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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希望能有一个来告诉她,她猜错了。
“小满……”陈上游犹豫着,“你不能让我违反保密条例啊。”
那就是真的了。
自己的猜测没有错。
林小满深吸了一口气,“陈医生,我真的不想告诉你,情况可能会比你所想的还要严重得多。
我今天送红梅姐回小王村,听到一个消息,说是小江村半数以上的人已经开始发烧了,小王村这边也有人已经开始发烧了。
我一听到这个消息,片刻也不敢停留,直接一路油门踩到底回营打电话。陈医生,接下来的事,就要麻烦你赶紧上报,要把事情的严重性第一时间告诉上面的领导。
小江村和小王村的村民必须隔离的事,一定要快。”
陈上游那边有足足一分钟都没人说话,似乎是被林小满这个消息惊得呆住了,忘记了回答。
林小满只听到陈上游的呼吸越来越急促。
又过了好一会儿,陈上游力持镇定的声才从话筒里传来。
“小满,我知道了。那天晚上,是我给楚箫治疗的,我回来之后,你和徐营长都和我接触过。如今,徐营长,还有我,都已经发病了,你呢?你觉得怎样?”
徐卫国发病了,徐卫国也发病了。
第八百六十七章 第一个死的人
.林小满什么话也听不见了,脑海里一直回响着这一句。
“小满?”陈上游又喊了一声。
“什么时候?卫国什么时候染上的,发烧了吗?吃了药了吗?他现在在哪儿?有没有危险?”林小满一瞬间问出了好几个问题。
“徐营长应该在贵省里城。其实徐营长把这件事告诉我之后,我就已经把这病症上报了,可能是因为只是发烧,而且传染性和后续危害程度还在介定之中,所以我接到的命令是先隔离已经发烧的人。”陈上游喘了口气,又继续道:“因为到目前为止,最严重的人就是发烧,高烧不退,并没有出同什么其他的并发症。
普通人不清楚,可是医疗行业的人都清楚,单纯的发烧是烧不死人的,只有高烧引起的并发症才能要人命。
现在难就难在,无法确认这到底传染性有多强,危害有多大,上头正在紧急开会研究对应方案,暂时是按现行法的二级保密制度在处理。
行了,小满,你先让九里屯的人做好防护措施,再派几个机灵一点的兵去小江村和小王村统计一下发烧人数,登记一下详细病症。
毕竟,你刚刚说,你是听说的。
耳听为虚,眼见为实,我需要一份详细的数据去说服领导。
只希望,这只一场最多能令人发烧的病毒,那该有多好?”
林小满听完陈上游这一番话,一口气就鲠在喉咙口不上不下的,难受得慌。
陈上游的希望,未尝不是林小满的希望,可是心底同样有一道声音在提醒着她,这次的发烧,传染性很强,不可能止于发烧,一定还有更严重的后续危害暂时没被爆出来而已。
她更怕的是,等到这些危害一一显现爆发的时候,时间上就已经来不及了。
她连方前进这么熟的人都说服不了,何况是那些根本没经历过,也没听说过这种事,一切讲究实事根据的人呢?
方前进看林小满一脸担忧,愁眉不展,心里也很想相信她,但是他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派人去小江村统计发烧人数,然后上报,然后等待命令。
小江村一共一百多户人家,356人,发烧人数已经达到112人,小王村发烧的人只有11人,可是这个数字已经很吓人了。
就连方前进看到这个数字的时候,也禁不住吓了一跳。
然而,天真的想法始终是天真的想法。
上头还在为单单只是发烧,用不着增加保密等级,用不着自乱阵脚时,第一例死亡来临了。
贵省,里城医院。
一大早,天就阴沉沉的,还不到晌午时分,天上就下起了毛毛细雨。
医院是一个奇怪的存在,每天,都有人在这里死去,每天也有都有人在这里出生,唯一不变的是这里永远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味道。
二楼的一间病房里,吊瓶滴滴答答地响着,连接着病床上的人们,像是一个滴滴答答的时钟,每走一秒,生命就进入倒计时,少了一秒。
傅知秋发着烧,胡乱地扭动着身子,一脸痛苦地喊着妈,“妈,我好难受。妈,帮帮我。”
凄厉而痛苦的喊叫声在二楼回荡。
郑秋花就在对面的病房,听着女儿的痛叫声,却出不来。透着绝望,悲伤,害怕。
“让我去看看她,让我出去看她一眼,我求你们了。”
凌乱的脚步声朝着傅知秋的病房而来,医生和护士跑得飞快,跑到病房门外之后,又做了些防护措施,这才推门而入,给傅知秋扎了一针止痛针。
傅知秋的精神萎靡不堪,面色苍白中带着灰,嘴唇四周发青,呼吸越来越急促,最后像是喘不过气来似的,鼻翼再怎么扇动,都吸不进气。
医生检查完之后,慢慢地摇了摇头。
“看着像是简单的肺炎,可是用了药却没起到丝毫作用,患者的心肺正在急剧病变,再这样下去,可能熬不了两天了。”
死亡笼罩着医院上空,雨势渐大,屋外刷刷作响的雨声又让病房多了一分绝望的死寂。
阴冷的风从半开的窗户里吹进来,无端的恐惧一点点的晕开了。
医生把傅知秋的详细情况告诉了徐卫国,一直面无表情的徐卫国慢慢地皱起了眉毛。
他看着医生的眼睛,认真地问:“你的意思是,如果再找不到对症的可以抑制病毒的药,所有发烧的人最后的结果都是要死的,对吧?”
医生缓缓地,慢慢地,点了一下头。
“我们三十几个人中,傅知秋是后头才开始发烧的,她怎么会是第一个要死的人?”
徐卫国觉得这事有点无法解释。
医生却觉得这事极好理解,“三十几个人当中,傅知秋的身体素质应该是最差的一个,她的免疫能力应该极差,所以病毒一进入她的身体内之后,就能迅速破坏她的身体机能,摧枯拉朽。”
“现在真的就一点办法也没有了?”
“暂时没有。对了,郑秋花要求见傅知秋最后一面,你批准不批准?”
徐卫国想了想,就同意了。
“既然暂时没有办法,我暂时就不隔离了,郑秋花要见傅秋花,我要在旁边盯着才行。”
傅知秋的病房外,医生和护士都神色凝重,郑秋花被放出来之后,一看是这个情形,眼泪就止不住的流了出来。
她慢慢地走进了病房,把傅知秋搂在了怀里。
傅知秋睁开眼睛,一脸不舍,“妈,我不想死,我才二十五岁,我还年轻,还有大好的年华。妈,帮帮我,我不想死。”
郑秋花心如刀绞,一个劲儿地叫着傻女儿,“这个世界上,能活谁又想死?就算你这次活了,不久之后,你一样免不过要死。你犯了太大的错,已经活不了了啊。妈妈救不了你,救不了你啊。
不止是你,说不定我们,也都离死不远了。”
傅知秋怔怔的看着郑秋花,眼里突然有什么东西涌了出来,她突然咯咯地笑了起来,“是啊,要死的活不了,都该死,都该死。妈,我想我爸了。”
郑秋花的身子颤了一下,低下头深深地看着傅知秋,傅知秋一边笑一边咳嗽,眼里充满了讥诮。
“妈,我死了,你会心痛吗?”傅知秋问。
第八百六十八章 大是大非
.郑秋花毫不犹豫地点了一下头。
傅知秋笑得眼泪都出来了,“我后悔了,后悔我自己是傅知秋,如果我是陶一叶,如果我是姐姐,那该多好。”
郑秋花怔了怔,“如果你是一叶,你已经死了好久了,你该不会忘记了了吧?一叶替你死了好久了。”
“如果活着,不如死了,那活着也没意义。妈,你说对吗?妈,你告诉小刀,我对不起他。还有,陆军那边,如果有机会的话,你代我告诉他,那天晚上,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不需要为我负任何责任。
下辈子,如果人有下辈子,我再也不会选择做傅家的女儿,做……”
傅知秋还想说什么,瞳孔却慢慢地放大了,一口气没吸得上来,就再也吸不上来了。
郑秋花抱着傅知秋的尸体,呆呆地坐着,一动也不动。
傅知秋的生命体征已经消失了,关于这一点,医生和护士都反复确认过了,才在死亡证明书上签了字。
傅知秋的身份复杂,出卖祖国的间谍,就算是死了,尸体的处理也必须要慎重。
防止有人以诈死假死之类的偷梁换柱。
虽然大家都知道,傅知秋是染上病病死的,可是该走的程序还是得走。
尸体停放在停尸间里,关于后事,郑秋花忍着悲痛问徐卫国:“以前老一辈的都讲究入土为安,可是知秋死于传染病,是不是要火化啊?”
徐卫国沉默不语,没有正面回答郑秋花的话。
现在已经证实了,这引起高烧的的确是一种传染性和危害性都极大病毒,所以傅知秋的尸体应该交由防疫部门进行卫生处理,就近火化,按规定深埋。
可是正国为傅知秋是第一例死亡的,医生觉得她的尸体可能具有研究价值,为了查找传染病病因,医疗机构在必要时可以按照国务院卫生行政部门的规定,对传染病病人尸体或者疑似传染病病人尸体进行解剖查验。
要解剖查验,应该告知死者家属,徐卫国考虑了一下,这才用商量的口吻跟郑秋花摊牌:“傅知秋已经死了,可是这传染病因和病毒都需要查找,傅知秋生前没有为国家做出任何贡献,反而做了不少祸害国家祸害人民的事,这死了以后,尸体却能做不小贡献,做为傅知秋的家属,你愿意把傅知秋的尸体交给医疗机构解剖研究,用于查找病因和研究吗?”
“解剖尸体?查找死亡原因?医学研究?”
徐卫国这边话音刚落下,郑秋花的脸色一下子就变了。
“是,所以我这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吗?”
“不行,不可以。”
郑秋花几乎是半点犹豫也没有就拒绝了徐卫国的提议。
“知秋做错了事,她已经付出了生命的代价,她死了之后,还要被刀子划开,解剖研究,做为一个母亲,这种事情,无论发生在谁的身上,都无法接受。不好意思,徐营长,我不答应。”
医生就是知道郑秋花应该不会轻易同意这个提议,才让徐卫国来说这件事。
徐卫国看着郑秋花如此激烈的态度,也有些意外。
看来,这个女人,是真的很爱傅知秋。
徐卫国见郑秋花坚决反对这件事,知道多说无益,他自己也还发着烧,一时之间也想不出其他的话来劝说郑秋花改变主意。
等他把郑秋花的意思转达给医生时,医生有些生气。
“我们必须抓紧时间查出这种病毒,然后划明白它的特性。开始死人了,就绝对不会只死一个,时间就是生命,早一点解决这个病毒,就能挽救无数生命。
郑秋花说得不对,在这种大是大非面前,有觉悟的人不应该第一时间站出来吗?
傅知秋已经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