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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车走走停停,沿途下去不少人,又上不少人,到达鄂东的时候,原来这截车厢的人都替换过了,徐卫国面前的吃食却还没能解决得完。
到了最后,只能一人的旅行包里塞一点拿下车。
出门在外,节约一点是一点啊。
出了火车站之后,徐卫国等人找了个小旅馆稍事休息,沈如汉就出去打探消息去了。
徐卫国就呆在屋子里对镜贴胡子。
要进入江心岛,势必要和官方的人员撞上,还是做点伪装保险些。
地图徐卫国已经研究透了,从南溪渡乘船前往江心岛需要一个小时左右,如果官方戒严的话,附近方圆百里的水域应该都会被封锁,过往船只也会被管制或者停运。
一小时的水路,依靠游泳肯定是游不过去的,想要摸上江心岛一探虚实,就必须趁夜混水摸鱼,混入官方或者敌方的船只上。
徐卫国贴完胡子之后又在脸上抹了点药水,把自己的肤色也改得黑了一些。
他打算装渔民,渔民的皮肤经常会暴晒,所以黑些才正常。
晚上十一点左右,一行六人就从房间的窗户滑了下去,从后院墙翻出,直奔江边。
白天沈如汉已经去打探过了,也试图找过渔船,却没有一人肯去那片水域,也没人肯吐露原因。
那一片确实戒严了。
第九百二十章 杀气和怒意
明镜般的江水上,只有冷清的月光,偶尔会泛起一点点细碎的光,徐卫国六人在江边趴了几个小时,却没能发现什么船只来往,水面和夜色一样死寂。
就连守卫戒严的士兵也一个没见着。
沈如汉白天过来的时候,这岸边可是驻扎着一整个团的精兵,个个荷枪实弹的,沿着江边沿线来回巡逻着,阻止闲杂人等靠近这片水域。
怎么到了晚上,竟然一个人都不见呢?
难道他们就不怕晚上有人偷偷摸过来窥伺?
几人在江边猫了两三个小时,个个被冷风吹得鼻头通红,手脚也都被冻得木木的,整个人跟条老冰棍一样。
江面上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可过往无数次的危险任务告诉徐卫国一个道理,越是看似平静的所在,越是危机四伏,更需要小心谨慎。
徐卫国算了算江边距离江心岛的距离,扭头告诉沈如汉,“再盯一个小时,如果还没异常,我们就把皮筏子推下水,尝试夜渡长江。”
“皮筏子只有一个,最多只能容纳两个人,其他的人怎么办?”
“你和大头二头留守,沈元和沈东划皮筏子,我套一个汽车轮胎圈游过去。”
沈如汉愕然地盯着徐卫国,止不住叫了起来:“你疯了啊?大冬天的套着汽车轮胎圈子渡江?”
徐卫国斜了他一眼,反问道:“找不到船,也不能弄出动静,皮筏子费尽周折也只弄到一个,我除了套橡胶圈游过去,你还有其他办法?”
“还是我跟沈元沈东过去,你在这边留守好了。我年轻那会儿,号称浪里王,水性极好。”
徐卫国摇头,“你都说了,那是年轻那会儿。沈叔,人得服老。要是为了我的事,让你这老胳膊老腿儿的冻成老寒腿儿了,我于心何安?得了,就这么决定了。
要是我和沈元沈东能顺利登岛,并能速战速决,在天亮之前回来,我们就一起回旅馆,如果我们天亮前没能回来,天一亮你们仨儿就赶紧回旅店去。
我们会找个地方藏匿,直到明晚才返回,所以到明天晚上你再过来接应我们。”
沈如汉怔了怔。
然后举起自己的的胳膊看了看,他没看出自己这胳膊哪儿老了啊?
他的身手就是对个两三个年轻人,也是游刃有余的好吧。
反正他就是来帮忙的,徐卫国不想让他涉险他也同样能理解,不过这寒夜渡江的操作难度真的太大了。
被冻死在水里的可能性极大。
“你想套个轮胎圈儿就去渡江,我拦不了你。可是你也拦不了我跟着你一起去。这皮筏子难做,轮胎圈子却好找。我知道就这附近就有个修车厂,我这会子摸过去,直接从车上撬个轮胎下来,半小时就能打个来回。”
沈如汉一副要死一起死的态度。
徐卫国宋陶唯一的儿子,是宋陶舍弃自己的性命也要保住的孩子,所以,在任何情况下,沈如汉都不能让徐卫国出事。
徐卫国倔强,他沈如汉就必须妥协么?
不,沈如汉也是一个倔强到底的主。
要么你去带上我,要么你放弃寒夜渡江的想法另想招。
徐卫国不动声色地移了一下位置,靠近了沈如汉,手还没举起来,沈如汉就察觉了。
“想敲晕我?门都没有,我早有提防!”沈如汉低声笑着。
徐卫国只是默默地看着他。
沈如汉突然心生警兆,下意识地扭头看向身后,几乎就在他扭头看的瞬间,沈东一个手刀砍向了他的后脑勺。
然而,沈如汉没被砍晕,反扑向沈东,想要教训沈东一顿。
“你这吃里扒外的小子,听徐卫国的不听我的了?”
沈东不还手,只是起了个拖住沈如汉的作用。
徐卫国不紧不慢地伸出手,一击即中,沈如汉软倒在地之后,徐卫国还有模有样的指导了一下沈东关于打闷棍砍手脑勺的诀窍所在。
“要是我们能顺利登岛,会面对两种情况。一是上面是官方的人,一是上面是敌人。要是遇上官方的人,只能弄晕不能弄死,所以这砍后脑勺的手法你可得记牢实。”
沈东一脸受教。
大头和二头把沈如汉拉到一边,沈东和沈元合力把皮筏子推进水中,才一跃而上,划着往江心而去。
徐卫国深吸卫口气,套着轮胎圈也一个猛子扎进了水中。
冬天的江水,虽然没有结冰,却照样冰寒刺骨,徐卫国一下水就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被冻住了,一股冰凉之气从心头传向全身。
他咬紧牙关,用力地往前游。
二十几分钟之后,他停了下来,喘了口气,又继续奋力往前游。
又游了十几分钟之后,他看到沈东和沈元突然停了下来,刚开始他以为两人是划累了要休息一会儿,后来沈东突然扭头朝他这边打了一个手势,让他下潜。
水面突然剧烈的翻滚起来,徐卫国心头咯噔一下。
就在几十米之外的,一个庞大的黑影突然自水下钻了出来,渐渐露出了它的真容。
徐卫国怔住了。
这是一艘漆黑的船,长约十几米,船身上整齐排列着几十个炮孔。
攻击性核潜艇!
几乎就在徐卫国看清楚它的样子的瞬间,一道巨大而刺眼兴束突然照射了过来,皮筏子上的沈东和沈元被光束照个正着。
船身上的炮孔突然全被打开了,数十个炮杆伸出了炮洞,瞄准了皮筏子上的两人。
被这么多炮杆子指着,沈东和沈元头皮发麻,一动也不敢动。
潜艇上有人拿了望远镜看了看,“看装束像是我国百姓,但不确定是不是敌人伪装潜入,为了稳妥起见,先喊话,后动炮!”
旁边有人在反驳,“喊话就能分出是不是敌人了?”
拿着望远镜的那人挑了挑眉头,“那不喊话,直接开炮把他俩炸开花?”
“这里已经被划为军事戒严区十来天了,明令禁止闲杂人等靠近,这两人是趁黑偷摸着来的,划的是皮筏子,一定是想无声无息地登岛。
按我的分析,十有八九不是好人,就算被炸了,也不冤枉。”刚才反驳的人言语中满是杀气和怒意。
“那就填弹,瞄准,开炮!”
第九百二十一章 最后的归属
海上码头,水运通达,船舶交汇。
黄昏时分,又有一艘装载着煤炭的巨型货轮鸣着笛进港。
经过一天劳作,已经极度劳累装卸工人,此时正三三两两的坐在地上休息。
装卸煤灰的工作很累,但是如果这一天进港的煤船少,他们就能多休息一会儿。
像今天这样,连续下了四船的情况,虽然不多,却偶尔会碰见。
很多工人都已经精疲力竭了,一听到煤车鸣笛进港就有些发憷、心跳加速。可船靠岸了,就必须得卸货。
他们所从事这家运输公司老板是个抠门又小气的家伙,和书上那多点了一根灯草都闭不上眼咽不了气的家伙差不多。
听说别家早已经淘汰了全靠人工搬运,在作业区安上了装煤机,装船的时候只需要工人把煤放到传送带上,传送带就能把煤炭从码头上直接输送到船上。
卸煤也一样,只是传送带换了个方向。
像他们这样还靠人力装煤,两人一组,一根扁担一个大筐两把铁锨,到煤垛上锄煤,锄满了筐再抬到船上的真心就别无分号,独自一家了。
他们每天这样锄了抬,抬了锄,自抬自装,在码头上往来运煤。
满满一大筐煤,将扁担压得弯弯的,扁担架在工人的肩膀上,手锄肩扛,一班下来要往返几千次。
几天下来,工人们满手水疱,肩膀都被扁担磨破了,肉破了好,好了又破,都结着痂,稍一碰触肿痛难忍,但是大家咬着牙干,谁也没说过一句泄气话,一天吃五顿饭顶着。
这次靠岸的船,是一艘载重近万吨的煤炭船,全部靠人力抬送,一条船要工人们加班加点的干足十几个钟头才能下得完货。
宁墨站在码头的一栋小二楼里,怜悯地看着下面这些咬牙拿起扁担筐和铁揪的工人们,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孔忆青看他一脸不忍,脸上突地浮出一抹复杂难明的淡笑。
有什么不忍的?
想要活下去,本就是一件不容易的事。
“我们的船会在明天中午十二点半进港,希望这些工人能在明天十二点半之前卸完这船货。不然,我们出发的时间又得延误了。”
听着孔忆青轻描淡写的话,宁墨心中第一次升起了后悔,或许他选择跟着孔忆青去国外,不是一个好想法。
哪怕寻一个偏僻无人知的地方了此残生,可能也比这样去往异国他乡,和这样没有恻隐之心的姑婆天天相对的好。
同时,他又觉得有些奇怪。
那个每年会给他写很多封信,寄很多礼物,给很多零花钱的的姑婆,为什么见了面却是这样的不一样?
这样的姑婆,怎么会写得出那些温情脉脉的信?
那些信让人一眼看到就能生出一种温暖,如沐春风和感觉。
信里的那个姑婆,和眼前相处了几天的姑婆,甚至是在京城家人面前时的姑婆,都是不同的。
一个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种样貌?
到底哪一种又才是真正的她呢?
这栋小二楼也是属于孔忆青的产业,这些年,她虽然在外头,但家里的这些产业却也没丢,一直保留着。
孔忆青睡着之后,宁墨悄悄地掩上门下了楼,信步走到了码头上,站在那些忙碌的工人中间。
离得更近,也看得更清楚,好些工人的肩膀上都有着一层厚厚的老茧皮,可就算是这样挑习惯了的熟手工,此时肩膀上也隐隐破皮在渗血了。
宁墨叹了口气,突然转身走向一边的仓库区。
过了大约半个小时,他找了几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