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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卫国不在,王楠和陆军为了引蛇出洞,也熬了一个通宵,正是困顿的时候,吴恒的到来,十分及时。
吴恒干的工作可能和徐卫国平时执行的任务没差别。
他拥有丰富的对谍经验。
王楠和吴恒进行了简单的交接之后,就和陆军去休息去了。
吴恒片刻也没停留,直接提审了楚箫和郑秋花,宁凯。
楚箫一脸委屈,不管问什么都说她不知情,至于宁凯为什么冤枉她,可能是有人意图搅乱侦察方向,故意拖延时间或者意图嫁祸。
“宁凯原本就是犯人,他说的话,可信度到底能有多少?不能单凭他的片面之词。他说的话,谁能证明?”
问到后来,楚箫都委屈得要哭了。
郑秋花一直怒目而视,瞪着楚箫,她的意思不言而明,她觉得楚箫又在演戏。
宁凯这次说的可是实话,可是却没有人能为他证明。
饶是吴恒满怀信心而来,故意把三人放在一起审的目的就是让三人当面对质,然后互相攻击,再从中找到切入点一举突破,早点结束。
在徐卫国出现之前结案。
徐卫国没审清楚的事,如果他审清楚了,那么就能证明吴恒的本事是高过徐卫国的。
徐卫国这三个字,不管是在敌人那边,还是在内部这些精英眼里,都是如雷贯耳的。
多少人想和徐卫国别苗头,都输得一败涂地。
而且,也没有多少机会能让人和徐卫国别上苗头。
所以吴恒有了这样一个别苗头的机会,当然要速战速决,争取在最短的时间里拿出比徐卫国更瞩目的成绩来证明他的能耐。
有些事情想当然的时候很简单,似乎只要你去做,就能出成果。
站着说话不腰疼说的也就是这种人。
吴恒以为能快速解决的事,却陷入了僵局,宁凯坚持楚箫指使他杀人,楚箫坚持是有人陷害嫁祸,郑秋花冷眼旁观,不发一言。
这三个人就有三种说法,可是谁都无法证明自己所说的,可别人同样无法证明她说的是假的。
楚家是楚家大小姐,京城名媛之首,生得倾国倾城,哭起来犹如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郑秋花幼年便是全国家喻户晓的小英雄,现在更是业界内知名的教授。
宁凯虽然是那份名单上的一员,可是他有爱编故事耍小聪明的前科,话也不能尽信。
所以现在的情况就是,找不到可以令人信服的证据,吴恒还不敢走接下来的审讯程序。
他根本找不到突破口。
他本以为,侦察的大方向都已经出来了,正好徐卫国回了锦官城,三两天回不来,这是他表现的大好机会。
现在才知道,这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难怪他说要来接手的时候,王楠二话不说,直接该睡就去睡了,只怕王楠早就知道接下来的事,吴恒搞不定,所以才那么放心的吧。
吴恒有点骑虎难下,烟一支一支的抽个不停。
楚箫还在哭,宁凯憋屈地坐着,郑秋花满面怒容,牙咬得格格作响,愤怒得说不出话来。
过了好一会儿,郑秋花终于平静下来,提了个要求。
“我想单独和楚箫说几句话,刚刚你有提到说这次的病不是偶然,是有人刻意为之。
我的女儿已经死了,她没死之前,一直跟楚箫走得很近,基本上是形影不离。她死了,楚箫作为第一个病发的人,发烧烧了两次都还活得好好的,这其中要说没什么蹊跷,鬼都不信。
你有怜香惜玉的心思,我可没有。这些日子以来,我们一直被分隔开,我连想问一句都不能,现在好不容易共处一室,我有很多话想要问问她。
问问她,我好好的女儿,就算有些爱慕虚荣,攀比心重,有很多的坏毛病,可是我们傅家的根是正的,为什么认识她之后,就变成了祸国殃民的间谍特务?”
吴恒听到那句怜香惜玉心里就有点不舒服,也有点被人一语道破的恼怒,所以本能地就想要拒绝郑秋花的提议。
郑秋花却没容吴恒拒绝,又继续说道:“除非吴团长不想把这件事情弄清楚,想等徐营长回来之后亲自审,教教吴团长怎么才能审出结果,不然吴团长没理由拒绝我这个提议。我只想知道真相,吴团长不方便说不方便做的事,对我来说,却没有忌讳。”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郑秋花就只差说,我有办法让楚箫开口,吴团长你要么同意,要么就等徐卫国回来后把功劳全抢走。
跟徐卫国别苗头的心,始终占了上风。
吴恒把宁凯带了出来,就守在门口,郑秋花没说不能听,只说把房间留给她和楚箫就可以了。
吴恒站在门口,既可以听到两人的谈话,也可以起个警告的作用,更可以随时监视屋内两人的举动,一旦发现不妥可以在第一时间冲进去。
郑秋花第一句话就是让楚箫认罪。
楚箫一边掉眼泪,一边抬起头,用一种看傻子的眼光看着郑秋花。
“郑阿姨,这句话我也想对你说。我是和知秋关系不错,可在知道她是特务之后,这关系就已经中止了。我没犯任何法,哪来的罪要认?郑阿姨,宁凯是你的人吧?
你弄一出苦肉计,把视线转移到我身上来,又想逼我替你背下这个黑锅,你可真是会打算啊。”
“楚箫,其实我之前根本就没怀疑过你的,直到那天你再次发烧,郑嫣过来给你打退烧针的时候,我看到了你背后的那个疤痕,你做过括约肌修复术,对吧?”
楚箫的脸色赫然大变。
第八百七十八章 劝你认罪的人
楚箫越是惊恐,郑秋花越是冷静,说话的声音也慢慢变得平稳,不带任何感情。
“这段时间呆在医院里,无聊之余,护士每次送饭来的时候,我都会向她请教关于括约肌手术的问题。
内括约肌是直肠末端增厚的环形肌,为平滑肌,属于自主神经系统支配,内括约肌内没有或仅有少量神经节细胞,故经常处于收缩状态,保持月工门口的张力性关闭,防止溢粪。
简而言之,括约肌就是起个控制的作用,如果括约肌失去了有效作用,这个人就会大便失禁。
一般这种人是神经系统发育不完全,但是轻度月工门失禁许多病例经过排便训练可以逐渐得以恢复,还有一些月工门失禁病儿随着年龄的增长也可部分或完全恢复正常排便,只有一部分病例最终需要手术治疗。
可据我所知,楚大小姐从小并没有这个毛病,至少在你出国前是没有过这个毛病的。
你和知秋,徐卫国,都是同学,你和知秋一起入厕的次数不少,在知秋死前,我反复问过这个问题,知秋说你上学期间入厕是正常的。
所以,你就是在国外那段时间才有了这个毛病。
需要修补才能掩盖的毛病,无非是因为外括约肌因手术或外伤性损伤、撕裂伤、肛直肠环连续性中断、残余括约肌回缩等导致口关闭不严或因残余括约肌收缩力弱所致的月工门失禁。
我一直在想,是什么原因导致了你括约肌松驰到了非得动手术才能修复的程度?
答案只有一个,楚箫,你要我明说么?”
楚箫脸色如土,却强撑着不肯弱了口风,“郑阿姨,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我是做过这个手术,我也很忌讳别人提起这个,可是你别妄想用这个来威胁我替你顶罪。”
“你不承认也没关系,我不在乎,因为宁凯没死,真相总会有大白的一天。关于锦官城医院发生的凶杀案的隐情,也总会被查清楚。
宁凯虽然是组织的一员,也倾慕你,但是如果他知道你做这么多,只是为了送他们所有人去死,你觉得他还会站在你这一边吗?
你的事其实我之前并不想管,可是我的女儿死了,我不能让她白死,如果她是自己蠢死的,我没有什么好说的,如果她只是被人故意抛出来换取利益的,你觉得我能视若无睹么?
更何况,她也误认为我才是花,是我一心想要她死。
楚箫,知秋原本不必死的,你烧了那么久都没有死,她却一染上短短三天就死了。
真正抛弃她的人却是你,楚箫,你这朵带毒的花,为了你的一己之私,自己亲手摧毁了一切,你以为你能达成所愿,从此就摆脱了过去,扫除了你想要扫除的一切障碍,自由自在了?”
郑秋花越是说,楚箫心里就越是震惊,她以为郑秋花不过随口猜猜,反正是没有证据的事,说多少也定不了她的罪,可现在,她完全不确定了。
楚箫细细地观察着郑秋花,却没能从她的表情中得到任何想要的东西。
郑秋花知道楚箫绝不会自己坦诚,所以她略微停顿了一下,又缓缓往下述说。
“你对徐卫国的心,已经扭曲。病毒的事,也是你一手操纵,你以为你自己先染上先发病,就能摆脱这个嫌疑?
早在小江村的时候,你就已经把病毒散播了出去。
你每一次发烧,只要经过了医生的口,确定了你的病症之后,有了这样的遮掩之后,当天晚上你就会给自己注射抗体,之后的,不过是装病,装得和别人一样。
所以你才会病了半个多月一点事也没有,而后面染病的人却接二连三的死了。
你手上有抗体,却只肯给自己用,亲眼看着知秋因病痛苦而亡也不动声色,什么体弱的人会先死的理由根本就站不住脚,知秋可以说体弱,可是刀疤呢?刀疤虽然瘦,可他的体质却是组织中数一数二的,他为什么也那么快就死了?
还有那几个劫道的贼,哪个不是五大三粗的?
更离奇的是徐卫国那边的兵,无关体弱还是体强,竟然一个都没死。
你觉得这些有合理解释过去吗?
楚箫,你这是把所有人都当傻子了吧?
你为什么怕测试抗体,是因为你体内的抗体是我们这些人的三倍,光这一条你就解释不过去。
所以你才会指使宁凯来杀我,你早知道徐卫国会怀疑到我头上,或者就算他不怀疑到我头上,你也会让事情的走向往我头上扣,一个备受怀疑的人畏罪自杀好像也说得过去。
我变成了那朵花,你就成功隐藏了。
只是你没想到,徐卫国虽然怀疑我,却还是做了两手准备,所以宁凯被抓了现行。
可能你自我认为你的计划没有漏洞,根本没有人能抓住你的证据,但是你却忽略了三点。
第一点就是你的括约肌修补术的原因。
第二点就是你体内的抗体指数。
第三点就是那份内部成员名单。
那份名单就是最大的败笔,是我开始怀疑你的原因。
那名单根本是多余的存在。别人不清楚,我却很清楚,知秋从小就有一项本领是过目不忘,纸质的名单哪有脑中的名单来得保险?
你却偏偏要多此一举,命令知秋到达锦官城的时候,把组织内部的名单给李锦城一份。
所以纸质名单就纯粹是个摆设,而且是个致命的摆设,就好像是一个定死在那里的证据,等着有人来发现。
知秋那么怕痛,被逮捕以后,刚开始都死撑着要为组织尽忠,没有想过把所有人的名字都吐露出来,直到那份名单暴露,组织才真的陷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