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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一道道的上着,火锅里水早就沸了,蒸腾着冒热气。跟着一块来的灯光小哥给大家伙拍了合影上传官微,一伙人这才敢动筷。
时希然埋头吃东西,脑子里还停留着她方才跟季宁云吵架时她说的那些伤人的话。也不知怎么了,瞧见老季折腾郑飞昂,她心里就一个劲儿不舒服,那些本不该她说出的话,全都一股脑的脱口而出了。
可天上那些事儿,老季从没跟她说过,到底孰对孰错,什么因果,她还全然不知,怎么能一股脑的就都赖人家?
虽然总骂他是个“吃拿卡要”的“贪/官”,可时希然知道,季宁云不是那样坏的人。他在神仙圈的人缘还是非常不错的,从前她很多当客都曾跟她夸过他。而像鲛人族或者赤狐族,都算是妖类了,仙妖纷争又不只是百八十年的事儿了,互相有所误会也是正常的。
记得她刚接手当铺的时候,季宁云每天抱着一摞文书卷,在她家里指着那本他自己编的仙界轶志一个一个地教她认东西,她认累了,躺在沙发上歇着,他就给她盖了被子,到她书桌上断案子,她什么时候醒来,都只能看见他忙忙碌碌的样子。
好歹是天上的神仙,天天在她身边当着助理,鞍前马后的替她订机票、提行李、审剧本、谈片酬,也是怪不容易的。
到底是她话说得重了些。她幽幽叹了口气,转过脸看向坐在她旁边抿着酒的郑飞昂。
即使是吃着饭,郑飞昂也时时刻刻用余光注意着时希然这边的动静。感觉到她望过来了,他也转过头回望她。
热气氤氲在整个屋子,把她的小脸扑得红彤彤的。
时希然是圆脸,大大的眼睛,上庭较宽,所以整个人看起来要比实际年龄小些许。年纪轻轻的小人儿,吃着饭也在叹气,不知煞有介事的在愁着什么。郑飞昂眼角柔软了些许,问她:“怎么了?”
“我……”时希然躲闪开目光,低头把碗里最后一块肉吃进嘴里:“我下午跟老季吵架了。”
郑飞昂眉角挑了一挑,也顾不上她说的是关于她那个讨厌的助理的事儿,只在意外,她居然把心里的事儿告诉给他听了。虽然有心问,可他觉得,她肯定又拿“没什么”这种话来搪塞他。
但她没有。
他受宠若惊,赶紧从锅子里夹了些豆腐和肉到她碗里:“为了什么吵起来的?他惹你不开心了?”
“算是吧。”时希然戳了戳那块豆腐,穿在筷子尖送进嘴里,才嚼了两三下,乌鲁乌鲁的又开口:“可是,是我先找茬的。他回了一趟我的经纪公司,大老远给我送剧本回来,水还没喝上一口,我就跟他吵起来了。”
时希然避重就轻,唯独没说那个理由:还不是因为你。
郑飞昂眼神黯淡了些,似是泛着醋意。可好不容易时希然对他有点敞开心扉,不是他一个人喋喋不休地尬聊了,他当然不想破坏气氛,于是耐下性子安慰她:“工作问题,见解不同很正常。”
哪里是什么工作问题,那是私生活问题。时希然当然没再解释这一句,而是咬着筷子头问他:“那你说,他会不会一气之下辞职了?”
郑飞昂心里仍是泛酸,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是反问道:“那你想让他辞职么?”
“当然不想了……”时希然鼓起嘴巴,垂头道:“不然我也不会烦了。身边能用得上、商量些什么的人,也就他一个了。”
“我不算人么?”郑飞昂颇有些挫败。默了一默,他埋下头吃东西:“不会的,放心吧。女孩子偶尔不开心发发脾气,挺可爱的,他不会介意的。”
话说的是季宁云,却也是借季宁云说他自己。
时希然心头动了一动,停住了在碗里翻搅的动作,抬起头怔怔地望向他。
郑飞昂挑起嘴角,强压着心底的不快,露出一排白白的牙齿。时希然忽然觉得,在这氤氲雾气里,他本来就很好看的面孔,又变得明亮了一点。
“也就,”时希然把头低下,像是要埋进碗里:“也就你会这样觉得。”说完,她才觉得这话着实暧昧了些,赶紧又补了一句:“没心没肺。”
郑飞昂正要拿着筷子往嘴里送菜的动作立刻僵在原地,方才那些不满与醋意立马飞到九霄云外去了。
这一次,她在想什么,他完全看懂了。他甚至从她晶亮的眼睛里看到了与往常的羞怯完全不同的风情在绵延。他爱极了她这傲娇的样子,也偏过头去,长长舒了一口气。
他想着,他大概也如她一样,红了脸颊吧。可不能叫她瞧见了,不然她该更得意了。如若不是一桌子人在场,他定是要把她死死搂在怀里,她怎么挣扎,都不由她。但是现在,他只能偏开头,不让她发现,她简简单单这几句话,让他多高兴。
时希然见他回过头不说话了,以为是她提老季的事情提得太多了,有点忽略了他的感受,于是赶紧往他碗里夹菜:“吃东西吃东西。”
郑飞昂心里的什么东西轰然崩塌了:时希希今天这么主动,一点不像她本人啊。四舍五入是不是可以算是,答应让他娶回家了?
剩下的半顿饭,郑飞昂一直盯着她给他夹的那两片菜叶子,一直没舍得吃。
饭后,大伙三三两两的结伴往回走。
郑飞昂跟在时希然身侧,又比她稍稍慢半个身子。他喜欢看她走路时头顶起起伏伏的样子,会给他一种与他那一千多年的过往完全不同的活泼和欢快感。
“时希希,你接新片了?”怕她还烦着她那助理的事情,他主动开口与她搭话。
时希然脚步忽然慢了一些,点点头,小声“嗯”了一句:“年后开拍的,郑启石的武侠片,叫《点苍山》。”
“很不错啊,”郑飞昂若有所思地看了看她的侧脸,既替她高兴,又有些郁闷。
近期在选角的电影不过就那几个,郑飞昂对这些一向是了若指掌的。郑启石这几年发展得很好,口碑一路青云直上,想必这一部成绩也不会差。但是电影公布要选角时,他经纪人曾看过,并没什么适合他的角色。
也就是说,过完这个年,他就不能像这样跟她天天见面了。想想还真是怅然。
“你呢?有什么安排?”时希然仰着头看他,黑亮亮的瞳子在夜里看着更加动人了几分。
“我——”他很认真地思考了一下之后的安排,眯着眼睛回答她:“我打算打听一下《点苍山》大部分时间在哪个影视基地取景,然后,找找也在那取景的其他剧组入驻了。”
“啊?”时希然大大张开嘴巴:“你你你——狗皮膏药啊!”
郑飞昂僵了僵高挺的鼻子,笑得开怀:“狗皮膏药什么的算不上,就是脑袋比较灵光。”
“切。”时希然懒得理他,加快步速去追大部队。
郑飞昂身形颀长,大步流星地跟在她身旁:“你走慢一点,小心岔气儿了。”
时希然逆反心起,就不听他的,走得更快。
郑飞昂拿她没辙,妥协道:“那你把围巾往上拉一拉,把嘴巴盖上,省得吸了凉风。”
时希然想了想,慢下步子,果真照他说的做了。
第25章 救死扶伤,当业典范
过了没几天,饰演第一男主的演员就回归剧组了,紧接着,许胜忆也回来了。就此,《满爱》所有主演都到齐了,要开始紧锣密鼓地拍摄最后一个高潮段,也就是跨年这一天的夜景。
时希然往年最怵头的就是秋冬的夜景了,晚上冷得出奇。可每每无论哪位演员,上镜都总是会胖些。所以不能穿太多衣服,只能在外头冻着。她经常是膝盖、脚底、小腹贴好几个暖宝宝,也总只有那几个地方热乎,周身还是冰凉冰凉的。
不过今年她倒是不太怕了。库房里少不了强身健体大补的丹药,她嚼了好几个,就觉得身体里跟有小火苗在烧一样,一个暖宝宝都不贴,也完全能熬过去。
刚开始上夜景的第一天,许胜忆的心情出奇的好,红光满面的,一副被滋润透了的小女人模样,跟提不起精神的其他人简直形成鲜明对比。
尤其是郁郁寡欢的贾君婧。
自从听褚岚说了许胜忆跟褚磊的事情,时希然看着她们两个,总有种不忍直视的感觉。
也不知道这褚岚的耳边风给褚磊吹得怎么样了,这么大的事情,总有一天要包不住的,就看血雨腥风往谁那吹了。
在第一男主跟许胜忆没回来之前,时希然跟郑飞昂的场次已经清得差不多了,所以到了拍摄的后期,白天基本都是许胜忆他们俩在补镜头。时希然难得的,得了很多空闲留在酒店里做直播。
这几日跟往常一样,神仙来得少,倒是鬼仙特别多。黑白无常、牛头马面,她几乎见了一个遍,那些在地府当差的长舌头的、戴枷锁的、抠眼睛的小鬼也不少,弄得她好端端一个三界当铺直播间,都快往恐怖灵异区靠拢了。
这天,总算出现了个清流:那位当眼泪的鲛人小哥回来了,还给时希然带了一面锦旗。
“救死扶伤,当业典范。”
时希然这是头一回收锦旗,瞧着紫红背景中的这八个明晃晃的大字,她简直哭笑不得:当业典范也就完了,救死扶伤又是个什么鬼?
底下弹幕更是逗比:
【救死扶伤,以后大掌柜改行老中医吧。】
【那什么,主播就是当业里最老中医的,老中医里最会开当铺的。】
【挂在直播间那背景墙里吧,太接地气了这个23333333】
时希然无语扶额。
“掌柜的,你可千万不要觉得不好意思,你完全当得上这八个字的!”鲛人小哥神情认真得要命,一双大大的眼睛再瞪就要从眼眶里飞出来了。
时希然笑哭,从柜台底下把他当的那颗鲛人泪取了出来:“你是来赎当的吗?当期还没满,我会给你按天数少算些利息。”
说完,她哒哒哒地开始按起计算器来。
“不用不用。”鲛人摆摆手,从衣服口袋里拿出整整齐齐一摞现金来:“姐姐说了,我们这鲛人泪虽然是鲛人族的至宝,在三界之中却也算不上什么值钱的东西。掌柜的肯给这么多银两让我们治病,自己做的根本是亏本的生意,是因为心眼好才帮助我们。所以姐姐让我把当银送来,鲛人泪就当是送给掌柜的,谢谢您出手相助。”
“那怎么好意思啊,”时希然赶紧摆手:“要么你就把钱留下,把珠子赎回去,要么就把珠子留下,钱你拿着花。再说,东西我也不是白当给你,不是还收了利钱嘛。”
鲛人小哥挠了挠没有一根毛发的脑袋:“这……”
时希然把珠子推出小窗口:“你放心吧,我是开当铺的,又不是开慈善机构的,吃不了亏的。”
“那么,就请大掌柜留着这珠子做个纪念吧。”鲛人小哥把珠子复又推了回来:“钱我拿回去存好了,珠子给您留在这,可以吗?”
时希然最近当铺生意有来有往的还算好,直播收益也不错,自然不缺这一点钱,于是爽快答应:“当然可以。”
“掌柜的,我们鲛人一族自古便歌喉曼妙,很善歌唱。这鲛人泪亦有这样的功效。若是带着它,多五音不全的人哼唱出来的曲调也会婉转动人。不仅如此,”鲛人凑到她的小窗口来,小声跟她嘀咕着:“鲛人泪是至情至伤之下才能成珠,若是凡人或是精怪紧紧握住,与它相通,还可以见到前世的情景。只不过这还是个传说,我也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