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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种仿佛能看透一切的眼神让宋知宁心中十分不痛快,他真以为能够掌控她?
宋知宁随即冷笑一声,“是吗?那今晚就走着瞧吧。”说完,她直接走到衣柜边,背对着嬴以赫,毫不忌讳地脱下了睡衣,坦坦荡荡地赤裸着身体,挑选衣服。
嬴以赫一动不动地坐在床上,看着面前美白的胴体,呼吸逐变渐沉,男人在晨间最容易产生欲望。
宋知宁在挑逗他,如果是以前的宋知宁绝不会这样做,因为这样的行为在宋知宁看来就是在轻贱自己。
但是后来的宋知宁,却不止一次在他面前刻意如此轻贱自己。
宋知宁很快换上了一件绣着碎星云的淡紫色露肩衬衫连衣短裙,对着镜子随意理了理妆容就拿过桌上的手包,转身准备走出房间。
在她打开房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嬴以赫低暗得隐约透出了几分痛苦的声音,“宋知宁,我只做错一次,你就要判我死刑?”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心意,签字吧,嬴以赫。”宋知宁冷淡道,“我不要你了。”
房门被人毫不犹豫地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嬴以赫攥着被子的手青筋突起,冷峻的面容罩满了阴郁。
宋知宁下了楼,走到玄关处穿鞋,弯腰时扯动了纵欲过度的部位,酸软不适的感觉令她下意识轻呼了一声。
“太太,您又要出去啊?”孙管家正巧从厨房里端着一盆山药枸杞汤走出来,见宋知宁又要出门,连忙放下汤,追上前询问。
这位嬴太太才被嬴先生刚娶进门不到两个月,就有一个月天天早出晚归,每次回来身上都带着酒气,嬴先生却从来也不管。
孙管家纳闷得很,她可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夫妻,要说嬴先生和嬴太太感情不好,那也不像,嬴先生平时总板着脸,话少不好亲近,嬴太太虽然外表亲和,但总给人一种距离感,所以她在这别墅里一直小心翼翼地伺候着,也因为年纪比较大,还是能看出点门道的,起初这两个人每天都会在家里吃饭,相处得也很融洽,如果感情不好又怎么会愿意同桌吃饭?更何况有一次她还撞见过嬴太太给嬴先生喂葡萄的场景呢。
孙管家发誓,当时她真的在嬴先生那张总是没有什么表情的脸上看到了一点笑容。
到底为什么好端端的一对夫妻会变成如今的怨偶?
“……孙姨?孙姨?”
耳边传来宋知宁的喊声,孙管家立即回过神,“哎,太太,什么事?”
“你看到我的车钥匙了吗?”宋知宁把自己的手包又翻了一遍,还是没看见自己的车钥匙。
“没有啊,太太您是不是昨天回来的时候放鞋柜上了?还是落车里了?”
宋知宁仔细翻了一遍鞋柜,仍是一无所获,“那估计是掉车里了,我去车上——”
“不用找了。”突然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嬴以赫穿着西装从楼梯缓步走下,一边整理着自己的领带和袖口,一边往门口走去,“孙管家,从今天开始,没有我的允许,不准太太离开别墅半步。”
卷一 第3章 你对我曲意逢迎?
“站住!”宋知宁快步上前,按住被嬴以赫打开的大门,她眼里掠过一丝怒意,却转瞬掩藏在温和的外表下。
“孙姨,你先去厨房忙吧。”宋知宁笑着对孙管家说。
孙管家也是个机灵的人,看氛围似乎不对,赶紧点头说“好”,一溜小跑回了厨房。
宋知宁立刻转回头,瞪向嬴以赫,质问道,“你什么意思?”
“无论你说什么,我都不会改变主意。”嬴以赫把她在房里说的话回敬给她,言下之意就是这次的禁足令是铁板钉钉的事。
“你没有权利限制我的人身自由。”宋知宁眯起眼睛说。
嬴以赫像是察觉不到她的怒火,平静地回问,“你想和我谈法律?”
宋知宁呵了一声,嘲笑道,“原来嬴总还知道有法律这回事,那你不会知法犯法吧?”
“我不是法学专业出身,”嬴以赫语调刻板地说,“但百京财团里多的是律师,嬴太太如果想谈法律,他们随时奉陪。”
他话音一落,宋知宁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嬴以赫从来不和人说笑,决定的事谁也不能忤逆他。
更何况他是百京财团的执行董事兼总裁,百京旗下众多品牌在国际皆占有一席之地,雄厚的财力本就足够他在本市呼风唤雨,只是他向来不会刻意高调行事而已。
先前不过是他纵容着宋知宁,如果他要收回这份纵容,在宋氏企业没有地位的宋知宁要和他对抗,根本就是以卵击石。
如果他不让宋知宁出这栋别墅,那么平时暗布在别墅里保镖们就会牢牢守住大门,任宋知宁插翅也难飞。
“你应该知道我不喜欢当金丝雀。”宋知宁冷了脸提醒道。
嬴以赫面无表情地睨了她一眼,“你说我并不了解你。”
“你——”宋知宁咬牙,她一直知道从嬴以赫年纪很轻的时候开始,就是表面上看起来虽然无情无欲,稳重得像个老干部,但是骨子里却非常地锱铢必较,想来作为商人,不会计较,也经不了商。
只要你惹到了他,他一定会恰到好处地报复回去,放不放过你,全凭他的心情。
可这次是他做错了事,又有什么资格报复她?!
宋知宁越想越恼火,她的情绪本来也不会这么容易就能被人拨弄,但碰上嬴以赫似乎屡次被打破了规矩。
宋知宁最终深吸了一口气,温和地笑了笑,“你这是想囚禁我?我做错了什么吗?”
嬴以赫想到她这一个月的晚归和放浪,脸色沉了沉,声调渐厉,“放你出去,让所有人都知道百京财团总裁夫人行为不检点吗?”
他已经纵容了她一个月,今早在房里如果不是宋知宁说了那句“今晚走着瞧”的话,他或许还不会立刻清醒,或许还不会意识到宋知宁一向决绝的个性很有可能会做出什么无法挽回的事情。
要想留住她,目前他也只能用这种方式绑住她,才能确保她的安全,让她不会用伤害自己的方式来伤害他。
宋知宁心里很明白,纵使嬴以赫再怎么有耐性,也不会容忍她日日夜夜疯玩太长时间,但是她没有想到这么快就耗光了嬴以赫的耐性,更没想到他会用这种理由。
宋知宁顿时如同炸毛的刺猬,目光恶狠狠地剜向嬴以赫,“你居然好意思指责我行为不检点?真是五十步笑百步!”
那样毫不遮掩的嫌恶仍然像把利剑扎进嬴以赫心底,他插在裤袋中的右手攥紧,面上仍然绷得如岩石一般,半分动摇都没有,然后他低声说道,“我会弥补。”
“你拿什么弥补?”宋知宁抿了抿不知道什么时候被咬得发白的嘴唇,冷嗤道,“钱吗?给我一个亿,我就能失忆,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用钱,就能改变你的手碰过别的女人,你的嘴亲过别的女人的事实吗?”
“嬴以赫,我在宋家是不得势,但你以为我真的就稀罕你的钱?”宋知宁越说语气越显疲惫和失望。
“你要弥补,我就一定要接受吗?”
最后她的脸上甚至露出了委屈表情,嬴以赫只觉得自己的心尖像是被什么针戳了又戳。
宋知宁骨子里是非常高傲的,什么时候会这样示弱?
——是自己做错,伤她伤得太深。
嬴以赫眼里闪过愧疚,不禁伸出手握上了她的肩头,忘了她对他的厌恶,把她搂进怀里抱紧,“你想要什么我都可以给你。”只要你肯原谅我,后面这句他终究没有说出口。
宋知宁全无反抗,任由他抱着,力道紧得像是要把她融入骨血里。
嬴以赫厚实的手掌拍抚在她背上,就和当年她失足掉进湖里被他救起的时候一样。
那时的宋知宁濒临死亡,没有了伪装,眼里满是惊恐和强烈的求生欲,她浑身都在发抖,他就是这样把她紧紧搂在怀里,拍抚着她的背,给她安慰,并在心底发誓将来一定要让她成为自己的妻子,保护她一辈子。
但是事情刚刚开始,他就铸成了大错,再次被宋知宁拒之门外。
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抱过宋知宁了,这一抱就沉浸在回忆中,以至于宋知宁在他耳边说话都一下没有听清。
“……什么?”
“那你不要把我关在这栋房子里。”宋知宁的声音很轻很软,充满了恳求。
嬴以赫霎时清醒,眼神复归锐利,手下猛地用力将人推开。
嬴以赫满脸难以置信地盯着宋知宁,声音沉冷得可怕,“你对我曲意逢迎?”
他可以接受宋知宁厌恶他,抗拒他,对他冷言冷语,却不能忍受宋知宁用着那张在所有人面前用的假面具对待他。
因为那样代表他在宋知宁心里变得和那些人毫无差别。
宋知宁被推得摔到了鞋柜上,撞着了腰,再次加重了腰部的酸疼感,她痛得垂下了头,咬唇止住了差点脱口而出的呻吟。
嬴以赫用的力气非常大,宋知宁撞到鞋柜时发出了不小的声响,孙管家听见声音连忙又从厨房跑了出来,却见嬴以赫铁青着脸瞪着宋知宁,一时也不敢上前。
“太太……嬴先生?你们这是……”
嬴以赫敛回了脸上的情绪,冷着声冲孙管家吩咐,“不要让太太离开家半步。”
“哦、哦,好的,”孙管家赶紧点头应着,“我知道了,嬴先生您放心。”
嬴以赫不再停留,看也没有再看一眼宋知宁,直接拉开门走出了别墅。
孙管家看着嬴以赫的车子离开别墅才把门关上,转身回去,见宋知宁一手扶着鞋柜,一手捂着腰站直身子,突然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喊道,“太太你流血了!”
卷一 第4章 摆明着宠媳妇
仿佛应和着孙管家的话,宋知宁的小腹突然一阵刺痛,湿热鲜红的液体从宋知宁下|体流出,裙摆上的痕迹立刻又扩大了一分。
孙管家手忙脚乱地把她扶到卫生间里,又跑回主卧找出换洗的衣服,递进去给她,一边问,“太太,您真的不需要我帮忙吗?”
宋知宁摇了摇头,完全不想说话,正要把门关上却又听见孙管家自言自语般嘀咕道,“那我去给嬴总打电话,上回太太您来月经疼得下不了床,嬴总就急坏了,还守了一整天,后来还跟我说只要您经期一到,一定得通知他的……”
宋知宁眼神微暗,见孙管家说着就要往客厅跑去,连忙喝了一声,“孙姨回来!”
“太太?”孙管家不解地转回身问,“怎么了?”
“不用告诉他。”宋知宁强撑着下身的疼痛,脸上尽量扯着笑,不露出异样,解释道,“上次我是经期前乱吃东西才会疼的,后来也吃了黎医生开的药,好很多了,没什么问题的。”
“可是……”孙管家犯难了,犹豫地说,“可是嬴先生让我一定得……”
宋知宁想了想,接着劝说道,“今天早上我们两个那样,孙姨应该都看到了吧?”
孙管家小心翼翼地点了点头,宋知宁便继续说,“我们最近因为一些事有点小矛盾,以赫他正在气头上,我不想给他添堵,再说了他每天也要处理公司很多事情,很忙的,又不是什么天大的事,我的身体也没这么娇弱,就别让他来回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