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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我忙抹掉眼角的泪,把衣服放回衣柜里,这才进浴室。
邵易寒说住院后估计都不能痛痛快快洗澡了,所以让我给他好好搓一下背。
站在他身后,我很认真的给他搓背,边搓边掉眼泪,好在他看不到。
我原以为再也没有什么事可以把我们分开,可事事难料,面对他的生与死……我不得不低头。邵志恒说的对,爱再深也不及一条命的珍贵,何况是自己最深爱的人。
“手搓的酸不酸。”邵易寒突然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忙垂下头,“不酸,你站好了,别回头。”
他双手撑到墙上,微弓着背,又问,“有泥吗?”
“一点点,”我一手抚在他背上,一手适当力量的搓着。
“要在医院住一个多月,到时回来估计会成泥人。”
“我……”我差点冲口而出说:我每天给你擦,不会成泥人的。
顿了一下,我又若无其事的说道:“在医院只能听医生的,再难熬咱也只能忍一忍,等身体好了就再也不用受那罪。”
“我只听你的。”
我轻拍了他一下,“听我的干吗,在医院就得听医生的,知道不。”
“你要是不在,我就不听。”男人有点孩子气的说道。
听这话,我眼泪掉的更汹涌,紧紧的咬住唇,不在说话。
邵易寒洗完澡,我便催他上床睡觉,这男人非要等我一块。等我洗完澡都快十二点了,躺到床,他抱着我,没一会就睡着了。
明明很困还非要等。
我溺爱的盯着他看了好一会,才坐了起来,拿过手机,给苏琪发了一封邮件,告诉她,自己明天要去英国看她。
发完邮件,我又把机票定了。
放下手机,我便盯着他看。
多么希望明天的太阳不要升起来。
第二百三十九章 真傻
翌日一早,我陪邵易寒去医院。
到医院时,邵志恒跟舒言到的比我们还要早,说病房都让人安排好了,带着我们直接上去。
那是一间单人病房,配套却像一套一居室,一应齐全。
邵易寒看着那张一米五的床,便朝我笑道:“嗯,这病床还挺大的,你晚上要是想陪着也能一块睡。”
站一旁的邵志恒面色微僵,轻咳了一声,说道:“这里不让陪守,晚上有专业的护士陪护。”
邵志恒话刚落,就有护士进来,让邵易寒把病号服换上,然后随她去做检查。
护士交待完便又走了出去。
邵易寒拿着病号服扫了眼邵志恒跟舒言,“你们回吧,都是大忙人别跟这闲站着,也碍眼。”
邵志恒看了我一眼,皱了皱眉头,“行,你先跟护士做检查,晚点我们再过来。”话落,他又看了我一眼。
我当没看到他眼里的提示,把脸撇向别一边。
“明天几点的手术?”舒言在边上问道。
“明天早上九点整。”邵志恒回她。
“等明天做完手术,就好了。那晚上一定得休息好。”舒言温和的叮嘱着。
邵易寒轻点了一下头,“行了,你们回吧,我要换衣服了。”
邵志恒夫妻走后,没一会邵易寒也跟着护士去做各项术前检查,留我一个人在病房里。
我坐在沙上,忘着脚尖发愣,隔了好一会,我突然想起忘了给家里打个电话。
有一星期没打电话回去了,母亲一接起电话就开始抱怨,说我人走了,电话也不懂的多打几个。又问我什么时候回去。听着她在那边唠叨,我眼泪又止不住的流了出来,我这一走,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去看他们。
挂电话后,手机很快又响了起来,是邵志恒打来的。他问我想去什么地方他给我买机票,我说不用,机票我已经买好了。那头沉默了一会,说道:“我知道你是真爱易寒,这事……让你受委屈了。”话落他便挂了电话。
我盯着手机,酸涩的笑了起来。
这时手机又响了一声,是一条短信,是昨天那个陌生号:【沈佳,我还需要一份你的保证书,你得保证你走后不会再回来。这份保证书希望你在走之前送到我手上。我现在也在医院,就住在邵易寒病房边上。】
看完信息,我牙齿不由咯咯作响。
随即手机又响了一声,又蹦出一条信息:【希望你速度快点,不然我就取消明天的手术。】
我咬紧牙,颤着手回了一条:【下午给你。】
沈欣:【不行,中午之前必须给我。】
看到这条信息,我猛地站了起来,便往外走,走到隔壁房门口,抬手便重重的敲了两下。
“请进。”里面传来沈欣的声音。
我推门而入,便见沈欣跟夏婉清坐在上沙发,俩人得瑟的笑着,见进来的人是我,两人脸上的笑意更浓。
我攥紧拳头,“我现在没笔也没纸,写不了。”
“我这有。”夏婉清笑看着我,起身走到一旁,拿起包,从包里拿出纸种笔,随后放在茶几上,又朝我笑道:“你看我多好,特地给你备了。”
我走过去,拿起笔和纸,微勾唇角,斜睨着她,“夏婉清,我想杨铮一定很想知道你的下落吧。”
夏婉清脸上的笑,瞬间凝固住。
“挟款五百万,那可是宏达的钱,这个数不知道要坐多少年的牢,你先算算。”我清冷的剜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回到邵易寒病房内,我越想越忍不下这口气,给蒋纪远去了电话,让他以宏达的名起诉夏婉清,并让他告诉杨铮夏婉清现在人就在B市,跟国际著名的珠宝设计师沈欣在一起,只是我没告诉他沈欣跟邵易寒的关系。
快要挂电话的时候,蒋纪远在那头喊道:“你等一下。”
“你还有事?”我尽量让自己语气听起来平缓。
“那个……你最近有没有苏琪的消息,她预产期快到了,我有点担心。”蒋纪远压抑着情绪在那头说道。
“最近她有给我回过一封邮件,说一切都挺好的,宝宝在她肚子里也很好,你放心吧。”我宽慰道。
蒋纪远在那头深吸了口气,“你能不能跟她商量一下,让我过去看一眼,不然我真的没法安心。”
我突然觉的蒋纪远跟自己一样可怜,明明都那么爱对方,却又不能靠近。
“好,我问问她。”我没办法拒绝他,只能先应下来。
“谢谢!”他的声线微颤,让人听了心酸。
“你跟我客气什么。”
挂断电话后,我坐在沙发上发了好一会呆,看着手茶几上的纸和笔,久久没动,可最终我还是拿起笔。
写那份‘保证书’我突然想起邵易寒给我写的那封不像情书的情快,便拿过包,掏出钱包,从里抽出那张被我折成正方形的信纸。
再看上面写的一字一句,我的心就像被人活生生的剜出来一样,血淋淋的滴着血,痛。
我趴在腿上哭的直抽搐却不敢发出半点声音。
当我拿着已写好的保证书,再到隔壁房间时,只有沈欣一个人在。
我把保证书递给她的时候,她眼里闪过一丝复杂的神色,随后摊纸看了一眼,颇为满意的勾了勾唇,再抬头,眼里已收敛了笑意。
我转身要走时,她突然又叫住了我。
“沈佳,你刚才说婉清挟款是什么意思?”她在身后问道。
我转头看了她一眼,“她曾经是我最好的闺蜜,可她却爬上了我男朋友的床,后面又跟我老公有一腿,最后还骗了他的钱跑了。”我简而意骇。
沈欣面露惊愕之色。
“这样的人你放在身边,她迟早会把你取而代之。”话落,我转身,便走。
我心想:夏婉清也没机会了。既便我离开,我也不会放过她。
从沈欣病房出来,我下楼找邵易寒去,现在能跟他多呆一秒也是一秒。
在楼下我找了一圈也没找到,也不知道护士带他去哪个科室了,没办法我又返回到病房里等他。
我靠在沙发上闭着眼,困顿却又不想睡,因为心像是被火烤着一样烧的难受。
我不敢想像,等他明天做完手术,醒来见不到我会怎么样?
我想……他一定会发疯的。
靠在窗边,不知不觉泪流满面。
“想什么呢?”邵易寒的声音突然在身后响起。
我慌忙擦掉干眼泪,捂着脸拍了拍,转头朝他笑道:“等你等的都快要睡着了。”
邵易寒身后跟着刚才带他去做检查的那位护士,她朝我问道:“你是病人家嘱吧?”
“对,她我媳妇儿。”邵易寒抢一步答道。
护士笑了笑,“各项检查都做完了,病人是明天早上九点钟的手术,这里有几种术前必服的药,饭后服用,千万不能少吃。”
“好的,我记住了。”我走前接过那些药。
护士又朝我笑道:“一会午饭这里有专供的菜,吃完饭后半个小时吃药,然后好好休息。”
“好的,谢谢你。”
“不客气。”
护士出去后。
邵易寒坐在床尾,朝我招了招手,示意我过去。
我把药放到床头柜子上,才走过去,“干吗?”
他拉过我的手,漆黑的眼眸直盯着我眼睛看,“你又哭了?”
“我没有。”
“那眼睛怎么那么红,还有点肿?”他抬手,轻轻的抚摸着我的眼睑。
“昨晚没睡好,”我按住他的手,让他的双手紧贴着我的脸颊,我与他对视着,轻声问道:“你紧张吗?”
“这有什么可紧张的。”他手在我脸上揉了揉,“你是不是担心我,所以昨晚没睡好?”
“嗯,有一点。”
他手在我鼻尖上轻点了一下,笑骂道:“真傻。“
第二百四十章 我不能没有你
吃过午饭,过了半小时,我盯着邵易寒把药吃完,又陪他上床午休,趴在他怀里,等到他呼吸变的均匀,我才睁开眼。其实自己眼皮非常沉重,可就是不想睡,现在能多看他一眼是一眼。
我盯着他如画的眉眼,在心里勾勒着。
“易寒,”我轻不可闻的唤了他一声,“以后我不在你身边,你一定不要自暴自气,要好好的活着,既便我在天崖海角,看不到你,可我的心里每分每秒都不会离你而去,它永远都跟随着你。”我轻轻的低喃。
望着他,眼里不由起了一层雾气。
垂下眸子,看到他环在我腰上的手,手腕上那条红色姻缘绳很醒目,他一直都戴着。
我好像除了这条绳子,还没有送过他别的东西。
想到这,我轻轻的从他怀里退了出来。我想临走之前给他买点东西,不管是什么,至少是我亲手为他挑的。
从医院出来,我没想到会那么巧,跟夏婉清在大门口又碰了个正着。
她一手撑伞一手提着一个保温桶,看到我有点洋洋得意的笑道:“沈佳,在秦皇岛的时候你不是很得意吗,现在怎么哭丧着一张脸呢?”
我淡漠的扫了她一眼,便往外走,不跟想这个女人说半个字。
她却在后面咒骂道:“你这辈子是注定得不到幸福的。”
这话让我压抑已久的怒火,瞬间爆燃。
我转过身,挥起手掌便朝她脸上狠狠的搧去,速度快的她躲都躲不及,只听“啪”一声特别响亮。
夏婉清被我一巴掌甩的手中防晒伞都掉了,有点狼狈的捂着脸不可置信的看着我,随后有点丢脸的前后看了一眼。
大中午的医院门口没什么人。
“这巴掌,我老早就想甩你了。”我微抬下巴轻蔑的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