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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厅,细微响起女人痛苦的呻吟和哽咽。
猝然声音消寂,她被男人翻了身硬按在门上,后背触及滚烫的热源,两副赤身贴的严丝合缝。滕玮脸颊艰难地被抹了过去,男人细细吮吻她的嘴唇。
滕玮张开眼的时候,已经躺在熟悉的床上。
旁侧,传来男人均匀的呼吸。举目望去,她抬手抚上他如雕刻般的脸,缓缓地来到他的眉心。
那里几乎褶皱着,从未舒展过。她轻轻地为他抚平,揉捏。
或许是她用了力,又或许他未深眠,就在她揉捏时候,时承睁开了双眸,视线一直落在她脸上,并未移开。
今天的他,让她害怕,亦让她担心。
她知道,他之所以会这样,无非是今天和杨排风见面,给他看的那个黑皮本子。
那本子,突如其来让他们之间变了味,杀得她防不胜防。
两人醒来就那么对视着,从未说出任何一句话。
良久,她弯了嘴边,终是出声:“你难道……没什么要对我说的吗?”
时承默不作声,凝视了她很久。
滕玮等了半天,见他不打算解释,心情如同乌云压顶,渐渐眼角有了湿意,泪水在眼眶打转。不想在他面前脆弱,捏着被子准备转身,时承忽然抬手摸了摸她的脸颊,渐渐凑近她,倾上身低头吻了她的唇。
这场吻,不似之前的粗暴急促,它轻柔细腻,一点一点地参进滕玮的心扉,给予她深深的慰藉。
直到彼此呼吸受阻,时承松开了她的唇,前额与她相抵,大手抚摸她的脸颊,“别多想,不会有事的。”
滕玮眯眼睃他,尽管他口口声声叫她不要乱想,可她还是忍不住,看似漫不经心,却暗藏剑刃:“时承,我是你的垫脚石是吧?”
抚着她脸颊的大手一顿,时承一瞬不瞬盯着她,彼此呼吸一刹停止,空中气氛一瞬令人窒息。
时承眸光闪烁,随即抚着她的脸,温热的气息迎面而来,滕玮鼻前一阵瘙痒,却听到他低醇的嗓声在耳畔响起,含糊其辞道:“大晚上煞风景,皮痒了,嗯?”
不待她出声,男人再次堵了她,堵得她咽咙发不出一丝声音。
这一夜很漫长,窗外寂寞无声。
**
翌日,欣和集团。
滕玮不再坐于总裁办公室,滕长泽让她挪到张欣的董事长办公室。
从今,张欣的办公室正式归属了滕玮。
此时,滕玮和时承正坐在会议室开会。公司上下已知时承被张欣提职做了副总,即副总经理,而滕长泽是总经理。
他们现是滕玮的左膀右臂。
早前张欣那辈的原董事会员被张欣走之前大刀阔斧换血,基于滕长泽在美国的财脉,重新为公司注资了新的股东。
会议厅在座的每一位全是新面孔,人人凝神凝听,正色严容,看着滕长泽在台上不断闪换的文案演示,除之以外后方还有大屏的视频会议,视频里各坐着欣和集团各地分公司的高管。
尽管全场会议显得隆重肃穆,但坐在首座的滕玮,微微蹙眉。
倒不是觉得滕长泽某些地方说错了,而是这长达两个多小时的会议让她不胜其烦,愈发觉得索然无味,加上昨晚时承模棱两可的态度,更加心烦意乱。
“好了,会议到此结束。”滕长泽关了演示软件,走下了台,他侧眸看了滕玮一眼,很快移开望向某一角,“接下来各部门将作出新方案,限你们一周的时间结合我方才的要点构思规划公司未来的纵线发展。”
会议顿时亮了灯。
滕长泽坐在滕玮的旁侧位置,“现在其余的部门经理先回去吧。”
接着一些人陆续离开了会议室。
滕玮再也坐不住了,她看了一眼滕长泽,问:“我可以离开吗?”
时承坐在她左边的位置,一身商务西装,手上敞开一些文件资料,闻声他从文件抬头,转眸看向滕玮。
滕长泽脸色下沉,话语还未从口中说出,时承先一步出声:“让她走吧,她坐不住的。”
见时承发话了,滕玮不再耽误下去,她干脆起身,当着其余股东和一些高管的面,离开了会议室。
滕长泽一脸不满,望着时承,低斥:“你太宠她了,看看她这样下去还能做什么?”
时承淡淡一笑,毫不在意,“好了,我们开始吧!”
滕长泽望着他,满心的无奈。
董事长办公室。
滕玮一进门走到沙发处坐下,在茶几上倒了水,一杯又一杯地灌着。
然后她取起原本放在沙发上的包,从里摸出了手机,翻开联系人拔了张欣的号码。
她以为张欣会来公司,之前电话里让她来公司签合同,结果却是滕长泽递给她早已签好的文件,上面只差她的签名。
现在她急于找张欣,她要当面问她一些问题。
到底杨排风和她说了什么,为什么那黑皮本子上会有她的名字,为什么时承看到后整个人就不对劲了以及杨排风小时候是不是来过滕宅。
太多太多的问题,同肆长的藤蔓不断缠绕她的心头,勒得她呼吸发疼,愈堵愈难受。
呼叫了一遍又一遍,张欣手机还是处于关机状态。
看了下时间,快到了中午,她顾不上那么多,抓起包取起外套离开了办公室。
期间因为急走,她不小心撞碰了人,弄得人家手中文件散地四处。
“对不起。”她看也不看,只撇下三个字就跑开了。
第287章 你不要恨我
滕宅。
滕玮到的时候,是蒋琳为她开了门。
见到蒋琳,滕玮心中一惊,脱口而出,“你怎么还在这里?”
蒋琳神色莫名,不意她的意思,语气疑惑:“怎么了孙小姐?我不能在这里吗?”
滕玮眼神凉凉盯着她,片刻瞳孔一缩,她发现蒋琳的肤色蜡黄,脸上两边颧骨凸起,身材十分消瘦,双鬓间隐约可见白发。
蒋琳似是没注意到滕玮眼色泛冷,她只是狐疑滕玮方才的话语,弄得她一脸尴尬,说也不是,不说也不是。
“张欣呢?”滕玮很快换了话题,她可没忘来这里的目的,不想过于纠结蒋琳还在这里的事实。
“噢,您说太太啊,她正在她房间休息。”蒋琳说道。
滕玮疾步进了客厅,很快上了楼,蒋琳看到紧随其后,两人陆续朝张欣的房间走去。
室内。
“太太,听我一句劝吧,您还是去医院治治,我和张仲陪您好不好?”张妈坐于床边,她一手端着类似痰盂的器皿,另一手拍着张欣的后背,为她顺顺气。
“不……不……我不去……我在家就好……你们谁都不能自作主张……知道不……”
张欣艰难出声,她咳了又咳,越咳越厉害,又往痰盂吐出东西。
滕玮一推开门,闯入视线的就是这幅光景。
满屋一股难以描述的臭味刺鼻,滕玮走进去,眉心拧起,手轻轻地捏了捏鼻子,她的脚步声惊动了房间的张仲和张妈。
张妈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面上一喜,“孙小姐您来了啊!您来就好,快来看看太太吧!”
一旁的张仲也喜上眉梢,说:“孙小姐,您快劝劝太太吧,劝她去医院看看吧!太太这样,我们看着都难受!”
张仲说着说着,语调竟有了呜咽,眼眸渐渐通红。
滕玮一脸复杂地看着张欣,张妈赶忙让开了位置,好方便滕玮坐在张欣的床边。
蒋琳来到张妈身边,母女俩互相看了一眼,沉默不语。
滕玮的手颤抖地伸出,极致缓慢地落在张欣肩上,说出的话却语不成调:“你……你……怎么会变成……这样?”
张妈一下子哭了出来,她一手捂着嘴唇,走到滕玮身边,“孙小姐,您来,您来帮太太擦擦嘴吧!”
张妈往滕玮手心挤进了手帕。
滕玮艰难地攥着,她望着靠在床头上的张欣,她双眼阖着,脸色愈发惨白,嘴唇毫无血色,人也比原先还瘦,一双枯萎如木的手此时无力垂在床边。
滕玮双眸通红,咬紧嘴唇,死死按下即将流出的眼泪,搁在张欣肩上的手轻轻地摇了下。
“张欣?张欣?”她唤了她。
看着张欣黏在嘴边的污渍残渣,她到底还是心软,捏着手帕的手哆嗦地抬了起来,轻轻地为张欣拭擦。
见际,张妈和张仲老泪横流,两人忍不住哭出声来。
尤其张仲,握拳死死地咬住手,老脸似是欣慰,因为他从小看到大的孙小姐,终是动了一丝慈悲,原谅了太太。
不管是不是原谅,滕玮此时的一举一动,无不触动他的心。
意识模糊的张欣这时缓缓睁开了沉重的眼皮,眼前一片重影,慢慢一点一点从模糊变得清晰。
她看到了滕玮,也看到了她在为她揩嘴。
咽咙艰难地出声,“你……你……怎么来了……”
滕玮动作一滞,她视线徐徐落在张欣脸上,四目相对。
“你……不是在……公司……吗?怎么会……来?”张欣说话吃力,她深深地蹙眉,再次咳了咳。
滕玮抿嘴,明知道这时候不该问,但她就是忍不了。再忍下去,她会失去很多很多。
她回头看了张妈张仲一眼,说,“你们都出去吧,我想和她好好说话。”
张妈脸色迟疑,还是说出,“孙小姐,您和太太说话不要太激动,慢慢说啊慢慢说。还有,劝太太去医院看看吧!”
滕玮觑了张妈一眼,终是点头。
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张欣费劲地撑着身子坐起,靠在床头,咳了又咳,“你想……对我说什么……”
滕玮回神,凝睇张欣好半天,直道:“昨天我们和杨排风见面了,她给时承一本黑皮本子,我想知道,她在里面写了什么?”
张欣苍老的眸子盯着她,满脸略显失望,轻轻摇头,“你来……就是……为了说……这个?”
闻言,滕玮冷了脸。
“阿玮……你如今还听我……的话吗?”张欣一只手微微发抖,慢慢来到滕玮的手上,覆了上去。
张欣无意识的动作,让滕玮浑身一震。
“你就听……我的话吧……”张欣抬手慢慢拍起了胸腔,“离开……时承吧……去找陈翊文——”
滕玮满目惊痛,手骤然从张欣手心抽出。
“都到了现在,你还不肯告诉我到底发生什么事吗?”她声尖拔高了几度,嚯然起身。
张欣满脸抽动,双眸痛苦,靠在床头微微抬头看着滕玮。
她亦是神色激动,脸色突然涨红,声音嘶哑,说话急切:“你到现在还执迷不悟,认为那个男人对你是真心实意的吗啊?”
“那你别后悔,既然那么相信他,你别再来找我!”
“行,你放心,我以后不会再来这里了!”
滕玮眸色一痛,她蓦然转身,打算离开这个让她浑身疼痛的地方。
脚步刚迈出,背后声音再次响起。
“阿玮……你……你不要……恨我……不要……”
滕玮停在原地,她眼眸终是流出了泪水。
门外,张妈忍不住冲了进来,到底担心她俩还是不敢离开,只候在外面,她听到了她们在大声争吵。
她绕过滕玮,奔到了张欣面前。
“太太——太太——”突然张妈大喊,她拼命摇晃了张欣。
因为张欣没了呼吸。
“张仲——张仲——快去打急救车——太太没了呼吸啊——快啊——”
滕玮陡然转身,浑身的血液一下子侵袭了大脑,眼珠僵硬地转动,双脚像灌满了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