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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只是只猫。”
虞姝自然没有说,其实她怕的,是岱梓风家里……
而岱梓风仿佛看透了她心中所想似的,将她的手握在掌心,眸光浅浅地望着她:“你放心,我爸妈都很和善,不会为难你的。”
虞姝微微弯了弯嘴角,只是眉眼中的担忧分毫不减,明明是笑着,却看不出半点宽慰之意。这个话,左斯南似乎也曾经说过。可是和善也是分人的,什么都不是绝对的。
“再说了,像我这样的大龄青年,能带女朋友回去,我爸妈高兴还来不及呢……”岱梓风的声音向来好听,在这样落雪无声的夜里更是惑人。虞姝点了点头,看了岱梓风半晌,突然问他:“你怎么知道我想开一家翻译公司?瑶瑶告诉你的?”
岱梓风身形蓦地一滞:“你生气了?”
虞姝摇了摇头,突然展颜笑了:“我也不知道这是怎样一种感觉。我在你面前几近透明,你总知道我在想什么,总知道我想要什么。我有时候会觉得害怕,就好像自己所有的秘密都无处遁形;可是有时候又觉得,好像这样时时刻刻都有人懂着宠着,似乎也很好……”
虞姝走了几步,突然又回过头来看向岱梓风,微微拔高了声音喊道:“岱梓风,你说,这样的恋爱到底算是处处充满了惊喜,还是说,负负得正,反而不惊喜了呢?”
白天下了一天的雪,到了晚上,地上已是厚厚的一层。纷纷扬扬的雪片已经没了,只余零零星星的几片雪花,潇洒肆意地从湛蓝的夜空中飘落下来,轻轻地躺在树上,电线杆上,周围的楼宇上,还有,隔着两三米默默对望着的岱梓风和虞姝身上。雪似乎睡着了,可是岱梓风却前所未有的清醒抖擞。
他从来没有见过下得如此诗意的雪。
大雪压枝,于寂静之中一声骤响。所有的湛蓝与黑暗、飘零与温暖,全部融进他那两颗漆黑的眸子里。随着那一声骤响,那双眸子里似有天光乍现,璀璨而又耀眼。他抬步上前,双手托起虞姝的脸,直望进她的眼眸深处。
“我会努力做一个优秀的男朋友。”他说。
是优秀,不是合格。
岱梓风的声音很沉,很稳,在寂静的雪夜里格外动人。
虞姝沉默了半晌,脸上的笑意分毫不减。这个时候,或许她应该点一点头,热泪盈眶地回应岱梓风:“好,我也会努力地做一个优秀的女朋友。”可是她张了张口,却一个字都说不出口。
她的确已经抛掉了过去,也的确已经决心与岱梓风好好交往,可是作出这样的决心已经将她的力量消耗殆尽,她怕这样的承诺作着简单,真正做起来会十分艰难。
与其在未来的某一天将其辜负,不如从现在开始,就慎许诺言。
虞姝微微低垂了眉眼,轻声问岱梓风:“不知道伯母喜欢什么?”
25。再次交锋
岱梓风回去想了很久。
带女朋友回家; 本是件天大的喜事。但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拆穿了自己; 虞姝好不容易迈出的这一步,立即就会退回去。
这一点小小的进步来之不易; 岱梓风万万舍不得功亏一篑。
不能拆穿自己; 又不能让父母配合自己来撒谎,岱梓风想了许久; 在方案abcdefg一个接一个被pass掉之后; 他终于作出了决定。
时间就约在下一个周六。
岱梓风早早便打点好了一切; 虞姝也早早便准备好了一切。万事俱备,只等周六的到来。
然而他们都没有想到的是,他们还没有等到周六的到来,便等到了虞姝新的工作安排。
鸿盛集团要与美国的br集团谈合作,指明了要陈嘉怡和虞姝去做翻译; 待遇极好,并声称; 若是陈嘉怡和虞姝此次做的好; 鸿盛集团将与虞姝所在的译通天下达成长期合作; 今后但凡有活动都将从译通天下中高薪聘请译员。
鸿盛集团是业界龙头; 若是失去了他们; 便等于失去了整个生物科技界的市场。其中的利害关系; 纵使鸿盛集团没有明说,译通天下的那一个个人精却早已看得通透明白。
虞姝自从上次与他们不欢而散; 便对鸿盛集团无甚好感; 虽不能说避如蛇蝎; 但只要听到是鸿盛集团的,总不会有主动请缨的念头。至于被赶鸭子上架,也得看她愿不愿意配合。
而这次,很显然,她并不愿意。
鸿盛集团的柳文盛神神叨叨,柳杰文万年不变冰块脸,她捉摸不透,也不想琢磨。更何况她周六要去见岱梓风的父母,这是比天还高比地还沉的事,她绝不可能因为什么鸿盛集团给耽搁了。
然而译通天下并不是她说了算,老板一声令下,她就是从也得从,不从也得从。她现在还没有资本任性到不想接就不接,她还有陈芝兰要养,还有生活要支撑,还有未来要打算。更何况——
她也试图争取过。鸿盛集团说让她和陈嘉怡去,又没说非让她去不可,只要陈嘉怡去了,估计也是可以的。
可是没有人买她的账。明明是可以先斩后奏的事情,非得搞得人尽皆知。鸿盛集团再次来信,说是虞姝上次翻译得极好,他们尤其欣赏虞姝的才华,并为译通天下拥有这样的译界高手而高兴。洋洋洒洒几百字,把虞姝和译通天下吹得飘在空中根本下不来。摆明了非得让虞姝出马不可。
陈嘉怡也在一旁撺掇,一边吹捧虞姝,一边扮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仿佛如果虞姝不去她便活不下去了似的。
多方压力齐齐而下,除了妥协,虞姝不知道还有什么办法。
当虞姝满怀歉意地跟岱梓风说这件事的时候,岱梓风并没有表现出任何的不悦。虞姝并没有提上次在鸿盛集团发生的事,岱梓风自然不知道。若是知道了,便是没有百般阻挠,也会千方百计地叫人盯着去。
他向来警惕心强,更何况当事人是他放在心尖上的人,一点点的风吹草动、蛛丝马迹,都会被他无限放大了来瞧。
然而此刻坐在虞姝面前听着虞姝的话,他却只当是自己的心上人才华出众,并未多做他想。见父母定婚事,虽说是越早越好,但这么多年都等过来了,这早一天迟一天的,也基本上可以忽略不计了。
更何况,此刻的他,无论是身份还是地位,都不足以让虞姝为之放弃工作,或者说,失去大好的前程。
只不过,之前辛辛苦苦筹划的一切,要白费了……
虞姝到了凌市,就打算安安分分、顺顺利利把工作完成,然后便麻溜地回祝市去。却不曾想,这个合作谈了整整三天就算了,她和陈嘉怡全程陪同翻译就罢了,柳文盛和柳杰文的目光一直围着她打转也忍了,柳文盛竟然还在四下无人的时候,晕倒了。
嗯,这个“四下无人”的意思是,她的四下除了柳文盛,放眼四下,空无一人。
彼时她和陈嘉怡正陪同着双方的大boss在鸿盛集团总部的研发部参观,至于为什么会只剩她和柳文盛单独落在后面,虞姝无语凝噎,若不是应了那句“无巧不成书”,那便是她被人算计了。
不然为什么会兵分两路,还偏偏把她分到了柳文盛这一路呢?
不然为什么明明一路那么多人,偏偏出事的时候那些个人一个一个的刚刚好都有事走开了呢?
柳文盛进了医院。合作还得继续谈,柳杰文把姿态放得颇低,恳请虞姝留下帮忙照料柳文盛。
“那翻译……”
“只好让陈小姐辛苦一下了。”
“可是我……”
“毕竟家父晕倒时只有虞小姐在场。”
这是让她负责任?虞姝拧眉看向柳杰文。
却见柳杰文哪一张冰块脸皮动肉不动地动了动:“虞小姐不要误会,我只是怕待会儿医生问到当时的情况,你大概比我们任何一个人都有发言权。”
事情的发展越来越离奇,虞姝怎么看怎么像个圈套。
只除了柳文盛当时晕倒时猝不及防重重跌下的样子,虞姝怎么看都不像装出来的——如果是装的话,怎么着也得慢悠悠地躺下去,装晕事小,若是弄假成真就亏大发了。
虞姝在医院呆了半天,柳文盛的营养还没输完,她便接到了陈嘉怡的电话。电话那头,陈嘉怡的声音透着瞒不住的欣喜,说是合作终于谈拢了,她们的任务完成了。
可是柳杰文什么时候放她走呢?
医生的话说得玄乎其玄,一大堆的专业术语她也没记清,只通过自己那些微的知识储备自动加工分解了一下,而后直接给这阴晴不定的柳文盛又加了个头衔——娇生惯养。
之所以晕倒,不过是因为这柳老平日里好吃懒做、身子骨娇弱,这天没有好好吃饭,便如那些娇滴滴的小姑娘一般,因为脑袋营养不够、供血不足,晕倒了。
躺在病床上的柳文盛并没有病怏怏的,那一双眼依旧雷打不动地落在虞姝身上,嘴巴开了又合,分明有话要说,却每每欲言又止。
这病本不是什么大病,甚至可以说是小题大做,虞姝没有放在心上,也懒得搭理他。见他不说,自己倒乐得自在,乖乖地给他倒了杯水放到他床头,叮嘱好了让他有事叫自己,就一边坐着打盹去了。
柳文盛终于还是掌不住开口了:“困了?要不躺下来睡会儿?”
虞姝在心里暗暗翻了个白眼。躺下来睡会儿?睡哪儿?又不是电视剧里的豪华总统病房,就这么个普普通通的小病房,让她躺哪儿去?她本来还没把柳文盛想得那么龌龊,他的目光虽然老是黏着自己,但是并没有染上一丝□□,但是你看,这么快就原形毕露了。
大概柳文盛也发现了自己言语中的不妥,微微咳了两声,才解释道:“我就是看你那样很辛苦……”
虞姝微微睁开眼来,掩下胸中的不悦客气地笑笑:“多谢柳先生的好意,不过这样挺好,我挺舒服的。”
见虞姝终于回应自己了,虽然是拒绝的话,但还是给了柳文盛一些勇气。柳文盛从床头拿起水杯喝了口水,终于把刚才欲言又止的话给说了出来:“看虞小姐的样子,应该不到三十岁吧?”
e……excuse me ?
虞姝只觉得跟这个柳文盛多呆一秒都是煎熬,却还是忍着,强自笑了笑:“是。”
“那……结婚了吗?”
陈嘉怡就是在这个时候捧着一大捧花降临的。柳文盛有话可说,陈嘉怡更有话说,嘘寒问暖耍宝说笑硬是撑到了柳杰文来到。
柳文盛的药滴完了,合作也已经谈成了,虞姝和陈嘉怡势要躲掉他们鸿盛集团后续一切事宜,刚出医院便要打道回府。
却见冰块脸柳杰文伸手一拦:“虞小姐,晚上可否赏光,我请你吃个饭。”
虞姝自然不会答应。她回头,上勾起唇角笑了笑:“不好意思,我们已经订好了票,下午的。”
柳杰文依旧皮动肉不动:“晚上我送你。”
这谜一般感人的自信真是让人尴尬。虞姝气结,却依旧忍着没有发作出来,只是更加上扬了唇角的弧度,声音清冷:“柳总,我有男朋友了。”
说完,再不给柳杰文开口的机会,转身便要离开。
却不料还没迈出几步,柳杰文的手已经搭在了她的肩膀上。虞姝下意识地转身,迅速朝他一踢,柳杰文显然也是练过,轻轻巧巧