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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怕忍不住睡着了。”裴宝儿被他裹得象个蚕宝宝，只余一张脸在外面。
“真敢睡？”关芮成弯下腰，以她唇上轻咬一口，眼神和声音全是暧昧的暗示。
“喂？”裴宝儿的脸不禁大红。
“乖，坚持一会儿，吃完午餐再睡。可以一直睡到我们出发。”关芮成用力揉了揉她脑袋，笑着离开卧室。
裴宝儿一动不动的，在床上做一个安静的蚕宝宝，脸上的红晕与笑容，一直没有消褪。
*
关芮成将玉米放进榨汁机后就去浴室冲澡，回到厨房的时候，看见穿着他的衬衣、拖着棉拖鞋的裴宝儿正在厨房热牛奶。
“怎么不在床上躺着？”换上家居服的关芮成走过去，从背后将她拥住。
“我快睡着了……”裴宝儿轻哼一声，脸从耳根红到了脖子。
关芮成不禁哈哈大笑起来。
“不许笑。”裴宝儿抬头瞪了他一眼。
“好，不笑。”关芮成说着不笑，脸上的却是笑意不减：“你也去冲个澡，这样会舒服很多。”
“恩。”裴宝儿将牛奶从微波炉里拿出来后，一边脱下微波手套边说道：“牛奶不加糖，但是玉米汁我要加一些糖的。”
“行。”关芮成点头，目送她趿踏着拖鞋离开后，才转身将已经打好的玉米汁分别倒在两个杯子里，并在其中一杯按她的要求加了糖。
裴宝儿洗完澡出来，只觉得浑身的轻松与舒爽，那种欢爱过后的沉重与粘黏全然消失，反有一种被释放之后的轻灵感。
“好香啊。”裴宝儿抓了一个香焦蛋糕在手上，趿踏着拖鞋跑到厨房，关芮成还在煎蛋。
“其实吃点儿热粥和青菜挺好，只是来不及做了。”关芮成扭头看向宝儿，温柔的笑着：“少吃点儿，下午再吃点儿热粥。”
“你下午不工作了？”裴宝儿将咬过的蛋糕喂到他嘴边。
关芮成看着被咬过的牙印，不禁皱眉。
“要吃。”裴宝儿大笑，惦起脚尖，一手攀着他的肩膀，一手将蛋糕喂到他嘴边。
“小心，腿别用力。”关芮成连忙将炉子上的火关掉，单手将她抱了起来。
“关老师？你不要紧张兮兮的行不行啊，我在慢慢恢复了。”裴宝儿有种被当作小鸡拎起来的狼狈感。
关芮成将她喂过来的蛋糕咬了一大口，边吃边抱着她回到餐厅，将她安置在椅子里：“秦医生叮嘱过，除了走路，用力的动作都不可以。”
裴宝儿看了他一眼，将余下的蛋糕塞进嘴里。
“要慢慢来，乘。”关芮成温柔的哄着她，见她不开心，便弯下腰，凑唇过去将她还没吃进去的蛋糕咬掉半截。
裴宝儿这才裂着嘴笑了，嘟哝着说道：“你别老象哄小孩子一样哄我，我自己的腿呢，我自己有分寸。”
“好。”关芮成笑笑，将玉米汁端到她面前后，才返身回到厨房，将锅里的煎蛋处理好后，拿了调料重新回到餐厅：“吃辣椒酱还是番茄酱？”
“番茄酱。”裴宝儿刚吞下一口玉米汁，用手托着下巴，专心的看着关芮成用西餐刀将煎蛋切开，再涂上番茄酱，然后分别包进精小的生菜叶里，红黄绿白的颜看，看着就让人有食欲。
所以关芮成刚做放下一个，裴宝儿便抢来几口吃掉，然后巴巴的等他做下一个。
“好吃？”关芮成将第二个递给她。
“好吃，我以为你不会做饭的。”裴宝儿接过来，咬了一大口后，将余下的塞进他嘴里。
“我其实是要吃辣的。”关芮成叹息着摇头，脸上却仍是笑眯眯的。
“那你下一个做辣的，我试一小口。”裴宝儿半跪在椅子上，用手撑着下巴看着他：“你做点心的样子，比上课的时候帅。”
“是吗？”关芮成斜眼瞥了她一眼，见她一副小花痴的样子，不禁叹息，凑唇过去在她的唇上轻啄一下，笑着说道：“可不能告诉你的学弟学妹们，关老师在学校还是要有权威的。”
“我才不给自己找情敌呢。”裴宝儿用力点头。
关芮成笑着摇头，见她不再急着吃东西，便将煎好的几个蛋都处理好后，去厨房洗了手再过来，与裴宝儿一起边吃边聊天。他竟然第一次知道，在宝儿的班上，除了她还真有几个女生奉他为男神，但只有裴宝儿一个人有勇气找机会与他在课下搭讪。
“你真的不知道？”
“不知道。”
“那我追你，你有没有很开心？”
“当你开玩笑。”
“喂，明明你说上课都有注意到我的。”
“我注意到你，和你追我有什么关系？”
“你这个人……”
“你说你高考成绩也不好、大学的公共课也不行，上课还睡觉，你上学就是为了追老师？”
“才不是，那些学科枯燥死了。”
“被你爸妈惯坏了。”
“我爸爸妈妈……”
“以后我惯你。”
“喂，关芮成……”
“……”
*
这似乎是两个人认识以来，第一次这么漫无目的的聊天。想着他们的未来还会有无数个这样的日子，两人的心里都漫上一层淡淡的温柔。
对于关芮成来说，这是他最向往的生活：和爱的人在一起，说着无关痛痒的话，每一个眼神里都带着温柔与爱意。日子，便在这样的温柔里往前慢慢的走着。
但……他好象想象不出她长大的样子。
想到这里，他伸手去揉她的头，再将她的头揽到胸前，暖暖的笑了。
裴宝儿仰头在他的唇上亲吻了一下后，才将头重新靠回他的怀里。于她来说，在经过那样惊涛骇浪的灾难之后，这样的平静实在是太难得。
而也从没想到过，她敬畏的、崇拜的关老师，在讲台之外也可以柔情似水。他对她的种种疼爱与占有，让她慢慢忘了他是她的关老师，短短两天时间，她便习惯了他现在的模样－－会随时想亲吻拥抱、会情不自禁想亲密、会为她做下厨放洗澡水这些与学术完全完关的事情……
这些……都是爱人才会做的吧。
裴宝儿将脸埋进他的怀里，偷偷的笑了。她甚至都已经忘了，在他去小村里将接她的时候，她对他的拒绝与不信任，甚至还犹豫要不要跟他一起走。
而现在，却只觉得，他的爱能抵过她所经历的所有苦难，唯愿此后的生活，皆能如此时般的温柔甜蜜。
*
关芮成与裴宝儿是第三天一早从费城出发的。
原本从关芮成很小的时候，任何时候离家成丽谨都不怎么送行，这一次却破例开车一直送他们到高速公路的入口。
“妈，回去了，开车小心。”关芮成将车停在一边，下车与母亲说再见。
“芮成，我一向尊重你的选择和决定，但这一次，我想告诉你我的意见：尽快结束那边的事情，与宝儿回费城来。”成丽谨看着儿子，神色一片认真。
“不会太久的。”关芮成看了一眼站在身边的宝儿，轻声说道：“宝儿确实不太适合北方的生活，我争取早些结束那边的事。”
“这去了一年，皮肤都变糙了。看着心疼。”成丽谨看向裴宝儿，温柔的笑了笑：“宝儿多点儿耐心，异地的生活经验也是人生必不可少的经历。”
“好。”裴宝儿轻轻点头。
“两个人相处呢，不会总是顺风顺水，芮成你年纪大、又是老师，遇事要多包容。宝儿你是经历过大事的人，遇到芮成臭脾气起来的时候，别和他一般见识。总之呢，吵架不可怕，可怕的是出口伤人，记住了吗？”成丽谨轻声交待着。
“记住了。”裴宝儿轻轻点头，见关芮成没有回应，便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
“记住了。”关芮成笑着看了她一眼。
“14岁以后，第一次这么乖的回答妈妈的话。”成丽谨也笑了，向他们挥了挥手，拉开车门上车：“我走了，再见。”
“妈妈再见，路上注意安全。”裴宝儿依在关芮成的臂弯里，对着成丽谨一阵猛的挥手，看着她打转方向盘后，车子绝尘而去。
“成老师开心坏了，从小没听过我这么甜的喊她‘妈妈’。”关芮成微眯起眼睛，看着已经远去的车子。
“你真不可爱，我要是你妈妈，肯定没办法对你温柔的。”裴宝儿将目光从远处收回来，侧过头瞪了关芮成一眼。
“这个假设不成立。你也只能是我老婆了。”关芮成大笑，搂着裴宝儿回到车上，细心的帮她将座椅调低后，拿了薄毯递给她：“这两天没睡好，在路上睡会儿，到了服务区我喊你。”
“我陪你说话吧。”裴宝儿接过薄毯，将椅背又调了回来。
“好，累了的时候就睡会儿，我习惯一个人开车。”关芮成温柔一笑，发动车子驶入高速公路。
*
回到京都是第三天的凌晨3点，比去费城的时候慢了近1小时25分钟。大院还是离开时候的样子，车行的路很干净，两边的积雪略厚了些。
关芮成跳下车后，看了一眼亮着灯光的玻璃花房，在厚厚的积雪映衬衣，那些内内都有碗口大的花儿显得格外的娇艳。
“芮成回来了。”秦老打着伞走出来。
“这么早起？”关芮成迎过去。
“我起来检查这些花儿，怕丫头回来怪我没养好。”秦老回身看着那些花儿，笑着说道：“怎么样？还不错吧。”
“我不懂，明天让宝儿看。”关芮成脸上的笑容不禁更深了－－看来过去一年的朝夕相处，这一老一小还处出感情来了。
“丫头呢？又睡了？”秦老举着伞走到车边，扭头问关芮成。
“恩，这一路颠簸，她身体有些吃不消。”关芮成点头，拉开车门，小心的将宝儿抱了出来。
“臭丫头倒是会享福，在车上也能睡这么沉。”秦老将伞倾过来，看着裴宝儿自然的依在关芮成的怀里，睡得一脸安心，红朴朴的脸柔柔润润，看起来有婴儿般的单纯，心下又是喜欢、又是叹息。
关芮成只是笑笑，就着秦老的伞回到侧面屋里。
“休息吧，明天中午过去吃饭。”秦老站在门口，小声说道。
“好。”关芮成点头，目送秦老转身离开后，才抱着宝儿进屋。
在安顿宝儿睡下后，他仍是打开电脑看了下邮件，乔安并没有回复关于安排芮青回京的事情，他微微皱了皱眉头，知道事情可能并不容易。
只是不知道上面的理由是齐芸与关陆峤，还是边境仿真机器人的事。
“关芮成，我们到了啊？”裴宝儿揉着眼睛、边说话边打呵欠。
“刚到。”关芮成立即关了电脑，起身抱起她回卧室：“睡吧。”
“嗯。”裴宝儿迷迷糊糊的点头，靠在他的胸口继续睡，一会儿又想起什么似的，嘟嘟哝哝的问了一句：“雪化了吗？”
“没有，过两天陪你堆雪人。”关芮成轻声答道。
“好。”裴宝儿抬了抬眼皮，努力仰起头在他唇上亲吻了一下才继续睡。
关芮成只觉得心里一阵柔软。
*
有雪的天气总是亮得特别早。
关芮成在六点起床时，室外的光线已经有了**点的明亮。他看了看窝在怀里睡得打呼噜的宝儿，低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