着啊!”张妈一听,立马站起来,准备去拿药。
“哎。。。别告诉爷爷。。。”潘盼小声提醒。这要是给老爷子知道了可是好一顿训呢!
张妈还没来得及说老爷回来了,就听到楼梯上传来老爷子如洪钟般的声音。“别告诉我什么啊?小盼子?”
潘盼欲哭无泪,看着一步一步走下来,脚步沉稳的爷爷,只得乖乖地问好:“爷爷在家呢!”
“不在家能看到你现在这样吗?!”潘老爷子哼了声,眉宇间掠过一丝威严,伴随着长年因上位者而带来的气势。
“潘爷爷。”连昕乖巧地喊了一声,含着笑道:“潘爷爷身体还是这么硬朗。”
“是小昕子啊,来,过来爷爷这里。”老爷子见到连昕明显开心不少,遂招了招手,示意她过来自己这边。
慢慢坐起来的潘盼心里好一顿庆幸,想着还好有迟迟在,不然自己就惨啰!
连昕听到老爷子的话,忙上前扶着他的手,还甜甜地笑道:“这些日子里迟迟可想您了呢!您有没有想迟迟啊?”语气中带着少女惯有的娇憨和软糯。
潘老爷子长年严肃的脸也因为连昕讨好卖乖的话变得柔和起来,宽大厚实的手掌像小时候那样慈爱地摸了摸她额间,掌心粗糙的厚茧让连昕一度差点落泪。
“爷爷可是一直惦记着我们的小昕子呢” 老爷子说完又怜爱地用指腹碾了碾她眼角的泪,而后叹了口气。
“可是我们的小昕子这次让爷爷失望了!”
“潘爷爷。。。”
“爷爷。。。”两道声音同时响起,一道轻一道急。潘盼有点慌,生怕爷爷说了什么。
“你上楼躺着去!潘老爷子对着潘盼没好气地开口。而后转过来,又对着脸上隐隐有些松动的连昕轻声哄道:
“好久没陪爷爷下棋了,怎么样,要不要来几局?”满是威严的脸上此刻却有着罕见的耐心和慈爱。
“嗯”连昕抿着唇,点点头。
潘盼有点担忧地看了眼连昕,捂着肚子,一步三回头地上了楼。
“哒”连昕又下一子,执着白子的手指更显纤细,两人专心地应对着棋局,一时之间没有人说话,时间久了她竟感觉空气仿佛被凝固,心中似乎只剩下这盘棋,再容不下其它,刚刚剧烈起伏的心绪也慢慢平复下来。
对面的曲老爷子则并没有像连昕那般全身心投入其中,反而在静静地观察她,在看到她不一会儿就完全投入其中,下棋也较以前精进不少后,欣慰地点了点头,这才缓缓开口:
“知道为什么爷爷只教你下棋吗?”老爷子声音雄浑低沉。
连昕抬头,眸间微闪,轻轻点了点头。启唇道:“棋如人生,人生如棋。爷爷教会我下棋是希望我能学会独立掌控自己的人生。”
“可是现在,爷爷后悔了。”
“爷爷。。。”
曲老爷子执起棋盘中的一颗棋子,细细摩挲。“棋子就好比人,如果棋盘上没有子,又何来的棋局?不论是白子还是黑子,都是不可或缺的子,丫头,你懂吗?!”
棋盘上瞬间下起了雨。滴答滴答,敲击在心头。
。。。
第25章 25
第二十五章
“迟迟,昨天爷爷跟你说了什么?”连昕刚一坐下,潘盼就忍不住开口问道。
她昨晚想了好久,也不敢直接去问自己爷爷,就生生地憋了一晚上,好不容易眼巴巴地等到连昕,见她脸色还不错,自然就没个遮拦地直接问了。
“爷爷说。。。”故意拖长语调,连昕挑眉看着她,慢吞吞地拖着音“说。。。”
“嗯?说什么?”潘盼竖起耳朵,唯恐错过什么。
连昕拍拍她的头,学着老爷子的语调,压着嗓子,把手背到身后,有模有样地开口:
“迟迟以后要对我们家小盼子好一点,多照看照看她。”连昕说完之后还咳了一声,自己都觉得很有意思,暗暗憋笑,眼神中尽是戏谑和调笑。
“对我好?什么鬼?”潘盼一听,有点奇怪,爷爷怎么会说这种话?昨天晚上差点没把她训死!待看到她眼中满满的戏谑后才反应过来,恼羞成怒地伸手上前捏住她腰间的软肉,边捏边开口道:
“好啊,敢戏弄我,看我怎么收拾你!”
“啊哈哈。。。饶命,女侠饶命…”不住地伸手挡着,奈何某人威力太猛,连昕缩着身子,一串串银铃般的笑声自口间溢出,咯咯咯咯,仿佛搅弄了一池的春水。
逗弄了一会儿,潘盼这才尽兴地收手。眼含得意地看向软成一团的连昕“小样!还治不了你?”
全身酥软,没什么力气的连昕软软地趴在桌子上,半睁着眼,幽怨地看着潘盼。看着看着,没一会儿就有了困意,掩着嘴打了个呵欠,上前挪了挪身子,准备入睡。
“的的。。。”“的的。。。”椅子被踢了好几下,连昕依旧无动于衷,继续趴着,假装不知道,假装自己已经睡着。
“的的。。。”“的的的的。。。”后面的人显然不肯罢休,颇有耐心地继续一下一下地踢着,动作也不大,就是烦人得很。连昕心里暗忖,看来,季昂怕是又犯病了。
不甘不愿地缓缓坐起来,连昕侧过身,斜斜地看向他,眼尾微挑,带着点倨傲。也不开口,只定定地看着他,等着他的解释。
“作业。”谁知道季昂不紧不慢地从抽屉里拿出一本英语作业,缓缓递到连昕眼皮子底下,还晃了晃。
“。。。。。。”一时间找不到合适的词来吐槽他,只觉得一口气憋在胸口,上不来下不去。“啪”地一把拿走他的作业,连昕勾起嘴角,给了他一个诡异的微笑,同时还一字一句的开口“真是“谢谢”季昂同学的配合了!”
季昂把她近乎咬牙切齿的反应收入眼底,嘴角微勾,含笑点了点头“不谢。”一副真的不用太谢谢我的神情。
连昕心里不爽,不想再看着他,于是猛地转过身,又趴回桌上,听着物理老师上扬的口音,渐渐地,意识开始模糊。
上了几节课后,两人又开始吃着各种小食,潘盼在一旁嚼着前不久去孟景天那儿搜刮来的牛肉干,连昕则含着她的赃物之一牛奶糖。
余光瞄到右边的林安沁摸摸索索的不知道在干嘛。好半天才见她终于捧着一个蓝色的盒子,站起身,有点犹豫地看着自己身后的季昂,踌躇着,还是走了过来,本来两人相隔就很近,偏偏给她走出了一条街的感觉。
“季昂,这个曲奇是,是我新学会的。。。”林安沁双手捧着盒子,递了过去,表情认真又诚恳。
周围的同学对她不气馁不放弃的行为很有些感慨,这种事,尤其还是对着季昂做,真不是一般人能坚持的。
季昂垂眸,看着蓝色盒子上精心画着的几个爱心,沉默不语,既没有伸手去接的意思,也没有婉言拒绝的意图,只是微掀起眼睑,淡淡地看向她,眼里没有任何情绪。
气氛一度有些尴尬,一直盯着后面的八卦潘盼用手肘碰了碰连昕,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连昕只刚开始的时候留意了一下,不一会儿就自顾自地嚼着糖,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神情。不过这个林安沁能这么执着,也是有点出乎意料。
等了好一会儿,见他还是懒得搭理她,林安沁抿了抿唇瓣,只好默默地收回手,低低地说了句:“打扰了。”
而后重新回到自己的座位,把盒子收好,让人意外的是她脸上也没什么难过的表情,淡淡的,木木的,显然对此一点儿都不觉得奇怪,眼底却有着无法撼动的坚定。
连昕瞥了她一眼,心里暗暗沉吟。
周五下午,高一七班,所有的学生都在埋头做着试卷。教室里只有笔尖与纸张摩擦的刷刷声和黑板上方钟表的滴答声。
这是最后一科考试,考完理综就能解放了,因而大家的做题兴致异常高亢。只除了一人,季昂。
季昂草草地浏览了一遍试卷,找出简单的题目做了,不那么复杂的也做了,剩下难的、复杂的和不会的。随意地就把卷子折起来,放到一边。
剩下的时间就观察前面连昕的动作,等了一段时间,发现她似乎是做得差不多了,抬头看了一眼钟表,时间差不多了。
“喂,喂!”喊了两声她都没有回应,于是只好踢了踢她的凳子“小矮子!”
连昕怀疑全班人都能听见他的声音,看了眼不悦的监考老师,她只好稍微侧着身子,细声回应:“干嘛啊!”
“明天跟我走一趟。”某人非常理所当然的语气。
连昕笑了,呛到:“凭什么?你谁啊!”末了还转过头翻了个大大的白眼,嚣张至极。
“你确定?!”季昂语气中含着淡淡的威胁。
“我!确!定!”扬起头,蔑视了他一眼,连昕转过头,不再理会他。他以为他谁啊,想干嘛就干嘛?!
季昂食指有规律地点着桌面,沉吟片刻,才慢慢站起来,没发出任何声音,身体迅速往前一探,一只手固定连昕的双臂,一只手抓过她的试卷就往回收,全程动作流畅简练,没有一丝赘余和拖沓。
而连昕,只感觉自己头顶一片阴影袭来,然后,自己的试卷就没了。
“。。。。。。”此刻的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把他抓起来吊在树上吊他个七七四十九天,那样的话整个世界都会明亮的!
“嗯哼?怎么样!”季昂手里抓着她的试卷,挑着眉,看向郁郁的连昕。
“哎哟,考试呢你们还搁这打情骂俏的,够浪漫的啊!”潘盼停下笔,有意思地看着两人,眼里尽是一片调侃之意。
说完撅着嘴想吹个口哨,呼呼半天吹不出来,也不觉得尴尬,摆摆手,嘻嘻笑道:“别介意啊,你们继续,继续!”
连昕无奈,上前扒着她的头,扭过来掰正,没好气地哼哼:“做你的题吧!这后面白得能刺眼了!”说完拍拍她后面的大题。
“@&%”嘟囔一声,潘盼苦着小脸继续奋斗。
“可以啊!”季昂翻了翻她的答题卷,发现题目答得只剩下几道了,眼角含着笑,毫不吝啬地开口夸道。还煞有介事地叠整齐,拿在手里晃了晃,意思很明显。
“你。。。无耻!”连昕咬着牙,怒目而视。
季昂也不生气,笑得一脸愉悦,狭长的眼里掀起点点微澜。“答不答应?嗯?”
她还没开口,旁边的元史突然就插了句话。
“诶,老师盯着你们呢!眼睛快喷火了都!”语气虽然夸张了点,但也的确是事实。
连昕回头看了眼监考老师,一看吓一跳,只见这位五十出头的男老师忿忿地盯着这边,眼里冒着火,那劲头恨不得把他们俩烧死。她敢说要不是因为她身后的这位鼎鼎有名的季三少,他能骂他们个狗血淋头。
见季昂还是丝毫没有收敛的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