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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哲沐点头,黯然走开。
而姜是春今年才十九岁,他距离二十四岁还有几年的时间,所以他的心理负担是最轻的。
他瞅了个没人的空档,把傅楚窈拉到了一边,说道,“十七叔真心不容易……他在外头东躲西藏了这么些年,其实就是不想回去被逼着结婚,本来想着,要是在外头发了病就干脆死在外头算了……”
“没想到,东家为了控制他,用他妹妹来威胁他……哎!真是搞不过东家,太心狠手辣!”姜是春说道。
傅楚窈听了,奇道,“就算有人逼着你们娶了老婆,你们也可以选择不睡老婆的,不就是装装样子嘛,难道还有人在一旁看着你们睡老婆?那当年你四叔是怎么娶老婆的?”
姜是春有些不好意思,吭哧了大半天才说道,“你、你个小姑娘,你懂啥?只要我们一结婚,他们就让一天三顿的吃那些大补的东西,天天吃那些,哪里忍得住?那肯定是……恨不得连母猪也要上的!”
傅楚窈一怔。
姜是春又道,“我们那也是听别人说的……呃,也是别人看到四叔平平安安地活到了快三十岁……揪着他猛问才知道,他是因为小时候受了伤,那玩意儿根本就不管用了……”
“但是记谱科的人不知道啊!所以,你以为四叔结婚的时候没吃那些大补的药吗?他当然也吃了啊,可他吃了也不管用啊。后来,他又找到了机会,就悄悄跟着水手一块儿走了……”姜是春说道。
傅楚窈恍然大悟。
“卑鄙无耻!”她扁着嘴骂道。
姜哲源虽然挥刀自宫了,但他也不是傻子。
他狠心切下的是储精袋。
最初,他的伤情被船上的一个老水手给护理过。
后来傅楚窈又想尽了一切办法,用语言、外加手脚比划着跟那个老水手沟通过,再加上姜哲沐他们的翻译,才弄清楚哲源让老水手给帮着把姜哲源的伤情给料理好了。
接下来,傅楚窈不但每天给姜哲源扎针治疗,还指挥着友子给姜哲源炖点儿汤喝。
其实,依着中医理论,大出血、以后术的是要忌鱼腥的。
术后之所以要忌鱼腥,是因为鱼虾里,特别是海鲜的鱼虾里,含有一种叫做花生四烯酸的物质,对凝血相当不利。
要放在陆地上的话,傅楚窈简直能做出一百种以上的药膳,来辅助术后恢复。
可这是在海上,除了鱼虾之外,还真是要什么没什么的……
没法子,傅楚窈只得带着友子,去找姜哲沐他们,看看能不能弄点儿海贝,最好是弄点儿海参的什么的。
姜哲源跑船已经很多年了,在船上还是很有威望的。
后来,他们就把船给停靠到了一个近珊瑚礁的地方,好些水手穿着潜水服下了近海,去捞了好多贝壳、海参,以及海带什么的上船。
其实……
这些贝壳海参和海带什么的,量还真不多。
但姜哲源就一个人吃,也足够了。
可是,鲜活海参的处理办法非常的麻烦……
傅楚窈带着友子忙碌了一整天,才终于把活海参给开膛去掉了内脏肠子,然后开水下锅煮上几分钟再捞出来,将海参肚里的沙子洗干净,再下锅用凉水武火来煮,水开后转为文火。
焖上锅盖煮上一小时,期间还要不断地用筷子戳一戳看看是否软了……等到满锅的海参都变软了以后,就熄火,晾到自然凉,再用凉水泡着,吃的时候再用来煮汤或者熬粥就行。
海贝的处理方式相对简单,就直接用海水养着就好。
姜哲源天天接受着傅楚窈每天的针灸治疗,顿顿吃着贝肉海参粥……只过了三四天,他就能下地走动。
他虽然脾气温和,但性格坚忍。
一旦能下地走动,他就开始慢慢劳作,四处寻些力所能及的活干。
又过了三四天,姜哲源看起来已经大好了。
但他依旧死活不让傅楚窈看他的伤处,只是告诉她,他现在通便正常……身体也无大碍了。
傅楚窈简直拿他没办法。
不过,她虽然看不到他的伤口,却能通过他的脉象看出,他的身体正在慢慢恢复。
而随着姜哲源的身体逐渐恢复……
他们的船只也距离小岛越来越近了。
傅楚窈开始有些莫名的焦虑。
她努力调整着自己的心态,并且也开始积极锻炼起身体来。
第七百三十一章被掳(十四)
对于前方未知的未来……
你若期许,或者它真会开出一朵花来。
你若害怕,可能它就是万丈深渊。
好吧,虽然这是傅楚窈自己安慰自己、自己给自己打气的……
可她还是有点儿害怕。
唯愿……
即使前方是险恶的万丈深渊,但她还是希望,在vfb万丈深渊之下,会是一片光明坦途。
这一天,姜哲源来找傅楚窈,告诉她,明天船只就要靠岸了。
目的地是个小岛,小岛的正式名字不可考究,因为岛上开设着白鱼药厂,而岛上的居民也多数都是在开渔期捕鱼、休渔期在药厂打零工的人们,所以大多数人都称这岛为白鱼岛。
白鱼岛面积不大,整个岛上覆盖着原始森林;而在沿岛的沙滩上,东岸是客轮和货轮码头,西岸是岛上原始居民所居住的地方,南面就是白鱼药厂。
根据姜哲源的推断,渔船靠岸之后,肯定会有人过来接傅楚窈。
到时候,傅楚窈的去处也只有两个:如果藤田家族对傅楚窈客气的话,应该会带她去半山腰的藤田别墅安置;可要是藤田家族对她不客气的话,恐怕就会直接把她带到南岸的药厂里去。
跟着,姜哲源还告诉傅楚窈,说姜家是聚集在西岸的,整个岛上其实并没有外来人,基本都是白鱼药厂的天下。东岸码头上的所有工作人员、包括警戒人员都是白鱼药厂的人……
所以他千万交代傅楚窈,不要随便想着逃离小岛。
——姜家的人,从一百多年前被掳到这个小岛上以后,就一直在尝试逃离。
但是……
百分之一百,没有一个人能逃出去。
即使有人侥幸逃离了小岛,要么就是在茫茫大海中被人活捉回来,要么……就是尸体被带了回来。
然后,这些出逃之人的家里人们,会受到牵连和严厉的责罚。
傅楚窈听了,连连点头。
姜哲源道,“……不过,你也不用太害怕,无论是在药厂里,还是藤田家的别墅里,都有我们姜家人在。我跟你约定一个暗号吧!等你确定了下来以后,会有人来主动联系你……不过,平时的时候你也别太关注他,如果有什么事是想让我们知道的,你再想办法让他转达。”
傅楚窈看着他,突然笑了起来,“你就不怕我告诉藤田家的人,说你们想……叛逃?”
姜哲源一笑,“得了吧,你的处境可比我们惨多了。”
傅楚窈“哈”的笑出了声音,又说道——
“说真的,得了病嘛……其实也不是多大的事儿。可藤田家却隐瞒了这么长的时间……当年他们去晋西把你们的老祖宗给掳了过来……其实也是为了寻找姜门吧?也就是说,这种病,肯定困扰他们已经很长一段时间了……”
“可过了这么久,他们自己一直都搞不定,却还要死扛着不敢让外界知道,这也就证明着,这种病,可能涉及到某种秘密,某种……让藤田家族不敢公开的秘密。”傅楚窈说道。
姜哲源愣了一下,笑道,“这还用问?藤田家是干嘛的……他们是开药厂的啊!要是连自己的病都治不好的话……他们怎么立足啊?”
傅楚窈摇头,“我看,没这么简单。”
她心中有些隐隐的焦虑和一些……很不好的猜想。
可她不敢再跟姜哲源说了。
——姜哲源这家伙,看起来脾气温和,实际却……有些莽撞。就凭着她一个不成熟的猜想,他就敢挥刀自宫……
所以,在没有确切的证据面前……
她是真不敢再乱说什么的了。
不过,虽然不知道其他姜家人的想法,可现在姜哲源愿意站在她这一边……
这已经是她在只身犯险的最坏环境里、所遇到的最好的事儿了。
当下,她就跟姜哲源约定了暗号、与密码通信的事儿……然后两人又密谋了一番,姜哲源这才离开。
当天夜里,傅楚窈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以至于第二天她睡过了头。
当她醒过来的时候,都已经早上十点多了……
傅楚窈急忙起来收拾了一下自己,却从破镜子里发现,自己居然挂上了两个重重的黑眼圈?
呃……
不是吧!
就是一晚上没睡好,怎么黑眼圈这么明显?
傅楚窈立刻开始用手揉按起眼睛周围的穴道,准备按摩一会儿就用冷水敷一下的……
可转念一想,她毕竟是个俘虏啊!打扮得太精神了,会不会不好?
这不符合她应有的精神面貌嘛!
这么一想,傅楚窈立刻就住了手,出门找吃的去了。
相处了这么久,友子已经知道了傅楚窈的饮食喜好。
比如说,她早上总要吃点儿带汤水的粥、或者面条什么的。
可是,傅楚窈还是被今天丰盛的早餐给看愣了。
一碟子被煎得金黄的鱼块、虾酱腌海带片、味噌豆腐汤、以及一碗浸在奶白色浓稠鱼汤里的面条……
友子看着傅楚窈,眼里噙着泪花,说道,“阿窈,过完了今天,也许我们就要分开了……谢谢你。”
傅楚窈一怔,用磕磕巴巴地日语说道,“谢我什么啊,应该我谢你,给你添太多麻烦了啊!”
友子拼命摇头,“不是、不是的……我跟着他们跑了几十年的船,只有这一次跟在你身边,才尝试到……受人尊敬的感觉,阿窈,我、我想跟着你……可以吗?”
傅楚窈又是一怔。
她没吭声,开始默默地吃起了早饭。
面汤很鲜美,海带片腌的够入味,鱼块的咸淡也刚刚好……
友子见她迟迟不表态,有些难过,默默地离开了。
傅楚窈吃完早饭以后,立刻跑去找姜哲源,直接问道,“友子是什么身份?我能带她走吗?”
姜哲源愣了一下,又想了想,说道,“友子啊?她也没什么特别的身份,一年前咱们靠港补给的时候,是她主动要求上船的。你要带她走,我不反对,其实她也很可怜的……”
“不过,你真的想好了要带她走吗?以及,我不确定藤田家族的人会不会答应。”他说道
“想好什么?”傅楚窈问道。
姜哲源盯着她,问道,“……你,真的不知道友子是干什么的吗?”
傅楚窈瞪大了眼睛看向他。
他吞吞吐吐地说道,“咱们这条船除了中途靠岸补给淡水之外,基本要在海上飘个一两年的……而船上除了友子以外,都是男人,你……”
傅楚窈恍然大悟!
“好,我带友子走!”她毫不犹豫说道。
刚说完,她就朝着友子的舱房跑了过去,还一边跑一边大喊道,“……友子!友子!快啊,你快收拾行李吧!呆会儿咱们一块儿走……”
姜哲源看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