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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办。
小刘回老家探亲去了,这段时间都不在。如果你有什么公务,来的时候我也不在办公室,你把文件直接搁我桌子上,再留个纸条,我看到后会及时处理的。”
“好的,那我就先走了。”吴月爽快地应着,脚步轻快地离开了。
方前进端着一个开水杯,慢悠悠地走了进来,看到吴月擦身而过,头也不回地离开了,他笑眯眯地打趣道:“咦,哪回吴月过来你办公室,不都是磨磨蹭蹭的像生了根似的,走出门后还要频频回头的,这回怎么两分钟不到就走人了?
卫国,以后你耳根子可以清静了。”
方前进一边说,一边用手摸着开水杯,随着他的动作,徐卫国注意到了他杯子外面新套了东西,是五颜六色的塑料绳子编出来的套子,套在瓶子外面,就不容易烫着手。
方前进坐了一会儿就走了,临走的时候故意扬了扬杯子,“爱红新学会,就给我编了个开水杯套子。”
徐卫国面无表情地看着面前摊开的卷宗,眼皮子也没抬一下。
方前进又说:“小刘不在,要不要从营区抽调一个人过来帮你几天?”
徐卫国这才抬起头说:“黑龙省离这儿要坐四五十个钟头的绿皮火车,中间还要倒腾几次车,一来一回这少说也得一星期,小刘也好几年没回过家了,应该会呆得长一些,我估摸着,起码得一个月回不来。
年中这几月都会忙,调个人来帮帮手也可以,你安排吧。”
因为徐卫国让方前进自己安排,他综合考虑了一下,隔天,就把人调过来了。
“报告!”脆生生的声音陡然响起来。
徐卫国抬起眼,发现一名英姿飒爽的女兵站在门口,齐耳短发,浓眉大眼,举起右手,向他行了个标准的军礼。
徐卫国还了个军礼,沉声道:“进来!”
女兵走了进来,做了个自我介绍,“徐连长,你好,新兵营尖兵连加强班的田七前来报到,您可以叫我小七或者小田。方教导员让我过来的,请连长指示!”
田七说着,视线正大光明地在徐卫国脸上盘旋了一圈,她一直都很崇拜徐卫国,方前进一说要抽个人过去帮忙,她就毛遂自荐了。
“小田,你就在小刘的位子上坐,帮着我整理一下资料,接下电话就可以了。有事情,我吩咐你去做的。”
田七就这样在徐卫国的办公室安顿了下来,吴月之后来了几次,都是田七接待的,徐卫国暗中观察了一下,发现田七做事很牢靠,原则性也很强,也就放心了。
一般吴月来的时候,田七是不可能让她过来打扰到徐卫国的,也正因为这样,吴月暗中把田七恨得牙痒痒的。
这一天下班的时候,徐卫国叫住了田七,让她帮忙买一样东西。
田七听完之后,闷了好一会儿,才面色古怪地跑去找物资队的李兵。
李兵听完之后,斜着眼把田七上下看了看,忍着笑道:“田七,啥时候转性儿了,开始喜欢鼓捣这些女人的玩意儿了,有长进嘛!”
田七白了李兵一眼,用力地挺了挺胸。“我鼓捣什么都还是女人,李兵,你眼瞎啊,这么明显的女性特征你看不到啊?”
李兵哈哈大笑起来,边笑边往车上爬,爬上车,发动车子之后,他才又从车窗里探出头来,大声说:“田七,哈哈,你再挺也没料!才说你有了女人样了,知道鼓捣女人玩东西了,你就露馅了…
哈哈,哪个女人会当着一个男人的面挺胸啊…”
田七猛地一蹬地,直接跳了起来,物资车是军用大卡,那车门挺高的,李兵又只从车窗户里探了小半拉脑袋出来,田七想打他,几乎不可能实现。
但是出乎李兵的意料,田七一窜起来,那就跟脚下装了弹簧似的,一蹦好几尺高,一下子就碰到了李兵的头。
李兵吓了一跳,直接踩着油门,轰隆隆的开着车子就跑。
田七被甩了下来,落地之后,还是不解气,又冲着李兵的车屁股挥了挥拳头。
“哇,姑娘,你好猛,那小子眼瞎了,其实你有胸,只是练得结实了一点,像肌肉!”一个声音像是在安慰田七。
田七猛地回头,就看到一个灰头土脸,衣服上全是黄泥巴的女人。
“你这是被埋了啊?怎么一身的泥?”田七问。
林小满望了望不远处的菜地,苦恼地说:“我在研究种啥菜,刨了半天地,也不知道是该种啥,我把地里翻了三遍了,原本想种土豆来着,后来又想种青椒,再然后,又想种萝卜。
嘿嘿,我有点选择困难症。”
“这有什么好选的,你拿一畦种土豆,拿一畦种青椒,剩一畦栽萝卜不就得了。”田七觉得这个问题,很好解决,干嘛要苦恼啊,这女人想太多了。
“你说得对,哈哈,就这么办!我明天就去弄点种子回来,三样都种。我刚刚见你窜得很高,是不是想打那个开车的小伙子啊?”
“他太滑头了,提前就发动了车子,车跑得快,我追不上,不然非收拾他娃儿不可。”提起李兵,田七气不打一处来。
“就是,上回他还喷了我一脸的黑烟,让我闻了车屁,你跳高有没有技巧?要不然教教我,我们下次可以合起伙来收拾他!”林小满同仇敌忾地点头。
田七看了看林小满,失望地摇了摇头,“你这身子弱得很,捱不住操练,教你你也跳不起来。”
林小满想了想,不服气地说:“你别看不起我,刚刚李兵一开车,你就拿他没法了吧?要是遇上我,我让他有车也跑不掉,你信不信?”
田七明显不信。
林小满就表演了一下躺车的姿势,得意地说:“你说,要是我往车头一躺,李兵敢开不敢开?”
“你这是玩赖儿!”
“什么叫玩赖儿啊,李兵不叫玩赖儿啊?
他开的是车,你操的是火腿,你要想打他,他只要一踩油门,就呜嘟呜嘟地开着车跑了,你永远别想收拾得了他!
我这叫计谋,计谋,懂不?”
田七眼睛一亮,兴致勃勃地说:“那下次我们合伙,你来躺地拦车,我来抓李兵下来,然后黑打他龟儿子一顿…”
第六十二章 捅痒
晚上的时候,林小满就告诉徐卫国,她要在地里种青椒土豆萝卜。
“怎么不种点叶子菜?
土豆青椒萝卜都要好几个月才有收成,撒叶子菜,几天就能出苗,肥足水足,半个月就能吃了。”
林小满想想也对,“那就撒小白菜,再撒点葱,这两样都长得快,下面的时候,切点葱花,加点小白菜,青青绿绿的,又好看又好吃。”
徐卫国抬头,疑惑地看着林小满,林小满并不喜欢吃面,每次下面,徐卫国吃半斤面,林小满只吃一两,有时候还要剩下。
“我不爱吃面,你爱吃啊,我看你吃也挺享受的。”林小满一边收拾着碗筷,一边说。
徐卫国吃完饭,就提着桶去水龙头那边接了一桶水回来,等林小满洗完碗之后,他就开始烧开水。
林小满走进屋里,掂了掂开水瓶,发现还有一满壶水,立刻扭头说:“徐卫国,开水瓶里还有满瓶水,用不着烧水,你把炉子先封了吧。”
“不是烧喝的水。”徐卫国低头说。
不是烧来喝的,那就是洗澡水,林小满越发觉得奇怪了,除了那回她不知道,让徐卫国用热水洗过一回之外,徐卫国一年四季都是用冷水冲的澡。
“我下午从地里回来的时候,沾了一身泥,我已经洗过了。”
“这水我烧来有用。”徐卫国用铁勾子掏了掏炉底的渣滓,低下头的瞬间,眸色幽暗如墨。
不一会儿,锡锅盖就被水蒸汽顶了起来,徐卫国这才关好了炉盖子,提着锅耳朵把大锡锅搬进了屋里,放在靠门的那面墙壁的角落里。
林小满完饭,喜欢看会儿书,因为有了前车之鉴,徐卫国在的时候,她看的是从李爱红那儿借来的连环画。
这连环画儿又叫小人书,大部分都是图画,画得惟妙惟肖的,林小满一边看,一边还会装模作样的指着一些生僻字,问徐卫国这是什么字。
每当这个时候,徐卫国就会很耐心的教她。
林小满也挺享受这个时刻,因为这个时候,两人一般都会靠得很近,一个有板有眼地教学字,一个心不在蔫地看帅哥。
这也是增进夫妻感情的一种方式嘛。
今天也不例外,林小满一脚盘着坐在床沿上,另一只脚吊在床边上,一晃一晃的。
今天这本连环画,叫小谢。
林小满翻了翻这本书,发现了好几个生僻字,连忙招手,让徐卫国过去。
徐卫国看了看手表,发现已经快七点了,他又走到窗前站了站,外面的天已经开始变黑,远处的山村里,也慢慢地亮起了灯火。
富一点的,一天黑就拉亮了灯线;家境窘迫一些的,好多还喜欢点煤油灯,然后实在需要电灯了,才会去拉灯线。
徐卫国关上了窗户,拴死了小拴子。
林小满听到动静,抬头提醒他:“别关死啊,留一扇窗户通通风啊。”
徐卫国没理,又转到了门后,拨了拨木头门梢,用力地推了过去,把门也关死了。
他一脸平静地走向林小满,然后,轻轻地在她身边坐下来,像往一样凑上去。
林小满扬了扬小连环画,指着第一个页的渭字,眼巴巴地望着徐卫国。
“这是一个渭字,渭南呢,是指夹西省,古称下邽、莲勺。”徐卫国的知识也十分渊博,林小满每次假请教之后,其实都会心中暗暗震动一次。
这个男人,实在是太优秀了,优秀到令她汗颜。
武能力压三军拔得头筹,文也是头头是道博闻强记。
教字教到最后,都变成了徐卫国看,看了然后把故事讲出来给林小满听。
只是今天的徐卫国,有点着急,翻了翻前面的几页,直接就翻到了第八页,从陶生入住之后开始讲。
“小谢其实讲的是一渭南一家闹鬼的官屋,穷书生陶生借住进去之后,发现他的一套书不见了。他说闭上眼睛,想看看是怎么回事,然后就听到有人掀帘子,有两个姑娘从帘后走了出来,一个叫秋容,一个叫小谢,小谢手里拿着陶生丢失的那套书。
两个姑娘拿着书,吃吃地笑着,靠近陶生的床前…
秋容用手捊,这个捊和驴的音差不多,捊陶生的短髭,髭同滋音,是嘴边上的胡子。”徐卫国说着,就牵起林小满的手,摸了摸自己的胡茬,胡子昨天早上才剃过,刮过林小满的指腹时,硬硬的,扎扎的,过后,还有点痒。
“然后,秋容又用手,摸陶生的脸…”徐卫国伸手,慢慢地抚过林小满的脸颊,动作很慢。
林小满的脸腾地一下红了。
偷偷打量他,发现他好像真的是一本正经地做个示范而已,又暗怪自己多心。
徐卫国咳了两声,继续讲故事,“陶生就把秋容和小谢吓跑了,然后过了一会儿,又感觉到还有人正暗中吃吃笑着,有人用一根草在捅…捅他的鼻孔,一阵奇痒…痒…”
这捅字和痒字咬得格外重。
林小满正等下一句呢,徐卫国突然把手里的小人书一扔,一把环住林小满,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