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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心老实的点着头,脆生生道:“恨!我想要妈妈,也想要爸爸。”
顾心艾身体狠狠一震,她眼里的泪水再也止不住,喉咙发出压抑的哭声。
她抓住赫连心的小手,力气大到让她吃痛:“那你就恨吧,妈妈不能陷你爸爸于不义,也不能看你痛苦一辈子!”
“妈妈,痛,你抓得我好痛。”赫连心含着泪花,一脸恐惧的望着而她。
她看不明白她眼里的痛楚,也看不清她心的挣扎,只知道眼前的妈妈很陌生,也很可怕……
第529章 我一直喜欢你
听到女儿的痛呼声,顾心艾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弄疼了她。
她急忙松开抓着她的手,将女儿搂入怀中轻声安慰:“心心,不要怕,妈妈不会伤害你的。”
因为,妈妈只有你了……
在妈妈温暖的怀抱中,赫连心找到了几丝安全感,她蜷缩着手脚,窝在她的怀里细细哭泣。
她也不知道,自己就究竟在委屈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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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母女俩蹲在地上相拥而泣时,一个粗狂的男声从身后传来,带着些许惊讶与欢喜。
“心艾!是你吗,你真的回来了!”
顾心艾抽泣的动作顿住,连忙擦干眼角的泪水,红着眼睛转身看向来人。她先是看见一个宽广厚实的胸膛,与肌肉虬扎的手臂,紧接着是短粗的脖颈和长满胡茬的下巴。
这人也太高了吧!顾心艾仰着酸痛的脖子感叹道。
她无奈站起身,才将对方的面容收入眼底,黝黑的皮肤五官刚毅,一看就是个身强力壮的好小伙。
对方身穿一件薄衫,大冬天的却将袖头撸起,露出结实的小臂。薄衫外面套着一件棕黑色皮质围兜,手中拿着一把铮亮的菜刀。
那菜刀在日光下闪着光,上面还沾着点点血迹,让顾心艾本就肿痛的眼睛,越发刺痛。
她搂紧怀里的赫连心,往后退了几步,警惕道:“你是谁,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而且,还叫的那么亲热!
粗犷小伙摸了摸脑袋,笑得腼腆:“也难怪你认不出我,这几年我变化太大了,我是黑皮啊,黑皮!”
“黑皮?”顾心艾疑惑的眨眨眼,在脑海中搜刮了一下,一个瘦小的身影浮现眼前。她皱着眉摇头,抗拒道:“不可能,黑皮胆子又小矮子又矮,你和他一点相似之处都没有!”
黑皮是她的小学同学,那会她还在这个乡镇上生活,结识了不少朴实善良的玩伴,黑皮就是其中一个。黑皮虽然是男生,但因为体弱胆小的缘故,经常要靠她来保护。
她再次打量眼前高大的男人,暗自摇头撇嘴,还是不像。
自称是黑皮的家伙,嘿嘿一笑,话里隐隐带着一丝自豪:“你老早就出山了,肯定不知道我后来的变化,我不仅人长高胆子也大了许多,现在在做屠夫生意,你要不要到我这拿点羊肉,我送你!”
说完,他咧牙一笑,洁白的牙齿配黝黑的皮肤,简直闪瞎人的眼。
顾心艾一见他这个笑容,就肯定他是黑皮,因为这个笑里的傻劲,简直跟儿时的黑皮一模一样。
“真想不到啊,以前还没我高的黑皮,竟然长这么壮实了。”她围着是他转了几圈,不住感叹:“这个头,该接近一米九了吧!”
黑皮低下头,脸上染上一抹绯红,只是因为太黑而看不出来:“差滴远,我只有一米八八。”
顾心艾咋舌,拍了拍他的肩膀,肌肉硬的隔手:“真谦虚,一米八八都说差得远。”说完,她眼睛提溜了一圈,望着他还算俊秀的面孔问:“有老婆孩子了吗?”
听到这句话,一米八几的壮汉像是被吓到一样,惊跳而起,挥手道:“哪有啊,我不急,我娘说我还小,先存钱盖房子。”他因害羞而游离的眼神,不住地往顾心艾身上瞟,犹豫道:“你应该是结婚了吧,女娃都这么大了。”
苦笑一声,顾心艾牵起赫连心的手,轻声说道:“我还没结婚,我是未婚生子。心心,这位是龚叔叔,快和他打声招呼。”
黑皮虽然叫黑皮,但这也只是因为他长得黑,而得的外号而已。他本姓为龚,至于名字顾心艾已经记不太清了。
“黑皮叔叔好!我是心心,是三岁半的小公主!”赫连心仰着小脑袋望着他,因为觉得龚字不好念,就简而化之。
黑皮温和的笑了几声,将手上的油垢在衣服上蹭干净,摸着她的脑袋夸奖了几句。而后抬起头看着顾心艾,望着她红肿的眼眶欲言又止:“看起来你这几年过得很苦,辛苦你了……”
刚才她和赫连池的拉扯,他都看到了。
顾心艾垂下眼眉,柔柔一笑,不说话了。
老实忠厚的黑皮,脑筋里没有拐拐弯弯,以为她是默认。
他皱着眉头,苦苦思索道:“反正不管怎么说,让女人哭的男人,就不是个好东西!”泄愤似得骂完,他见顾心艾神色没有异样,嘴唇蠕动了几下,还是没有把心里的那句话说出来。
转而夸赞她道:“都多少年不见了,你还跟小时候一样漂亮,起初他们说你回来时,我还不相信,没想到你……”
说着说着,他看出她的魂不守舍,嗓子噎住。
其实他想说,如果你过得不好就跟我吧,我一直都喜欢你。
可他不敢说,毕竟她是那样漂亮优秀,自己一个满手鲜血的屠夫,根本配不上她!
察觉到气氛尴尬,顾心艾讪笑一声,懊恼自己这种时候还走神,就和黑皮畅聊起儿时趣事,和家乡近些年的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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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池好不容易才将地上散落的坚果收拾干净,手也来不及擦,就连忙挤入人群中,寻找顾心艾的身影。
这个狗市位于好几个村落交集点,因此人流量十分巨大,晴朗的天气更是赋予这个狗市充沛的客源。
所以,赫连池想在这里找人,无异于大海摸针。
他找了许久,终于在一颗红枣树下,找到了一心期盼的那人……彼时,她看起来正与一个陌生的男人,聊得开怀。
遥遥的望着她脸上的笑容,赫连池怔愣的想着,自己有多久没看到她这样笑了?笑得无忧无虑,笑得毫无负担。
最近,他虽然也不少见她笑,但那些笑里总掺杂着一丝哀愁,让人想把她抱入怀中,好好安抚。
他嫉妒,很嫉妒!眼前这个能让心艾重获笑颜的男人,让他胃里翻涌的醋液像硫酸一样,烧的他五脏六腑剧痛!
那些剧痛,仿佛像一把无形的火焰,炙烤着他的心脏,让他逐渐失去理智——
第530章 是情夫又怎样?!
老树下。
“然后啊,那个秃顶老头被几个小娃推入河里,三月天唉!可把他冻得,一个星期都没退烧!”望着眼前开怀大笑的顾心艾,黑皮越讲越起劲,讲得手舞足蹈声情并茂。
顾心艾捂着嘴巴,颤抖着肩膀,肚子疼得不行:“活该,谁让他那么凶,总是欺负小孩子。”
“嘿嘿,我们小时候也被他骂过,还是你救得我哩,那个时候我腿都。”黑皮摸了摸脑袋,说起儿时的糗事,面上很有几分羞涩。
“谁让你那么胆小,还学人家偷老头地里的西瓜!”顾心艾调笑的看着他,揶揄道:“你那个时候就是活该,最终瓜没吃到,还被恶狗咬破了一条裤子!”
黑皮脸色更红了,红配黑好不精彩,他支吾道:“还不是那个时候,你说口渴,我才决定去偷的。”
“你说什么?”由于他的声音太小,顾心艾听不甚清,就再次开口问道。
黑皮深吸一口气,正准备鼓起勇气表明心扉时,一个拳头砸在他面前的木桌上,让桌上的木屑颤了几颤。
他的心,也颤了几颤。
恼怒的黑皮看向来人,猛然站起,怒道:“你是谁,干什么敲桌子,想打架吗!”
赫连池脸色阴沉,深邃的眼珠里夹杂着一丝,语气冷冽:“我是她男人!”说完,他一把揪起黑皮的衣领,将他提到眼前,狠声道:“你说的没错,我确实想揍你!”
语出惊人的话,让黑皮震了震,甚至连生气都顾不上就看向顾心艾,谁知她脸上的表情比自己更惊讶,更愣神。
顾心艾呆呆的看着他,好半响才回过神来去掰他的手,慌忙说道:“你在干什么,快放开他,他是我是同学!”
“同学?”赫连池气急反笑,丧失理智的他说道:“我看是还差不多吧!”
顾心艾瞳孔紧缩,心里翻江倒海,面上却不动声色:“?你怎么会有自信说出这个词?一我们不是恋人,二我们的婚约不成法,想交什么样的男友是我的自由,更何况黑皮只是我的朋友而已!”
两人怒目而视,眼神里刀光剑影,仿若有无数火花迸溅。
赫连心歪着脑袋,疑惑的看着的大人们,奶声奶气的说道:“爸爸,你终于来了,心心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她往前走了几步,抱住赫连池的,仰起头委屈道:“还有,妈妈刚刚的话好吓人哦。”
女儿的奶音悦耳动听,但她的最后一句话,却像一记惊天霹雳在赫连池脑海中,炸开。
“你和心心说了什么!”他眉头拧起,清冷的眼里布满压抑,声音沉重到让人胆战心惊。
顾心艾将赫连心抱了回来,撇开脸,神情冷漠:“我和女儿说悄悄话,与你有什么干系?”不知想到什么,她嗤笑一声,讥讽道:“其实告诉你也无妨,我问心心,如果以后给她换个爸爸会不会介意。”
望着赫连池受伤的表情,她心如刀绞,却还是逼迫自己说下去;“小孩嘴上说着不愿意,其实心里还是很开心的吧。毕竟她年纪还小,我们大人的感情都说断就断,更何况一小孩子呢?”
赫连池捂住胸口,有什么东西钻进了心里,撕咬着他的血肉,撕心裂肺的疼。
他两眼通红,不敢置信的望着眼前的人。
那样温婉可人的顾心艾,怎么会说出这样的绝情的话,他不信,绝对不信!
他企图从对方眼中,找出一丝她撒谎的证据来,可惜没有,她眼里一片坦然乃至于冰冷。
“是他吗,你是为了他才逃婚的吗?”赫连池指着黑皮,骨节分明的手微微颤抖,显露出主人濒临崩溃的理智。
听到这里,既是黑皮再怎么愚钝,也猜出了事情的大概。但是顾心艾现在再怎么绝情冷漠,她的眼泪也不会骗人。
所以,这一切都是眼前这个男人的错!
他一把拍开赫连池的手,语气强硬:“是又怎样,不是又怎样!你不服气吗,不服气干一架!”
他早就看他不爽了,有这么好的女人当老婆,还总是惹她哭!
他也不知是因嫉妒还是气愤,越想越火大,撸起袖子就揍了过去,沙包大的拳头直击赫连池门面。
却不想,赫连池单手接住这一拳,对方铁焊的手掌纹丝不动,将他的拳头捏在手心里,使他骨肉挤缩在一起。
钻心的痛!
黑皮脸色霎时间变白,额头冒着冷汗,但他也不是莽撞的鲁夫,没几个真本事就敢盲目挑衅。
在手掌被钳制的一瞬间,他右腿横扫出去,准备袭击赫连池的腰部。赫连池眼疾手快反拧过他的手臂,让他的身体失去平衡,这一脚落空,人也被带倒在地。
赫连池一脚踩在他的胸膛,阻挡他想要起身的动作,眼睛睨着他,傲气凌然。
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