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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池脸色沉黑,放下碗筷道:“我吃不下去了,你们继续吧。”
说完站起身,欲抬步离开。
眼神一凛,顾心艾扔下碗筷拍桌而起,勃然大怒:“赫连池你究竟怎么想的,我歉也道了,错也认了,床也上了,你还想怎么样!”
此言一出,桌上众为所惊,纷纷缩着膀子以减弱存在感。
只是那些支棱着的耳朵,怎么看都不像置身事外的样子。
唯有赫连心,嘬鱼骨头嘬的贼香。
赫连池侧过脸,不冷不热的看了她一眼,冷淡道“道歉又怎样,又怎样?我和我的未婚妻,次数不下百次,她不还是逃婚了吗!”
他可以容忍她的小脾气,却不能容忍她不言一语离开的狠心!
方才还盛气凌人的顾心艾,气焰瞬间减了下来,她抿着嘴唇,垂死挣扎:“我那不是情况不同吗,你不也一样没把实情告诉我。”
“更何况我也明白,这次的事是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她低垂着脑袋,将毛茸茸的头顶对着他,话里含着一丝懊悔。
她这次算是明白,困难之于爱情代表什么,也明白……
惹怒一个男人,代价有多么可怕。
女孩无精打采的声音,让赫连池心尖一软,嘴上却不依不饶道:“死罪难免活罪难逃,你自己反思几天吧。”
话音落地,转身离开,丝毫不拖泥带水。
不晾你几天,你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长记性!
望着那个冷硬的身影,顾心艾心灰意冷,她终于感受到什么叫做心窝拔凉。
一时间,白皙的面孔又红又白,好不精彩,最终所有的情绪化为负气,她躲了躲脚,干脆连饭也不吃,一个人跑回房间生闷气。
第544章 啪啪啪一晚上
被留在客厅中的众人尴尬地吃着碗里的饭,对于方才的闹剧只字不提。
齐悦看了眼身旁,正乖巧吃着饭的赫连心,怜惜的摸着她的小脑袋,道:“爸爸妈妈只是闹别扭,不是吵架,心心不要伤心知道吗?”
赫连心放下碗筷,嘴上吃得全是油,老大人似得叹了一口气;“阿姨,你不用安慰我了,我都知道了。”
“知道,知道什么?”齐悦一头雾水。
“知道爸爸妈妈感情不好,晚上打架的事。”小家伙垂下睫毛,脸上有几分落寞。
“你说的该不会是……”齐悦大惊,心里忽然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小家伙煞有其事的点头,嘟着油腻腻的小嘴唇:“昨天晚上我都听见了,爸爸打妈妈打得可凶了,啪啪啪的,妈妈哭得老惨了……还一直说不要不要,赫连池,你够了!你够了!”
仿佛想起那个哭声,赫连心的小身板抖了抖,一副担惊受怕的样子。
难怪今天妈妈回到房间,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还气得在自己上打了一巴掌。
虽然她死活不承认,但她心里明白的很!
算了,谁让她是她的妈妈呢,或许自己被打了一晚上的,气不过才打她的吧?作为一名乖巧的小孩,她有义务包容妈妈的坏脾气!
她自以为这句话很寻常,殊不知,这句话在餐桌上引起惊天骇浪。
正在喝汤的艾韶华呛住,身边的顾震霆手忙脚乱的给她擦嘴,还得抽空问孙女:“昨天晚上,你真的听见了?”
小家伙认真的点头,还有几分骄傲,“哎……打了一个晚上,好激烈的呢!”
齐悦扶额叹息,那两个蠢家长,难道不知老房子不隔音吗?!
她应该庆幸顾心艾不在,不然她一定会羞得脸颊通红,无地自容。
“听着心心,昨天晚上爸爸妈妈打架的事,一定不要在他们面前提知道吗?”齐悦伸出一只手指,点着侄女的额头,恐吓道:“不然,等晚上,你爸爸还要打你妈妈的!”
“啊!不要!”赫连心吓得捂住,眼露凄哀:“打一晚上,好痛的!不要打妈妈!”
“没办法啊,你爸爸就是这么凶残。”齐悦呼噜一把她的脑袋,话里幸灾乐祸:“瞧见你妈妈了吗,被打了一晚上,早上起来脾气多火爆?”
小家伙心有戚戚焉的点头,庆幸自己没在爸爸面前说,不然又要害妈妈挨打了。
真没想到,白天那么和蔼慈祥的爸爸,晚上竟然会变身为魔鬼,抽人鞭子!
爸爸晚上是恶魔,这个念头在赫连心幼小的心中,根深蒂固。就算现在喜欢上爸爸了,赫连心有时候还是不敢惹他的。
以至于,几年之后赫连心小朋友上小学,老师让以我的爸爸为题,写一篇作文。
她写‘我的爸爸是恶魔,白天他是个性格温和的人,可一到晚上就大发雷霆,将妈妈打得很疼很疼,整个走廊都是妈妈的哭声。’老师在下面批语,明天叫你家长来我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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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池一天不肯消气,顾心艾就一天没精打采,她几乎绞尽脑汁,去哄对方开心。
但对方油盐不进,什么招在他眼前都形同虚设,唯独肉偿这一招。
白天冷着个脸,像一具冰塑似得,可每当她晚上敲门时,冰塑就像被赋予了生命一般,自动过来开门。
并且半推半就,将她吃干抹净还一副嫌弃的样子。
这几天得到滋润的赫连池容光焕发,而身心俱疲的顾心艾,却是一副身体被掏空的衰样,整天不是躺着就是坐着。
一日,她正坐在门槛上晒太阳,家里来了位不速之客,挡住了她大半阳光。
来人庞大的身躯像山一样,瞬间让亮堂的客厅,转为昏暗。
“请问,你是?”顾心艾抬起头,望着眼前身宽体胖的妇人,皱着眉头。
妇人笑了笑,眼角的皱纹像蜘蛛网一样,她先是探头在屋内瞧了瞧,才操着嗓门开口:“心艾是吧,都长这么水灵了,你妈呢?”
听闻她问艾韶华,料想她是妈妈的旧相识,顾心艾连忙站起身,甜笑:“我妈和我爸出去遛弯了,待会就回来,要不阿姨您进来坐坐。”
妇人叹了口气,无奈迈步进门,笑道:“那我就不客气了,听说你妈生病了,我就是看看她。”说完,一坐在木椅上,陈旧的木椅,发出不敢重负的声响。
顾心艾为她倒了一杯茶,在门口玩耍的赫连心,看见家里来了客人,兴奋的扒在门口张望。
“那是你的女娃吗,长得真标志,和你小时候一模一样!”妇女端起茶抿了抿,觉得太烫就放下,布满厚茧的双手一看就是经常下田劳作。
顾心艾收回视线,将赫连心叫到身旁,抱着她说道:“阿姨,您认识我啊,难不成我小时候见过你吗?”
“你当然不记得了,我以前住你们隔壁,小时候经常抱你。后来我出村打工,等回来时你们一家也搬走了。”说到这里,妇人叹息了几声,有点物是人非的样子:“没想到再见面,你女儿都这么大了。”
听闻此话,顾心艾心里生出几分亲密感,就和她聊了聊儿时过往。在房间里工作的赫连池,好不容易结束一个视频会议,听见屋外的动静就走了出来。
妇人正聊得唾沫横飞,冷不丁瞥见,一相貌俊朗西装革履的男人,神情微怔。
她手指了指,问向顾心艾:“这人是谁啊,难道是你男人吗?”
顾心艾下意识的准备说是,眼神扫到男人脸上的期待,心里生出恶作剧的念头来。
“不是,这是我一远方表哥,这几天和我们一起住。”顾心艾笑着回答。
与此同时,赫连池也一同开口道:“是,我是她丈夫。”
两人异口异声的回答,让妇人一头雾水,她望着眼前的顾心艾,疑惑道:“他究竟是你表哥,还是你男人,我怎么琢磨着,你们俩人之前气氛不对?”
第545章 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顾心艾额头滴汗,她能感受到来自于男人的锋锐的,充满了压迫力的视线。
他不是和她置气吗,为什么要承认她是他老婆?
难道只许他州官放火,不许她百姓点灯吗?!
“因为我这个表哥,对我有那么点意思。”顾心艾卯足劲和他杠到底,柳眉微挑,眼眸里尽是挑衅。
与她对视的赫连池,冷峻的面孔布满寒霜,浑身散发出彻骨的寒意。
可妇人却无知无觉,眼神刁钻的瞅了他几眼,颇有几分嫌弃:“要怪就怪你条件太好,是个男人就想娶你回家做婆娘,上次市集,黑皮不是为了你和别人打架吗……”
“啊,黑皮,他怎么样了?”听见熟悉的名字,顾心艾瞬间转移视线,一脸担忧的问道。
自上次市集之后,她一直很担心黑皮的伤势,可某人硬拉着她,就是不肯让她登门探望,还说出有我没他的傻话。
想到这里,她瞥了一眼身后,某人果然是一副硬石头脸。
“哟,别提了我的姑娘,老惨了。”妇人捂着脸,似不忍心再说下去:“肋骨都断了几根,现在还在躺着呢,你说多好的娃儿,怎么就敢跟别人动粗呢?”
说完,她睇了一眼赫连池,撇嘴埋怨:“该不会和黑皮打架的人是你吧,你真下的去手!”
顾心艾满脸尴尬,虽说赫连池下手很了些,但这件事的根源因她而起。真要算起来,她也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看来,拜访黑皮家的事,一定得提上日程了!
面对大婶的职责,赫连池面不改色,神情冷漠道:“是他先挑事的,如果不是他觊觎我老婆,我也不会下那么重的手。”
“你打人还有理了?城里人又怎么样,城里人就无法无天了吗!”妇人不知当时的状况,一心认定他就是挑事者,将他骂的狗血淋头:“从刚才我就看出来了,你是不是瞧不起俺农村人,不然怎么黑着张脸?!”
顾心艾大喊冤枉,他是天生黑脸,看谁都斜着个眼。
可妇人不肯听她解释,见赫连池神色冷漠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瞬间火冒三丈掉头就走。
于是,这场维持不过一盏茶功夫的探望,就这样不欢而散。
望着妇人臃肿的背影,顾心艾质问出声:“你刚刚为什么不解释?”
你解释一下不就完了吗,老是黑着张脸,只会让误会越来越深。
赫连池侧过头,冷冽的眼眸中有一丝无奈:“你觉得以当时的情景,我该怎么解释?”
顾心艾神情微顿,想了想:“好像确实不好解释……”
总不能说,我打我妈肚子里出来,就黑这张脸吧?
更何况男人心急如焚解释的样子,她还真想象不出来。
“不说那个,你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我追求你的表哥?”声音温度骤降,赫连池单手放在她肩膀上,唇角勾起一抹邪笑。
顾心艾身体僵住,脸上露出一丝倔强,话里底气却不足:“这几天你对我,就像对待陌生人一样,否认你是我老公有错吗?”
谁叫他一直晾着她,偶尔反抗一下以表不满,有错吗?
“当然有错!”赫连池眉头紧皱,黝黑的眼眸一片阴沉:“我白天不理你,是给你教训!晚上不是把你侍候的好好的吗,昨天夜里是谁一直大喊,说老公你……”
听他越说越过分,顾心艾连忙捂住他的嘴,脸颊羞红:“你小点声,当心被齐悦听见,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说完,她小心翼翼的往屋内望去,一双眼睛掩藏在黑暗中,一见她看了过来连忙收了回去。
已经听见了……
顾心艾汗颜,呆然的转过头,双目如炬:“都怪你!”
闻言,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