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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反向进行。
陈梨有意无意地看了温乔一眼,面带微笑,像是无声地示威。
“我靠,吃人不吐骨头啊。”陶易压低了声音,“我以为她顶多毁你文件,没想到她没下限啊,她先上去,你不是很吃亏吗?”
温乔专注地听了一会儿,略一思量,突然放松了下来。她笑了笑,“其实不一样,她的理论跟我不一样。可能——”
陈梨自己都没注意到。
她只顾着沾沾自喜了,她现在可能就在盘算着自己终于扳回一局的喜悦,完全没察觉到这么做的问题。
陶易也没反应过来,“哪里不一样?你们不都是在同一个实验基础上的吗?”
一直沉默不语的Mr。Mayo似乎对课题产生了兴趣,微笑着问了一个问题,他身后的翻译同步提出,“你的想法很有积极意义,但我有个疑问,如果进行长期实验,结论会改变吗?”
先前在伯克利,温乔有过被突然提问的经历,所以她了解Mr。Mayo有对学生提问的习惯,他经常问到对方答不上来为止。
显然,陈梨有点措手不及。
还没等她回答,第二个问题再次抛出,“在此情况下,你觉得‘服从效应’还适用于它的理论基础吗?”
这个问题的质疑和温乔的说法一模一样。
还在答辩过程中,陶易也没办法深问,一时之间,教室内陷入沉寂。
其他人也没反应过来。
“有没有人愿意替她回答?”停了几秒后,梅奥教授再次问道,“那好,我看到有位同学是相似课题,你对此有什么理解吗?”
在没人主动回答的情况下,这个问题自然而然地落到了相关人员,温乔的身上。
在陈梨流露出有点难看的神色后,温乔也没有推拒,从容地站了起来。
如果放在以前,温乔会为了照顾对方面子,推说自己一知半解,不会让人下不来台。但是对陈梨,温乔不仅没有一丁点的同情和善意,甚至由衷地觉得——
不打脸陈梨她可能会死,会遗憾死。
“虽然我没有进行陈梨同学的实验方式,但我基本可以确定,长期实验效果会推翻实验结论。”
温乔遗憾地看向陈梨,用先前陈梨看她那种失望的、同情的视线,看了陈梨一眼,像是在遗憾陈梨的失误。
原样奉还。
陈梨面上还算平静,不过唇角微微一动,似乎咬了一下牙,大约是被气得。
“‘服从效应’因为出现病态行为被叫停,改成积极引导是很好,但是绝不长久。参照棘轮效应,正面引导往往没有负面引导容易进行,用心理学以外的俗语来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实验如果长期进行,必然会出现消极反应……”
梅奥今天随行的翻译并不是之前那位,对专业性的东西翻译地有些迟疑。
过程中,温乔看了眼,了然一笑,她突然开口接了一句,“Cell…assemibles,in German,‘zeller… cluster’。”
所有人,包括导师都有些意外。
会第三种语言的人在京大并不是凤毛麟角,毕竟京大卧虎藏龙。但是这里不是外国语学院,也不是经济学院,会第三种语言的不可能一抓一大把。
陶易在底下做了个口型:我靠,你会说德语?
之前带队去伯克利的陈教授展露笑容,低声跟旁边一位教授夸了温乔一句,大意是:看到没,这就是我看中的学生,多好的学生啊,不仅专业扎实,语言能力也很强。
与其他人的惊讶、赞叹或者其他心思不同,陈梨是实打实地快要绷不住了。
温乔看到陈梨跟木桩一样僵硬地钉在原地,没来由地觉得好笑。
当初家里属意她进公司,就算进了心理系,她也被强行要求该学的一样不能落下。后来受温少池的影响,温乔的德语说的不错。
她跟陈梨不太一样,陈梨尽管刻意凹人设,但爱炫耀的虚荣心思一刻不停,底牌七七八八都露出来了。温乔平时就没有显摆的心思,所以她很多东西从来没人知道。
温乔在底下老师的授意下,开始全程用德语交流。
她回答问题的同时,还不忘“细心又详细地”把陈梨所有的观点尽数推翻,不动声色地抛出陈梨新的漏洞。
原本出现考虑不周到的小问题可以忽略不计,可惜陈梨改动实验后,画虎不成反类犬,最初的理论都是错的。
温乔一边推翻她的观点,一边在心底替她哀叹:
好惨啊,惨绝人寰。
陈梨在温乔流利的德语下,越来越站不住了。
她不清楚温乔在说什么,但毫无疑问,温乔不会替她说话。听不懂远比听到温乔一句句推翻还要揪心,陈梨煎熬异常。尤其是她看到了Mr。Mayo最后的反应——
“哦,我记得你,”Mr。Mayo看了她几秒,恍然笑了笑,“Joleen,你在伯克利的表现很不错,你是一个很聪明的女孩。”
毫无疑问,温乔还没开始,今天所有的风头被她占尽了。
陈梨垂着眼睑,默不作声地攥了攥手心。她一开始还装作若无其事,她面上的平静彻底破碎。
这才仅仅是个开始。
因为课题相似,再加上这么一茬,温乔还没开始,就受到格外关注。和陈梨开场失利形成了鲜明的对比,温乔的答辩十分顺利。她过程中本就十分流畅,提问环节也是对答如流。
温乔的发挥丝毫没受影响。
反而因为刚刚一闹,效果更好。
为了压温乔一头,陈梨才故意选了相似的课题,进行改进,全然没想到搬石头砸自己的脚。
以Mr。Mayo和几个导师的态度来看,不出意外,温乔稳了。
原本温乔就胜券在握,陈梨的举动,无异于把她往成功道路上,又推了一把。
最后雷鸣般的掌声里,陈梨的视线冷了下来。没人注意到,她垂着的脸,神色沉得骇人。
…
答辩结束后,一群人围过来向温乔道贺。
“藏的够深的啊。”陶易上下打量着温乔,坏笑道,“你能不能给别人留条活路?”
“别别别,我这就是班门弄斧,还撞了运。咱们组里还有人会法语和日语呢,”温乔摊了摊手,“谁让我今天运气好嘛。”
“正好赶上梅奥教授是德国人确实运气,不过你今天能有人陪衬,可不是。”陶易意有所指地冷笑了一声,才跟温乔道别,“我还有事,先走了。”
被嘲讽地陈梨像是没听到一样,默默整理好东西,面无表情地离开。
温乔也不在意陈梨的想法,眼风都没留给她,结果出了自习室,两个人在楼梯口再次狭路相逢。
陈梨往温乔的方向看了眼,也不知道抱着什么念头,“恭喜啊。”
温乔眼也不抬,“嗯,你装着累不累啊?”
“我装?”陈梨忽地笑了声,“你现在心里肯定很高兴吧,毕竟这么轻而易举就得到了梅奥教授的青睐……”
温乔同样好笑地看着陈梨,“我发现你这人挺有意思,你就不能留点余地吗?”
就像今天,陈梨要是不故意选相同的课题,还不会被折腾得这么惨。可她就喜欢赶尽杀绝,不留余地。
陈梨似乎要辩解,温乔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嘘——”
她眨了下眼,无声地笑了笑,“你知道布莱尔狐的故事吗?”
“什么?”陈梨没跟上她跳脱的思维。
“不知道也没关系。不过有件事我得提醒你,”温乔淡淡地,“原本你见好就收的话,我是真的拿你没什么办法的。不过很可惜,你总喜欢断自己后路。”
她看了陈梨一眼,“所以,以后千万不要怪别人赶尽杀绝、不留余地。”
“你什么意思?”
陈梨脸上的平静终于松动,她的尾音里有微不可察的颤意,带着一点戒备和冷淡。
温乔无声地打量了陈梨两秒,像是在打量一个不入流的物件一样。
一直到陈梨面上的情绪快要绷不住的时候,温乔突然撇开眼,收回了冒犯的视线。
她翘了翘唇角,笑意不达眼底,“无可奉告。”
陈梨大约觉得她软弱,拿她的步步退让当做理所当然。不过陈梨还是不太了解她。
她温乔的确是个可以一笑泯恩仇、不把小恩怨当回事的人,但与此同时,她也是个以牙还牙、睚眦必报的主儿。
清算才刚刚开始。
陈梨怕是不清楚,自己有什么要命的把柄落在了她手里。
…
温乔气定神闲地出了学院,手机在外套里嗡嗡地振动,她看了眼备注,略微讶异,“喂,哥?”
温少池会在这个时间段打电话过来,她有些意想不到。
“我这几天来燕京办点事儿,这会儿有空,路过你们学校,所以顺道过来看看你。”温少池顿了顿,“你现在在哪儿?”
温乔觉得莫名的好笑。
自家哥哥关心妹妹不是理所当然天经地义吗?为什么这么多年了,他还别扭得让人哭笑不得?
温少池说了那么多,无非想表达:“我不关心你,我就是顺道,你别自作多情”。他还不如不解释,太刻意了,显得十分心虚。简直是越描越黑的代言人,此地无银三百两的典型。
“我在学院附近。”温乔强忍着笑意,“我等你啊,哥。”
“知道了。”温少池被她的亲切弄得不自在,挂断了电话。
温乔站在原地玩了会儿手机,没几分钟,他的车子停在了她身边。
“太阳底下玩什么手机?”温少池皱了皱眉,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把她的手机抽走了。
温乔耸了耸肩,她也没抢回来,踮着脚偏了偏脑袋,往车后座和后备箱瞟了眼。
不出所料,他东西都没往酒店放。行李箱还在车上。
“撒谎了吧?”温乔一把抱住他的胳膊,眯着眼笑了笑,“你刚下飞机吧?行李都没放。我就知道你对我最好了。”
“……无聊。”温少池僵硬了几秒,不太愿意搭理她,“快松手,像什么样子。”
“承认吧,你肯定最爱乔乔了。”温乔一手捂了捂脸颊,做娇羞状,“乔乔太可爱了,乔乔一定是太招人喜欢了。”
温乔还在专心致志地耍贫,全然没注意到一道冰冷的视线,像是冷刀子一样落在了她手上——她抱自家哥哥胳膊的手上。
温少池无言以对。他默默地看了温乔一眼,眉心一个劲儿地跳,十分不情愿跟着她丢人现眼,他强忍着才没有跟她划清界限。
隔了几秒,温少池终于忍无可忍道,“你能不能闭上嘴?”
“给封口费。”温乔十分理所当然地伸出手,“带礼物了吗?”
“带了。”温少池扬了扬下巴,“后备箱里有,自己拿。”
被礼物吸引了注意力的温乔终于松了手,“这还差不多。”
“我说你平时能不能文静点?”温少池看着温乔终于安静下来,有些无奈的揉了揉她的长发。
他的手刚落在她的头顶,后一句还没说出口,一道清冷的声音传来。
“把手挪开。”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的宸宸是霸总上身的一天——
宸哥:放开她!
乔妹:……小声逼逼,这是我哥。
如果知道真实情况的裴砚在,大概……也不会提醒宸哥那是兄妹,他只会笑到抽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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