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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清遥是个重情重义的人,他此生最看重的人便就是他的师父。现下知道长歌就是凤长歌,那之前与她作对的事,此时岂不是似利刃刀刀划在他的心口上?
白勾月白皙的双手放在他的手背上,安慰道:“风清遥没事的,你师父那般的疼惜你,只要你乖乖地向她道歉,她会原谅你的。”
“我都做了些什么,这么简单的事情,我本该早就该想到的,宫主与解临雅明明就不是那样的人,可是我却以为他们会因为一个名字而待她好。”风清遥懊恼地说,带着哭腔的声音里尽是悔意。
“这不怪你,你师父一直将所有都隐藏得很好,你不知道也不能怪你。”
“那她为什么不告诉我?她若告诉我,我会去帮她一起去寻她的仇人。”
风清遥哭得如个孩子般,豆大的泪如决堤的洪水不受抑制地从眼眶滑落。
男儿有泪不轻弹。
白勾月心疼地看着他,本以为男子哭起来应该会给人一种懦弱无能的感觉,可风清遥哭起来来却是让人这般的心疼。
她伸出手,抱住他壮实的身体,安慰道:“风清遥,你师父她应该是有难言之隐,她被人害死,从冥界归来。想必是谁都不信,也或许是不想将你连累,才不告诉你。这一年来,所发生的事,你也是有眼看到的。我父亲遭到假凤长歌的杀害,向宫主毁了容颜,残了双腿,没了灵心骨。可见敌人的强大,正因是如此强大的敌人,你师父才不愿意你涉险其中。”
“我不要师父将我排斥在外,我也想帮上她一点忙。”
“能帮上的,只是,你现下要做的就是熬完这六日的一百鞭,等鞭刑结束就去向长歌道歉。但你切勿记住,不要将她的身份告知他人,现在连长歌都不知道她的敌人到底是谁,所以我们都不可泄露她的身份,将她暴露在危险之中。”白勾月嘱咐道。
风清遥闻言,轻轻颌首。
这边。
风清遥从广场回到凤长歌所在的客栈中。
在凤长歌所在的房间中,除了向宴生,其他都皆是女子。
她们见向宴生进来,脸色有些慌张地急忙行礼道:“宫主。”
“起来,不用管本尊。”向宴生道,在圆桌旁停住,未再向前进一步,因为他瞧见趴在床榻上的凤长歌身上衣裳都被人解开,露在空气外的后背全都成一片瘀黑,触目惊心。
这中毒的症状,向宴生知道。
是三日百骨刺,毒如其名,从中毒到毒发只需要三日的时间。
中毒时只会感觉到轻微的痛楚,一般中毒者都不会太去在意那如蚂蚁啃咬般的轻微痛楚。可是若中毒期间没发现,到三日后毒发这毒就无解,只能痛足三天三夜死去。
三日百骨刺,在毒发的时候全身的骨头如有千百刺刺进,一般中毒者毒发的时候都会受不住着痛楚而选择自尽。
不过,这毒却极其好解,只要发现得早未等毒发就好,可这毒终究是太过狠辣,即便解了这毒,解毒后也会让人痛上三天三夜。
生不如死,用这个词来形容中了三日百骨刺最合适不过。
但由于这毒太过狠辣,其配方也难寻,天界早就没这毒的存在,凤长歌是如何中了这毒的?
向宴生静静地看着她晕过去的睡颜,即便他问,她想必也不知道。
只是,倒也是应了她来时在无极长宫说的话——他害了她。
眸色一沉,他静静地将视线落向别处,免得瞧见她容颜的时候,心中愧疚生起。
“宫主。”无极长宫的医师水千三走到他的面前。
向宴生将目光落在她的身上,“这毒中了几日?”
“今日是第二日。”
听到是第二日,向宴生心底暗自松了口气。
“毒可解了?”
水千三有些犹豫。
向宴生问:“怎么了?”
“禀宫主,弟子不敢解。”
“为何?”
“三日百骨刺这毒太过狠辣,虽说若是解开便可得救。可是,这个弟子身上现在没有一丝的灵力,三日百骨刺的余毒后冲,弟子怕她没有灵力来抵御那痛楚会被这剧痛折磨而选择自尽。”水千三拧眉说。
三日百骨刺的痛是天界有名的,即便中毒的人很少,可是光听这名字就知道这痛楚有多难受。
“解,忍不了也让她给忍着。”向宴生决然道。
只要凤长歌能活下来,那痛楚便让她忍着。
“是,弟子这就下去为解毒准备。”水千三无奈地道。
向宴生是无极长宫的宫主,他说什么,做为弟子的只能从。只是,中毒者不是他,说忍到是说得轻巧。
水千三怜惜的目光看向床榻上的凤长歌,若有灵力还可抵消些三日百骨刺的痛,可现下她一点灵力也没有,所受到的痛楚应是别人的好几倍。
水千三离去后,屋中还剩两个侍候凤长歌的无极弟子。
向宴生道:“你们两人都先下去。”
无极弟子迟疑地看了看向宴生,再看身上一件衣服都没有的凤长歌,拉上锦被将凤长歌的身子遮住,应是离去。
屋中只剩他们二人,安静了一片。
向宴生静静地坐在原处,忽得他的右掌一痛,他诧异抬起右手,望向掌心的红线慢慢变成一道伤口,有鲜血在滴滴流出。
凤长歌在解开生死咒!
他一震,急推轮椅走过去,望见凤长歌紧闭的双眸,苍白的双唇微微张合。
“你给本尊住嘴!”他斥责道。
凤长歌缓缓地将眼睛睁开,微微勾起嘴角,双唇依旧在张合中。
右手上的痛楚越发厉害,鲜血加快速度从伤口流出。
“长歌,给本尊停下来!”向宴生气恼说道,伸出手,想去阻止,可是解咒这时需要专心,若在其中被打断,容易被力量反噬。
解生死咒所反噬的力量并不强,可就这么点反噬点力量对于凤长歌此时的身体来说,都是一种大伤害。
向宴生恼怒地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着床榻上的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等右手的痛楚明显,鲜血不止。凤长歌苍白的唇才停止了张合,可是生死咒也已经解开。
“你这是在做什么?”他隐忍着怒意说。
“宫主,我说过,我不会让你跟我一起去死的。”她声音细如蚊蚋,轻如羽毛几乎是不可闻。
向宴生紧紧地握住拳头,不顾右手的伤口,问:“以你的能力,你难道熬不过这次的解毒吗?”
“谢宫主抬举,只是,宫主未免将弟子想得太厉害。弟子再强,可终究是血肉之躯,那三日百骨刺的痛,弟子没信心挺过来。”说着,她慢慢地阖上双眸。
向宴生闻言,即是恼怒又是无奈。
三日百骨刺的痛,他有所耳闻,但是她曾为护自己受过那么多的伤都挺了过来,怎会这次的伤就挺不过来呢?
“给本尊挺住,就算挺不住也给本尊硬撑。你将本尊耍得团团转,别想就这样撒手了之!”向宴生肃穆愤怒地说道。
凤长歌再次睁开眼,朝他抛去一个讥讽的笑容,“宫主这是在说什么?弟子会成这样,不该是你预料之中的事吗?”
“毒不是本尊下的!”以为她是在说这个事,向宴生急忙解释。
“毒确实不是宫主下的,但是弟子这中毒跟宫主你也脱不了干系。若是在无极长宫时,你不将宫主令牌交由弟子手上,不让弟子成为这场战役的主帅,弟子怎会落得现在这般下场?”凤长歌讥讽说道。
话中有着隐隐的恨意。
向宴生一怔,一时间竟无话可反驳。
在无极长宫时,凤长歌确实如此说过,可是他不曾想到,她会遭遇这么多事。
“宫主,你说弟子将你耍得团团转,可真是好笑。弟子除了在你身上下了生死咒,何时耍过你,倒是宫主你,凤凰河旁时,你的任性妄为险些害弟子死在绿锦海蛇中。现在姑苏城中,弟子现下这般落魄模样,宫主你岂敢说也与你无关?”
“你在怨本尊?”向宴生的声音有些落魄。
凤长歌嗤笑一声,“怎么弟子死到临头?还不能怨宫主几句吗?若宫主听不过去,现下就可杀了弟子,反正生死咒已解,弟子与宫主再无关系,宫主再也不必怕弟子一死,你会给弟子陪葬。”丧气的话语,听得向宴生心中震怒。
“凤长歌,本尊心中待你如何,无极长宫时本尊都已明了告知你,你为何还要将本尊想成是那么坏的人?!”
向宴生努力克制着心中的怒意。
他从未料到过,凤长歌居然会责怪他,将一切的责任都推到他的身上,明明让她来边界抵御妖魔并非是这愿。
“宫主,喊错名字了,弟子是长歌,不是凤长歌……”
“够了!你这句话本尊已听了千百遍,你当本尊是三岁稚儿吗?那般好给你骗。听好了,三日百骨刺的解毒,无论如何你都要给本尊挺过来,若你挺不过来,本尊就让风清遥和解临雅给你陪葬!”气愤的话说完,向宴生转身就走。
“宴生啊。”凤长歌悠悠唤道。
听到这称呼,向宴生的轮椅忽得一停。
“你说你喜欢我,可是,过往曾经的那些旧事,你可有记起一丝半点?明明说喜欢我,可却忘记了所有关于我的事,你的情可是真的?”
“给本尊些时间,本尊会给你想起来!”向宴生冷静应道。
话毕,他已转身出了房门。
站在门口外的两个无极弟子到他,急忙地低下脑袋,神色有些慌张。
刚才在屋中与凤长歌的交谈不知道她们听到多少,但听到又何妨,他不在乎。
出了客栈。
明原长老神色慌张地走了过来。
“宫主,城外有妖兽来袭。”
闻言,向宴生的眼眸掠过一丝的怒意。
“数量有多少?”
“看上去约摸了上千只。”
“可城门,随本尊去迎战。”
“这宫主……”明原长老有些为难,“宫主,迎战让弟子们去就可,你在城墙上部署工作即可。”
“明原长老可是觉得本尊什么都做不到?”
“不,老夫未曾这么想过。”
“既然未想过,就随本尊去出战。”
不让明原长老再有说话的机会,向宴生已转身往城门方向走去。
明原长老无奈地看着他的背影,只好叫来林槐良和月三十站在向宴生的两侧,保护好他。
打开城门,浩浩荡荡的无极弟子及其他三族的弟子站在城门外,等着妖兽们的到来。
此次前来袭击的妖兽,多为熊与狼。
狼妖的速度较快,将熊妖远远甩在身后。
眼看狼妖离他们越来越近,众弟子手紧紧地握住剑柄,随时都拔剑出鞘除妖魔。
突然,铮铮铮的声音响起。
地面立起一道道冰柱,直穿狼妖的身体。
未料此突变,被冰柱刺穿身体的狼妖连哀嚎都没有。
众多弟子也未想到有这样的情况。
纷纷看望左右,找寻施法者。
有过凤长歌设百米真火阵的事,众弟子打算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不敢再妄下观念。
只见,在他们为首处,向宴生的右手慢慢升起。
随着他手的动作,本在地面的冰柱缓缓升起。
冰柱中还刺着狼妖的尸体。
悬空的冰柱在向宴生的一个手势下,砰得一声散开,成点点碎碎的碎冰。
而狼妖的尸体也别分成四分五裂,化成肉团重新落在地面。
在此的弟子也算是身经百战。
可见到狼妖的尸体皆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