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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道过了多久,就在许如笙甚至想要晕过去的时候,她包里面的手机铃声大作起来。
女人的头脑瞬间清醒,睁开眼睛看着依旧专心亲吻她的男人,忽然动了坏心眼,张口,在男人进一步动作的时候就咬了他一口。
傅斯年下唇都被她咬出血来,鲜红色的血液染在唇瓣上显得格外的魅惑,他握紧了她的腰,然后弯腰就想继续……
许如笙却偏过了头,“傅斯年,我要接电话!”
“亲完了再接。”
他说完又低了一分。
许如笙嗤笑,“你现在是什么意思?又开始你那骨子里都改变不了的犯贱了是么?傅斯年,你们这些男人是不是都是这样,女人看上你的时候你嗤之以鼻各种高冷厌恶,现在不想理你了,你就又厚着脸皮穷追不舍了?得不到就得不到,过去了就过去了,你非得要让我们彼此都不痛快么?我们一干二净一刀两断不好吗?”
一干二净,一刀两断。
如果真的可以做到的话,那他现在又何苦这么久纠结呢?
她包里的手机铃声依旧想响着,对方似乎是不怎么死心,所以一直给她打电话。
许如笙拧眉,垂眸从包里把手机掏出来,下一秒就被男人抢了过去。
“布兰克?”
傅斯年嗤笑,“怎么,你家里有一个陆深,外面还有一个男人?许如笙,你真是水性杨花。”
男人的语气里带了一丝淡淡的嘲讽,然后按断来电,甚至把
她手机关了机。
许如笙拧眉,布兰克?
他给她打电话干什么?
至于水性杨花……
许如笙抬眸,然后女人的脸上忽然浮现一抹淡到极致的笑意,让男人的脸色更是苍白了那么几分。
她几乎是笑出了声,一点也不加掩饰,脸上是和他一样的淡漠嘲讽,“水性杨花?傅斯年,你觉得你有资格和我说这句话是吗?我和谁在一起,和陆深,亦或是别人,都和你没有一点点的关系。你现在说这些,你没立场!”
这算是默认么?
傅斯年怒气当即就上了来,男人修长的手指比刚才任何时候都用力地捏上她的下巴,知道看到女人细白的肌肤上染出一点红印出来这才满意的笑开,薄唇挽起,脸上是凉薄的笑意。
眼睛微微眯着,里面也是没有任何的温度,像是和着夜色一般温凉,让人骨头生寒。
“我没立场?许如笙,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我什么?”
“我欠你什么?傅斯年,我什么都不欠你!”
“……”
男人嗤笑,眸光狠戾的看着她,一股戾气从眼底缓缓升起,让人的身体不自觉的战栗发软,不由自主地想要后退和躲避。
只是傅斯年并不会允许她逃离半分,手指在她在下巴上来回摩挲,像是在欣赏一般,眼神迷离,“许如笙,你是不是忘了,你还欠我一个孩子?”
“许如笙,你说孩子没了,难道就让他这样死了吗?那是我的孩子,你弄死了我的孩子,是不打算还我一个?”
什么叫他的孩子,弄死了他的孩子,还得还他一个?
许如笙脸色骤变,“傅斯年你是不是疯了?那个孩子我当初根本就不想怀上,那一切都是你的错!”
当初,是他逼着她怀上孩子的!
小白……
后来小白才是她的相依为命。
那个孩子一开始出现在她的生命里,她其实是极度排斥的,因为那是他傅斯年的孩子!
她当时恨死傅斯年这个男人了,怀上他的孩子,更是让她觉得无比耻辱的事情!
“是吗?你的意思是当初我们每一次做愛都是我强迫你的,你每一次都是不情不愿的,嗯?许如笙,你是不是忘了,当初在我身下动情的那个你,嗯?”
“……”
细白的牙齿死死咬住下唇,许如笙拧起包就想往男人身上砸去,却被傅斯年攥住手腕,“怎么,我说错了吗?我们之间,当初的很多次,都是你情我愿的不是吗?除了我和你的第一次,还有后来苏弯弯回来,你千方百计想离开我,我强迫了你几次之外,其余的每一次,你敢说你不是心甘情愿的,嗯?”
男人的声音没有一丝一毫的情感,就只是淡淡的叙述,却让女人的脸色剧变,几近发疯。
当初是她喜欢他,才会那样子的。
后来知道他其实是有女朋友,有未婚妻的,她从那个时候开始就已经开始逃避他了。
一天两天,纵然不能够完全忘记,但是时间久了,她又是那样一个正直的姑娘,怎么可能去做破坏别人感情的事情呢?
所以她从那开始就躲得傅斯年远远的。
只是不久之后,傅斯年却主动出现在她面前,甚至几次三番的强迫她。
到后来,她和傅斯年的事情被苏弯弯发现了……
那一段复杂又仓促的纠缠,几乎埋葬了她整个的青春。
“傅斯年,你去死!”
许如笙尖叫着吼了这么一句。
Anna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傅斯年身后,她手里拿着不知道从哪里找出来的木棍,就那么直直地打在了男人的脊背上。
手机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许如笙趁着傅斯年因被打而弯腰的空挡捡起手机然后跑了过去……
Anna没有打到要害,所以傅斯年几秒之后就重现站起了身子,转身,他笑着看向手里拿着木棍的女人,然后淡漠地看了一眼站在Anna身后的女人。
“呵……”
Anna脸上是生气的表情,“傅先生,你还不走,是想再被我打几次么?要么,我们直接报警来得痛快?”
Amy一般是这个时候就会回家的,可是她在客厅里等了那么久也没有动静。
想打电话,就发现手机占线,所以她直接出来等……
因为等待太无聊,所以她就在这条马路上打算散步走着,走到这边来的时候就听到有动静。
然后就看到了一个男人和Amy纠缠的身影……
她不敢动静太大轻举妄动,所以转身先找了个武器,这才敢过来。
有外人在,傅斯年自然是不可能再对她做什么的。
男人转身,那道身影在月光之下越走越远,直到消失在她的视线里,消失在路途尽头。
许如笙虚弱地扶
着墙,手心下面是冰冷的藤蔓,明明柔软的,却像是会割破人的掌心一般。
为什么,他总是要在她有一丝心软的时候,就给她重重一击呢?
回忆如潮水,再次汹涌而来。
许如笙抓下一把藤蔓,然后看了一眼站在她身侧抿唇一言不发的Anna,勉强勾了下唇,“Anna,刚才谢谢你。”
如果不是Anna出现,她还真的不知道那个疯子今晚还会对她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傅斯年做事从来都只顾着自己的心意,没有哪一刻是把她放在眼里了的。
这一点,真是让人越想越恨,越来越痛。
Anna拧着眉,直到男人的身影彻底消失在她的视线里,她这才扬手把手里的木棍扔掉。
木棍落在地面滚了两圈,最后落在角落里,安静的在那里躺着。
木棍落地的声音格外刺耳,许如笙抿了抿唇,心想刚才Anna就是拿这么粗一根木棍打了那个男人的后背。
右手放在身后不断握紧,女人的神情在夜色里晦暗不明。
Anna扔下木棍的那一刻才完完全全的卸下防备,她拧眉,看着面前仿佛受惊的小鹿一般的女人,神情紧张,“这点事情不用说谢谢。”
Anna叹了口气,“你没事吧,刚才那个傅斯年,是不是对你……”
接下来的话她没有说出口,也根本说不出口,一在脑海里闪过就恨得牙痒痒,“Amy,他现在是什么意思,又想缠着你了吗?”
缠着她吗?
他刚才说得那些话,她一时半会儿都还消化不了。
他说,她丢了他的一个孩子,要还给他一个孩子。
她隐瞒小白的事情究竟是不是对的?
要不要告诉他小白其实就是当年的那个孩子?
而现在的傅斯年,还会相信她说的话吗?
摇了摇头,许如笙看着面前的Anna,持续叹气,“算不上是缠着,只是可能是气不过又不甘心,所以还是想报复我吧?”
“是报复吗?你确定吗?”
Anna不相信,“如果他是想和你在一起,所以才这样三番四次的来纠缠于你呢?Amy,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他这样对你,你是厌恶,还是不知所措?”
不知道Anna今晚是怎么了,好像比往常有些失常,也格外关心起她和傅斯年的事情来。
“Anna,这是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有分寸的。”
许如笙上前一步,嗓音很低,在夜晚却格外清晰。
☆、132:
站在她面前,比她高出半个头的女人低低笑了笑,一双眼睛恢复温柔,不似刚才面对傅斯年时候的狠戾和淡漠。
她的嗓音却不似平常的温柔,“Amy,我只是想告诉你,你这些年的痛苦我都看得清楚明白,你要是原谅他,那你受过的苦是不是就这么算了?你生下小白的那一年极度抑郁,简少也不在你的身边,若不是我日日陪你,可能今天早就没有你Amy这个人了……”
“我算是最能理解你痛苦的人,也是最能感同身受你痛苦的人,我不想轻易看着你再次落入泥潭,把自己的未来也葬送,你知道吗?”
她当初抑郁太严重,而她也不许让她告诉简少寒,所以她只能日日陪在她身边弛。
那个时候小白还小,身体虚弱得很,幸亏有乔治照顾着,所以她才能分心来照顾她。
她身上的那些伤疤,除去是一开始就有的那些,剩余的那些深深浅浅的伤疤,都是她自己亲手用刀子划上去的。
没有人知道她看到那些鲜血淋漓的场面的时候,心底是怎么样的震撼和心痛,她那么辛苦和她熬过那段最为艰难的岁月,她这么辛苦才能看见一个完好健康的Amy,所以她怎么能够允许,那个男人再次出现在她的生命里,让她饱受痛苦和折磨?
“你不能忘记,如果不是他,你和小白,都不会是今天这个样子。如果不是她,你会是家里被人疼爱着的小公主,也许你不那么娇惯,但至少可以平安喜乐地过你的下半辈子,你可以嫁一个很好的男人,生下一个孩子。孩子有父亲,有母亲,有一个很温馨美好的家庭,而不是像小白现在这个样子,只有你一个妈咪,只有一个挂名的不是自己的亲生父亲。Amy,最美好的一切其实都应该属于你,你的这些年和饱受的苦楚,全部都是因为傅斯年那个男人,你忘了吗?嗄”
之前她就一直想说,她想说的还不单单只是这些。
那个男人,根本没有资格再次出现在Amy的世界里不是吗?
Amy不应该承受这样的人生,她的这一生,本应该是充满阳光和鲜花的,而不是如今,寂寞得像是雪山上的一颗石头。
寒冷,坚硬,让人触手生寒。
许如笙似乎脸上逐渐染上了一层疲惫,她摆摆手,从Anna身边走了过去。
声音如同这深夜里的风一样,轻轻地,从Anna耳边飘过。
她说,“如果没有这一次的重逢,我想,故事早就结局了。”
可是偏偏,有了这一场重逢。
重逢过后,是冰释前嫌形同陌路还是相恨相杀,早已不是她可以决定得了的。
女人的身形擦过她的身体,Anna身体软了一下,转身,却好像已经失去了身体所有的力气。
她跟着许如笙回家,家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