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语文老师把她揪到办公室里,唉唉叹气,“你说,这么简单的题目,你是怎么想的?”
然后逐层帮她分析了作文材料,只是可惜,最后她也似懂非懂。
如果是现在,可能她会说:每个人看世界的方式是不同的。
有人喜欢安稳,就有人喜欢刺激,有人追求现实,就有人活得梦幻……
她只是遵从了自己的心,至于对错,不去想,
她想,沈纪年也会理解她。
*
是晚上,盛夏偎在他怀里,跟他讲了这件事。
其实还是觉得忐忑,上次出了点状况,回国的时候,沈纪年看见她那一刻,那心有余悸的表情,她到现在还记得。那次他说:“回来就好。”短短一句话,盛夏红了几次眼眶。
她怕他会担心。
但又没办法劝说自己放弃,她其实……挺想跟着去的。
这机会对于一个没毕业的学生,真的很难得。
沈纪年沉默了很久,最后说:“你嫁给我的时候,我发誓这辈子好好保护你,直觉告诉我我应该拦着你,但我不愿意做折断你翅膀的刽子手。我只希望,以后无论发生什么,你只要记得,我在等你回家。”
第68章
盛夏随行费教授去了坎博隆。
离开那天,她没有要沈纪年去送她,只是电话里说:“我要走了,最迟六月份回来赶上毕业答辩,然后我们去蜜月旅行。我已经找到属意的摄影师了,到时候约她给我们拍婚纱照。我们……去马达加斯加好不好?”
她一直想去马达加斯加看猴面包树和动物。高中毕业旅行的时候她就很憧憬地看过旅游介绍页,只是那时候他们没有能力出国,爸妈也不会放心。
沈纪年说:“好。”
盛夏不满地嘟囔了声,“你别总说好嘛!我在跟你商量啊,你要是不喜欢,我们就看看别的地方。也不是我说哪里就哪里。”像童言,每天跟乔堃能吵八百遍,一有分歧就能吵得面红耳赤,到最后要么是乔堃妥协,要么是互相妥协,但是结果总归是好的。
以前小时候会觉得那个愿意什么都包容你的人,应该就是最爱你的人,但其实长大了,发现不一定谁要去为谁妥协,就算是最爱的人,也有自己的想法和坚持。他们是要一辈子在一起的,妥协是一时的,并不能解决问题。各自有自己的想法,但都能为对方退一步,这样才对。就像谈判,目的不是为了打倒对方,而是在互相拉扯中,达到一种均衡的状态,你和我都能从中得到最满意的结果,而不是我得到了,你失去了。
沈纪年双腿交叠坐在家里的沙发上,电视里在播放晚间新闻,盛夏是很喜欢看新闻的,每天这个点在家的话就会把电视机打开,如果他也在,她会把他按在沙发上,然后半躺半靠地偎在他怀里,让他陪着一起看。今天她没在,不过他还是习惯性地把电视打开了。
大概,这就是两个人相处久了,就会越来越像的证据吧!
他听出了她语气里的认真,思索了片刻告诉她,“我没有特别想去的地方,也不是特别在意风景,但我特别在意你,你觉得开心的地方,就是我最想去的。我这样说,你能明白吗?”
盛夏愣了好一会儿,最后小声地“嗯”了声。
*
“那没什么事,我就挂了。”
“嗯。”
……
“你怎么不挂?”
“我等你挂。”
“哦。”
……
“你怎么还不挂?”
“舍不得。”
“那我再陪你说说话?”
“嗯。”
……
爱有时候是分别。
看着彼此的背影消失在自己的视线。
虽然舍不得,但是我们都知道,每个人有自己的人生轨迹,爱不能当做束缚的枷锁。但爱让彼此手中有一根线,你知道他在什么方向,而他无论飞多远,都能顺着这条线,找到回来的路。
“注意安全,每天打一个电话给我。不用在意时差,我手机24小时开着。”
要登机了,盛夏拉着登机箱排队,应着“好”,沉默好一会儿,匆匆又说:“我会想你的。”
沈纪年笑了笑,“嗯”了声,“我也是。”
电话挂了,盛夏迟缓地觉得心口有些发烫,脸也有些热。
费教授在前面叫她,“跟男朋友打电话?”
盛夏点点头。
“真羡慕你们这些年轻人。”
*
坎博隆是个小国家,国土面积不足两万平方公里,但是战略位置极其重要,一向是是非之地,连年内乱外乱造成了大量难民,暴动不断,每年都有维和部队在那边驻扎。
国内对那边实行了人道主义援助,每年都会运送大量物资和药品过去,还有医疗团队。
盛夏他们是跟着押送物资的军队过去的,搭乘运输机,飞机上除了军人,还有特遣的医疗小组,听说前几天有暴徒袭击自由区,造成上百人伤亡,坎博隆的医疗发展特别落后,国家大多的医疗需求都是靠外援,那边常年驻扎着各国的志愿医疗小组。
上飞机之前盛夏他们也被要求打了好几针防疫针,具体是什么,她也不是很懂。
搭载的是军用运输机,在飞机上盛夏他们都不太敢乱走动,下飞机的时候,才确切看见那几个医疗小组的成员。
比较意外的是,盛夏看见了一个熟人。
“陈蔚然?”
医疗小组成员总共就七个,四男三女,为了方便辨认,都穿着白大褂,如果不是陈蔚然太高,又离盛夏近,她大概也不会注意到他。
陈蔚然正在和人说话,听见声音偏头看了一眼,尔后轻轻挑了下眉,脸上是难以掩饰的意外,和身边人说了句什么,走过来和她打招呼,“盛夏,你怎么也在这里?”
盛夏把脖子里挂着的工作牌给他看,这次她是作为实习记者的身份过来的。
她大概,有三四年没见过他了,听沈姨说他去考了A大的研究生,专硕,导师很有名,毕业了应该能进一家不错的医院,前途会不错。
其实盛夏一直觉得他是有些理想化的那类人,活得很自我,也很浪漫,愿意去拥抱世界,所以眼神里充满爱和温和。
这时候在这里看见他,盛夏倒是并不意外。
她挺喜欢他的,所以难得主动和他打了招呼。
“听说前段时间发现了暴乱,我们过来进行跟踪报道。”
陈蔚然点点头,“是,我们就是为了这个过来的。”
医疗小组都是自愿参加的,全是志愿者,算带薪外派,单位报销车旅费和生活费,国家有一点补贴,会保障他们的人身安全,但是整体来说,如果没有一点情怀,没人愿意过来的。代价太高了,风险也大。
坎博隆并不太平,到处是断壁残垣,灾后重建了几十年,至今还是一团糟,经济发展严重落后,难民集中成一撮又一撮,有钱有权的都尽量移居到其他国家了,那些没有能力的底层人民,除了艰难求生,就只剩下祈祷了。
战争滋生了一系列的次生灾害,水质很差,食物短缺。隔几年会爆发一次大的传染病疫情,艾滋病携带率高达百分之六十五,生病全靠志愿小组,但医疗资源有限,疾病的死亡率很高。一场重感冒都能要人命。
盛夏他们来这边有两重任务,一方面完成报社的派遣任务,对这次暴乱进行报道,另一方面,就是试着去摸索一下关于李亚晖留下的新闻线索。
时间紧,任务急。
不过跟盛夏没什么关系,费教授虽然敢带她过来,但总归是比较关心她的安全,她没有受过系统的逃生训练,也没有经验,只能待在大本营,费教授给她的任务是睁眼去看。
大本营附近就是难民营,医疗小组在难民营附近镇子上的一家医院驻扎,是自由区,也就是说安全区,所以是可活动范围,因为认识陈蔚然,所以费教授不在的时候,她会去那边转转。
第69章
暴徒袭击自由区那天,是坎博隆一年一度的祭祀节,连年战乱让民众对安宁的渴望异常强烈,所以祭祀节日显得更为重要和隆重。人群聚集在神庙,祭祀自然真神,祈祷和平、安宁、富足。
忽然之间,人体炸。弹抛中祭祀台,木质的台架倒塌、燃烧。
离祭祀台最近的都是阿童子,全是十四岁以下的小孩,当时一团糟,外围的父母赶着去救自己的孩子,而慌乱的人群忙着往外围爬跑。
最终死亡七例,二十三例重伤,轻中伤百余人。其中多数是踩踏事故造成的伤亡。
难民营附近设置了临时医疗点,轻中伤都在那边处理。
重伤的才被转运到医院。
因为这次袭击,难民营那边人群浮躁易怒,发生了好几次冲突,他们一直处在崩溃的边缘,没有经历过战争的人可能无法理解那种痛苦,他们和这个世界上大多数人享受同一个地球,头顶同一片天空,但是当所有人在享受互联网便利、被现代文明笼罩的时候,他们躲在难民营里,隔一段时间就能听到炮火声,吃不饱,穿不暖,有时候为了逃生不得不放弃很多东西,躲在地下很深的地方,白日里看不到一丝光,半夜会猛地被炮声惊醒,大多数人精神上有着或轻或重的创伤。
这次袭击就像是压倒骆驼的那一根稻草,好不容易的安定让他们平复的心情再次波涛汹涌起来,甚至有人鼓动去政府街抗议游行,逼迫政府接受资本主义国家的条件。之前西方强国一直在争取对坎博隆进行武装接管,声称会派驻维和部队驻扎四大港口和边界线进行保护,但要求坎博隆政府放弃管辖权,以及开放领海。中间涉及非常复杂的政治和经济上的利益纠葛。坎博隆政党分两派,一派主张被武装接管,一派坚决抵制。而两个政党间的互相敌对,以及反政府武装的猖獗,也是某国提出武装接管的理由。
各有利弊,从短期来看,确实是解决危机的有效办法。但从长远来看,放弃管辖权,无论如何都不是明智的选择。
各国媒体对其进行了口伐笔诛,称其严重违反国际法,其行为有蓄意破坏坎博隆主权的嫌疑。
主权至高无上。
没有哪个国家希望有一天自己也步入坎博隆的后尘,所以多数国家是坚决抗议反对的。
迫于舆论,该国对坎博隆的主权侵蚀至今没有得逞。
*
至于最后坎博隆政府能不能顶住巨大的压力和诱惑而妥协,那就不得而知了,至少目前国际上对坎博隆的援助还是没有断过的。如果它能挺住这一段,解决内乱,再励精图治,还是有希望自保的。
这次医疗救援各国也表示了积极响应。
陈蔚然的团队来的时候,一同到的还有德国和意大利的医生,在急救中心工作。
前几天的几起冲突也造成了一些伤亡,不停有伤者往医院送,临时医疗点那边轻伤恶化的不断往医院转。
为了保证医生的安全,外面就是武装守卫。
盛夏每次过去要经过两道检查,陈蔚然嘱咐她不要乱跑,医院人员芜杂,并不一定十分安全。
盛夏明白,大多数时间她跟在陈蔚然身后,好在她英文向来好,和其他人交流起来并不十分费劲,只是一些国家的医生口语太重,她根本分辨不出来。
有时候她穿着隔离衣,就游走在手术区。
没有充足的设备的手术室,只能一切从简,用挡板隔出来一个一个小空间充当手术室,没有无影灯,甚至呼吸机、除颤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