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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她这个角度正好可以看到盛延熙浓密乌黑的发顶,平整开阔的前额,深邃的眉眼,高挺的鼻梁,粉白的耳垂。
这还是她第一次近距离打量盛延熙的五官。精致的不像话。这个男人的皮相历来出彩,毫无争议。
“哪只脚崴了?”
“左脚。”
“上次那只?”
“嗯。”
“还挺多灾多难!”他埋汰一句,低声道:“忍着点!”
冰凉的手覆上去,用力揉捏了两下。
沈安素疼的倒吸一口冷气。那滋味真特么酸爽!
这个男人可真是一点都不温柔!
“很疼?”他微微抬头,看到她挎着一张素白的小脸,表情像是赴刑场一样悲壮,似乎下一秒就要英勇就义了。
“嗯。” 她咬咬下唇,嗓音带着点哭腔。
盛延熙心田酥麻,痒痒的,女人这样子分外撩人。
撩人不自知,不动声色,他的呼吸都被撞乱了。
盛延熙稳了稳呼吸,站起身,决定:“去医院看看吧,看样子伤得不轻。”
左脚脚踝二次受伤,沈安素也不敢大意,同意他的提议,“那麻烦盛先生送我去趟医院吧。”
“有别的鞋没?”盛延熙抱臂在偌大的办公室里环视一圈,她的脚崴了,高跟鞋铁定是不能穿了。
沈安素扬手指了指门边小小的鞋柜,说:“那鞋柜里头有拖鞋。”
平时上班高跟鞋踩多了,脚难免疼痛,她在办公室里备了拖鞋,闲时穿穿,让自己的双脚歇歇。眼下她真是无比庆幸自己的这一准备。有备无患,很好!
盛延熙顺着沈安素的目光看到了那个鞋柜。走过去取出一双棉拖鞋,递到她脚边。
她快速穿上拖鞋。
男人觑她一眼,轻声问:“能走吗?”
“能……”她点点头,从沙发上站起来,动了动自己的脚。
他歪头想了一会儿,往前迈两步,扔出一句话:“算了!”
沈安素整不明白他这句“算了”是什么意思。只见他腰一弯,双手探到她腰间,轻轻一用力,打横抱起她。
沈安素:“……”
盛延熙想素素不抱他没关系,他来抱她也是一样的。
——
沈安素发誓她这辈子都没像今天这么惹人注目过。一路上各种晦涩不明的目光尾随着她。
“哇塞……公主抱欸……”
“好帅啊!”
“天,是沈经理……”
……
前台值班的妹子更是肆无忌惮,嗷嗷大叫,唯恐天下不乱。
沈安素怎么办?她当然只能装死呀!
盛延熙倒是一派平静,目视前方,从旁经过,眼神都不带偏移一下的。
头顶忽的冒出一个声音,刻意强调:“我不是危险的男人。”
“额?”没头没脑的一句话,沈安素有些懵。
这人又重复一遍:“我不是危险的男人。”
沈安素:“……”
她想起来了。元宵节那天一早,她和许诗交接完班,路过前台。前台两妹子八卦兮兮的问她盛延熙是个怎样的人。
她当时说:“盛先生是一个很危险的男人。”
厉害了!这人不仅听到了,而且听进了心里。
“小心眼的男人!”她嘀咕一声,心眼儿比针孔还小,这么记仇!
“我听到了。”冷冰冰的男声又凭空飘出来,毫无温度。
沈安素:“……”
这下她赶紧乖乖闭嘴,再也不敢吱声了。祸从口出,沉默是金,这是真理!
——
盛延熙的司机已经下班了,他只能自己开车。
沈安素没看到那位憨厚的司机大哥,问:“您的司机呢?”
“下班了。”盛延熙目视前方,打着方向盘,“也不看看几点了,再不让人家下班,别人该说我苛刻员工了。”
沈安素瞟到车外广告墙上硕大醒目的时间——22:45。
快十一点了,的确够晚的了!
她心里有些过意不去,都这么晚了还劳烦大佬跟着自己忙前忙后。
可转念一想,自己的脚崴了,完全是拜他所赐。如果他不抽风过来抱她,她也不会吓成那样,还把自己的脚给崴了。这人就是罪魁祸首,压根儿就不值得同情!
这样一想,她心里那点小愧疚顿时就烟消云散了。
到了第一医院,盛延熙给沈安素挂了个急诊。
深夜的急诊大厅又杂又乱,丝毫不亚于白天忙碌。
骨科当晚值班的是陈医生。
陈医生看到沈安素这张熟悉的面孔,诧异:“又崴了?”
“嗯。”沈安素觉得脑仁儿隐隐作痛,“还是左脚。”
陈医生捏着钢笔敲了敲办公桌桌面,“沈小姐,你这伤地也忒频繁了点吧!还不出两月吧?”
沈安素:“……”
沈安素能怎么办?她也很绝望啊!
折腾了一个多小时,总算弄好了。
盛延熙又开车送她回家。
二次受伤,她这脚娇气的很,比上次还严重。陈医生让她在家养几天。明天肯定是不能去上班了。
大半夜的沈安素不好打扰周最,只给他去了条短信,告知他自己需要请三天假。
周少爷虽然成天吊儿郎当,不学无术,跟着一群公子哥们浪来浪去。但总归还是九重天的挂名老总,她的顶头上司。请假等一些事项还是需要通过他。
周最那边几乎是秒回。
周最:「二哥已经跟我说了,你在家好好养伤,不着急上班。会所这边有许经理,你不用操心。」
沈安素:“……”
她足足盯着周最这条消息看了好几分钟。这人的速度怎么可以这么快!
第26章 第26世界
第26世界
折腾一晚; 沈安素真的身心俱疲; 脑袋疼得要命。只想赶紧去睡觉; 连澡都不愿洗。
可盛延熙却一直杵在她家不走。男女有别; 一个大男人大晚上还待在一个单身女性的家里,他怎么一点都不知道避嫌的。
她盯着餐桌上那杯橙黄色的柠檬茶看了好久。各种心思都在脑海里过了一遍。纠结了无数遍,终于按耐不住开口:“盛先生很晚了; 我要休息了。”
言下之意是您老可以走了!
“嗯; 你去休息吧。”盛延熙斜靠在沙发上,懒洋洋的,目光飘的有些远; 餐桌上的那束满天星已经彻底枯萎了; 花苞打卷,枝叶蜷曲; 俨然变成了一堆干草。
沈安素:“……”
沈安素就像一拳头打在了棉花上; 分外无力。
他抬手远远指了指玻璃花瓶,扬了扬下巴,“这花你没换过?”
沿着他的视线方向; 沈安素看到了花瓶里插。着的那束满天星。这人的话题还真是转的迅速; 这突然就问起花来了。
“工作忙,哪还顾得上它。”她说的是实话; 工作忙得不可开交; 分走了她绝大多数的精力。每天下班回到家都感觉自己累成狗; 只想和卧室那张大床相亲相爱。实在没有多余的心力再来顾及这花花草草了。
盛延熙低头忽的一笑; 摇摇脑袋; 叹息道:“女孩子像你这般活得如此粗糙的也是少见了。”
沈安素:“……”
这是在公开数落她了!
“沈安素你真该换份工作。”他看着他那双漂亮的眼睛,诚挚地邀请:“来中峻吧!”
沈安素:“……”
沈安素觉得这人真有意思,现如今挖墙脚都这么光明正大了吗?
她嘴角扬起一丝笑,和他对视,“盛先生是想挖我?”
她是宛丘人,宛丘人讲话一向是那种软糯的腔调,女孩子的声音又细又软。他心里好像被人挠了一下,酥麻得厉害。
他微微挑眉,“怎么,不可以?”
“贵公司有什么职位给我?”
“珠宝行业沈经理怕是涉猎不深,相关工作做起来难免吃力,我自然不会强人所难。不过有个职位倒是很适合你。”
“哦?”她顿时被勾起兴趣,“是什么?”
“总裁秘书。”
沈安素:“……”
她干笑一声,“盛先生真会开玩笑!”
心想你盛延熙还会缺秘书不成?
男人倒是表情严肃,分外郑重的口吻,“沈经理不妨考虑考虑。眼下这份工作不适合你,它分走了你太多的时间和精力,让你无瑕去顾及自己的生活,更让你失去去发现美的机会。你可能还不知道,这个世界远比你所看到的要美好的多。我早就说过的,你尘心未泯,不应该是眼下这种生活状态。”
她抬眸,面露不解,“我眼下的生活状态怎么了?”
他紧紧看着她的眼睛,薄唇轻启,一针见血,“厌世,没有心,想避世,却又不得不在这世上。”
——
“盛先生,已经快十二点。”又磨蹭了一会儿,沈安素换了个说法,一直跟盛延熙强调时间很晚了。希望以此来提醒这人应该离开了。
“嗯,我知道。”只见男人揉揉凸起的太阳穴,一副很倦怠的样子,没什么反应。
沈安素:“……”
“盛先生,您回去小心点。”这下说的够直白了吧。
谁知他撑起厚重的眼皮,懒洋洋的目光定在她脸上,轻飘飘地说:“素素,我有点累,让我休息一下。”
说完就将一只抱枕摆在沙发的一头,大大咧咧躺下去,闭上眼睛,不动了。
沈安素:“……”
没过一会儿他又翻了个身,抛出一句话:“素素放心,我不是危险的男人,你很安全。”
沈安素:“……”
这人怎么可能叫素素叫得这么自然?
这下是再也不动了。
她算是闹明白了,这人今晚是打算赖在她家不走了。
她真是一口老血卡在胸口下不去。她招谁惹谁了?!
这人先是一言不合就来抱她。她被他吓到,崴了脚。他如今又打算留宿她家了。
她真是恨不能拳头抡过去。
就在她愤慨之际,沙发上的人就传出了均匀的鼾声。他睡着了!
沈安素:“……”
很棒棒了哦!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
她轻轻叹一口气,她一瘸一拐的回卧室给盛延熙找了条干净的毛毯。
四月天,夜间的气温还是低的。他这样刺喇喇的睡在沙发上,也不盖东西,要是感冒了可就不好了。
替他盖上毛毯,她又一瘸一拐跑去卫生间卸妆。
卸完妆,洗漱一番,然后关了客厅的灯,睡觉。
——
周边的环境彻底陷入黑暗,听到卧室门落锁的声响。盛延熙方睁开眼睛。黑暗里男人闷声笑了下,糟糕了一整晚的情绪突然间就好了。
好像只要和她待在一起,听到她的声音,他的心情就总是美好的。
总有这么一个人,她能够治愈你千疮百孔的内心,让你的心情阴转晴。
他觉得他是时候让助理给他找套房子了。他不能再继续住在九重天了。他应该有套自己的房子,然后把沈安素拐过去,拥有一个属于自己的家。
他和这座城市的牵连,好像独独就只剩下一个她了。
***
早晨四点,沈安素被尿意憋醒了,一瘸一拐走出卧室。
天还没有亮,客厅里有些黑,暗薄的一捧光线,将明未明。
门一打开,她却出人意料的看到一个黑影坐在正中央,指尖一抹猩红的火星子,忽明忽暗。
卧室里的灯光溢出来,客厅里微光闪现,光影模糊。
那张脸却是一点也看不真切。
她探出鼻子嗅了嗅,全是清淡的烟味儿。
她实在是睡得迷糊了,咋一看到,吓了一大跳。还以为家里有贼人闯进来了。
“谁啊?”她往卧室里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