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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向逆来顺受之人,突然有一天反抗了起来,他们也不会反思自己的行为,一直高高在上的人更不可能承认自己错了。
“小韵。”冯琳站在楼梯下,手忙慌忙,不知所措,眼底闪烁着。
断绝关系?
她可就只有温舒韵一个孩子,再怎么不得宠,也是她在这个家站得住脚跟的资本。
若是真离去,那么苦的可就是她。
温舒韵没有说话,拉着自己往下走。
温老太太站起身来,斜睨了一下她,从鼻腔里轻哼了一声,“断绝关系?说得轻巧,这些年的教养都喂狗了吗?”
“这是做什么?”温文杰也皱了皱眉,原以为温舒韵只是说说气话,看着行李箱,脸色也不好起来,声音强硬,“小韵,回房去!”
话说得还是有余地,只是拉不下面子。
“对啊,小韵,下次不能说这样的话,演戏只是工作,能和家人比吗?和奶奶认个错就好了。”温昕悦也在一旁帮腔,语气温柔,衬托出对方的不懂事。
温老太太就等着温舒韵给她服软,她绝对不容许别人冒犯她的权威,尤其这对母女!
什么东西!
“我没错,没什么好道歉的。”温舒韵神情恢复了冷静,语气淡然,拉着行李箱便往外走。
温昕悦自小就当着调解员的工作,她早应该看透,对方那里安好心了?
无时无刻都不在劝她认错,认下罪名,这些年,也够了。
她衬托得也很累。
“你!”温老太太瞪着浑浊的眼,长满皱纹的眼角眯了眯,“你什么态度,在和我耍什么脾气?这就是你对长辈的态度吗?”
“小韵,听妈的。”冯琳拉着她,劝哄着,“我们好好道个歉,然后再说,好不好?”
“我没错。”温舒韵看着她,一字一顿道。
“啪!”温文杰一手拍在茶几上,站起身来,看向温舒韵,怒喝道,“闹什么脾气?你还小吗?断绝什么关系?翅膀长硬了吗?”
温舒韵咬咬下唇,什么话都没说,拉着行李箱便往门口走。
“站住!”温老太太面色严厉,声音冷硬,“既然要断绝关系,那就把所有关于顾家的东西留下来!你不是能耐吗?”
她还就不信了,对付不了一个小丫头!
温舒韵脚步顿了顿,看了一眼手里的车钥匙,窗外,雨声颇大,哗啦啦响着,伴随着刺耳的雷声,在寂静的夜里,极其响亮。
闭上眼,又睁开,只剩一片坚定。
她毫不犹豫将钥匙放在一旁的鞋柜上,语气缓缓道:“这是十八岁的时候,爸给我买的。”说着,打开了自己的行李箱,“全是衣服,我没有带走什么,衣服是我自己挣钱买的,其余的东西都在房间里,您可以去查实一下丢了有没有缺。”
温老太太原本只想给她一个教训,没想到对方给她来了这么一招,倏然被一噎,脸色一阵青一阵白。
胸口剧烈起伏起来,却一句怼的话都说不出来。
温舒韵自从上大学之后,就拒绝了家里的经济来源,衣服还的确是她自己挣钱买来的。
温文杰见她这样,心底咯噔了一下,目光往向那串钥匙。
第一次,他见到温舒韵刚刚那样的神情,刚刚眼底有着一些期待,望着他,现在,平静的眼底,让他倏然一慌。
十八岁送给她的车,那是她考取驾照,奖励一辆不到二十万的车。
他记得她高兴了很久,轻声羞涩说着,“谢谢爸爸。”
而温昕悦,这些年,豪车豪宅,他与温老太太不知道添置了多少,这个小女儿,一向都比较懂事,但也时常被忽略。
大女儿多才多艺,小女儿乖巧可爱,的确满足他作为一个男人的虚荣。
联想到刚刚温舒韵说的话,心底愧疚感蔓延起来,抿了抿唇,刚想说点话,又被温老太太打断。
“走!滚!有本事永远别给我回来,在外面丢人现眼别说是我们温家的人!”她说着,胸口剧烈起伏,“干着这些勾当还有理了!”
不曾询问,不曾调查,凭着网上的只言片语,就断定了她的罪名。
“妈,您别这样,小韵…小韵不是这个意思。”冯琳冲了过来,语气急迫说着,眼神慌张,不断对着温老太太说,“妈,您别生气。”
温老太太抬眼瞥了她一眼,警告出言,“她不是能耐吗?谁再替她说话,和她一起滚出去!”
冯琳咽了咽口水,倏然止住了声,真就一句话都不曾说出口。
关键时候,她还是选择保自己。
温舒韵心一点一点往下凉,抬起她的行李箱,往外走。
坚挺的背影让温昕悦有些恍然,感觉她似乎有了不一样的地方,却说不上来。
雨滴很大,砸在身上很疼,风很冷,挂在脸上刺骨般寒,也很疼。
她今天穿了雪纺衬衫被牛仔裤,不一会便湿透了,头发全都粘在了一起,风大得眼睛都睁不开,雷声越来越大,每打一下,她浑身便颤抖一下,浓密的乌云像是要压下来一样。
路上积水越来越多,浑身狼狈得不行。
泪水与雨水混杂在一起,就辨别不出了,哭声与雷声一起,别人便听不到了,所以她才这般肆无忌惮,任眼泪流淌。
身子很冷很冷,哭声越发大,像是要把所有的委屈都哭出来,哭声悲恸不已。
她从未有这么无助的时刻,内心的绝望无人能懂。
突然,一辆黑色宾利在她眼前停了下来,温舒韵的第一反应,收起脸上所有的情绪,一下便止住了哭声,好似刚刚一切都没有发生一般。
雨滴打在车身上,噼里啪啦作响。
车窗降了下来,低沉清雅的声线传来,“上来。”
抬头望去,视线被风吹得朦朦胧胧,依稀能看清他英俊锐利的脸,皱着他好看的眉头,侧头看着她。
如此狼狈的一面,完全暴露在他面前。
不知怎么滴,温舒韵觉得委屈极了。
眼泪哗啦啦往下流,像断了线的珠子,哽咽着声音,动了动嘴,不知如何唤他才好。
“等着狗仔拍吗?”上下瞄了她一眼,眉头紧紧蹙着,倾身给她打开了前座的门,冷声又说一句,“上来,再不上来,一会我就改变主意了。”
话还未落,天空一道闪电划过,温舒韵一脸惊恐,慌忙往车子里钻,过了几秒,“轰隆”一声巨响,她身子都缩了缩。
靳绍煜快速下车,将她行李放上来,将自己的西装外套递给她,车内的暖气在之前已经被他开得很大。
温舒韵拽着他的外套,带着鼻音,垂着头说了一句,擦着眼泪,声音细小,“谢谢前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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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说今天撒狗狼的,但写不到,明天呐,嘿嘿
☆、021: 阿煜你别走,我难受
靳绍煜喉结耸动了两下,什么话都没说。
抓着他的外套,属于他的气息钻入鼻孔,让她贪恋,余光偷偷瞥向他,见他正目视前方,开着车。
再无多余情绪。
温舒韵鼓起勇气,她还是抱着一丝期待,低声询问道,“前辈,你怎么会在这?”
话出口,心跳开始加快,抓住他外套的手紧紧攥了攥,假装往上拉,低着头,眼神胡乱瞟着,紧张不安。
她记得他的家与这里是相反的方向,而且路程不近。
“去见个客户。”他淡淡回答,侧身又问,“去哪?我送你过去。”
闻言,温舒韵脸色僵了僵,心底升起的期待倏然被狠狠浇灭,连一缕烟都不再冒。
她以为他认识她。
“酒店?”他薄凉的声线在逼仄的车厢继续响起,剑眉还挑了挑,眼神平静。
“我…我…没带钱。”她咬了咬下唇,低垂着眉眼,说得极其难为情。
靳绍煜一愣,似想不到她会这么做,动了动嘴唇,却什么话也没说。
这么发达的时代,还需要用钱?
手机,银行卡,哪个不可以?
温舒韵心也跟着忐忑了一路,车停在他家,心没松懈,反而又悬了起来。
她又该找什么样的借口?他会不会以为她是很随意的女人,还会不会对她喜欢?
在她胡思乱想,未开口前,他开口出言:“这是我家,借你住一晚。”下车之前,瞥了一眼她,眼底毫无波澜起伏,丢下一句,“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没兴趣,外套不用还了,我不喜欢别人用过的东西。”
喜悦还未涌上,又被无情打灭。
她惨白着脸,没有一丝血色,浑身颤抖,从车上下来,像被浇湿的落汤鸡,站在一边,楚楚可怜,心底更是酸涩难掩。
委屈积攒一肚子,偏生缺了一个发泄的理由。
再次抬眼,他已走远,忙不迭地跟了上去。
熟知他的性子,知晓这是他对待陌生人的态度,但还是抱着他还会喜欢自己的想法,暗暗观察,却什么也没发现,她越发失望无力。
进了门,靳绍煜看了一眼她,语气不咸不淡,“二楼的右边和三楼都是客房,你选一间住,过了十点不要发出声音,我不喜欢听到任何的嘈杂声。”
她点头如捣蒜,连忙出口,“我住二楼右边第一间。”
那里离他房间最近。
“随你。”他尾音未消,大跨步往楼上走去。
望着他高挑颀长的背影,她失神了。
这般举动,倒真像是对陌生人的施舍,也让她心底发冷,不知所措。
楼上。
进入房间的靳绍煜绷紧的神经才倏然松下。
坐在床上,眼底复杂的神情闪现着。
恨她吗?
扪心自问,他一直觉得是有。
真正见到时,除了嘴上挤出那几句牵强的话,心底更多的是心疼,却又很固执,不甘心来自于哪?
他不知道。
哪里是去见谁,不过是看到网上的消息,再联想到她那个家庭,会议结束后匆匆赶去罢了。
他隐忍了两年,不想有交际,却在她也重生回来之后一次又一次打破原则。
越想越烦躁,揉了揉头,干脆收起思绪,拿着衣物往浴室走去。
再次出来之时,已是一个小时之后。
又花了两个小时处理公务,恰好十点,往后一靠,闭着眼,脑海便又开始胡思乱想。
她怎么样了?在做什么?睡了吗?
最在乎的,莫过于今天是否又受了委屈。
逆来顺受的性子,这次怕也是抗争了,对她来说,实属难得。
前一世,那个家庭他的确是不清楚,也从未听她说过,也不知道她曾经那么委屈过。
在心底纠结了数百下,站起身来,往外走去。
不断说服自己,这里是他的家,去哪是他的自由,难道她还会管不成?
他站在门外,细细听着声响。
一片安静。
睡着了?
他知道她有早睡的习惯。
想着,又憋起一股闷气,居然敢给他睡着了!
伸手便打开门。
温舒韵平躺在柔软的大床上,黑发垂在一边,紧闭双眼,略微发肿,粉嫩莹润的双唇有些干裂苍白,脸上还有些泛红。
第一时间,靳绍煜就感觉有些不对劲。
上前将手一伸,放在她额间,一阵滚烫。
他瞳孔猛然一缩,手探向别处,她浑身都发烫不已,剑眉狠狠蹙起,布满焦虑,脱口而出唤着她,“小韵…小韵…”
已经烧得迷糊,她像是听不到一般。
靳绍煜拿来温度计,给她测了一下。
39。7度。
高烧。
幸好家里备有退烧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