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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心肝顺着傅楚窈的视线,看向了隔壁病床的姜凡志。
姜凡志这会儿已经躺在床上呼呼大睡了起来。
黑心肝张了张嘴……
傅楚窈道,“他叫姜凡志,是你侄儿一辈的吧?”
闻言,黑心肝陡然睁大了眼睛!
——姜凡志!她当然知道姜凡志!据说这个姜凡志,七八年前就说身体不好,病发了,被送进了药厂……
现在,他变成了这个样子吗?
傅楚窈继续说道,“姜凡志的情况可比你好多了……他发了病,捱了这么些年,到现在遇上了我,说不定,他的病情还是可以控制得住的。”
“可你……就不一定了。”傅楚窈说道。
黑心肝面色一白。
傅楚窈看了她一眼,又道,“实话跟你讲,其实从昨天你被打了针开始,你就只剩下了四十八小时的性命……折腾到现在,大约你也只剩下二十四小时的命了。要是不信,咱们等着看看?”
——她故意把七十二小时说成四十八小时,一来,是为了营造紧迫感,让黑心肝尽快接受治疗;二来,当四十八小时过去以后,黑心肝发现自己没死的话,那突如其来的侥幸感会让她很顺利的接受后面的治疗。
可听了傅楚窈的话,黑心肝却呆若木鸡。
——她只剩下二十四小时不到的命了???
天……
这个小贱人会不会是骗人的?
但是,小贱人骗她,又有什么好处?
退一万步讲,不管小贱人有没有骗她,现在她真的……全身都在疼痛啊!而且,虽然这里没有镜子,她也看不到自己的模样儿,可她已经发现自己的手、脚,包括全身上下的皮肤,已经变得像纸一样白了!
傅楚窈又道,“我会想办法给你治病,但是……你的情况比姜凡志要紧急得多,所以,我是没把握的。”
黑心肝的脸色又是一白。
“我可以给你解穴,让你恢复说话的权力。但是……不要试图惹怒我,我不欠你的,反正我也没有把握治好你的病。”傅楚窈一字一句地说道。
闻言,黑心肝瞪大了眼睛,几近崩溃!
傅楚窈扭头看了看时钟,又道,“我七点下班离开,现在是四点半……你再犹豫的话,我下了班儿可就没人理你了,明天你就直接等死吧!”
说着,傅楚窈转身就走!
黑心肝急了!
可她口不能言……
所以,她只得冲着傅楚窈,急切的、可怜巴巴的连连合什作揖。
姜莹见了,连忙对傅楚窈说道,“阿窈姐你看……”
已经走回到办公室里的傅楚窈回头一看,见黑心肝不但泪流满面,而且还冲着自己作揖,眼里还流露出了恳求与痛苦的眼神。
傅楚窈转头吩咐姜莹,“先晾着她……你去取了落地窗帘过来,再把我让你给她煎的药也拿过来。呆会儿先让她喝药,然后我要给她做全身推拿。”
姜莹点头,赶紧出去准备去了。
第八百一十四章禁区(二十八)
傅楚窈晾着黑心肝不管……
当然,她也不是真的不管。
见姜莹已经做好了准备功夫,她才去了黑心肝的病房里。
此时黑心肝已经被急得没办法了……
见傅楚窈来了,她拼命地将双掌合什,冲着傅楚窈连连作揖。
“想好了?”傅楚窈沉着脸问道。
黑心肝连连点头。
“所以……你正常说话是可以的,但如果让我听到你骂人、或者是不听劝告的乱喊乱叫,那我就……不再给你治病了,而且还会像现在这样,让你有话说不出,懂?”傅楚窈又问。
黑心肝苦丧着脸,点点头。
傅楚窈伸出手指戳了黑心肝一下。
黑心肝一呆。
傅楚窈不再理她,而是转头吩咐姜哲沐过来给黑心肝拉帘子,又让姜莹端了汤药过来给黑心肝喝。
黑心肝被吓住了。
她接过姜莹递过来的碗,便将碗中汤药一饮而尽……
接下来,傅楚窈把姜哲沐赶了出去,又让黑心肝除去所有的衣物。她则捋高了袖子,开始奋力的给黑心肝推拿了起来。
傅楚窈用的是移经转穴的法子,只管顺着经络推开、又不住地点穴、推拿、移穴、敲击……可黑心肝体胖,身上的肥肉又多,想要移经转穴,傅楚窈得下大力气,所以她推拿得很是辛苦。
而黑心肝其实本来就觉得浑身疼痛,现在被傅楚窈这么狠着劲儿的在身上又搓又揉又敲又打的……更是疼得她眼泪都出来了。
只是,黑心肝不敢吭声。
大约推拿了一小时左右……
傅楚窈总算是推拿完了。
她喘着粗气停了下来,在黑心肝的身上盖了件袍子,又吩咐姜氏兄弟赶紧把大木桶和热水送过来。
姜氏兄弟快手快脚地抬了一只大木桶过来,又将开水、中药包拿了过来;先把药包放在浴桶里,然后又注入了一壶又一壶的开水……
接下来,姜氏兄弟退了出去。
等到木桶里的水稍稍没那么烫了,傅楚窈与姜莹又把黑心肝扶进了浸有药材的浴桶里。
黑心肝被烫得眦牙裂嘴……
可她死忍着不敢开口呻吟。
傅楚窈拿出了针包、取出针,又给黑心肝刺穴。
刺穴与针灸不同。
这个法子,当初奶奶姜珍旖在给瞎子爷爷治病的时候就用过了。
所以,傅楚窈在黑心肝的两只手的中指指缝里刺了穴,让垂在桶外,又在地上接了两只碗……
没过一会儿,黑心肝的手指就开始淌血了。
刚开始的时候,黑心肝的手指上淌下来的是血,可两滴三滴以后,再淌下来的……那就不是血了,而是浑浊的黄水。
姜莹十分吃惊。
傅楚窈却松了一口气。
这么看来,湿邪还能逼出体外……所以,这是好事儿。
黑心肝被推拿过、又被浸了泡着药包的热水,纵使她还是觉得浑身疼痛难忍,但全身都放松了……被傅楚窈和姜莹合力扶起身,又放在了床上以后,黑心肝已经昏昏沉沉的,眼皮子都已经睁不开了。
傅楚窈连忙又让姜莹去端了碗鱼肉海藻粥过来,让黑心肝吃了。
刚吃完粥,黑心肝就沉沉睡去。
姜莹则指着从黑心肝的两只手指的指缝里淌出来的、已经各自淌满了小半碗的黄水,惊诧地问道,“阿窈姐,这些是什么?是、是……就是他们给她打的药吗?”
傅楚窈笑了,“……不是。”
“他们是直接把药剂注射进她的血管,这药剂都已经跟血液结合了,怎么可能分离得出来?”
说着,傅楚窈又解释道,“从中医的角度来说,脾主运化,看似居五脏之末、实际上它是五脏的供养系统。只要脾好,心肺肝肾就好;这五脏一好,身体大部分的机能就好……”
“从西医的角度来看,脾脏主掌全身的淋巴系统,既主免疫、又管造血……当病毒在她体内繁衍和起作用的时候,只要脾没有被打败,它就能产生免疫,来对付那些病毒……我这么说,你懂了没?”傅楚窈又问。
姜莹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又指着那俩个碗里的黄水,问道,“那这些水……”
“这些黄水,其实就是体内的废水,顺着经络和穴道流出……因为脾脏不喜欢湿热,身体里的湿毒太严重的话,脾脏还得想法子除湿。现在我用药蒸的法子把她身体里多余的湿毒逼出来,她的脾脏就能安安心心地抵御外敌了。”傅楚窈继续解释。
姜莹这才恍然大悟,惊叹道,“阿窈姐,你好厉害啊!”
傅楚窈笑道,“厉害的是我们的老祖宗!嗯,咱们姜门也厉害!不过,我奶奶只学到了曾外祖父十一不到,而我,所学不过奶奶的十一……”
说到这儿,傅楚窈不禁惋惜地叹息了一声。
其实奶奶对她,那是毫不遗余力的倾囊相授;以及瞎子爷爷也是时不时地找机会,把他会的那些尽数传授于她……
现在她和奶奶、以及瞎子爷爷的差距,大约就是阅历了。
闻言,姜莹“啊”了一声,又问,“那、那要是……如果当年的姜门不被追杀的话,而且还可以一代一代传承家学……是不是,这种病就能很轻松的治好?”
傅楚窈叹气,“那谁知道呢!”
姜莹有些伤感。
她咬着唇,犹豫了好一会儿才轻轻问道,“阿窈姐,我、我能不能跟着你学医啊?”
傅楚窈点头,“可以啊,为什么不可以!”
姜莹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
“你已经比我弟弟小南瓜的情况好很多了……他十三岁才开始学认字,在家自学了两年,去年直接上的学。你本来就识字,只要把基础打好了,以后上大学学医……完全可以!”傅楚窈笑眯眯地说道。
姜莹高兴得眼泪汪汪的,扭头跑去找她哥去了。
傅楚窈被累坏了。
但她还是强撑着,又给黑心肝把了一回脉。
——黑心肝的脉像很虚,比起治疗之前……更是虚得厉害。
可这并不是坏事。
接下来,见下班时间也差不多了,傅楚窈便把黑心肝和姜凡志托付给了姜哲源,又交代他,要是两人醒了要给喝什么药,要怎么处理……
姜哲源见她脸色疲惫,连忙应下,又让她赶紧回去。
傅楚窈这才与姜莹、姜哲沐等人结伴回到了村里。
而友子见傅楚窈回来了,连忙把她拉到了一边,悄声问道,“阿窈,我今天一早在秘道里举着火把,上下三次快的,停一停,再上下三次快的……你有没有看到?”
一说起这个,傅楚窈很是高兴,便点了点头。
友子也高兴坏了,“那,你们从那儿,逃走?”
闻言,傅楚窈皱起了眉头。
她没有回答友子的话,而是走到了自家门口被友子开垦出来的那块泥地那儿,弯下腰,拾起了一块黄泥土,将那泥土揉成了拳头般大小,然后又摘了几片叶子,将叶子揉在了泥球上。
她一连做了三个粘着叶子的泥球,然后将那三个泥球交给友子,说道,“友子,今晚你再去一趟秘道的尽头,把这三个泥球扔进去……我今天工作很累呢,就不去了,你要小心一点。”
友子听了,连连点头。
第八百一十五章禁区(二十九)
白天的时候,傅楚窈被彻底被累坏了。
所以吃完晚饭以后,她就舒舒服服地用热水泡了个澡,然后自己给自己按揉了一会儿的穴道,便早早睡去。
休整了一夜,第二天早上醒来后,傅楚窈感到精力充沛。
勤劳的友子已经做好了早饭。
——早饭是一碗鱼肉红薯泥,里头掺着切碎了又焯过水的野菜。
不得不说,这碗糊糊……虽然感觉有点怪怪的(有点儿像婴儿吃的辅食),但味道很不错;而且一整碗的糊糊,其实比喝鱼汤更饱腹。
已经习惯早餐喝鱼汤的傅楚窈吃了大半碗以后,就有点儿吃不下了。
可转念一想……
今天恐怕还得给黑心肝做推拿、转经移穴,所以这还是体力活……吃多一点儿对自己是有好处的。
这么一想,傅楚窈便继续吃起了红薯糊糊。
趁着傅楚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