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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都没有出现过,只有白墙红窗,干净得不像话。
“不会是卷款潜逃了吧……”我随口一说,常问夏还附和:“见我们厉害,所以把你这狐狸窝掏空了再逃。”
“开什么玩笑?”九尾狐白眼一翻,打断我们的玩笑,自己的正经也瞬间坍塌了。
搜遍了二十二间屋子,自然是什么都没有,想想那镜妖总不会窝在这几所普普通通的小屋子里,暮炎脚步迟疑了一阵,便调转了方向,说是到狐幽居最大的歌殿去。
到了舞殿跟前,我才算是认识到了狐族的浪漫情怀。什么歌殿,说实话,这高端大气的建筑拿来做议事殿也是绰绰有余。或许九尾狐大人偕同她的狐子狐孙平时真的不干什么正经事,以至于这一方领主的老巢每个本该正经的角落都那么富有行乐精神。
越过殿外溪流上的白玉桥,我们来到舞殿正门,迎面是十二扇高大的红漆镂花格子门,两侧墙上,则是镶嵌着十幅美人图,神形各异,却皆是姿态婀娜,而最犄角旮旯那幅图上的美人,竟与暮炎颇为神似。我猜测着这十幅画正是数代狐族首领的画像,可见这座大殿真的不止是唱歌跳舞的地方而已。
“哗啦啦……”
我正观察着外围,忽然面前十二扇格子门在一瞬间无人自开,我不由退了半步,无预料地心如擂鼓,因为眼前的景象实在让人吃惊意外。
我不相信这舞殿的布置本是这幅模样,镜子,镜子,到处都是镜子,大的小的,银镜而镜子里,满满的人,我们七个,许许多多个我们七个……诡异得让人心慌。
我下意识地抓住身边常问夏的手,那许许多多的镜子里,许许多多的我抓住了许许多多常问夏的手。
“要进去么?”姬有时首先开口:“进去了,一定不会发生好事。”
“非进去不可,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非进去不可。”常问夏转头看了看我,对众人道:“我认为姬师姐可以留在外面接应,还有你们两个狐狸和盼娘。”
我猛然转而盯着她,手上更用力了几分:“不行,我要跟你一起进去。”
“楚盼娘,你在外面一样帮得上忙!”她说得无比认真严肃,无非是知道我的心思,不甘愿被过度保护,即使是她。
“我也不会留在外面。”暮炎也冷下脸来语气坚定:“我是请你们来帮我的,不是叫你们去出头。”
常问夏与她对峙一阵,见她不愿妥协的模样,只好退一步道:“好吧,你进去,但楚盼娘,我希望她留在这里。”
“我无所谓。”暮炎笑脸一扬,挨到廉不愁身边也不管我的死活。廉不愁皱着眉头看了看我们,最后低声对暮炎说了句:“一会儿,不要离开我半步。”
“常问夏你别不讲理!”我见此场景,猛地甩开常问夏的手,莫名气急败坏起来:“廉师叔能护着狐狸姐姐,你怎么就不可以?!非要让我呆在外面!”
常问夏见我发作先是一愣,随即脸色难看地反驳道:“你才是不讲理!你以为你进去能帮什么忙!?瞎凑热闹!给我拿着!不许跟过来!”
我因她的话气愤难当,下一瞬,手里便多了一样物件,垂头一看,是八卦镜,可再抬头,那四人已然踏进了大殿,而十二扇格子门,也近乎在她们踏进大殿的那一刻严严实实地阖上了,仿佛是将几人一口吞没。
“谁要你的破镜子!!!混蛋!!!”我对着门大叫,随即上去踢了一脚,带着劲力,那门却纹丝不动,显然,已经没有进去的可能了。
我不甘心,更心痛于常问夏刚才的态度和话语。我是来凑热闹的么?她一直觉得我是拖后腿的,并且是用玩世不恭的态度?这种被直白地否定了一切的心情让我近乎承受不住。我想这是我们两人之间第一次真正意义上的争吵,虽说世上没有哪对情侣不闹矛盾,可我与她的第一个矛盾却比预想的更让人伤心。
“别生气,她是为你好。”姬有时过来,轻拍了我的肩,又道:“我现在要与我那三个徒弟建立感知,然后布阵与师叔她们里应外合。你们两个暂且在这儿看着,别多想了,正事要紧。”言罢,她便在大殿四周布置起来。
可就算这么说,我也放不下方才的怒气。什么为我好?有必要那样说话吗?!
“楚姑娘,容我说一句话。”此时,元夜走到我身边来,用的是一种过来人的姿态,道:“知道族中众位长老之中,为什么只有我活下来么?因为他们举荐了我,以我功力最弱为由,即使上了战场也帮不上忙,也只配领一干弱小出去逃命。我那时也觉不甘,也觉屈辱,比你的伤痛不少分毫。然而后来,他们死了,一个不剩,当我感觉到他们的气息一个接一个消失于世的时候,才醒悟过来,那些人啊,嘴上说着伤人的话,却终究是想把生的机会留给我,可惜那种关爱,我终究是懂得太晚……”说到这里,元夜红了眼眶,她连忙抬头,睁大了眼,企图让泪水流回心里去。
我此时才真正认识了她,故作坚强地背负着他人的性命与希望,表面如常,心里却是无比沉重悲伤。或许也是在此时,她对我这般毫不掩饰的倾诉与善意的开解,成了我们友情的真正起点。
“呵呵,我的意思,自然不是说她们这一去凶多吉少九死一生,只是想告诉你,楚姑娘,不管常寨主说了什么,你都要拨开它们,看见那些话语背后的真心。”
作者有话要说:最近几张评论都好少,我也好伤心TAT~
☆、第146章 金笼
常问夏的真心;我怎会不知?我自然相信她的本意是让我不要涉险,可是瞧她那话说得;还能不能好好过日子了?说实话我还真怀疑她心里是不是就觉得我只能添麻烦帮倒忙,哼!
一边愤愤不平,一边抱着八卦镜坐下准备看电视。元夜也凑过来坐着;好奇常问夏给我的是什么玩意儿,一副看新奇东西的表情。我也不避讳,拿袖子把镜面抹抹干净;便将画面追到了舞殿中常问夏的所在。
我从许许多多个纵横交错的影像中找到她们;原来她们还站在入口处,背后是紧闭的格子门,面对着将她们重重包围的镜子,以及在大大小小排列紧凑又杂乱的镜子包围下唯一一条不知通向哪里的路。四人商量一阵;常问夏走最前面,然后是白泽和暮炎,廉不愁垫后。她们的神色并不轻松,甚至于我都不敢出言打扰。我不知道常问夏是不是还在气头,亦或者她并没有生气,总之看见她严肃的脸,我便不知道该怎么和她“搭讪”才显得自然。
她们就沿着那条路走,似乎没有其他选择,但当这条莫名其妙的通道中断于第二个拐角,是的,一面硕大的明镜成了它的尽头。几人立在当场,一下子又没了头绪。
“呵,走不了了。”
“不让我们走,大不了就砸了这些镜子。”
“这想法倒是不错。”
常问夏和暮炎三言两语你来我往,便又改变了作战方针。几人各自祭出武器,齐齐向周围的镜子出击。但万万想不到的是,正当她们的武器触到镜面的那一刹,便似有什么力量在作祟,竟将四人生生拉扯进了镜子里。这一变故始料未及,一时之间,八卦镜的画面也陷入了一片混沌。
“这……”元夜瞪大了眼睛,将视线从八卦镜转移到我身上:“领主她们出事了。”
“稍安勿躁,再等等吧。”我捧着八卦镜貌似平静,其实心里也焦急,只是现在,不才的我什么也做不了。
大约过了半分钟,八卦镜再度恢复了清明。镜中是常问夏,却不止是她,还有……我看不清楚,周围雾茫茫的,我只勉强看见她的前方凭空悬着一个金色的笼子,里面似乎有一个人,身形很矮小,背对着常问夏,埋头蹲坐的姿势,而这人身上的一切细节,都是模糊的。
“呜呜呜……呜呜呜……”仿佛是小孩的哭泣,或许正是来自笼子里那身影。
常问夏迈开了步子,浓雾完全遮盖了她的脚下,只是听到嗒嗒嗒的脚步声,不难判断,她是踩在水坑上。她离金笼子越来越近,越来越近,已经到了触手可及的距离,而这样的近距离之下,我也能看清笼子里的人。瞧那背影,七八岁孩子的大小,穿了一件红色的滚毛边薄袄,梳着双环髻,看来是个女孩。这女孩并未意识到常问夏的靠近,依旧是之前的姿势,依旧在呜呜地哭泣。
“元夜,你说这小孩会不会就是镜妖?”
“我看不像。”
“我倒觉得这小孩诡异得紧,现在看着是个小孩子,指不定一会儿就变身成大妖怪了。”
“她们在镜子里,镜子里没有真的。”
言下之意是,这是幻觉?我摇头不语,对她的说法并不赞同。八卦镜还没强大到照出幻觉环境的地步,所以,这些都是真实发生的。
我尝试着用传音玉联系常问夏,可是没能成功。她在某种结界里,我不知道是哪里的结界,唯一可以确定的是,在常问夏主动找我之前,我没法与她说上哪怕一句话。
“小孩。”常问夏站在笼子跟前,开口唤笼子里的人,语气平淡堪比凉水。
小孩仍然没有理她,要么是听不到,要么是不愿理……常问夏又提高了音量唤她一声,却依旧没有得到回应。她抬手,纤纤细指轻轻拨动一记笼子上稀疏的经线,笼子竟也轻而易举地随她的力道转动,转动,转动了半圈,让我们看到了那孩子的正脸。
孩子终于有所感,抬起头与常问夏对视。那是怎样一张惨白的面色,我不禁怀疑,在她弹指可破的幼嫩肌肤下,还有没有血液在流动。其实,她不是人吧。
她的脸上没有泪痕,即使方才有那般清晰的哭泣声。真的哭过么?真的是哭么?
常问夏眯了眯眼,波澜不惊地问她:“你为何出现在这里?”
“呜呜呜,我好疼,我好疼……”女孩苦着脸,又发出哭泣的声音,的确没有泪,即使是凄惨得这般到位的表情。
常问夏见她并不回答自己先前的问题,便顺着女孩的话问:“你哪里疼。”
“我哪里都疼……哪里都疼……呜呜呜……我的脚流了好多血……好多好多血……救救我,我要死了……呜呜呜呜……”
“给我看看,你的脚。”
女孩倒也听话,一边呜呜呜地“哭”着,一边伸手撩起两条裤管。我和元夜也瞪大了眼企图看清裤管中那一对脚腕,细瘦,青白,上面各有一圈绽裂的伤口,粘着干涸的血迹,翻出粉红的肌肉,不再出血,却也没有愈合的迹象。
这……我心下震惊,因为那伤口的深度,显然已经割断了腿上的动脉,但依照如今这情状看,这孩子分明是被放干了血,一滴不剩。但她活着,起码看似是活着的,即使没有血,没有泪,但她能说话,能活动,也能感觉到疼痛。
我想常问夏也意识到了这点,她定定地看着女孩腿上的伤口,陷入了沉思。
“我好痛,救救我,呜呜呜,我想我娘。”
“你娘在哪里?”
“我娘……我娘在李家村,前些时候人牙子到我们村收孩子,说我生辰八字好,可以卖二十两银子,我爹就把我卖给人牙子,换钱给我哥娶媳妇儿。呜呜呜……我不想死,我想回家。人牙子跟我爹说把我卖到大户人家当陪读,其实是卖我到窑子去,窑子又不是窑子,一个坏女人把我关进这里,还拿刀割我的脚,我一直在流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