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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很难过，我喜欢的女孩儿喜欢别人呢……”秦沐阳低低的叹了口气，矮身坐在她的身边，伸臂将她搂进怀里：“宝儿，我们这一生，可能会遇到很多爱而不得，或许是某件东西、或者是某个人。”
“我知道。”裴宝儿低低的叹息：“所以你说给我很多的自由，可我的人生自车祸以后，已经没有自由了。”
“除了这一样，其它你所有的期望，我都会想办法为你做到。”秦沐阳只觉得胸口闷闷的难受，却又懂得：有些感情，并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更懂得：连追求的权利也没有，对于宝儿来说，该是看懂了她未来人生的无数无可奈何、无数无法选择、无数的……
灰暗无奈甚至危险巩惧。
他愿意肩负她这样的人生，却也心疼她这样的人生，更心疼自己：不知道这一生，可否有机会得到她全部的爱情？
秦沐阳轻轻的闭起眼睛，将下巴轻搁在她的头顶上，只是安慰自己：能得到她如此的信任、能这样护着她一辈子，也好。
只是这样陪伴的机会，竟要由她父母的自杀、她的车祸残疾来成全。这对他们来说，都太残忍……
*
宝儿在张妈和小兰的帮助下泡进浴缸里，一时间只觉得浑身的毛孔舒张，象猪八戒吃了人参果一样的舒服。
只是细心的张妈还是发现了宝儿身体的异常，趁小兰不在的时候问她：
“在学校发生什么事了？”
“怎么？”裴宝儿一边用海绵擦着身体一边淡淡应道。
“你这里呀，小腿肌肉有些硬，伤口这里好红啊，象被人掐过。”张妈紧张兮兮的看着裴宝儿，紧皱着眉头问道：“是不是有同学笑话你，你和他们打架了？”
“说什么呢。”裴宝儿翻了翻白眼，并不理会张妈。
“你看你身上粘粘的，肯定是流过汗的，你和沐阳说的考试不会装晕，我才不信。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打架打进医院了？”张妈卷了衣袖，从她手里接守海绵，边帮她擦背边问道。
裴宝儿这才认真想张妈的话，发现她对自己身体的了解，可能比自己还要多……
“张妈妈，这你都看出来了？”裴宝儿幽幽的问道。
“那当然，手扬起来……”张妈边说话，手中的工作也没停。
“也不是打架，被人用球砸到了，去了一趟医院，医生担心腿伤复发，帮着检查了一下。”裴宝儿小声说道。
“唉，所以我说还是不要上学好了。这还没开始呢，就被球砸到，以后还指不着遇上什么事。”张妈又开始碎碎念起来：“你说吧，你长得又好、家里又有钱、但腿又不好使、脾气也不好，在学校要和同学有个冲突什么的、或者遇上别有用心的人可怎么是好。”
“学校的治安很好。”裴宝儿斜眸看了一眼张妈，想要说说康复师的事，想起关芮成的交待，便又咽了下去。
从今天起，以后所有的事情，只能自已一个人知道－－不能和人说、不能和人商量……
裴宝儿张了张嘴，又合上，低下头去，轻轻的用手按着自己的腿，沉默着不再说话。
*
累了大半天的宝儿在洗完澡后，回到床上便睡着了。其间复健师来问过一次，张妈只说小姐睡了，复健师便没有多说什么。
只是秦沐阳在回公司处理完一件急事后再回来，家里又被闹腾得不得安宁。
“我今天不开心、不高兴、不要做，你滚。”？“小姐，复健的事情要坚持，否则就前功尽弃了。”
“前功尽弃又怎么样，反正我也不能象正常人一样走路了、反正我这辈子也只能坐着轮椅在这间屋子里打转了……”？“宝儿小姐……”
“你走，你走啊，以后不要再和我提走路两个字－－”
宝儿嚣叫的声音之后，接着就是一阵物件落地的声音，想来又是在砸东西了。
站在门口的秦沐阳只觉得心里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她每发一次脾气，他对她的心疼就多一分，心疼她无处宣泄的痛苦。可她今天的情绪、她现在的不痛快，只是因为那个叫关芮成的老师……
对他是爱而不得、对自己是妥协之后的依赖。她说她的未来已经失去了选择的可能，她说他给的自由是无用的……
宝儿，你知不知道，我也会心痛的－－我爱你，所以我介意了……
－－－－－－题外话－－－－－－
1。其实说清楚很好，都不会去猜疑，而是用行动和感情去争取
2。其实沐阳真的不容易，工作的压力、父母秘密的压力、宝儿情绪的压力，他都一个人承担着
chapter128不给我接风吗
楼上的吼叫声、哭喊声、重物落地声，一声连着一声，宝儿的歇斯底里是他所熟悉的。
他第一次没有急吼吼的跑上去哄她，只是转身在门口的台阶上坐了许久，然后突然起身大步往外走去。
*
“秦沐阳，我是修雅。”秦沐阳的车刚开出别墅区，便接到了修雅的电话。
“修雅，什么事？”秦沐阳淡淡问道。
“在机场呢，好象这边的计程车罢工还是怎么着，我都在计程车站拦了一小时了。”秦沐阳这才听出电话里修雅的声音显得有些着急。
“怎么不早打电话呢，我过来接你吧。”秦沐阳说着，便打转方向盘往机场高速方向开去。
“知道你现在忙的麻，又是公司又是家里，轻易可不敢打扰你。”修雅欢呼一声，笑着说道。
“我现在过来。”秦沐阳淡淡应了一句便挂了电话。
只是修雅的话仍让他有些微微的心惊－－他几乎忘了他是借了宝儿的力，才站在了珠宝行业顶峰的位置上，与那些在行业内撕杀了几十年的大佬们平起平座、指点江山。
现在所有人都赞他年轻有为，比在自家的钻业公司时表现更加亮眼，甚至预测艾瑞珠宝在他的带领下，会比裴氏夫妻在的时候更加辉煌。
裴家的事业会越做越大、他在事业上的满足也会越来越多，可宝儿呢？宝儿出事的时候才18岁，她的人生还有那么长，她有喜欢的人又有什么不对。
她的人生在18岁的时候被迫中断，她连做梦的权利都没有了，她只是悄悄的喜欢了自己的老师，他凭什么就不能接受了。
“宝儿，对不起。”秦沐阳低低的叹了口气，伸手用力的揉了一下太阳穴后，脚下轻点油门，加快速度往机场开去。
*
“秦沐阳，我在这里。”远远的，穿着一条紧身牛仔裤、一件宽松双层背心的修雅，对着秦沐阳缓缓开来的车用力挥手。修长的身材和被阳光晒得通红的脸，让她看起来健康又活力十足。
秦沐阳轻点油门将车滑到她的身边停了下来，看着她脚边的几个超大行李箱，不禁失笑：“你这是搬家呢？”
“你还真说对了。”修雅快步跑到车边，拉开车门直接将手上的拎包放进车上，边推着行李到后备箱边说道：“我回来做个课题，主站中国，偶尔回学校。顺利的话半年可以完成。”
“这么好，等于在家里上学了。”秦沐阳微微笑笑，将后备箱打开后，还没来得及搭手，修雅已经举着一个大行李箱放了上去，看得秦沐阳有些瞪眼。
“哎，这个你帮我一下，这箱是书，我一个人有些困难。”修雅有些吃力的拉过另一个行李箱，伸手擦了一把额头的汗，对秦沐阳说道。
“我来吧。”秦沐阳忙将行李箱从她手里接过来，微一用力，发现还真是很沉，最后还是修雅搭了下手才放进后备箱。
然后还有一个箱子修雅说是衣服，并不重。而秦沐阳拎过来，其实份量还是不轻。
“真是不好意思，让你一个大总裁在这儿做苦力。”拉上后备箱后，修雅边擦汗边不好意思的说道。
“朋友间就别说这些了。”秦沐阳微微笑了笑，侧眸看了她一眼，一年时间象是长大不少，眉宇间少了少时的倔强与坚持，多了几分明朗与利落。
“那我就不客气了。”修雅走到前面，拉开副驾驶室的车门，弯腰探进半边身体后又退了出去，随即拉开后座车门，这才上车。
“怎么？”秦沐阳上车后，边扣安全带边问道。
“我记得宝儿喜欢坐副驾驶。”修雅笑笑说道。
“她不坐这辆车。”秦沐阳轻声说道：“车太小了，她上下不方便。”
秦沐阳的话一出口，两人一时间都沉默了下来－－阳光下所有的寒暄与朋友间久违的淡淡生疏，都被这个沉重的话题瞬间拉回到那个让人压抑得要窒息的过去。
良久之后，修雅轻声问道：“我这年学业太忙，少与宝儿联系，她现在……怎么样了？”
“腿还是不能站立，更别提走了。安静的时候很好，脾气上来的时候，抓着什么砸什么，家里人都不敢接近。”秦沐阳淡淡说道－－声音那样轻淡、那样习以为常，语气里隐隐的心疼透露出他的点点情绪，除此之外，再无其它。
对这样的宝儿、这样的生活，年轻的他，也已经习以为常。
“也是……难为她了。”修雅低低的说道，声音里一片难过。
“已经是这样了，我们都得习惯。”秦沐阳的声音轻轻的，甚至还带些认命的暮气，不禁让人怀念刚才在阳光下那个卷起袖子拎行李箱的模样。
“是啊。”修雅不禁低下了头，不忍再看他。
秦沐阳、宝儿，还有自己，都被困在那场事故里了。
沐阳被困住的是生活与年轻人该有的张力、宝儿被困住的是双腿和未来、自己被困住的是心魔……
“还是住南园的家里吗？”车行到一个路口，秦沐阳问道。
“不是，在华西那边租了个公寓，我的生活习惯和爸爸妈妈不同，不想打扰他们。”修雅拿出手机调出地址发给秦沐阳。
“好。”秦沐阳点头，用手机将地址导航出来后，开着平稳往前驶去。
华西区离宝儿上学的F大很近，但离市中心和宝儿家住的别墅区很远。修雅租在那里也是为了借用学校图书馆和其它资源会更方便。
当然，还有一些其它原因，是她不想和任何人说的。
*
“要是住得不习惯就和我说，我再帮你找。”秦沐阳在帮修雅将行李搬回公寓后，对她真诚的说道。
“好啊。”修雅伸手捋起额前的长发，低头之前，眸底有股忧郁的情绪在蔓延，良久之后，才轻声说道：“秦沐阳，不给我接风吗？”
－－－－－－题外话－－－－－－
1。修雅回来了，很多事情都慢慢的开始变化了。其实，每个人都是不容易的。
2。昨天有小剧场，发在群里和微博里了，昨天忘记通知了，今天说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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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129酒后
秦沐阳轻扯了下嘴角，轻声说道：“改天吧，十几个小时的长途飞行，你也累了。我回去……公司还有事需要处理。”
“倒是，你不说不觉得，你一说还真的累了呢。”修雅眸色里划过隐隐的失望，却立即用明朗的笑容掩了下去，笑得眉眼弯弯的看着秦沐阳：“今天真是太感谢你了，否则这些个行李我还真没办法一个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