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王红梅找了找林小满放钱的那个柜子,柜子直接被人用改锥撬烂了,里面空无一物,连一分一分的钱都捡得干干净净,一个钢蹦子都没给她们留下。
王小毛见钱全被盗了,也急了,坐到王大爷旁边,期盼地望着他问:“大伯,你们有没有看到那个人的脸?如果看到了,就跟我们说,我们好带人去追,看能不能把人逮回来…”
王大爷长长地叹了一口气,混浊的眼珠子里透出满满的痛楚,随即艰难地摇了摇头。
“我们回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红儿她妈就过来开门,结果门刚一开,有个人就猛地窜了出来,拿起个铜灯盏照着红儿妈的脑门上就磕,我去拉,却没拉着人,那人就跑了……”
王小毛急得团团转,“那人也没看到是谁,钱也没了,那这挖好的莲藕咋个办?
唉哟……天神哪,这龟儿子的贼娃子,眼睛咋个那么尖哦,哪家不去偷,就偷红梅家,还盯着藏了钱的这间屋偷,你说他是咋晓得钱放在这屋的呢?”
吴大妈这会子也缓过劲来了,絮絮叨叨地念着:“造孽啊,造孽啊……”
徐卫国查了查屋内的痕迹,拉着王小毛出了门,“你带的十几个人,今天晚上都不要走了,就把王家先围起来,如果我猜得没错,那贼还没来得及逃出去。”
王小毛愣了两秒,就招呼着人把王家前后都围了起来,说是要抓贼。
徐卫国和王小毛出去之后,房间里就只剩下吴大妈,王大爷,王红梅,林小满四个人。
林小满轻轻地把门掩上,坐到了床沿边上,看了王大爷一眼。
王大爷唉声叹气地别开了脸。
“王大爷,吴大妈,我知道,你们肯定是看清楚了那个人的脸。你们想要隐瞒遮掩,肯定有你们的考虑。但是,我男人他肯定已经起疑心了,或许,他此刻已经查到了那个人。
你们趁事情还没闹到不可收拾的时候,最好告诉我实情。不然,等他把人从什么地方抓出来了,只怕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王大爷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可是又碍于实在是不好说,就又看了吴大妈一眼。
吴大妈坐直了身子,一手捂了脸,无声地哭了好几分钟,这才开口道:“小满,这钱丢了,我们老俩口做牛做马来还。你,你就不要问了,算大妈求你了,成不成?”
王红梅一头雾水的这个,看看那个,到现也没弄清楚,为什么自家爸妈要替那个贼娃子打掩护,还恳求林小满不要追究此事。
“爸,妈,那个人到底是谁?凭什么这笔钱要你们来承担?”
“红儿,别问了,别问了…不要问了啊。就当是妈对不起你们,这是我们王家祖宗的坟头没埋对啊……家里才会接二连三的出事。”
林小满沉吟了片刻,“不追究这个人也可以,但钱要让他拿回来!谁干的事,谁来擦屁股,不能让你们二老来承担!就算我猜到了这个人是谁,我也不会说破,给你们两老这个面子。
但是我希望,这种事情,只此一次,下不为例。这样做已经违背了我的原则,你们告诉那个偷钱的人,如果不想还钱,那就等着当过街老鼠,等着被人戳断脊梁骨!”
王大爷和吴大妈相互看了对方一眼,又是长长的叹了口气,愁成了一堆。
“怎么?你们还打算纵容他?”林小满的语气渐渐的变了,变得有些冷厉,“人做任何事,都得付出相应的代价。他既然做了这种事,你们要是真为他好,就让他学会承担。一味的纵容只会让他变本加厉,骑到你们头上拉屎还嫌你头不平!
我男人有点古板,我肯答应你们不点破,可他那边,如果真找到证据,绝对不会徇私,会直接把人送去坐牢,然后那钱,照样得吐出来!你们可以权衡一下利弊,再决定,要不要接受我的提议。
每个人都会做错事,不纵容,不包庇,是让他及时知错知担当,他自己不付出代价,永远都会以为,做错事了反正不用付出代价,那么干嘛还要改?
等到这种错误的认知根深蒂固,一代一代沿袭下去时,你们老王家的祖坟,就算是埋在风水宝地,一样没用!”
吴大妈仔细地想了想,终于下定了决心,坚决地道:“好,红儿她哥,我们已经纵容坏了,已经尝到了这苦果。如果一代一代还是这样烂下去,那就真的是没救了。老头子,你不好说,我去说!”
“嗯,既然你们已经做出了选择。我现在就去找徐卫国,把他拐走……至于剩下的事,就交给红梅姐来处理。”
林小满又把王红梅拉到了外头,附耳轻声的交待道:“那人是你大嫂,也没偷到多少钱,我向来不喜欢把鸡蛋都放在一个篮子里,怕的就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那里放的全是零钱,虽然没多少,但也要让她吐出来。大部分的钱,我就放在那蚊帐上挂钩下的那两个香包里了。
香包里的艾叶,已经被我扔了,里面装的全是钱……等到那人服软,认错了,你再把钱拿出来,把莲藕钱结了,让王小毛和乡亲们把莲藕直接运到胖嫂家。然后,你就留在胖嫂家帮个手,争取把这藕粉作坊开起来。”
王红梅点了点头,连声说好。
“徐卫国那人,一是一,二是二,一点弯也不带打的,我得先把他弄走,免得他硬要公事公办,把人送号子里去劳改。我这就走了,过几天,我去城里交活的时候,就顺道去瞧你和胖嫂。”
林小满找到徐卫国的时候,他果然在准备破门抓人。
“徐卫国,我下午吹风吹多了,头有点晕…”林小满扶着头冲徐卫国喊道。
徐卫国默默地走了回来,问:“很晕?”
林小满弱弱地点了点头。
“那我现在就搭你去卫生站捡点药。”徐卫国转身穿过晒坝,把王红梅屋里放着的二八大杆提了出来,提起林小满往后座上一放,骑了上去,直奔罗家公社的卫生站。
第一百九十九章 揩油
罗宗回头仔细的想了想,总觉得当时被那小脸军嫂镇住是一件丢脸的事。
他从她的身上,看到了徐卫国的影子,出于心底对徐卫国的那份忌惮,他当时就真的被唬住了。
后来,他是越想越不对劲,吃了晚饭,又和罗书/记喝了几杯酒。
听罗书/记叫了一阵苦之后,他才起身出了门,不知不觉就走到了卫生站附近,看里面灯还亮着,他眉心微微一动,就抬步走了进去。
郑嫣是个好拿捏的,不然也不会被二狗纠缠成那样也不懂得反抗。或许,审一审郑嫣,他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罗书/记那笔钱,总不能白给出去吧?
那钱好歹也是罗书/记和罗书/记的几个亲兄弟,在破四旧的时候,从锦官城里那些有钱人家里,抄出来的值钱东西变卖得来的。
斗地主,打豪绅,那时节,罗家几兄弟闹得最起劲,暗中也私吞了不少好东西。
风头过去之后,退了一些出去,却也变卖了大部分,换成了现金,当成了自家的家底藏着。
钱是夺的别人家的,好歹捂了这么些年了呀,也捂热窝了啊,现在一下子就全给了出去,罗书/记喝醉了之后,哭得那个稀里哗啦的,就差抱着罗宗嚎了。
罗宗是罗书/记的叔伯兄弟的儿子,罗宗的父母都是病坛子,在他们生活困难,无以为继的时候,罗书/记也是救济过他们几斤苞谷面面的。
就冲这份情,罗宗也想把事情弄透彻。
罗宗进了院子,伸手敲了敲门,他敲的那扇门,是平时郑嫣睡的屋,在卫生站右边的角落里。
屋里亮着灯火,窗户上糊着一层纸,光透过窗户纸,透射出一个女人的影子,影影绰绰,袅袅娜娜的。
“郑嫣,开下门,我有事要问你!”罗宗见屋里那个人坐着没动,又出声叫门。
“罗宗,现在天都黑了,你有什么事,明天再说。我未婚,你未娶,若是给人瞧见了,瓜田李下的,坏的只会是我的名声。”那个影子摇了摇,站起来,又猛地坐了回去,好像并不打算过来开门。
罗宗不耐烦了,伸手猛地一推门,却发现门上了栓子,推不开。
他提高了声音,厉声道:“赶紧开门,别磨磨蹭蹭的。你还有什么名声可坏?这十里八村,谁不知道你是破鞋?作风不正派得紧…你最好自己来开门,免得我直接把门踢烂了,你还得自己掏腰包花钱修!”
影子瑟缩了一下,抖抖索索地站了起来,走了几步。
“罗宗,好几年了,你还是死性不改,趁夜来欺负人!我说过的话,你尽当成了耳边风?
虽然现在,你不再是我手下的兵,可我照样能打得你满地找牙,废了你那烦恼根,你信不信?!”
罗宗敲的那屋的门还没开,隔壁房的门却打开了,一个眉目俊朗的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罗宗。
罗宗脱口道:“连长…”喊了人之后,罗宗又沉默了。他已经退伍了,不再是徐卫国手下的兵了,再喊连长,就不合适了。
徐卫国这么晚了,还在这里,罗宗突然就相信了林小满那话。
上一次,罗二狗拉人来反被打的时候,他陪罗书/记等人转村去了,不在公社里。回来听说来了个兵,一个人能打好几个,他当时就愣了一下,猜测这个兵一定是来自九里屯。
他还曾猜测过,这个人就是徐卫国本人。
那个小脸的军嫂却说,那是徐卫国最看重的兵,是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遇上了罗二狗调戏郑嫣,然后被罗二狗带人围了的。
罗二狗一遇事就喜欢喊人去助阵,然后先把别人打趴下的事也屡见不鲜。既然是这样,那这件事情,真的定性为袭击执行军务的现役军人,那也算是有理有据的。怪只怪罗二狗倒霉,撞到了那个当兵的枪口上。
“徐营长怎么这么晚了也在这里?”罗宗不能叫连长了之后,就称呼徐卫国为徐营长。连长,是当初亲切熟络的叫法,营长却是官方客套的正式称呼。
“罗宗,我的行踪,轮不到你来过问。你管好你自己才是正经。那屋里的人,不管是今天还是以后,你都最好远着点。你是自己走,还是我扔你出去?”
罗宗若有所思地走了。
郑嫣这才打开了房门,一侧身,徐卫国跨过门槛走了进去,一边走一边问:“她怎样?还晕着?”
罗宗回头,就正看着徐卫国越过郑嫣,进了屋。
啪的一声,郑嫣掩上了门,隔断了他的视线。
窗户上又映出一个男人高高大大的影子。
罗宗暗暗地握紧了双手。
徐卫国进了屋,发现林小满还躺在长椅子上一动不动的,就伸手贴了贴她的额头,这一摸,就摸到了一手的冷汗。
“她怎么出这么多虚汗?”
“受凉了,得给她煎点发汗的药吃两天,注意保暖,应该会好得快些。”郑嫣捡了点发汗的草药包了起来。
林小满无语地瞪着徐卫国,“哼,都是你干的好事。”
徐卫国挑了一下眉,接过了草药,默默地把林小满扶了起来,出了门,下了台阶,往二八大杆前面那杠上一放。
那一根杆子坐着,十分硌屁股,林小满扭了扭,要求还是继续坐后座。
徐卫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